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跃千愁
其实当初去金墟的时候他就想去了,眼看大家一趟又一趟的历险,大家师兄弟,他老是那个被排除在外的,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重要的是老十五的嘴脸不好看,搞的他好像是那个白吃白喝不出力只知道占便宜的那个,只要是有点自尊心的人都受不了。
至少在他自己看来,自己绝对是最年富力强的那个,经验老到,办事沉稳,有他亲自去把握方向的话,能尽量避免风险,是一大助力,或者说是主力!
庾、南、牧三人的眼神却瞬间迷离了起来,目光四处瞟,都有点不想搭理他这话。
三人这态度,顿令高云节不满,他盯上了南竹,“老七,你眼睛乱飘个什么劲?”
就曾经来说,南竹是他推翻新掌门的头号狗腿子,牧傲铁虽也是他那边的,但却是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那种,有什么话还是得找南竹。
但此时的南竹却有些哭笑不得,想说的是,你那点江湖经验也许能在人海里浮沉,但真上不了台面,放在昆灵山那个级别的门派面前,真的还是不要拿出来说的好。
他以前刚出山的时候也认为自己更有江湖经验,后来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发现自己所谓的江湖经验在那些大势力面前就是个屁,市井经验迎上那种势力根本就是不知所谓。
老二要他的答复,他也很为难,只好盯上了庾庆,“老十五,不如咱们四人一起出行,多一个人多一个助力。”
庾庆眉头一挑,瞥了眼高老二,他才不想带这么个想出头的家伙一起出去,不说别的,没那精力安抚,安抚不好就有可能成为掣肘,然对方已经认了自己是掌门,他也不好乱翻脸,何况整个门派也没几个人,去那么多人冒险干嘛?怕不够灭门吗?
遂淡定道:“咱们四人当中,还是得留一个人留守铺子的,不如你们跟高老二去吧,我留守好了。”
“呃……”南竹当场凝噎无语,眼中更有惊疑,他有点怀疑,真要是他和老九跟高老二去了,就高老二的尿性,不带头做主才怪了,以高老二为首去搞这样的事,先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大概率是很难活着回来的。
至于高老二为何这般信心满满,大概是见他们每次去都还能囫囵回来,这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以前是怕家人担心,回来后都尽量淡化危险,现在看来,以后要多讲讲危险方面的情况。
总之他也不好当高老二的面表现出什么。
牧傲铁也已经是皱起了眉头,有同样的担忧。
庾庆也不多说,免得伤了和气,也就抬手拍了拍南竹的肩,扔了个眼神给他,一副你懂的意思,让他自己看着办,抱臂胸前慢悠悠晃了出去。
牧傲铁也扭头就走了。
吴黑也沉默着离开了。
守在门口的虫儿好为难,不知该不该离开。
一看大家这态度,高云节一张脸已经黑了一半,嚷了一声,“老九。”
外面的牧傲铁闻声止步,回头一瞅,见他招手,只好又闷声回来了。
三人凑在一块,高云节语重心长道:“大黑不愿与人过多打交道,是个甩手的,虫儿又太嫩了,所以老十五说的也没错,咱们四人当中确实要有一人留守,不能都跑了。
还有,老十五是咱们看着他穿开裆裤长大的,什么尿性咱们很清楚。年轻人嘛,热血冲头,容易意气用事,有些时候确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容易招惹是非,金墟要是换了我去,你们也不会染上这怪病。
既然老十五自愿留守,也不是坏事,那就咱们三个走一趟吧。”
南竹和牧傲铁顿面面相觑。
高云节随后又补了句,“我不是老十五,真要发财了,我不会独吞,咱们平分。”
南竹低了脑袋,摸着额头,很想说,这是钱的事吗?
纳闷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道:“老二,我觉得还是你留守最合适。”
此话一出,牧傲铁立刻点头。
高云节脸色顿沉了下来。
南竹忙补后话,“我是这样想的,你是咱们当中最德高望重的人,留下坐镇的事,还是你最合适,镇得住。不说别的,看桃树收费的事情,我们是想不出来的。”
牧傲铁跟了句,“没错。”
南竹:“还有一点,染病的是我们三个,你去的话,就算在仙府找到了我们要找的,老十五不在场,他身上的问题也还是解决不了,难道还能回头再让老十五一个人再跑一趟不成?昆灵山又不是咱们开的。他再没个样子,咱们也毕竟是师兄,不能看他有难不管。”
牧傲铁:“确实如此。”
论讲道理,南竹绝对是玲珑观第一高手,关键是他不管有理没理能没完没了一直讲下去,此刻便苦口婆心在高云节身边一直吧啦个没完,最后反倒把高老二的嗓子给说哑了,才说的高老二没了话说。
争辩好久的高老二颓坐,认了。
嗓子依然清亮的南竹这才告退,一直不时在旁帮腔的牧傲铁也趁机退场。
正院里,庾庆依然躺在椅子上悠哉,此时日头已经过了,可以躺在椅子上看天上飞来飞去的流光告示,希望能看到一点能让这边发财的信息。
南竹走到他身边低声给了句,“高老二那边行了。”
庾庆微微点头,突兀冒出一句,“你那颗金蛋哪去了?”
南竹愕然,“什么金丹?”
庾庆白他一眼,示意他俯身低头过来后,才低声道:“黄金大力士那里,那株金兰上面结的果子。”
“哦。”南竹恍然大悟,“在我屋里,你问这个干嘛?那是我的东西。”特别强调了一下。
庾庆:“我有说不是你的吗?我是在想,丽娘说入口有好多兰花,那株金兰也算是兰花,两边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我的意思是,这次把你那颗金蛋蛋也带上,万一有用呢?”
南竹默了默,想想也是,自从弄来那颗金兰果子后,想尽了办法也搞不清有什么用,当普通金子处理了吧,肯定又不敢甘心,算是砸在了手里连个响都听不到。
如今带上试试也行,他立马转身去了自己院子,不是老十五说起,他都忘了自己手上还有那东西,因平常实在没什么用处。
他进屋有那么一会儿后,又匆匆跑了出来,拍了拍庾庆肩膀,兴奋招手,“来,快来。”
庾庆一愣,迅速起身,赶紧跟了他去。
不远处的牧傲铁一瞅,不知两人密谋什么,但看出了肯定有事,当即也快步走了去。
南竹一回自己房间,立马往床底下钻,费力钻进去,又费力爬出来,手上竟抱了块金灿灿的金砖出来,“看,你看,是不是金子?”
庾庆和牧傲铁都忍不住伸了手过去,指甲划了划,还用手指弹了弹,当当听响。
“没错,是黄金。”庾庆点头认可,又狐疑道:“你什么时候铸了这么大块金砖,藏床底下干嘛?”
“我有病才搞这个,你们仔细看看像什么。”南竹说着还跺了躲脚,脸上的兴奋难以掩饰。
两人顺势看了看他脚下,瞬间醒悟,这金砖和屋里铺地的地砖样子一模一样,除了颜色和材质不一样,其它方面可谓栩栩如生。
但两人还是没搞懂他兴奋在哪,庾庆伸手要了地砖过来翻看,也没看出什么多余的名堂,连牧傲铁都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意思?”
南竹一矮身,哧溜一下又钻进了床底下,不一会儿伸了只手出来,手里抓了把金灿灿的沙粒给他们看,“看看是什么?”
第538章 再次出征
庾、牧二人不瞎,加之前面的金砖,两人一眼就看出了他手里抓的是金沙。
不过都还是伸手捻了些沙粒到手,用指甲掐了掐看,确认了是金子。
金沙扔回了他掌中,庾庆边蹲下边问:“老七,你这爬床底下又是金砖又是金沙的干嘛,藏了多少私房钱?”
牧傲铁也跟着蹲下了往床底下瞅。
接回金沙的南竹不屑,“这话说的,我的钱谁也抢不走,是我的就是我的,我犯得着藏私房钱吗?”
稍瞅两眼,庾、牧二人已经有些发愣,不知南竹在床底下扒什么坑,好像在床底下挖了个小坑,光线不好也看不太清是什么意思,两人相视一眼,双双起身,扯了床架子直接就给哗啦拉开了。
爬床下的南竹骤然见光,立马左右扭头往上瞅,“你们干嘛?”
两人不跟他废话,直接走了过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见果然挖了个小坑出来,扒拉出的都是金沙和金疙瘩,南竹手里还拿着一只金灿灿的黄金小匣子。
让两人眼睛发直的是,地面有一处脸盆大小的金色区域,区域之外是地砖,之内好像都是金子。
两人有点不敢相信,立马蹲下了伸手去触摸确认,确定没看错后,都有些惊着了,主要是一半黄金一半石头的地砖过渡的太自然了,仿佛天生的一般。
都忍不住掰起了一块渐变的地砖在手中查看。
好一阵后,庾庆才忍不住拍着手上地砖,问:“老七,这怎么回事?”
开始还以为是死胖子藏了私房钱,现在一看,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一看就知道情况不正常。
南竹已经跪坐了起来,指着手中小匣子给他们看,“你们看好了。”
他慢慢打开了黄金匣子,露出了里面的那颗金蛋蛋。
另两位一看就认识,正是死胖子手贱从金墟那株金兰上摘下来的果子,当时吓得差点扔掉却没能扔掉被带了回来。
“看什么?”牧傲铁问了句。
南竹小声带着兴奋道:“这匣子原来是木匣子,现在变成了金的。”
“……”
尽管已经往这方面怀疑了,庾、牧二人还是震惊的哑口无言。
庾庆随后问:“怎么会这样?”
南竹:“不知道啊,你们看地上这脸盆大的一圈,以这果子为中心,木匣子、泥土、石子、石板之类全部变成了黄金,我也是刚才挖这颗果子的时候才发现的,吓我一跳。”
庾庆:“你把这果子埋在了床底下?”
他想说的是,至于藏这么严么,防谁呢?
南竹点头,“我现在在想一件事,你们说金墟那个世界之所以会变成黄金世界,会不会跟那株金兰有关?”手指了指异变的地坑。
另两人默了默,都陆续摇头,都不能肯定。
不过庾庆还是反驳了一句,“金墟不可能,金墟大的环境还是土地里面含金,仙宫里面的世界倒是有可能。”
牧傲铁忽捧起手上渐变的地砖道:“像不像我们颈椎骨头上的渐变?我们的渐变会不会和这金果有关?”
南竹立马否认,“不会,东西我一直埋在床底下,我们在海市离这果子那么远,同样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渐变。还有,老二也摸过这果子,他怎么就没事?
我们身上的渐变还是和地泉有关,只不过那地泉能因人而异罢了。大黑他老子兄弟两个,老大心术不正就变成了妖魔,老二不同则金骨金血,那个铁面人则变成了三头六臂,可见确实与心性有关。至于我们三个变成这样,金骨在渐变,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喜欢……”
说到这,他没好意思再说下去,但是庾庆和牧傲铁居然都很神奇的听懂了,知道他得出了他们喜欢金钱的结论。
南竹也岔开了话题,在那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我们从金墟回来后,在铺子里呆了几个月,然后才去的海市,加上路上来回,不到两个月,回来后又呆了几个月,加一起算,这果子埋下去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又比划着地面的渐变范围,“这么估算下来,一年满打满算的话,估计也就能渐变个两百斤黄金……”算到这忍不住挠了挠头,之前的兴奋劲突然有点蔫了,嘀咕了一句,“才这么点?”
另两位跟着他思路懂了他的意思,两百斤黄金兑换成银子也才几万两而已,放在人间凡夫俗子那,的确是一笔巨资,够花一辈子,但对修士来说确实不多,还不够海市来回一趟的路费,尤其是对修为到了他们这种地步的人来说,太少了,根本买不了多少修炼资源。
说到修炼资源,他们目前倒是不用花什么钱,铺子里还有一堆冰封的仙桃。
而说到仙桃,他们一个个都快吃吐了。
哪怕是正常的仙桃,每天吃那么多,吃久了是个人的都会倒胃口,何况还是冰冻的不新鲜的,个头又那大,那感觉,谁吃谁知道。
问题是他们手上还有差不多三万颗冰冻仙桃,这还是吴黑来后消耗了大头。
铺子里所有人一起放开了吃的话,最高峰是一天消耗差不多两百颗。
后来随着大家修为的提升,仙桃消耗量不但没有上升,反而在逐步下降,实在是天天啃那么多陈年冰桃子没办法维持长久激情,一个个真的是吃的想吐了。
不想吃的时候,庾庆他们的借口是留给小黑的,毕竟小黑现在还在打修行根基的时候,真上了路是需要不少修炼资源的,这些陈年仙桃用的上。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发现还是仙丹级别的“广灵丹”好,吃一颗顶好多颗仙桃,而且一颗也就那么点大。
估计当年的仙人也是把这些仙桃当零食的,不可能当修炼资源天天吃撑着。
三万多颗仙桃,其实他们放开了消耗的话,如今也用不了多久,不到一年就能吃完,问题是伤了胃口。
迟迟吃不掉也有一个好处,偶尔能做做掩饰,左邻右舍的邻居过来时,看到一堆冰封的仙桃依然卖不出去,哪个不是一脸暗暗憋笑的样子……
几天后,花钱找“望楼”确认了林掌柜所谓的昆灵山的情况后,做了通准备的师兄弟三人才再次出征。
这次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找人,而是真的为了自己身上的毛病,当身体遭过大罪后,才知道什么更重要。当然,要是能顺便发点财就更好。
出发前,庾庆找到了一直不表态的吴黑沟通,希望他能一起去昆灵山,这可不是高老二,帮不上忙还可能扯后腿,带个上玄境界的高手同行,会安全许多,绝对是一大助力。
然吴黑拒绝了,“我的修为超过了参会条件。”
“不一定要报名参会,咱们可以相互配合嘛。”庾庆劝了一句后,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好奇而问,“你不是一直想让小黑跟你一起变回正常人吗?”
吴黑略默,徐徐道:“如果当初知道金墟里面是那情况,我不会跟父亲争吵,不会执意要进去。如果没有小黑,就我自己一个人,我肯定同你一起去。你没有孩子,不会明白的,小孩还没有长大,他没有娘,我的命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何况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不到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去冒险。权当我自私,让你们先去探路吧。”
庾庆点头一笑,“理解,留下看家也是一样的。”
吴黑:“幽角埠这里没人看家也出不了什么事,倒是你们,这次去参加‘朝阳大会’,天下俊杰共聚一地,虽是意气风发,但比武的话,还是要小心点,不行就不要逞强。”
庾庆哈哈笑,“比武?不存在的事。偷偷摸摸混过去,哪敢张扬,不说别的,让遮罗山余孽知道了,万一有心气不顺的,非弄死我们不可。只要能报名混进去就行,又没说不能弃赛,众目睽睽之下露脸的事就免了,毕竟还是小命重要。”
吴黑:“也是。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你们自己小心吧。”
庾庆:“对了,说到‘朝阳大会’,想到了宁朝乙,他可是上届的第五名,你记得继续跟他保持联系,还是要隔断时间联系一次。”
吴黑点头,知道他的意思。
这边也确实和宁朝乙保持着一定的秘密联系,主要还是当初那个幕后黑手的阴霾一直缠绕在他们心头。
然而很奇怪,金墟之变后,幕后黑手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宁朝乙和沈倾城至今在蓝宝湖那边过的好好的,自由自在放牧,几乎没有任何干扰,也没任何人再拿人质上门要挟他们,自然也没人把人质还给他们,他们也不知道人质是死是活,更不知在哪。
总之幕后黑手沉寂到让他们没脾气,连一点想查找的线索都找不到。
乔且儿的仇,庾庆表面不说,实则还是耿耿于怀……
出发时,和上次不一样,吴黑先把小黑牵在了手中,这次不会让小黑再偷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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