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更俗
史轸、苏老常兼领行营左右长史,率领诸参军事统管仓储、工坊、屯田、营造、官牧等事。
徐武江、陈子箫兼领左右司马,率领诸参军事统管操训、兵籍、赏功、刺探等事。
徐武碛兼领马步兵使,统领马步兵院总监行营军狱及刑罚等事。
以唐盘、徐心庵、王宪、韩奇、唐青、殷鹏为都虞侯,统领天雄军六厢正军。
在天雄军六厢正军之外,另设一厢侍卫亲兵,王举以都指挥使执领。
楚山行营行虚外守内之策,程益出知淮源县,统领淮源民政、刑狱等事;史轸兼知信阳县。
除淮源、信阳两县之外,确山、上蔡、真阳、罗山等地的民户都要往南疏散,不再设县。
徐怀计划在青衣岭、罗山设立两个都巡检司,以守将兼领都巡检使,并各辖两到四座军寨(巡检司),构建直面河淮平原的楚山防线。
徐怀现在计划将罗山以东的璜川、光山、淮川以及九里关让出去。
倘若得到襄阳的批准,他就将兵马都总管的行辕设于周桥,亲自留在周桥坐镇。
这样不仅他就可以兼顾到青衣岭、信阳(罗山)的防御,如有必要,还可以直接统领兵马渡过淮河,与进入汝水、颍水沿岸的虏兵作战。
倘若荆湖北路(湖北路)所辖的宣威军,不敢将璜川、光山、淮川及九里关的防守接过去,徐怀就只能将行辕设于信阳城,这样才能更好的兼管到东线防御。
虽说汴梁年前沦陷后,京畿以南的民众大规模往南逃难,目前又有数以万计的新增难民涌入桐柏山,后续还要将确山、上蔡、真阳等的民众往南疏散,青壮是不缺的,楚山目前是不缺青壮男丁的。
不过,徐怀并无意将天雄军六厢三十营的编制用满。
他目前只打算每厢暂编三营正卒,加上直辖的侍卫亲兵,正军保持一万人编制。
徐怀兼领知州、州兵马都监司,还可以整编、统领一定规模的厢军、乡兵。
徐怀计划招募青壮健锐编十营厢军、六营工辎兵,负责内部治安、诸城寨基础防御以及大规模的道路铺筑、城寨营造。
潘成虎、郭君判以厢军左右都指挥使,统领十营厢军;以徐武坤担任营造使,执掌六营工辎兵。
朱沆动身前往寿春之前,徐怀就紧急派人赶往襄阳,陈述宣威军当出九里关,守璜川、光山、淮川与敌接战的情状。
襄阳最终决定重新设立申州,将楚山、信阳等地并入申州。
申州、弋阳、义阳都是淮上诸县的旧称,千余年名称更替,郡县州府合并拆分不知道经历多少轮回了。
徐怀此时同意将楚山行营防区的东部拆分给宣威军,新置申州统辖楚山、信阳等地,当然是最便捷的方式。
徐怀以楚山行营兵马都总管兼知申州。
在接到襄阳的批复后,徐怀就直接派唐盘率一厢兵马前往罗山接管防务,以唐盘兼领罗山都巡检使坐镇罗山;同时使徐心庵率一厢兵马留守青衣岭,兼领青衣岭巡检使。
徐怀正式将行营大帐都设于周桥,同时将州院事务都合并到行营长史司之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武士斋舍
“……朱沆、王番诸郎君相继离京,朝中虽然还有同知枢密院事柳仁茂等大臣主战,但已彻底式微。汪伯潜、梁福仲、杨永栋、严时雍、李汲等主和派占据上风,十月闻胡虏再度南下时,他们甚至都还幻想着能与赤扈人划河而治,并以此坚决主张休兵求和……”
“……当时,除景王外,朝野颇多大臣上书谏天宣帝出京暂避虏兵其锋;同知枢密院事柳仁茂还上书官家传诏蔡州防御使胡楷、荆湖北路经略安抚使刘献、淮南西路经略安抚使胡直襄等人率军勤王。其时湖北、淮西等地兵马已动,但汪伯潜、梁福仲、杨永栋、严时雍等人仍坚持划河乞和,忧赤扈人闻讯出兵渡过大河,不仅劝阻官家离京,还随即发檄文止住湖北、淮西之兵北上……”
“……十月底,朝中仍然幻想割河北、河东之地,便能休兵,甚至遣汪伯潜、梁福仲、严时雍等人为使,渡河传诏黄河北岸诸城守军献城。梁福仲至卫州传诏,为守城乡兵怒杀;汪伯潜、严时雍闻讯逃往魏州鲁王处,不敢再提献城之事,转而与杨茂彦等人上书朝中,谏请授鲁王赵观河北兵马大元帅以募兵备虏。虏兵围逼魏州而来,汪伯潜、严时雍与杨茂彦又簇拥鲁王渡河逃往齐州……”
“……十二月十三日,这天是大风雪。数千虏兵进逼南薰门,箭矢如雨,官家钦点的守御神兵须臾都抵挡不住,仓皇弃掷兵甲逃下城楼,城门如此轻易陷入敌手;到夜里外城九座城门就全部被虏兵攻打下来。当天夜里外城居民被杀害就不计其数。这时候诸王、帝姬、后妃等宗室中人,包括景王府世妃、世子,都已仓皇逃入皇城之内,官家仓皇遣济王赵栩及门下侍郎李汲等人赴虏营乞和。只是这时候哪里还有休兵乞和的可能?到十九日,虏兵便大体控制住内外城,又将皇城团团围住。城中火势蔓延无休无止,残兵败将藏身里巷也肆意掠夺,成千上万屋舍被烧毁,民众逃隐无门,妇女以灰墨涂面,百般求生,惨不忍睹。二十七日官家下令打开皇城诸门乞降,还请虏使进皇城窥伺帝姬以作和亲。其后除了将数以百计的女童、乐工、工匠各色人等进献虏兵,官家同时还令将河东、河北等州官员在汴梁的家属都送往虏营……”
“……虏兵入城烧杀劫掠月余才休,城中尸骸盈巷,二月二十六日,赤扈人遣使持废帝伪诏入城,废官家为庶人,并将官家、皇后、燕王、越王以及诸王妃、公主、都尉等三千余众押送进虏营;同知枢密院事柳仁茂同日在宅中自缢身亡。二月底,之前一直留在狱中未审的王戚庸与诸降虏将吏议举门下侍郎李汲为帝,伪立楚国,附庸于赤扈;此外,岳海楼二月底率前部兵马进入汴梁……”
虏兵还有十数万兵马严密控制着汴梁及京畿附近的城池,周景从吕梁山直接南下,潜往汴梁刺探情报,一直到三月中旬才有机会,带着之前潜伏的几名暗线返回楚山,向徐怀当面禀报汴梁城失陷前后的诸多细节。
徐怀脸色平静的坐在案后,随手拿笔墨将汴梁失陷之后几件重要事件列写下来,看得出赤扈人对如此轻易攻陷汴梁城也很意外。
在占领汴梁之后该何去何从,赤扈王帐应该也有严重的分歧,才会拖延到二月底才决定废黜天宣帝。
而将降臣李汲推出来立为新帝,也证明赤扈人此时还没有吞并整个大越的信心,而在河淮先扶持傀儡政权作为缓冲。
这与徐怀之前预测赤扈人接下来将重点消化河东、河北诸州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也意味着淮河沿线暂时不会直接面临巨大的军事压力,至少赤扈人的骑兵主力,暂时不会直接往南线推进——即便岳海楼率部进入汴梁,甚至赤扈人有可能使岳海楼统领汴梁降兵,短时间内还不至于能对南线产生多大的威胁。
岳海楼再是三头六臂,汴梁有如丧家之犬的八九万降兵降将,又岂是他轻易能整合的?
徐怀也是因此才严格控制天雄军扩编的规模,要不然的话,天雄军直接扩编到两万人众甚至更大规模,都没有大问题。
一方面襄阳目前保证每年拨给楚山五十万贯钱粮看似不少,但要养一支精锐兵马,犹嫌不足。
另一方面徐怀南返楚山,所掌握的能战之兵,约七千五百余众,但其中天雄军俘卒及从吕梁山抵抗义军中所吸纳的健锐有近三千五百人,差不多占到一半。
这些健锐,很多人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但比从流难民众中征募的青壮,却更为珍贵。
虽说在赤扈人南侵之前,天雄军、宣武军、骁胜军等禁军从上到下存在太多的弊端,怯敌畏惧、滋事生非、打劫民户、欺下瞒上,贪没粮饷,不一而足,但经历这场浩劫,绝大多数人身上的弊病都已经去除,所剩更多是赤子之心。
特别是吕梁山义军健锐,多为宣武军、骁胜军以及忻代等地守军在被击溃后逃入山中坚持抵抗的残卒;心志不坚或无牵无挂者,要么逃走,要么投敌。
徐怀不想简简单单将这些人马拆散编入天雄军中。
他想着趁着眼下难得的喘息之际,尽可能、尽快的安排他们在楚山安家落户。
禁军军户出身的将卒,其家小倘若有幸在太原守御战活下来,特别是其少年子弟,基本上都自幼习武、舞枪弄棒,都是楚山后续难得珍贵的军事潜力。
那些流民出身或犯禁而充入军中的将卒,依大越旧制,他们在充军的那一刻就与原生家庭脱钩;即便有牵挂家小的,之前大抵都逃走了,剩下多为孤苦零丁的,楚山这边也会尽快安排婚娶。
婚娶也非帮助他们迎娶黄花闺女,都是尽可能安排他们跟携子嗣逃难到楚山的妇女结合;就像当初从朔州迁转四千多蕃户妇孺,都尽可能安排与桐柏山匪出身的将卒以及后续在巩县捉拿到楚山的降卒结合一样。
因此,这一部分人马,徐怀会以乡司为单位,就近编入乡兵寨勇之中,以一到两年的时间,使他们尽快融入楚山,使之成为楚山行营未来能依赖的精锐种子,而非现在直接摊薄到天雄军诸厢营之中使用。
当然,楚山现有的乡司已经接近满员。
一年多来建造围堰、开垦坡地新增的田地差不多也都分授出去。
这些地方后续即便还有余量可以挖掘,但之前很多人家授田都严重不足,都需要进一步补充耕地。
不过,即便行“虚外而实内”之策,在青衣岭、周桥、金牛岭以外的区域只设纯军事防御目的的(都)巡检司或军寨,但内围还将维持楚山、信阳两县编制。
信阳境内,师溪河两岸多为有主田宅,但师溪河南北两翼,作为桐柏山南岭东麓,依旧有大量的坡田谷地可以开垦。
行营长史院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主要还是将在信阳新设乡司与安置将卒家小等事结合起来快速推进。
而从京畿及宋陈许蔡等地南涌的难民不计其数,主要还是通过平靖、武胜关往荆湖北路疏散。
楚山就这么大点地盘,实在容纳不了太多的民户。
甚至淮河以北确山、真阳、上蔡等地的民户,也都要往桐柏山以南转移。
“行营司马院设曹以掌舆图、军情刺探,五叔荐你以参军事执掌其事,燕小乙、张雄山给你当助手。除此之外,州学新置武士斋舍紧缺人手,需要你兼任一段时间的教习,”徐怀跟才从汴梁归来的周景说道,“现在这节骨眼,也没有时间放你回去跟家人小聚数日了,你准备准备就接手工作吧……”
徐怀最初对朝廷失望之极,有意成立越雨楼掌握潜伏、情报刺探等事,但他此时拥立景王登基,在襄阳之外另设越雨楼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事情泄露,还容易受到猜忌。
当然,情报刺探等事必不可缺,但徐怀会在行营司马院正式新设一曹专司其事,越雨楼便不用再提。
而之前铸锋堂所辖的草场、矿场、牧马、工坊等事,作为楚山行营内部发展起来的工矿生产,也将与垦屯、营造等事,合并到长史院之下,由史轸、苏老常、徐武良、徐胜等执掌。
不过,原铸锋堂在泌阳、襄阳等地为运输、贩售兵甲军械及铁器、桐柏山物产所设的商队、铺院,还将继续独立于长史院之外,由柳琼儿执掌。
大越立朝之初曾置武学于武成王庙,试图建立完善的武官培养选拔制度,甚至还曾下诏州学置武士斋舍,传授武艺及兵法。
然而大越崇文抑武太厉害,朝廷虽然兴置武学,却苦无人愿意入学,武学仅仅存在极短的时间就废除了。
徐怀现在以行营兵马都总管兼知申州,作为州院事务的一部分,州学肯定要办。
在州学之下增设武士斋舍,对中下层军将进行培养、选拔,也是有祖宗法可依的。
南归将卒以及随陈子箫、张雄山等人脱离契丹、南归的十数汉将,都将第一批进入武士斋舍。
基础军将武吏,最重要的基本功,就是要学会读懂甚至绘制堪舆图、要熟悉军情刺探等事。周景以及史轸的女婿姜燮等人,目前都要在武士斋舍兼任教习。
当然,砺锋院暂时也不会再提……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扭转
徐怀在精舍听周景等人汇报汴梁失陷前后的一些秘事后,又与柳琼儿、周景走到行营长史院;史轸、喻承珍、庄守信等人正陪同一些人坐在衙舍里说话。
看到徐怀过来,一名老者随同史轸、喻承珍、庄守信走到廊前来迎接,长揖施礼道:
“老朽儿丁崇见过节帅——节帅不计前嫌,着人相援,丁崇莫齿难忘……”
“丁老多礼了!”徐怀还礼道。
丁崇乃是太史局(司天监)名不经传的经历小吏,此时也年过六旬,已从太史局退下来,不再任事,但他在太史局掌测天文、考定历法,却是当世少有的天文、算学大家。
丁崇与喻承珍、庄守信等人交好,都是史轸推荐给徐怀招揽来对楚山有大用的大家人物。
喻承珍、庄守信在赤扈人第一次南侵时就历经艰险来到楚山。
丁崇的南下却历经一波三折。
赤扈人第一次南侵时,朝中为乞和休战,曾计划将乐工、匠师等各色人等三千余众以及一批折抵偿银的宗室女子献给赤扈人,但这事最终因为叩宫事变后主战派在朝中暂时挽回颓势而作罢。
随后,赤扈人也很快撤兵而去。
劫后余生的汴梁军民以及朝中将吏都误以为危机已经解除,误以为赤扈人短时间不可能再次南下侵伐。
在赤扈人再次南侵之前,有一段时间南下通道是畅通的。
当时朝中大多数官员都无法足数发放奉禄,很多部院小吏匠官留在汴梁,维持生计都难,真要离开汴梁,也没有人阻拦。
然而绝大部分人都以为局势会好转,一些原本答应南下楚山的匠师,也都临时改变主意。
丁崇虽然是当世少有的天文、算学大家,但也克服不了性情中犹豫不决的弊端。兼之家人反对,史轸、喻承珍在赤扈人第一次南侵结束后,曾两次写信派人邀请他携家小来楚山,他都婉拒了。
也许换作他人,即便不会指责丁崇这些人的优柔寡断,但也不会再在丁崇这些人身上浪费人力、物力。
不过,徐怀知道楚山庙小池浅,没有资格摆姿态。
而同时徐怀更清楚汴梁陷落后,绝大部分匠官、匠师落入赤扈人手里,为了生存他们还是会选择为赤扈人效力。
到时候这些人对赤扈人统治中原的帮助,要比一些降兵降卒大得多。
因此去年七八月份时,徐怀虽然将主要心思、精力放在筹措奔袭太原一事上,但还是在汴梁做了一些部署。
可惜的是,赤扈人再次南侵,汴梁陷落是那样的突然、迅速。
在汴梁所做的部署,大多数都没能发挥作用,比如说南薰门陷落,景王妃及世子以及朱沆的老丈人隆寿郡王等等第一时间就避入皇城了,楚山潜伏在汴梁的人手能做什么?
虏兵攻陷汴梁城之后,在还没有最终攻陷皇城之前,就全城搜捕工官匠师,楚山安插在汴梁的人手,也只来得及帮助丁崇等有限的数人携家小改换住址,在混乱一片的汴梁城里先潜伏下来,却一直拖到三月上旬,虏兵对全城的戒备稍有松懈之后,才昼伏夜出将他们护送来楚山。
丁崇两次经历劫难,心里对之前拒绝楚山的盛情邀请更感愧疚。
此次南下的匠师及家小数十人都先安顿到淮源去了,丁崇赶到周桥来见徐怀,主要是史轸、喻承珍等人推荐丁崇出任州学匠师斋舍舍正司事。
楚山过去一年,吸纳的大匠、匠师人数并不多,但喻承珍、庄守信等人的子侄都得家传,因此楚山的匠师队伍在过去一年还是得到极大的提升。
至少在铁矿开采、冶炼以及兵甲、军械铸制等方面,楚山在当世可以说已经具有一流水准了。
不过,徐怀觉得这仍然不够,至少匠术的传承与发展,不应该局限于师徒、父子之间,因此坚持要在州学新置匠师斋舍,除了系统性的培养匠师人才外,他更希望楚山目前在营造、兵甲战械铸制等方面遇到难题,能有一个讨论研究的平台,不像以往纯粹依赖匠师独自琢磨、积累。
丁崇这样的人物,精于算学、历法以及天文绘测,看上去对楚山此时正如火如荼发展的兵甲军械铸制,没有什么直接的帮助,但他所擅长的,却恰恰是这一切的基础。
此次南下的匠师,还是有一二人想着拖家携口前去襄阳落脚,徐怀也不加阻拦。
丁崇虽说对局势没有那么深远的认识,性情也多少有些优柔寡断,但还是有些书生意气,这次是决定留在楚山。
周桥之前置巡检司,仅仅是在镇埠外围修建一道周长六里许的夯土城墙。
徐怀此时将行辕、州院都置于周桥,楚山军主力也要驻扎于此备战,之前仅六七百步纵深的小城,肯定是远远不够用的。
此时之所以名叫周桥,乃是鹿野溪发源于金牛岭深处,从其西北麓流入淮河,前朝时当地的周氏家族修筑石桥,横跨鹿野溪之上——周氏家族早已人丁散秩,但石桥迄今仍完好无损。
鹿野溪下游河谷,西岸最为开阔,周桥城也是踞西岸而建,现在要在东岸紧挨着金牛岭陡峭侧及淮水南岸建造一座更加易守难攻的城寨,作为行辕、州院及驻营所用。
当然,同时还要在淮河的对岸修筑一座三四里周长的小城,修造码头,南北两岸要通渡船,等有条件后甚至还要建造浮桥,这边才能算形成完整的防御体系。
而现在周桥这边除了挤出些地方,置办武士斋舍,确保徐怀也能直接领导对基层将吏的培养外,其他州学部分都要放到信阳城去。
中午简单布置一顿酒宴,苏老常、喻承珍就陪同丁崇先去信阳,徐武江、徐武碛、周景等人也各自忙碌去,徐怀还要亲自前往鹿野溪东岸视看新城选址,特地携柳琼儿一起乘马出城,经过石桥,来到鹿野溪东岸。
此时春光已然明媚起来,山水青绿,各色花草争艳,微风吹来,暖意融融。
徐怀他们立身之地,乃是一座石崖前的淮水河滩。
淮水过周桥之后,算是流入桐柏山,河道开阔起来,水面翻涌着漱漱白浪,也是极为清澈,数叶鱼舟横在水上,一派悠然自得。
从确山、真阳以及新蔡、上蔡等城南下的官道,是从金牛岭东麓的师溪河口渡过淮河,往罗山、信阳等城而去。
所以周桥附近,并没有多少难民涌入,看上去也并没有受到战事太严重的影响。
“这样的悠然自得,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柳琼儿坐在马鞍上,看着淮水之上的渔舟,禁不住感慨道。
“总比鲁王仓促南下,要好多了!”徐怀伸了伸懒腰,笑着说道。
他脑海里曾经所闪现的画面,鲁王赵观当时也极可能是前往襄阳登基称帝,想着以襄阳为根基,依托东南财赋,联络河陕残军以抵抗赤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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