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傲骨铁心
事实就是事实,不容质疑。
如今这么多人奉你女婿为带头大哥,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跟你女婿干,包括你这个老丈人同样如此,不就说明你女婿天生就是领袖,天生就能赢得众人的拥戴么。
这些,又岂是一个巴图鲁能够带来的!
眼见贤弟女婿执意亲征,老博也不好再劝,但还是让女婿以大将军王身份给盘踞在德安府南部的乌尔希巴兰部发去急电,要求乌部必须参与对黄州伪军的战事。
大表哥嵩椿已经去做乌二的思想工作了,按道理这时候不应该强行给乌二下军令,但贾六寻思趁黄州伪军发动这个契机探一探乌二的底也好,便叫侍卫处以他名义发了封军令过去。
也算是个变相压力。
乌二要是识趣领军来助,不识趣,兄弟就没的做了。
大将军王亲征,自是精兵云集。
陕西提督保宁带领8000陕甘绿营兵,湖北总兵瑞林带领本部4000骑兵,保柱指挥本部3000卫队,又调湖广总督卫队2000人,另有行辕直属炮队3500人,计20000余将士出征。
与此同时,接到动员令的还有张大彪指挥的新军第一镇;
新军督练长官、四川绿营总兵鲍国忠兼领的新军第二镇;
教习处长官、记名湖南总兵常秉忠兼领的新军第三镇。
第一镇是湖北新军三镇第一个成军的,满员10500人。
全镇由步、炮、马、辎重、工兵五个军种组成,装备都是贾六以大将军王身份从各处调集的上等货,火炮有136门,火枪6000余杆。
其中第一镇所属第一协更是装备了当初工部侍郎恩明,从内务府铁器房搜罗到的1600杆快枪。
这种快枪就是天津军工局正在大规模仿制生产的燧发枪,不使用火绳发射,而是使用火石击发。
射程比火绳枪远,威力也更大,且在雨天也能使用,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步枪了。
天津那边消息说,目前已经研制5000余杆供天津两镇新军训练使用。
第一协也是新军三镇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部队,六成士兵都是从护军营、亲军营以及成都绿营、金川绿营调过来的,其余四成则是从降兵中选的精锐,不少还是亲兵出身。
军官则是清一色共进会员。
可以说,该协忠诚第一,战斗力第一,加上贾六这个大将军王刚刚给他们定了三倍工资,那真就是从上到下一群嗷嗷叫的主。
第一协的标统是老共进会员张十三,此人曾经参与两劫银车、刺杀温福、暗杀海兰察、谋杀福康安、夜毙明亮等贾六发起的系列重大军事战斗。
虽现在只是标统,将来高低也是少将起步。
相比第一镇,鲍国忠兼领的第二镇、常秉忠兼领的第三镇无论是人员装备,还是战斗力明显都要弱了许多。
且都不满员。
第二镇是以四川绿营成都镇为核心同降军一起组建的,目前刚刚整编两协不到八千人。
四川绿营的另两支主力重庆镇被副将马大元带去“投贼”,金川镇则被祖应元带去重建湖广绿营,这就导致重庆镇编制在敌营,金川镇则由于军官领导层被人家一锅端目前陷入瘫痪。
成都镇是四川绿营硕果仅存的一镇。
第三镇则才刚刚整编了一个协不到四千人,两个镇加一起才和第一镇兵员差不多。
因此,第一镇作为主力将配合行辕主力从正面出击黄州伪军,第二镇、第三镇则作为预备队使用,同时也是计划中用于解决德安乌二部的部分人马。
各部队接到命令后动员很快,此前各部队已经实际完成对黄州方向的警戒与战斗准备,就等一声令下。
若不是贾六还想着和平解决黄州方面,战事应该在半个月前就打响,并且结束。
因为,打八旗易于打绿营,打绿营易于打贼兵,是湖广前线官兵的一致共识。
接到黄州动手的消息,邻近防区的各部队可谓是士气高昂,积极性很高,纷纷请战。
不少将领甚至私下对部下说,这一仗可称从龙之战。
也就是凡参与此战的都是从龙功臣。
老博认为既然女婿非要亲征,那为了壮声势应该组织一个出征仪式。
却被女婿以劳民伤财为由拒绝。
轻车简从,趁着夜色就出了襄阳城。
虽然统兵打仗这种事不应该由他这统帅亲自来做,因为这样属于本末倒置,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但是,在百官宗室大会即将召开之际,以陈永珹为首的黄州伪军集团悍然挑起内战,如不予雷霆处置,势必会让百官宗室大会出现不和谐的声音,也将影响他黄袍加身的速度。
因此,速战速决,是此次战事的基调。
同样也是黄州方面的基调。
原因是,由于湖广总督博清额下令各地不许往黄州输送粮草,河南方面在接到睿亲王密令后同样对黄州进行了封锁,导致黄州方面三万人马即将陷入断粮险境。
在发现已无法凭借大义“消灭”鬼子六,且拥护鬼子六反对朝廷的官员越来越多后,摆在四阿哥永珹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是把黄州包括湖广绿营在内的三万人马拉到北方去,从而给他那缺兵少将的皇阿玛注入一剂强心针,凭借这三万人马将京师局面彻底掌控。
二是奋起一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襄阳,粉碎鬼子六在此地建立的伪行辕指挥中心,沉重打击鬼子六的威望,并切断其与各地联络,使之难以集中力量,最终为国法所诛。
永珹倒是想走第一条路,因为他压根没领兵打仗的经验,对于战事有本能的恐惧。
问题是河南方面明显受到鬼子六蛊惑,对他这个皇四子的大将军王行辕持有敌意,并不肯遵从。
且北返京师必经鬼子六老巢直隶,在缺少粮草也缺少地方支持,且面临忠于鬼子六部队攻击情况下,他四阿哥怎么可能带三万人马顺利抵达京师。
极大可能是途中就自行崩解。
毕竟,行辕虽然控制了湖广绿营的高层将领,但对下面的掌控也薄弱。
眼下不动尚能压制,真动起来且又面临极大危机时,湖广绿营那上万人马又岂会服服贴贴。
最终,在协办大学士钮伦保、护军统领爱星阿、文华殿大学士董诰的劝说下,永珹选择了第二条路——放手一搏,直捣黄龙,一战定乾坤!
打响讨伐奸逆鬼子六第一枪的,是统领内务府包衣营的护军统领巴达玛。
此人果然有些本事,先是一番迷惑性部署,搞得当面防备他们的江西绿营放松警惕,结果就被巴达玛突袭,参将马有德又接连指挥失误,最终导致江西绿营被巴达玛部全线突破。
被杀被俘多达两千人,余众皆溃散。
参将马有德带着数十亲兵狼狈逃出。
首战告捷,大大振奋永珹等人。
巴达玛也率部不断西进,一直打到通往襄阳的必经之地牛心寨,才被驻防此处的陕甘绿营陕安镇遏制住。
为了攻占牛心寨,永珹将所能调集的部队全部压了过来,面对八旗军数倍于己的凶猛攻击,陕安镇总兵曹大华也只得向行辕快马告急。
四月初九,陕甘绿营的兴汉镇在总兵张大经带领下及时赶到,援军的到来让坚守三天之久的陕安镇上下皆松了口气,同时也为接下来的决战做准备。
显然,小小的牛心寨被历史选中,成为了决定大清命运的一处主战场。
双方兵马越聚越多,至十三日,两方云集在此的部队总数多达七万余人。
万众瞩目的和硕睿亲王也抵达了战场,并选择在离牛心寨只有不到三十里的高家庄立下行辕。
贾六抵达前线的第一道军令就是让那丢失防线的江西绿营参将马有德来见。
马有德自知有罪,也知这一去必然会遭到大将军王的严厉惩罚,但他却没有就此逃走,而是老实带着几员随员前来行辕听侯处置。
抵达高家庄后,立时就有身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将马有德一行控制,然后要求马有德随他们走。
马有德不敢抗命,硬着头皮随侍卫前往庄中王爷大营,心中则在想怎么为自己辩解,最后寻思辩解怕是没用,不如老实承认错误的好。
未想,侍卫却是把他往另一个方向带,根本不是往庄子里去。
这让马有德大是诧异,忍不住问道为何不带他去见王爷。
领头的侍卫看了看他,摇头道:“王爷不在此处。”
“不在这里?”
马有德一脸懵逼,王爷不在这庄子,怎么大将军王行辕的旗帜和仪仗都在这里的。
甚至,王爷那杆南下后就从不离身的“精忠报国”长幡也插在庄子中央——明显高于周边地势的一处高地上。
隐约还能看见大旗下趴着两头黑猪。
似乎,那里是一处猪圈。
第846章 东阁,悬崖勒马吧!
跟着侍卫在高家庄东边绕来绕去,马有德估计最少走了有七八里,侍卫才对他说王爷的大帐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林中。
顺着侍卫手势看去,前方却是什么也没有。
可谓此处静悄悄。
大将军王在哪?
带路的侍卫朝发呆的江西绿营参将看了眼,径直爬到坡上,然后轻轻推了推一棵有两三人高的树,让人吃惊的是那棵树竟然就这么被推倒了。
仔细看,树梢上明显有绳子吊着。
之后便见前方原本什么也没有的山坡上,突然冒出一群披草衣执刀拿枪的士兵,为首的拿了一面镜子朝这边照了照。
阳光顿时被折射过来,很亮眼。
推树的侍卫同样在手中拿了一面镜子,向着山坡照了照。
三下之后,从坡上下来,示意马有德他们跟自己走。
到了坡下,便换了人过来领路。
沿途至少经过五道关卡,每道关卡都是戒备森严,伏有不低于百人的精兵。
有两处甚至那树上都藏有弓手、枪手。
安保等级之严,饶是马有德行伍二十余年,也不曾见识过。
真是开了眼。
不禁对身边的亲兵队长感慨道:“兵法有云,勿以军重而轻敌,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说为必然。今会长设正假两大帐,明暗两指挥,正合兵法诡之道,所谓用兵如神莫过于此啊。”
这个亲兵队长是马有德发展的会员。
老马是真心佩服,就名誉会长这布置,他一个会里人都没法带兵偷袭,更何况外边人呢。
这场战事,妥了!
终于,他看到了共进会终身名誉会长兼大清大将军王的临时办公室。
用木头搭架子,上面盖一层雨布的一排窝棚。
十分简陋。
惟一看着像样的可能就是王爷办公窝棚的那两块门板了。
瞧着像是从高家庄哪户百姓家拆下扛过来的。
因为上面不仅贴着门神尉迟敬德像,还有一幅对联。
办公室内,盘腿坐在干草上的贾六正在缝补裤子。
刚才带人视察周边风景时叫树枝把裤子刮破了,虽然来时带了行李箱,里面有好几条备用裤子,但向来节俭的贾六还是叫保柱取来针线盒,在那认真的一针一线把裤子重新缝好。
缝补时不忘对保柱他们道:“行军打仗便如这缝补衣服,要的是耐心,心不静则气急,气急则坏事,坏事则咯屁。”
保柱和边上正在算账的梵伟对视一眼,目中均是不以为然。
原因是认为王爷在高家庄设大营,结果自个真正的指挥所却又远离高家庄,这已经不能用小心谨慎来形容,完全就是无胆鼠类的表现。
要知道,如今可是优势在我!
有什么好怕的。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不过你们要明白,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安全一说,胜负往往不是由正面战场所决定,而是被一些突发情况所左右。”
贾六有点生气,兵法上说哪怕己方占尽优势,也要将最危险的可能想在前头,而现在什么是最危险的可能,还不就是他这个大将军王被人家奇袭么。
为了避免这个危险发生,这才巧设真假大营,摆出五门八卦障眼阵,确保指挥中心不被人家一锅端,如此才能使全军安心与敌作战,这两家伙懂个屁!
也是,他们要是懂,也不会在自个手下干事了。
尤其梵伟这个叛徒,别以为给教匪当了几天军师,就以为自个真就是军师了。
娃娃,嫩着咧!
“噢。”
梵、保二人的声音听着就阴阳怪气。
“跟你们说话这么费劲的!十几万人的兵团司令部都能叫人家小部队给端了,我这才几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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