作者：从言白若生
哈达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夏亚道。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无法完成。”夏亚注视着哈达莉的双眸，“这是你说的话。理想的终点还未曾到达，就此止步的话，太可惜了，不是吗？”
哈达莉的眼中晶莹流转，她低下头似乎是想隐藏自己的情绪，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
“看起来，艾伯利克那家伙玩脱了。”
远在几公里之外的平原上，坐落着一处高大的崖边钢铁城堡，巨大的烟囱上正冒着煤烟，从上俯瞰而下，外形有些像是某种由钢铁与齿轮组成的庞大猛兽。
那是真理教会教皇的钢铁要塞：斯基德普拉特尼，是一座城堡，也是一艘空艇、战舰。
一群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正拿着望远镜看着那主干道上的这一幕。
正如艾伯利克之前说的那样，这里有一个贵族宴会。
他邀请了整个真理教会所有的贵族来参加，甚至包括了教皇。
华丽的城堡内部张灯结彩，金碧辉煌，宴会上的长桌上披着白布，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
但这些贵族却并不心怀美食，都是来到这个阳台看着在主干道上发生的事情。
教皇已经年过古稀。
他没有任何子嗣，下一任的教皇之位空悬。
艾伯利克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非常适合成为教皇。
但有一个问题，他实在是太年轻了，没有什么特别显赫的功绩，他无法服众。
这也是这个计划诞生的原因。
没有什么比在这个贵族舞会上带着圣庭的圣女跳一支舞更能让人服众了。
不是跳舞本身，而是它背后代表的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
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四周的贵族连忙向着两侧退开。
“教皇大人。”四周的人恭敬的对着教皇行了一礼。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双排扣礼服的老人，高大健壮，头发与胡子都已经花白，但是打理的都一丝不苟，相比于稍显佝偻的摩西克，他要更加精神一点。
他便是真理教会的现任教皇——扎哈克。
“艾伯利克被圣庭的人挟持了，现在他们正在谈判。”一位贵族说。
“被挟持了？”
扎哈克皱起了眉头，嘴角微微向下，略显不悦。
明明看上去毫无意外的计划，竟然会让他完成成这样。
他走到了那个望远镜边，探头看了过去。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艾伯利克被挟持的街道。
他操纵着望远镜，看向了被夏亚挟持的艾伯利克，看着他那痛苦而恐惧的眼神，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与厌恶。
整个挟持利维坦号的计划，其实他也同样参与过布置。
这本就是为了给他立威的计划，但是没想到，会完成成这样。
扎哈克控制着望远镜逐渐往上，便看见了挟持了艾伯利克的那个人。
夏亚的雨衣帽子已经在刚刚被他拿下，所以他的样子也被扎哈克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中。
第一眼，扎哈克只是觉得这个人的长相十分帅气。
但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感觉逐渐的油然而生。
他的脑海在疯狂的运转着，寻找着自己的记忆。
忽然。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立于天穹上的光之君主的姿态。
他的瞳孔，在刹那间，微缩成了一点.......
第84章 真理
扎哈克离开望远镜，四周的贵族都能看见他眼中的失魂落魄。
只当他是因为艾伯利克被挟持的原因。
“不用担心，教皇大人，他们既然想跑，就必须得让艾伯利克活着。”一位贵族如此安慰道。
一群贵族也围了上来献殷勤，明明刚刚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此刻却变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样，脸上带着对艾伯利克的担心。
教皇还未曾彻底确认继承者，所以，谁都有机会不是吗？
但扎哈克显然没有与他们交流的意思，甚至就连回应都没有。
而是推开了挡在了自己面前的贵族，直接小跑跑进了自己的城堡中，留下了一众莫名的贵族。
扎哈克跑进了宴会大厅，里面的装饰丝毫不比教堂质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奢华到了极致。
干净整洁的大理石地面，庞大夸张的黄金水晶吊灯，大厅内还隐隐约约传来悦耳的不知名音乐。
四周的人们见到教皇进来，全都恭敬的对着他行礼。
过往还会对别人点头示意的他，此刻却仍旧无视了这些人，直接进入了大厅角落的一部独属于自己的电梯中。
电梯迅速升高，进入了顶层。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的大门缓缓的打开。
这是一间类似于教堂一样的祭祀场所，要比圣诺亚大教堂的小的多，在那高台之上的也不是神，也不是诺亚。
而是，真理教会最大的秘密……
在六十年前，扎哈克跟其余七个公爵都只是同一艘船上的普通打捞员。
而那时候，整个世界最大的势力就是圣庭，神的信仰笼罩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个人就算没有读过书，也知道诺亚的功绩。
后来，他们在一次打捞中，获得了一个来自古人类的“秘宝”，秘宝里面有着一个神秘的生命存在。
扎哈克称它为“真理先生。”
因为他经常将“真理”两个字挂在嘴边。
他们与真理先生做了一个交易，那就是，他给予他们一场荣华富贵，让他们窥视真理的一角。
而他们，则帮助真理先生，找到“真理”。
或者说，他有着另一个名字：“诺亚”。
整个真理教会，就是依托于这个东西建立起来的。
出现在扎哈克面前的，而是一个违反了物理规则，缓缓的漂浮在空中的魔方。
四周的几个类似于特斯拉电圈一样的装置正在闪烁着雷电，所有的雷电都被中间的那个魔方吸收。
扎哈克缓步上前，看着那漂浮的魔方，眼中带着些许狂热。
“真理先生，您在吗？”
不知过了多久，魔方内部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什么事？不是说了在没有找到那个人的消息之前，不要来找我吗？”
“所以我来找您了。”扎哈克说。
魔方内部的声音沉默了片刻，随后道。
“祂真的再次出现了？”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扎哈克的语气有些激动，“自从您那次给我看了一遍上古时期祂降临时的画面，我就从来不敢忘记。
真理，再一次的出现了，祂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雕像即使与真人再怎么相似，那也是有区别的，更何况还是没有上色的雕像，所以圣教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非常的正常。
但扎哈克不一样，他是亲眼目睹过夏亚样貌的。
“祂现在在哪里？”
“就在外面的街道上，祂似乎跟圣庭的人在一起，现在挟持了艾伯利克，准备逃走！”扎哈克说。
“圣庭吗.....祂刚刚降临，不知道圣庭的人的真面目，选择与圣庭的人同行也非常正常。”魔方内的声音沉思道。
“我现在，该怎么做？”扎哈克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现在不是与祂接触的时机。”魔方的声音道，“你传令下去，绝对不能与祂交恶，不能对祂攻击！做为奖赏，我会再交易给你一项古人类的科技。”
“我明白了。”
扎哈克认可的点头道，就算魔方没有这么说，他也会这么做。
那个存在从未展露过自己的力量。
但能够从上古时代一直存活至今，本身就已经不容小觑。
当初进攻圣树，惹怒了魔女就是一个再错误不过的决定。
“彭！！”
就在这时，远方隐隐约约传来的枪声吸引了教皇的与魔方内部那人的注意力。
教皇的面色微变，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过身，跑出了这间教堂。
一时间，整个教堂内部除了雷电闪烁的声音之外，寂静无声。
但片刻后，魔方内竟然传出了其他的声音，开始互相交流了起来。
“祂终于出现了。”
“我们一定能从祂的手中，获得真正的答案。”
“但祂，会再一次的指引我们吗？”
冗长的寂静后，一个人道。
“面对那个人，他们的实力还是过于弱小了，他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为什么不给他们更加高级的科技？”
沉默了片刻后，那个名为真理先生的声音回道，“这个世界相比于过去的世界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不到过去的万分之一，资源匮乏，土地稀缺。
就算给予了他们更加强大的科技，他们也没有那个资源，与人才消耗这些知识。
科技进步，人口急速增长，再在这样的土地上，只会加速重蹈两千年前的覆辙。
现在，已经有那个迹象了。”
其余人沉默了，不再说话。
“只有找到诺亚，只有找到祂，才可以探究真理的尽头，人类的希望，也皆在祂一人的身上！”真理先生说。
“祂如果执意要站在圣庭那边，祂的出现也必将威胁到扎哈克跟那些贵族的统治，这些愚昧的贵族会做蠢事。”
“这本就是一柄双刃剑，让他们吃一点教训也好，心中毫无敬畏，就算获得了未来也毫无用处。”
“那或许会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
“祂从来都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
沉默片刻后，又一个声音道。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祂对人类有着一种未知的责任，每当人类走到尽头时，必定会出现。
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技术还是太弱了，想要能获得与祂对话的资格，依旧困难。
这个时代，或许并不是最好的对话时机……”
......
与此同时。
宫殿外此刻已经混乱无比，所有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慑到了，他们议论纷纷，脸上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但随后，人们便见到教皇正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面带惊恐，气喘吁吁的对着那些贵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