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鸿天
然而,整座都城……却依旧无比的安静,像是一座死城。
顾承麟眉心血色光芒大盛,像是有一道竖眼猛地张开,磅礴的心神力量,以他的身躯为中心,席卷扩散开来。
顾承麟踏足了十境,借助幽冥传承,幽冥血池和幽冥血钟,直接让他打破了瓶颈,成为了如今人间罕见的十境。
可是,这对于顾承麟而言,并不够。
变强是他唯一的想法!
嗡嗡嗡……
眉心血色竖眼不断的扫荡出心神力量,将都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扫过去。
可是,依旧未曾发现任何的隐藏强者。
“不可能……本宫可是十境,什么人能够隐藏到让本宫都无法发觉?”
“十境强者掌握大道之力,随时随地都要保持与大道之间的联系,其实更难隐藏,因此对方除非修为极强,那便是修为未曾踏足十境……”
不管怎么说,城中隐藏着一位强者是毋庸置疑。
顾承麟飘然落下,落在了城中,警惕的扫视四周,依旧未曾窥见任何的强者。
他慢慢的走,走到了砸落在地面的幽冥血钟侧畔。
打算重新建立与血钟之间的联系,完成召唤幽冥的最后一步!
丝丝血色流光从他的身上溢散而出,漂浮涌动,如蛟蛇一般的缠绕住血钟。
顾承麟的脸上,又一次的浮现出了兴奋与癫狂。
血钟开始脱离地面,缓缓的漂浮而起,恐怖的威压从血钟之中释放而出。
他即将要重新建立联系,重新完成炼化……
尽管浪费了一些时间。
但是问题不大,顾承麟相信以丞相白旗十境三灾的修为,足以为他牵扯出足够多的时间。
不过,顾承麟脸上的神情很快又一次的僵住了。
因为,当他将血钟再度扬起的时候。
仿佛又有心灵长河席卷涌荡,甩起了磅礴的浪花,打来的浪花再度拍碎了顾承麟与血钟之间的联系。
噗嗤!
顾承麟憋闷,喷出一口鲜血,血液染红了他的嘴唇,他的面容狰狞万分。
“啊!!!”
他癫狂的怒吼。
接连两次被搞,他的心态都隐约有点不平衡了。
“滚出来,滚出来!”
顾承麟发丝倒挂飞扬,眼眸中血光浓郁,理智似乎都开始逐渐的被淹没。
从第二次心灵长河打来的浪花之中……
顾承麟似乎捕捉到了大概的区域!
“全部都给本宫去死!”
顾承麟怒吼,无数的黑色能量从他的背后涌出,竟是汇聚成了一头庞大无比的幽冥凶兽的模样。
凶兽双掌猛地拍下,被顾承麟所锁定的区域,仿佛便要在这一掌之下,彻底的沦为了废墟。
然而。
一道长河哗啦横亘悬浮,挡下了这拍合的一掌。
顾承麟发丝疯狂的摆动,他的面容冷漠且癫狂,盯着那杆漂浮起的七彩色长河,脸上逐渐流露出兴奋且病态的笑容。
“终于……找到你了!”
……
安乐根本懒得理会顾承麟。
当顾承麟祭出熟悉的幽冥血钟和幽冥血池的时候,安乐方是确定,这幽冥传承果然落在了西梁中,而且被疯魔太子顾承麟所获得。
难怪顾承麟的修为踏足到了十境。
可真正让安乐恍然的是,为何整个西梁都城内的百姓,都死去了,都化作了怨灵。
原来一切都是顾承麟的手笔。
得到了幽冥传承的顾承麟,彻底的放开心灵,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他只想要变强,为了变强,他甚至能舍弃背叛自己那位国主父皇,就更遑论一群本来就是蝼蚁的凡人平民了。
他祭炼了整座城,且将国运给晕染黑化。
能够做到如此的,唯有幽冥的传承。
黑化的国运的并未彻底成型,这也是为什么顾承麟要派人从周围各地的城镇村落之中抓捕百姓的原因。
他需要人命来填补都城的空缺,彻底让黑化的国运成型,稳定住,不会崩塌!
到时候,西梁将会成为真正的魔域,甚至足以承载幽冥的降临!
安乐自然不会轻易让顾承麟完成。
且不说幽冥降临带来的危机,就单单满城的百姓,安乐既然在此,就不可能目视他们被屠戮献祭。
已经死去的,化作怨灵的百姓他救不了,但是那些尚未死去的,被顾承麟逮捕抓来的百姓们,就不能无视了。
他虽然非圣贤,可当真正的大恶在他眼前呈现,他又有能力拦阻的时候,自然不会冷眼旁观,会竭尽全力去出手。
安乐首先要做的,是帮助这些尚未死去的百姓们,摆脱所建立起的联系,顺带着能够斩断这份联系,不至于被顾承麟完成最后一步,所杀死。
可实际上,这些尚未死去的百姓,有点类似中了诅咒,这份诅咒的来源,便是那些早已死去的百姓们所化的怨灵。
从那些百姓们踏足城内,吃下第一份城内怨灵们准备的食物的时候,彼此之间便建立了联系,或者说是中了诅咒。
再加上房屋中,每到深夜就会散发出浓郁的幽冥气息,使得这份炼化加剧,慢慢的腐蚀他们的灵魂,侵蚀他们的精气神。
这便是安乐这段时间所研究出来的。
顾承麟的目的很简单,缔造黑化国运,或者说彻底的锁定黑化国运,让黑化国运不至于崩塌消弭。
国运这种东西,与国家的强盛与民意其实是存在勾连。
为什么强大的国家,都不会轻易的放弃百姓,哪怕是修行强者所缔造的国家,依旧会将百姓们摆在首位,那便是因为国运,一国之运,与修行者有关系,但同样与每一个百姓息息相关。
古时,有圣人言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民意如水,便是如此。
西梁虽然化作魔国,可也不可能去违逆天意,他们屠杀百姓,可在以前都有一个度,不会太过肆无忌惮,也就顾白鲸证道十境的时候,才斩开过大杀伐,屠杀过一座城的百姓。
可是,顾承麟接手之后,却是没了这份顾忌,不管是偷袭元蒙帝国的城池,还是自己的都城以及麾下的不少城池……
统统都展开过大杀伐,太多的百姓死在了顾承麟的屠杀之下。
顾承麟肆无忌惮的一个原因,便是他得到了幽冥传承,能够缔造黑化国运的原因。
安乐眸光冷寂,黑化国运……
想的倒是挺美。
国运既然黑化,那便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安乐想了想,抬起手再度轻轻一叩,强横的心神之力扩散开来,想要让尚未死去的百姓们恢复清醒的意识,从诅咒之中拔除而出,且认知到顾承麟的阴谋。
就必须让他们摆脱心灵上的束缚。
安乐一出手便动用了心灵的力量,或者说,想要洗刷这份诅咒的力量,便唯有动用心灵之力。
心灵长河涌动而出,却是如一阵清风拂过城池上空,流淌入每一位尚且活着的百姓们所在的木屋中。
每个木屋中,奄奄一息的百姓,面如苦色,有的绝望惊恐,随着诅咒的加深,他们渐渐的可以看清楚那些贩卖食物的怨灵们的真实模样,而正是因为看的清楚,所以才恐惧,心神更是会因此而波动,最后持续衰弱,失去对诅咒的抵抗。
心灵长河缓缓流淌,感知着每一位百姓的情绪与意识,恐惧、绝望、悲伤、麻木……各种各样的情绪,从整座城池诸多房屋之中升腾而起,继而反馈给安乐。
安乐以心灵长河为视角,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情绪,化作各种各样的线条,线条交织缠绕在一起,安乐要做的……便是捋清楚这些线条,并且将他们归类,最后通过心灵长河消磨去这些情绪。
方案的设计与思考起来很简单,但是安乐真的想要做到如此,却绝对非是容易的事。
当真正开始梳理这些情绪的时候,无数的情绪都宛若活过来似的,散发着各种各样的意念以及念头。
这些念头纷乱如麻,会影响与干扰情绪的梳理。
这对于安乐而言,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挑战,一阶圆满的心灵长河,长达千丈,对于心灵之力的运用极为不俗。
可是,安乐捋清这些百姓们的情绪,却依旧吃力。
因为这些百姓不是一位两位,百位千位,而是上了万人,甚至十万人!
如此多的情绪,比起麻花还更难梳理。
安乐全神贯注的处理和分门别类着这些情绪,如果说每一道情绪就是一道乱流,是一股冲击心灵的力量,那如此多的乱流齐齐涌来,哪怕是安乐……也稍感吃力。
这也是为什么安乐懒得理会顾承麟的缘故,他需要全神贯注的梳理这些情绪,帮助解决诅咒的力量。
而安乐并未感觉到厌烦,甚至,眼眸中有一抹精亮之色浮现,因为,他能够感受到,在消磨诅咒力量的过程中,这些凡人身上漂浮而起的情绪力量,便化作了纯粹的心灵力量,融入到了心灵长河中。
等于说,是在拿诅咒的力量,来冲刷提纯心灵长河。
这无疑让安乐看到了一个新的希望,让心灵长河蜕变踏入二阶层次的希望!
……
西梁魔国之外的辽阔平原之上,战斗瞬间打响。
那是十境强者在交锋,如今人间真正屹立于巅峰的力量。
十境力量,足以媲美一支强横的军队,这已经非是江湖层次的力量,非是靠堆人数就能堆的死。
九境的修行者,兴许还会存在被军队碾压横扫。
但是,十境基本上不存在,哪怕是天底下最为精锐的军队,也不过依靠凝聚起的军势,来稍稍拦阻十境,可想要斩杀,就莫要痴心妄想。
量变的确是会引起质变,但是顶级的质,便已不是量所能决定的。
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
大军在冲锋,在冲杀,但是对于十境强者所在的战场,却皆是自觉的绕开。
而平原之上,烟尘滚滚,剑光如虹,杀气滔天!
十境强者的交锋正式在此爆发。
王燕升臂骨大放光彩,至剑长河呼啸而出,震动之间,爆发出极其可怕的切割力量,至宝剑器的威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西海老龙敖丰和北海的烛成,都有着自己的底气,他们身化龙属,龙族肉身无比的强横,五爪撕扯下,空间都仿佛被扯碎。
西梁丞相白旗,确实非同一般,也绝对不是什么弱者,能踏足十境三灾领域,绝对不会是什么弱者!
巨大的狐尾横亘长空,还不是一道,而是九道,每一次砸下,看上去轻飘飘的,但是力量却蕴含着极其恐怖的破坏力。
咚!
一座山岳直接被尾巴扫平,炸做了纯粹的粉尘消散不见,浓郁至极的黑色妖气,铺天盖地,极其恐怖!
这是一头绝世恶妖,非常罕见,吞噬了太多的血食,身上的罪恶妖气浓郁到令人作呕的程度,其修为与战力也同样达到极其强大的程度。
王燕升的剑光被打散,至剑长河被九尾狐妖白旗一尾巴扫中,倒射而出,王燕升握住剑,强横的气血力量从体魄中爆发,引渡来剑道,剑光扶摇。
另一边,两头龙属亦是化出了真身与十境三灾级别的九尾妖狐白旗一战。
“你这孽畜,本是出自鲲鹏山,乃为鲲鹏山狐仙白氏一脉,可狐仙一脉,从来不杀人,不吞吃血食,历代都学习人族的文明,结果,居然出了你这么个异类。”
“身为鲲鹏山狐仙一族,却是化作了可怕的恶妖!你对得起狐仙一族吗?”
西海老龙敖丰厉声道,想要从心理层面动摇白旗,影响其战力。
尽管,敖丰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小,毕竟,白旗可是吞吃了太多血食的恶妖,不会那么容易被动摇。
烛成则是默不作声的出手。
三尊十境一灾初期,对战十境三灾的白旗,竟是没有太大的优势,甚至可以说,完全被白旗压制着打。
但是,白旗却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联军阵营之中还有两尊十境,正是掌握有观星图的陆依山,以及那羽扇纶巾的元蒙左相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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