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第203章

作者:夜星月语

第593章 勾画

看这笔迹不像是自己父皇的,而且老朱同志估计也没这个闲工夫抄录臣子的奏章,又翻看了两份才笑道:“父皇把韩宜可调回京中了?”

“咱先委任了他为武英殿学士,等过几日在调到刑部任左侍郎,他也算你的人,你得安抚住,否则容易坏事。”

韩宜可随同朱标办过几件差事,本身是洪武元年被荐授上来的,初任山阴教谕,旋升为监察御史,为人耿直敢言,弹劾不避权贵,颇有钱唐之风骨。

自汪广洋被胡惟庸排挤卸任后,韩宜可就盯上了胡惟庸一系的人弹劾不断,他认为汪广洋乃是皇帝亲立的丞相,再如何也轮不到胡惟庸这般联合党羽肆意打压欺辱。

朱元璋挠了挠鬓角道:“钱唐韩琦这两个老家伙估计是挺不到你用了,好在还有这个韩宜可,敢言孤直谏臣,治理朝堂不可或缺。”

朱标先叹口气才笑道:“做事只凭一腔热血正气,不好把控容易伤人伤己,他回来还是要同胡惟庸他们对上的。”

“所以才没让他就任御史之职,过几日安排到刑部正一正风气,那些被咱打入大狱的,过的倒是比在外面都好了,天天都有人送衣送食,哼!”

瞧着自己父皇面露不满,朱标就知道刑部几位大员必然是要被下放到地方了,至于因何也不难猜,他们到底还是士子官员,被下狱的那些也不是犯下了贪腐之罪罪不容诛的犯官,甚至可以说是犯上冒死直谏的士林英雄。

所以自然是会处处照顾,不让狱卒折辱他们,也会允许其亲朋好友送衣食供给,而皇帝也不可能连这点琐事都要再三下令强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调去心腹管理。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朱标寻出了一份明显是老朱亲笔书写的名单,除了魏观、高启、俆贲、张羽几个意料之内的名字外,还有不少名姓应该都是隐居江南的士林名士,其中赫然有几个眼熟的名字,施耳、罗本、方克勤……

也就是施耐庵罗贯中以及方孝孺他爹,当然施耐庵已逝,不过朝廷若是真要追责论罪死生都是逃不过去的,活人自有活人的刑罚,死人亦有死人的处置。

只是还不知道这份名单是亲军都尉府呈上的还是监察御史张度上奏的,无疑是狠辣非常,如果真的是按这份名单来惩处,江南士子的脊梁骨无疑都会被彻底打断。

因为名单上不仅有那些拒不授命入朝为官的士子,还有许多在任江南州府县的官员,以及早先就追随朱元璋在开国后告老还乡的老臣们。

朱标看完后摇头道:“太多了,这与父皇初衷相去甚远,该杀的不能留,不该杀的要留住,杀一批威慑不臣,安抚一批宣扬教化,提拔一批昭示天恩才是正解,父皇,现在北方文气疲弱士子稀少,断了江南文气朝廷往后如何运转?总不能叫勋贵将帅们执掌六部衙门地方州府县衙吧?”

听闻儿子的话,朱元璋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忍了很久很久了,想借此机会好好开一番杀戒,让那些高不成低不就蠹书虫知晓这天下到底是谁在做主。

“咱离京北巡前会杀一批抓一批,后面的就交给你来,是杀是放是安抚提拔都由你自己看着办吧,想来他们到时候也只会剩下感恩戴德了。”

朱元璋想了想有冷笑道:“当然应该还会诅咒一下咱早点驾崩。”

要杀了人家全家自然是要容许人家怨愤的,朱元璋也不会在乎这个,尸山血海闯出来的开国太祖皇帝,是不会怕什么诅咒报应的,怕这些也当不了皇帝。

朱标提笔划去了一些名姓,高启俆贲张羽作为此案的中心人物自然是跑不掉的,否则只会显得此举虎头蛇尾,士林书生将更加不可一世,那些本就不愿入仕的前元遗老遗少则会更加猖獗。

魏观本也是逃不掉的,只是朱标还是顾念他向来清正廉明,而且年岁已老至此总是能有些宽免,官职定然是没了,一个老而昏庸之名也跑不掉,老夫子一生刚正,虽能保全性命但心气郁结之下恐怕也是早晚之事了。

此案最无辜的应该就是他了,时也命也如之奈何,总不能因寥寥数人放过这大好机会,只能说朱标以后会对其儿孙补偿了。

施耐庵罗贯中都曾是张士诚的幕僚,大明开国后也并未从仕,而是潜心编纂其书,施耐庵在张士诚麾下也没立下什么功勋,倒是罗贯中曾出谋划策助张士诚打败了一次老朱麾下大将康茂才。

但也算不得什么,毕竟相抗期间本就是张士诚兵多将广势大,所以这俩人也没什么名气,老朱前些年也懒得找这些无名小卒的麻烦。

俩人真正成名还是在近代将其所著列为四大名著之后,小说演绎在古代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或许私下看的不少,但少有文人墨客愿意吹捧,何况水浒三国讲的都是造反之事,终究是有忌讳的。

这次被牵连属于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但估计也没什么人放在心上,施耐庵的名字被朱标勾掉,也不只是他,大半已逝去之人都被他勾掉了,没什么必要牵连其后人。

罗贯中也属于一个例子,朱标没勾只是画了个圈,虽说三国志通俗演义应该已经被创作完成了,但朱标还是需要这方面人才的,磨一磨还能用。

至于方克勤,去年朝廷派吏部使者去请方克勤为官,但方克勤以家母年老需要侍奉为由不愿进京,躲避他乡不见使者。

按说这也是个典型的例子,但朱标再如何也得念着他儿子的好,方孝孺自身凌迟,十族被诛也是为了维护朱标这一脉的正统,此事虽不大可能发生了,但这情分朱标还是领的,面对那般局势还能如此,难能可贵啊。

只是直接宽免也不大合适,否则如何服众,还是得找个好理由,也不知道方孝孺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拜入宋师门下。

朱标勾画的时候朱元璋也过来了,父子俩边争论边商量,一笔一画都是一个家族几十上百口的兴衰存亡。

到最后还是有许多名字列在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后几天就要被下令地方审讯然后处斩以儆效尤,也就昭示着大明对士林强制管控的开始,闲散怠惰空谈国政的风气必然要被扭改过来。

除了这些死罪的,还有更多是要被流放的,正好云贵需要大批汉民,他们就是先锋,只是能活下来扎根立足的恐怕不会太多,毕竟多数都是士绅之家的家属亲眷。

朱元璋看过后负手走在殿内:“咱已经让傅友德亲自去苏州坐镇了,有他和蔡本在,纵然是有一些乌合之众造反,也无足轻重。”

到了这个份上,狗要跳墙兔子也要咬人了,只不过他们是匆促举事,而朝廷是早有准备,造反除了多死些人外,什么影响都不会有。

“标儿,宋濂明日就要到了,你亲自去迎一迎。”

朱标本开有些沉重的面色舒缓了一些,大规模的杀人总不会是一件令人心神愉快的事情,但又有必须性,现在解决总好过将来被迫杀更多人,江南天子脚下是容不得别有异心之徒的。

……

第594章 情理之中

爷俩商谈过后朱标就开始认真观看起这段时间朝廷内外的要事,自己父皇马上就要北巡去了,有些尚在进行中的政务还要他后续了解跟进才行。

首先就是楚王朱棢赈灾安民事宜,办的很不错,受灾百姓大体上都已经安置好了,灾情也是减缓,趁着还是春季能恢复耕种大幅度减轻朝廷的负担。

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富商士绅自然也是有一批要被抄家灭门了,朱棢没有自行处置而是按着规制上奏朝廷,朱标对此也很满意。

然后就是边疆驻军的粮草供给,南雄侯赵庸他们顺利的办妥了,对比去年运量途中的损耗来说,这次无疑是少了许多,可见朱标对他们临行前的告诫起了作用,并没有人利欲熏心。

等翻看到江阴侯吴良的奏章时朱标眉头一皱,吴良的远洋舰队本该筹措到的物资,自月前就收购筹集不到了,地方官员也是连连推诿搪塞,几家大商号宁肯赔款也不在帮着筹集,只有杭州张陈几家还在尽力而为。

可见这是江南士绅的软威胁了,想要让朝廷知道,我们不帮忙朝廷的政务在地方是寸步难行,不需要硬抗,只要推诿就足以耽误许多事情。

也确实如此,没有地方官吏商号士绅的帮助,累死江阴侯也筹措不到足够远洋的物资供应,朱标眸中一寒,别的事也就算了,明明都知晓远洋是他一手推行的,竟然还敢拿此事作文章,找死!

朱标放下奏章冷然说道:“平日还真瞧不出来他们有这份胆气,连朝廷要务都敢如此故意疏忽懈怠,真真万死不可恕其罪!”

朱元璋没抬头但也清楚自己儿子因何气愤,也只有他才知晓自己儿子对远洋之事有多看重,淡然说道:“早经历早看清楚是好事,别以为平日所有人在你面前都唯唯诺诺就当他们真是如此了,那只不过是你没刨他们的根子,哄着你高兴罢了。”

朱标呼出一口气,略显凌厉的眉眼很快就柔和了下来,气愤归气愤,但其实也还在意料之中,这几年朝廷在江南最大的要事就是远洋舰队的筹备工作,太子又被圈禁,自然是要拿捏起来了。

等最后估计还会有人来请功呢,毕竟此事是在朱标被圈禁之后,红口白牙就说是为了尽快让太子殿下早日归朝参政才出的此下策,然后再把暗中筹备好的物资一交出来,朱标还能说什么?

心中有数后朱标也就不着急了,此事大概率是耽搁不了的,陈佑宗那边应该是有数的,如果真有可能被耽搁,他定然是早就想办法送信入东宫了。

再翻看其他奏章,钦天监奏报夜有流星大如杯,青赤色,起自造父西北行约流五尺余,光烛地经紫微东蕃至勾陈没。

兵部奏报,故元国公术斥驴儿等复引兵寇迁安县虏掠人民,永平卫千户李智率步骑追之斩获甚众,余兵溃去,上批复追缴余孽,有功将士着由兵部累功论赏。

燕山卫指挥朱杲奏,近领兵以山后宜兴锦川等处搜获故元溃散军民九百余户,请以少壮者隶各卫为军俾之屯守,老弱隶北平为民从之,上批复准。

大都督府奏武德卫火赈军士千一百余人、寡妇百八十余人、幼童三百余人,缺衣少食难以为继,奏请天恩垂怜,上批每人各赐米三石布二匹,军士无妻寡妇无子者尽快婚配。

……

一个多时辰后,大大小小的政务都过了遍眼,朱标靠在椅背上端着茶杯喝了起来,对朝局的掌控感又回来了,虽然一下接收分析众多隐藏在奏章后的信息弄的有些疲惫,但心神却是安宁了,真是男儿致死不可一日无权。

朱元璋疲惫的伸了个懒腰道:“去见见你母后去吧,其余的等咱离京后再由你处理。”

朱标起身应诺,自己父皇就是不说他也是要去坤宁宫一趟了,自古以孝治天下,上至天子下至庶民都是如此,他被禁足期间不能去拜望,可常洛华却是天天都代表他去问安的。

如今既然出了东宫自然是要亲自去了,否则御史台的楞头御史是真的敢参他,有些御史是真的真的不怕死,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以死谏君王好证道名留青史。

说实话,视死如归的人在朝堂上堪称无敌,这种人你杀了都算是在成全他,朱标有时极厌恶但有时也极为欣赏,这类人虽有求名之嫌,但想来还是心中有所信念的,连蝼蚁尚且偷生何况都已经是位列庙堂的人了。

这些天御史台大半的官员都已经被打入刑部大狱了,要不是胡惟庸当朝力斥他们为求清名枉顾其责,恐怕都得前仆后继的朝着刑部大狱去了。

“奴婢们参见殿下,殿下千秋!”

朱标刚出了谨身殿,门口守着的奴婢们一窝蜂的赶来叩头,欢喜雀跃鼓舞之情不溢言表,朱标瞧着也是一乐:“免礼吧,这是怎么了都?”

领头的太监仰着大大的笑脸道:“奴婢们瞧见殿下就高兴,高兴。”

朱标笑着伸手拍了拍他头道:“安心当差伺候,散了吧。”

“诺。”

众人抬眼望了望太子殿下,都感觉心神安定了,这些天他们当差当的那叫一个惶恐无措,皇爷天天发脾气斥责各部郎官,他们那里受的了那个龙威,只觉得是殿下不在的缘故。

今日殿下入殿多时,估摸着爷俩是和好如初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

朱标从后右门到乾清门步入后宫范围,一路上遇见不知多少一脸欣喜赶来磕头问安的,可见太子是国本,不仅是体现在外面,宫内亦是如此。

别看魏观案和科举停罢闹的如此严重,可若是罢免朱标太子之位,那才是真正的沸反盈天,朱标这个太子当的太稳,不知不觉间施恩布泽太广,从众党羽遍布天下。

绕过了乾清宫,这是天子的居所,台面至脊通高二十余米,重檐庞殿顶,上层施单翘双晶七踩斗拱,下层施单翘单晶五踩斗拱,饰金龙和玺彩画。

一般老朱都是自己歇在此殿,毕竟批阅奏章太晚的话坤宁宫就熄灯了,马皇后近年来觉轻,老朱也不想大晚上惊扰她。

过了乾清宫就是坤宁宫了,皇帝居乾,皇后居坤,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万物得一以生,王得一而以为天下正。

朱标在殿前整理了下衣袖才入内,想来这一路的动静母后这边早就接到消息了,可入正殿后却是先见到了老二老四老五老六几个小的在吵闹。

“哎,大哥来了,可算来了。”

“大哥大哥,父皇解了你的禁足了吧,我们想去看你都被拦下了。”

这一群可就没方才那帮宫女太监们懂事了,叽叽喳喳的簇拥上来,两双黑手几双小白手开始在他上下拍摸起来,一副很担心他在谨身殿挨了揍的模样。

朱标当先拍来老二老四开荒种地的黑手:“差不多行了啊,你们几个怎么在这,母后呢?”

老五乖巧的回答道:“大哥去武英殿的时候母妃就领着我们来了,可没想到大哥又去了谨身殿这么久,母后她们等的无聊就去后面的御花园赏花去了,我们几个不想看花就在这儿等着了。”

……

第595章 朱橚

朱标了然的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老五朱橚的头,不知不觉连老五都已经十一岁了,按说也该定王号进行册封大典了,真是够快的。

“听太医院的太医说你最近多有问询医药典籍,可是对此道有兴趣?”

朱标被禁足东宫后少有过分诸事,不过东宫毕竟有两个怀了身孕的,太医自然是得天天来请脉安胎,他有时候也会陪同,就听太医说起过此事。

其他皇子显然是第一次听到,都忍不住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去,而老四朱棣的目光就有些担忧了,朱橚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好医药之道在寻常人家并不是什么坏事,可在天家就不对了。

堂堂皇子未来的大明亲王,按着父皇的期望那是要负责镇守藩地保境安民抵御外族的,学医可担不了上卫国家下安生民的重任,若是惹的父皇厌弃可如何是好。

朱橚也是吓得脸色一白,他自去年大病一场后,就发觉四书五经没用什么意思,反而是对医药典籍有了兴趣,平日课后多去太医院游逛识别药材,但绝没想让父皇大哥知晓。

“大哥,臣弟就是去看看,并没有耽误功课……”

朱标笑着安抚道:“别急,我又没说你错了,龙生九子尚且各不相同,总不能一众兄弟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来跟大哥说说怎么突然喜欢医术了。”

朱标招呼弟弟们落座,坤宁宫的正殿气派非凡,本就是皇后召见内外命妇的地方,说起来都要比朱标的承乾宫还要大些。

由于是自己母后的宫殿,朱标也没上坐,只是随便找了处坐下,其余兄弟也就跟着随意落座了,反正一会儿母后母妃他们回来还得让座。

朱标在弟弟们面前还是很有信誉度的,朱橚听了大哥的安抚也就平静下来了,慢慢将自己去年生病时的经历说了出来。

其实倒也没什么特殊的,不过朱标还是听的很认真,老五聪敏好学上敬兄长下顾众弟,按着老朱的话就是颇有标儿小时候的样子,马皇后也是垂爱有加。

有次自己同父皇闲谈的时候,父皇就曾说过有意要封老五为吴王,若是按着春秋战国时的传统来说,吴王莫说跟秦、晋、齐、楚相比,连鲁、赵、魏、梁、燕都比不过,也就是比二字郡王尊贵。

可耐不住这是老朱称帝前的王号,所以在本朝自然就极为特殊了,老朱心里也清楚,所以到现在都还没确定下来,毕竟很容易让天下臣民加以揣测。

朱标自己倒是不在意,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怕弟弟岂不成了笑话,但他也得考虑自己臣属们的心情,毕竟吴王一出,无论这个皇子能否对太子之位产生威胁,他们都会竭力的攻击,以防万一。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吴王封地的问题,江南朝廷赋税重地,怎么可能册封给藩王就藩,那还不如把太子之位也给他算了。

不过若是老五有意从医的话倒也有法子解决了,老朱定下藩王就藩竖屏以卫国家的时候,皇家还是子嗣单薄的时候,现在看来的话,皇子有点多了,恐怕天下要都不够分了。

朱标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朱橚道:“你既然常去太医院,也应该看到太医们在编纂一部医药大典了吧。”

朱橚眼睛一亮道:“看到了,听说是大哥特地命太医编纂的,参与的还有众多州府名医大家,天南地北海外流入的药材都堆积满了三座库房。”

学医救不了天下病,但还是能解世人病痛之苦的,朱标对医学自然也是大力扶持:“大典要精益求精,毕竟是要传阅于天下医者救助生民,但此典恐怕还需数年之久,现在太医院急纂的是救荒为主的植物志以及灾情疫症的缓解之法,以求或遇荒岁,按图而求之,随地皆有,无艰得者,苟如法采食,可以活命。”

小些的如闻天书,对他们这些生长在宫内没离开过这座深宫内院的孩子们来说,灾荒饥疫太遥远了,何不食肉糜并不奇怪,这也不是他们的错。

大些的老二老四都是跟着迁民赈过灾的,自然知晓灾荒饥疫会是个什么惨状,至于老五,这孩子天生就有一副能为他人着想的慈悲心肠,老二老四老五站起身道:“大哥仁心圣慈,臣弟等拜服。”

有带头的小的自然也就跟上了,朱标摆手让他们坐下,老二老四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吃过苦见过惨,并不代表他们就能代入其中了,他们俩少年从军,跟随徐达讨伐过王保保,经历战阵杀伐心肠早就硬了。

“老五,你若真有此心,大哥明日便去求父皇旨意,让你掌领此事,救荒本草或是医药大典皆是有望能名垂千古的善事,确实也该由我朱家领头。”

朱橚先是一喜然后又低下头拒绝道:“谢过大哥垂爱,可臣弟才疏学浅,还没看过几部医书更没救治过病人,怎么敢领如此要务,若是耽搁了大事没法向父皇大哥交代。”

年纪不大但确实早熟,或者说这个时代的孩子大多都是如此,早当家早立业,说起来这个岁数在县乡,也是快要娶媳妇了。

老二赶忙站出来道:“大哥我去,一定尽心竭力,不把医书编纂出来我都不出太医院了!”

一旁的朱棣忍不住翻了白眼,自家弟弟的差事也要抢,老二可真是不够嫌丢人的,老六老七也八九岁了,虽不是太懂事,但还是能看出自己二哥吃像够难看的,忍不住有些嫌弃,一众兄长里面,就二哥最不像样,难怪母妃告诫不要在同二哥玩耍。

朱标理都没理他继续跟老五说道:“张太医跟我说过你聪颖过人能举一反三,领了差事后多跟着学学就是了,而且让你领事也是名头上的,有那么多太医在怕什么。”

说话间一阵浩浩荡荡的香风袭来,一众兄弟起身站好,马皇后为首的后宫妃嫔们领着几个公主一同走了进来,各有特色的香气充盈殿内。

“儿臣等恭迎母后,母后千秋万福!”

朱标在上前一步行大礼参拜,马皇后含笑而立,其余妃嫔自觉的位列两旁侧立而站,不敢迎受储君大礼。

“儿臣不孝身在宫中却多日未曾来参拜母后,请母后责罚。”

马皇后自然是不会责罚了,只不过是过个场面而已,身居此位就是如此,天家无私事,一举一动都是要经受天下人的检验的,要为天下典范。

朱标起身后又同妃嫔们简单的见了下礼,有不少都是他弟弟们的生身母妃,就算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朱标也会表现出些许尊敬来,有弟弟们拖后腿和没弟弟们拖后腿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马皇后自然是高居首位落座,殿内也只有马皇后身着正红凤裙,其余者再受宠爱也不敢逾越礼制,后宫中皇后就是君,太子妃就是储君,嫔妃们再如何都只是宫中内臣,朝野命妇们就是外臣,君臣佐使无敢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