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蛇
江枫叹道:“还是怪一些作者太浪了,收一号当小弟,一言不合能在中nán海杀个七进七出,这不限制是真的不行啊!”
陈暮山闻言也不禁长叹了口气,俗话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网文这个行业进入门槛是非常低的,难免会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作者。
一旦被抓了典型,整个行业都跟着倒霉。
“反正都市我是不打算碰的,先沉淀一段时间,如果玄幻找不到灵感,就尝试一下审核不那么严格的类型。”
“行,那我拭目以待。”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
半个小时后,江枫上了甄猛的车。
在前往某个知名商场的时候,坐在副驾室的江枫说道:“甄老板,等会到了商场,我给你们双方作介绍,然后我就撤了,接下来的时间,你自己把握,没问题吧?”
甄猛有些紧张的说道:“江大师,不瞒你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相亲,以前也没有过谈恋爱的经历,这单独跟女孩子在一起,有点缺乏经验啊!”
江枫安慰道:“不用紧张,艾丽莎对你的印象很好,你们拥有很多共同语言,只要话题聊开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甄猛请教道:“江大师,你在相亲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我想请教一下,等会互相认识之后,我约艾丽莎到哪里去比较好?”
江枫笑着给出了建议:“约的九点见面,这个时间不早不晚,在商场里随便逛逛,然后就可以约她去吃夜宵了。
你们最有共同语言的就是吃,甄老板你最好选择一家非常有特色的夜宵店,你在餐饮界混了那么多年,想必这个难不到你吧?”
一提到吃,甄猛便自信满满,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完全没问题,我知道几家非常有特色的夜宵店,肯定有她没去过的。”
江枫道:“那就没问题了,艾丽莎属于看到美食就走不动道的资深吃货,你就从美食这方面入手,把话题打开,到时你们自然会有聊不完的话。”
有了江枫这个媒人大师的建议,甄猛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对于即将到来的相亲充满了信心。
很快,两人便提前来到了约好见面的商场,在商场门口等待着。
不到十分钟,艾丽莎也赶到了。
今天艾丽莎穿着一件非常有特色的字母T恤,搭配一条牛仔超短裙,露出了她那双超过一米的笔直大长腿,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的凉高跟,拎着一只精美的包包。
迎面朝商场门口走过来的时候,那迷人的风姿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甄猛就更加不用说了,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人家那两条大长腿,完全挪不开眼睛。
直到艾丽莎走到他的面前,甄猛才真心诚意的夸赞道:“你就是艾丽莎美女吧,我是甄猛,江大师应该跟你说过,你真人长得真是比照片还要漂亮啊!”
艾丽莎落落大方的笑道:“甄哥你好,我是艾丽莎,很高兴认识你,你也跟照片中一样帅气。”说完,艾丽莎跟江枫也打了个招呼。
江枫见状不由得笑道:“甄老板,艾丽莎,看来你们已经不用我多介绍了,那就祝两位今晚玩得愉快,我还要跟我女朋友汇合,就不多打扰了。”
“好的,江大师,那咱们回头再联系。”
“嗯,有什么情况再给我电话。”
“江大师再见。”
“再见。”
……
豫省Q市。
某个出租屋,一男一女正在吃饭。
男人名叫袁锋,今年24岁,身高1米75,相貌中等,普通大学毕业,目前是个月薪不足五千的打工仔。
女的是袁锋的女朋友小贞,两人同居已经有一年多了。
“袁锋,今天我妈又打电话催婚了。”小贞瞥了一眼埋头吃饭的男友,说道。
袁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这已经是女友在他面前第三次提起这个事了,他又傻,自然明白女友话里蕴含的意思。
因为担心女友接受不了他父母的职业,所以前两次女友提起她父母催婚的事情,袁锋都找借口搪塞过去。
可事不过三,今天女友第三次提起,袁锋心中便知道这次是避不过去了。
袁锋放下筷子,看着女友的眼睛道:“小贞,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你知道我的长短,我也了解你的深浅,确实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小贞道:“袁锋,我知道你工资不高,每个月除去房租也就勉强够花,根本就攒不了什么钱,你之前不肯回应这个事,是不是在为彩礼头痛呢?
这个你放心,我父母不需要你家出多少彩礼,给个万儿八千意思意思就行了。”
袁锋摇头道:“小贞,我之前不愿意回应,不是因为彩礼的事,而是怕你和你的家人接受不了我父母的职业,所以才不想那么快谈婚姻的事情。”
小贞闻言眉头一皱,问道:“袁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事情瞒着我?你之前不是说你农村出身,你父母都是农民吗?难道这是骗我的?”
袁锋道:“我没骗你,我确实是农村出身,父母都是农民,只是他们现在从事的职业有些另类,我担心你跟你家人接受不了。”
小贞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放下筷子道:“你父母到底从事什么职业?”
袁锋张了张嘴,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了五个字:“职业哭丧人!”
小贞闻言豁然站起,惊怒道:“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
看到女友的反应,袁锋心瞬间就凉了半截,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贞见状阴沉着脸,气冲冲的进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不过十几分钟,她便拖着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
这样的场景两人不是没经历过,每次小贞生气要收拾行李走人的时候,都被袁锋给哄了回来,但这一次两人心里都明白是玩真的了。
袁锋一直沉默的坐在那里,直到小贞收拾好行李走出来,他才心情复杂的开口道:“小贞,对不起!”
小贞脚步顿了一顿,毕竟是同居了一年多,感情基础还是有的,知道她这一走,从此两人就形同陌路了,她努力冷静下来,想说点什么,最终只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便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出去。
等锁门的声音响起,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袁锋还是忍不住抓头发。
但很快,袁锋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父母从事的这个职业,让他和弟弟妹妹在村里一直受排斥,跟他们同龄的小伙伴都被父母叮嘱不要跟他们兄妹玩,他们兄妹早就习惯了这种歧视。
他不怪父母,父母在没有从事哭丧人这个职业的时候,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是他母亲顶着巨大的压力勇敢的跨出那一步,最终凭实力改善了他们家的生活。
当然,说句实在话,如果有得选择,袁锋也不希望父母从事哭丧人这份职业,不是怕被人歧视,主要是他曾亲眼目睹,母亲在陌生人的灵堂前下跪磕头,哭得撕心裂肺的。
那钱……真的不好挣啊!
但凡他这个当儿子的有点本事,都不愿意父母受这个罪,可惜他就是庸人一个,干啥啥不行,就只有当打工仔的命。
凭他这一个月不到五千块的工资,哪里劝得动月入两三万的父母?
就在袁锋想着心事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母亲打过来的电话,便接通道:“妈。”
袁母问道:“小锋,吃饭了吗?”
袁锋答道:“刚刚吃过了。”
袁母:“过两天是你奶奶70岁生日,你有空回来吗?”
袁锋:“我会请假回去的。”
袁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锋,能不能顺便带你那个女朋友回来给我们看看啊?”
袁锋沉默了一下,回道:“妈,她刚刚跟我分手了!”
袁母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她能从众多职业哭丧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当地名声最大的职业哭丧人,脑子肯定是灵活的,闻言心中便咯噔一下,有些难受的问道:“小锋,你是不是告诉她我们从事的职业了?”
袁锋道:“她父母催了几次婚了,我也不想骗她,就照实说了,结果……”
袁母叹了口气,自责道:“都怪爸妈没有本事,只能从事这种让人看不起的职业,我跟你爸已经商量好了,等赚到你们两兄弟的买房钱和彩礼钱,我们就退出这个行业,不能因为我们让你们兄弟娶不上老婆。”
袁锋连忙说道:“妈,你别自责,你跟爸已经做得够好了,是我们当儿女的没本事,读了那么多书,却只能出来打工,房子跟彩礼还得你们跟着操心。”
袁母道:“我们当父母的不为你们操心为谁操心啊,现在我跟你爸已经存了不少钱,根据现在的行情,再干个两三年应该就够了。”
想到母亲还得在陌生人的灵堂前跪跪拜拜撕心裂肺的哭上两三年,袁锋心里就难受得一批,可这种情况他又没有能力去改变,真是让人无奈啊!
第三百二十章 男怕做文章,女怕哭两声
我国地大物博,各地的风俗都不一样,至今还有不少地方流传着“哭歌”。
所谓“哭歌”,其实就是哭嫁歌和哭丧歌的统称。
以前,在某些沿海地区,家家户户的女子都要学习唱“哭歌”。
当地的女孩长到十二三岁时,妈妈和婶婶就要教她们唱哭歌(题外话,作者君爷爷那一辈基本都会唱,三个姑姑也会唱,那腔调挺特别的。尤其是爷爷,没事就唱哭歌,还不分场合,着实让人头痛)。
那个时候,大人在地里干活,小女孩就在田间地头,一边学女红一边学哭歌。遇到附近有人家办婚礼丧礼,女孩子就要结伴去听别人怎么“哭”。
当地的风俗,唱哭歌是女子的必备技能,如果出嫁的不会唱哭嫁歌,周围的人就会讽刺和讥笑。到了婆婆家之后,因为不会唱哭嫁歌,也会被瞧不起。
而哭嫁歌,指的就是女子出嫁前夜以及出嫁当天对不同的人唱歌,还要边哭边唱。
如果有长辈去世了,家里的女儿、媳妇更要唱哭歌,不唱或者唱得不好,都会被视为不孝。所以,当地妇女参加长辈或者亲戚的丧礼时,都要显露一下“哭”的本领,暗自比一比谁哭的大声,谁哭的时间长,谁哭的心思巧妙善于变化……
总之,哭丧水平高,就会受到所有亲戚朋友的看重。
当地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男怕做文章,女怕哭两声。”所以,学哭歌是当地女子出嫁前的必修课,不仅要学,还要学得好。
哭丧并不好学,因为它分为经、套头和散哭三部分。
所谓“经”,就是结合丧葬仪式,不同的程序唱不同的内容,比如人死后,媳妇或者女儿唱“断气经”,给死者换衣服时唱“着衣经”,梳头的时候唱“梳头经”……
不同的程序,唱不同的歌。
所谓“套头”,也是比较固定的内容,比如“报娘恩”、“十二个寻娘”、“十二月花名”、“十苦恼”、“七十二苦”等等。
最后一种是“散哭”,顾名思义,散哭的内容没有什么限制,全靠个人发挥。可以结合自己的经历或者与死者的关系而唱,越是关系密切的人,越要哭得情真意切。
因为内容没有限制,可以自由发挥,现场往往哭得伤心欲绝,唱得让旁人心酸落泪,有时候人家再三劝阻,哭者还是不能自拔……
在传统丧葬仪式中,哭丧非常受重视。
如果哪一家的丧礼上,哭丧的声音没有“响彻天地”的声势,十里八乡就会认为这一家的子孙后代不够孝顺。所以,有些人家哭丧水平不太高,或者想要哭丧的场面更大,更显得情深意切,都会花钱雇佣“哭丧人”。
职业哭丧人古已有之。
在民国时的广州,职业哭丧人又被称为喊口婆。
喊口婆,一般都是孤苦无依的老年妇人,她们散居在偏僻的小巷子中,经常和地痞流氓、乞丐孤儿接触,生活并不好。
她们维持生活的唯一手段,就是哭丧。
那时候广州的很多人家办丧事,都会雇佣喊口婆。雇佣的时间要看丧事的规模,有些只雇佣到头七,有些则要到“三七”,也就是二十一天。有些丧事规模比较大的,还可能雇佣喊口婆七七四十九天,甚至有满一百天的。
喊口婆一旦被雇佣,就要自带铺盖来到雇主家中,住在死者的房间里,陪灵以及侍奉死者香灯的工作,她们也要负责。等到清理死者房间的时候,死者生前用过的被褥、衣服、蚊帐等等日常用品,一般都是喊口婆和仵作分走了。
喊口婆的主要工作当然是哭丧,一般是每天早中晚哭三次,有些雇主可能要求哭四次。每天要哭的内容,都是雇主提供的,喊口婆边哭边唱就行了。既然是职业的,喊口婆哭丧自然要声音凄凉悲伤,咬字还要比较清晰。哭得必须十分动情,让参加丧事的人都深受感染,甚至跟着掉眼泪才行。
有时候,喊口婆哭唱的内容还有“攻击性”。
有些大家族老人去世,各房之间平素就有矛盾,此时更要借机攻击对方。
所以,一家有丧事,各房可能都会雇佣一个喊口婆,几个喊口婆坐在一起哭丧。
这时候,哭的内容就很重要了,她们的雇主为了攻击其他亲戚,往往会用双关语或者隐晦的说法,指桑骂槐,甚至把家中多年隐瞒的丑闻唱出来。
这个时候就精彩了,几个喊口婆你方唱罢我登场,看似哭丧,实际上是“骂架”。亲戚朋友在旁边,也能听明白其中的内情,了解很多家族矛盾。有些小报记者,还会专门混进去,或者找死者的亲戚了解喊口婆互相攻击的唱词,夸张渲染,再写成“内幕消息”或者连载小说,备受欢迎。
所以,那些善于临场发挥,以精彩的唱词攻击对方的喊口婆,都十分有名气,需要花大价钱才能请来。
这种情况从清末就盛行开来,民国时更是经常出现。
其实,职业哭丧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不容易。
相比之下,现代职业哭丧人的待遇,比古代职业哭丧人已经好很多了。
在挂了电话之后,袁母心中沉甸甸的,她是被逼走上职业哭丧人这条路,这十多年来她虽然赚到了钱,也极大的改善了家里的生活条件,但也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压力主要来源于三方面:
一,亲戚朋友以及家人的不理解,亲戚朋友在知道她成为职业哭丧人后,就慢慢的跟她断绝了来往,而她的父母以及婆婆也极力反对她干这行。
尤其是婆婆,都十多年过去了,看到她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哭丧赚钱来给她买药,她能不能活过六十都难说,更别说是准备过七十大寿了。
二,村民们的排斥,自从她成为职业哭丧人后,村里的人一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瘟神一样,个个唯恐避之不及,那种被全村孤立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三,影响到自己的子女,连累子女被孤立就算了,如今还影响到儿子的婚姻,别看袁母表现得无所谓,但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唯一欣慰的,就是她的老公,除了一开始反对之外,在尝到甜头后,便一反常态,鼎力支持她,跟她一起组建了哭丧团队,这才有了现在的收入。
还有两天就是婆婆的七十大寿,袁母这几天把送上门的业务都推了,准备趁这个生日跟婆婆缓和一下关系。
希望一切顺利。
……
2023年9月10日晚上八点十九分,表嫂顺产生下了一个男婴,母子平安。
医院里,大姨抱着孙子笑得合不拢嘴,大姨父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停下来过,作为百梁县出来的人,十有八九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哪怕是曾经身为某小学校长的大姨父也不例外,这是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观念,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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