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如蛟
等张砚再回到堂屋,小妹张慧圆已经从店里回来了。
“二哥!”
“嗯。怎么样?店里生意还好吧?”
“挺好的,今天收了一批木料,还有一些订做的铁皮扣子也送了过来,账目上支出了……”
张砚照例问了问店里的情况。如今张慧圆已经是廊源城这边老店的账房了。以前的账房跟着张顺去了向口的分号坐镇。而店里的掌柜是张顺培养起来的一个伙计,四十来岁已经很有掌柜的样子了。就张顺离开的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一点没落下。
对此张砚是很满意的。人就该放到外面去历练,这样才能快快的成长起来。照这幅状态持续下去,张慧圆最多再历练个一年就可以独当一面的做掌柜了。那时候估计“张家木器铺”的新铺子又该在别处开张了。
倒是王兰萍对张慧圆常常唠叨,也唠叨张砚。说女儿家这么出众以后怕不好说婆家。结果被张砚一阵宽慰,好姑娘多的是人抢着要娶,他这个当二哥的还得好好挑一挑才行。
吃了饭,张砚仔细了洗了澡,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给自己梳了一个发髻。在家里人好奇的眼神里就再次回到了那间空置的小屋里。这间屋子按照风水来说属于正阳面,也是相对安静的地方,并且离走廊很远,也就僻静。
屋子是张砚每日亲手打扫的。没有假手他人。如今不论是墙壁上还是地板上都一尘不染。
里面一面正对着门的墙壁前放着一个小柜子,紧贴着墙壁。柜子前放了一个蒲团,隔了有三尺多距离。
确认到处都干干净净之后,张砚又拿出之前就从东市场那边拿来的三只小铜炉。这玩意儿也是张砚找人定做的。是正规敬香香炉的样式。放在靠墙的小柜子上,并且在香炉里铺了一半炉的米粮作为填充。
焚香,点烛。然后张砚将三幅早早就画好的三清像按照规矩挂在了墙上。在烟雾缭绕间双膝跪在蒲团上,手上打着法印,嘴里吟着: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吟咒一遍又一遍。
道家讲究的是修身修己,讲究的是一种自身牵连的脉络感。有着“天人感应”的说法。
如今张砚摆出神龛,不是要做做样子,而是要达到那种与神有灵的效果,也就是俗话说的要“开光”。
之前的“神降术”以及五钱剑的“五帝虚影”,还有张砚一直用着得心应手的各种神咒,无不说明荒天域虽然不是地球,但虽隔茫茫不知几的时间和空间、世界,但地球上神明的力量和威能依旧可以跨过这些屏障落在张砚身边来。其中的道理张砚不懂也猜不透,但是他明白这些都是自己的依仗。也不会嫌多。
不然张砚又岂会想到请三清屈尊降下念头来此?
从傍晚一直到深夜,最后到日出,之后再到日落,如此反复了足足两昼夜。中间王兰萍和张慧圆都几次好奇想要问,但都被张砚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两人看到屋里挂上的三幅画像,心里猜测莫非只是张砚师门的苛刻规矩?只是这两天不眠不休甚至一动不动也太过了吧?
一道无形的威压毫无征兆的落进了这间小屋子里。
张砚心生感应连忙大声吟咒,同时拜服下去。
“弟子龙虎山张砚,在此恭迎三位教主神念法驾!”饶是张砚心里有准备,可也难免声音打颤。倒不是那威压造成,而是他自己紧张所致。
三清啊!即便只是神念法驾也是了不起的事情。他本以为请不来的。没想到居然还真成了。张砚不紧张才怪。
心里也颇为激动。有了这么一个地方。以后家里人的安全就有保障了。三清神念法驾在此,魑魅魍魉也敢露头?
“砚儿,这,这是摆好了吧?”
屋里的变化自然瞬间波及整个张府。王兰萍最是反应过来,心里震撼的无以复加,想着既然三位“老师傅”的福相已经挂好了,那她是不是学着二子的模样好好拜拜?
第195章 势大
三清像已经挂好,并且成功的开了光。此后整个张家宅院就都在三清的神念法驾的威严笼罩之下了。除了最初法驾降下时的阵仗大一些之外,之后的时间寻常人很难察觉这种含蓄的力量笼罩,不会有任何怪异的感觉。
但对于那些魑魅魍魉来说就属于禁地。敢擅闯,轻则魂体大损,重则魂体直接碎裂。
再加上张砚给家里人的一贴身符箓以及轮换着不断变得厉害的豆兵作为随身“香包”,安全上也就比之前稳当了许多。
这是对家里人的好处,对张砚的好处可就更多了。
三清自带道法玄妙,在其神念法驾的神威笼罩下修行向来会有不小增益,一些生涩之处会被这些玄妙感直接引上正途,变相的缩短修行时度过难题的时间。甚至还能对参悟天地道理有着不错的增益。
教了王兰萍应该怎么上香和叩拜之后,张砚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再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就出门去讲武院了。虽然已经晚了一些,但他的学生也就两人,上午是周耘,稍微耽搁一会儿并无影响。
不过意外的是张砚刚让周耘泡进浴桶里不久,就来了一个讲武院的杂官,过来说一名来自北武国亲王府上的武者要见他,找到了院判那里,院判让他忙完了就过去一趟。
忙完了再过去?张砚闻言笑了笑,然后就挥手说晓得了,让杂官回去禀报,就说他过会儿就过去。
北武国的人,还是什么亲王?能跟张砚扯上关系的地方根本用不着猜,必然就是一个多月前在向口那次乾南北茶会上的梁子了。也不知道那位被他用言术定住的世子殿下现在如何了。应该很难受才对,毕竟在他的念头里那份言术没有破也没有解开。
继续低头看书。这回看到了妖族的“势大”。这种书在外面是见不到的。寻常著书的也不敢这么写。毕竟三岁娃儿都知道人族的头号大敌就是妖族,几乎所有人族的国度只要跟妖族接壤都是常年战火不息,只不过近几十年来没有那种举国的大战发生了而已。
按照书上所说,虽没有直接写上“妖族远强于人族”这样的字眼,可里面内容贯通后稍微一想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来。
其实单从人族这个整体上来看,和妖族的力量对比其实并不会显得悬殊,甚至算上一些地理上的以及攻防难易度上的因素来说的话,人族最起码是和妖族势均力敌的两边。
可是,荒天域里已知的人族国度足足二三十个,大大小小的错落分布在四面八方,其中有南渊国和北武国这样的下国,也有不少如华岳那样的上国。而各国之间又有着多多少少的恩怨,时不时的还会有些摩擦。以及存在着以大吞小的各种势头。这就让人族在地理位置上和内部团结上都不理想,更谈不上齐心协力的对抗妖族。
而妖族造的妖国却并不多。如今也就五六个,但每一个都巨大无比,单从地域上来说就抵得上三到四个人族上国的大小。
如此之大的妖国为何可以有效的聚合在一起而不会分崩离析呢?这就要说到妖国的氏族制度了。一个氏族治理一块区域,只需要效忠妖国领袖就可以。甚至妖国领袖也是一个氏族,只不过是最强的那一族。
而氏族之间还有附庸的关系,如此虽然看似松懈,但只需要各管各的就能在名义上不存在分裂。加上领袖的氏族只要一直保持住最强的姿态,那统治的根基和手段就可以保证大方向不会出问题。
一旦发生战事,氏族和氏族之间会立即联合起来,指挥上会交由领袖氏族派来的人担任,调度起来立即就可以形成战力。
所以在张砚读完了基本关于妖族的几本藏书之后心里就不由的多了一些疑惑。
如此强横的妖族为何能与人族形成这么长时间的对峙?即便是所谓的“大战”也多是些以掠夺为主的战争行为,而不是“消灭”和“占领”。
这就很奇怪了。
妖族不是善茬,更是把人族当肉吃的狠角色。不可能放在嘴边的猎物不去理会,只不痛不痒的玩消耗,占些小便宜。
就拿张砚待了两年多的鱼背山来说吧。对面的是皓月妖国麾下的“弦武氏族”和“风啸氏族”,向来这两个氏族也是各打各的,连形成合力的次数就极少。更别说皓月妖国纠集力量来攻打了。就这么时不时的占些玉山果树的小便宜,却总是会丢下不少尸体,跟鱼背山上的守军做血肉磨坊。
如果不是妖族不想,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妖族不能。或者说办不到。他们有没法展开以“消灭”和“占领”为目的的国战。
“这么说来就是有什么牵扯住了妖族的精力咯?”张砚有自己的猜测。
不过关于妖族的那些趣事,也没让张砚关注太久。书本合上,他便起身走到挂了一墙壁棍子的那面墙跟前,取下了一根全是锯齿的木棍。然后在周耘怯生生的注视下走了过去。
“好了,先别忙着运转你的心法了。站起来,该捶打了。”
“老师,今天能不能少打几……啊!”周耘的惨叫声将他要说的剩下的话全都覆盖掉了。
……
等张砚上完上午的课,到堂务楼找到院判萧恕的公廨房的时候,萧恕已经走了,房门紧闭,而一名杂官告诉张砚他要找的人在边上会客厅等等着。
张砚闻言扭头便去了边上的偏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脸色铁青的中年人坐在一把椅子上,跟前连一杯茶都没有,算时间已经等了一个半时辰了。
张砚心里很明白这是南渊国人对北武国的人最朴实的态度。即便你是什么亲王府的高手,那有怎样?也配让萧恕这样的院判坐着陪你等?连茶都不配有。
“我就是张砚,不知这位阁下找我何事?”
那人压着心头的怒火,看着张砚进来也跟着站起身来,根本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张先生,我家世子之前多有得罪先生之处还望先生海涵。亲王府愿按先生的意思来给予先生赔礼。还请先生解开世子身上之囹圄。”
第196章 谢礼
不论是在南渊国还是在北武国,都有不少亲王。毕竟这是两个建立起来也就三百多年的新国家,立国之初的那一大帮有功的家族干将们总不能一口气全都过河拆桥给屠绝了吧?对自家人都这么绝的话,那些外面投效过来的外姓人会怎么想?
于是乎分封出来的亲王头衔不少。但好在没有傻兮兮的把国土也分封出去。
所以亲王听上去的确属于贵族里最高的一档,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亲王都手握重权站在风口浪尖的。
不过这一次找来张砚的这位武者背后的亲卫却是一位极少数实权派的亲王。不然怎能让南渊国讲武院都为他开方便门放进来找人?甚至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南渊国这边人使绊子弄死。
底气很足。即便萧恕不快,也只能让对方难堪一点,而不敢多余动作。
这些弯弯绕绕在张砚问清楚了对方背后亲王府的具体封号时就飞快的在脑子里想明白了。
在之前乾南北茶会之后张砚心知自己和北武那边的梁子不会就此完结,回来之后也有意的关注了不少北武国那边的皇室情况。之前张砚读的那些书里就有提到过此时在他眼前的这位武者背后的那位亲王,德厚亲王。据说掌管着北武国的各地财政大权,是北武国内顶尖的大人物之一。
张砚也听闻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一个反应不是别的,就是感叹北武杂学一脉的那位穆远千的确了不起,能把德厚亲王的世子都收到座下,也难怪在北武那边杂学一脉的处境飞快的改变,以至于明面上已经可以在主流学派的眼前晃荡了。
“贵世子年少难免鲁莽,但也并非不可饶恕。所以他对我的无礼我并不介意。可我真不知贵世子那一身禁锢何来。与我也无关系。恐怕这位阁下是找错了地方。要不我介绍一位廊源城里不错的医师给阁下去问问诊?”张砚不会承认那世子是自己动的手脚。至少不会在嘴上承认。
对面的那名德厚亲王府上的武者面色不变,似乎猜到张砚会狡辩,于是接着说:“是不是张先生施展的禁锢不重要。但闻张先生手段奇妙,应该知道我家世子身上的禁锢如何开解吧?若是张先生愿意帮这个忙,不单单是之前世子对先生无礼的赔礼不会少,我们还会另外奉上一份谢礼。还请先生万万帮忙!”
难怪被派出来办这种事,光这一份能说会道的本事就不简单。完全没有跟张砚去纠结自家世子身上的囹圄到底是不是对方所为,只求对方解开手段放世子出来就是。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也是德厚亲王需要考虑的事情,和他这个跑腿当差的没有关系。
张砚闻言也笑着点了点头,说:“若是有一百株上等玉芝兰干的话,或许我能帮贵世子想想办法。”
“一百株。玉芝兰干?!”饶是那武者已经早有挨宰的准备,可还是被张砚说出来的价码弄得双目瞪圆。
“没错。若是有一百株玉芝兰干的话我或许会有办法。若是没有,那我也爱莫能助了。”张砚的这个想法并不是临时起意。在和对方结下梁子之后他就在想了。
那所谓的“玉芝兰干”是一种药材,很贵的药材,而且非常稀少,是玉芝兰晒干之后的成品。在南渊国境内几乎是找不到玉芝兰,也没办法种植。而北武国则是玉芝兰的主要生长地。虽然也不常见,可好歹能找到。而南渊国境内药房里的玉芝兰干总是缺货,看年看月才能从北武那边进一点回来,也早早被药房的大户分走。
而玉芝兰干的最大用处就是强阳补阴,而且效果极好,只需要泡水饮用即可。属于荒天域贵族和上流里绝对的硬通货。根本供不应求。反正以张砚的本事,他在市面上去找玉芝兰干是极难的,更不可能找到一百株那么大的量。
当然,张砚拿到这东西不是为了“强阳补阴”的效果。而是要其刚柔并济的药理。他可以拿来当做一味很难得的调和药材,用在他最近准备开始准备炼制的“培元丹”上。
只要敲定了玉芝兰干,那剩下的那些药材就好办了。根据玉芝兰干的调和能力再寻与丹方上要求的药性吻合的药材就行。当然,也不排除多次调整,但有了玉芝兰干就能定下大的框架。
“张先生好大的胃口!若是想要钱财亲王府不缺,同等价格的钱财大可拿去,何必要玉芝兰干这么麻烦?”那德厚亲王府的武者微微皱眉。以为张砚是想要所要玉芝兰干然后拿去贩卖。所以提议换成钱票。
“不不不,我不缺钱,我想要的是玉芝兰干。若是有,那我帮贵世子想想办法。若是没有那就爱莫能助了。”张砚连讨价还价的余地也不给对方留。又不是南渊国的亲王,北武国隔那么远,他完全不需要留什么面子。那个倒霉的世子若是倒霉死掉的话,那他也完全不在意。
“拿到东西了的话,我家世子就能无恙?”
“应该可以。”张砚也不能再继续摘干净自己,留了一个念头。
“那好。我会尽快给先生带东西来的,希望这段时间我家世子可以安好。”
“那当然。看贵世子的身子骨,即便不能动,靠着灌些米粥再活个把月也是没问题的。”张砚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急匆匆的离开。心里已经在盘算有了玉芝兰干之后可能需要用到的药材了。
很快到了下午,青铃公主的药浴也在楼上的一片惨叫声中结束了。一如周耘那样,最开始都好面子忍着不叫出声来,后来忍不住之后就彻底放开了,叫得那叫一个惨。以至于如今院里有传闻在说张砚的这门课项种种恐怖的故事。甚至还专门有人跑去萧恕和刘仁川那边反应过情况。
不过说实话,这位青铃公主给张砚的印象越来越改观。或许单从体修的角度,她没有周耘天赋好,对药的吸收利用差一些。但放在荒天域里武者的修行路数来看的话她又算得上是天赋异禀的天才。不然也不会以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成就开元境中期。与她差不多大的周耘可才淬体境中期呢。差距非常明显。
“老师,学生完成了课业,这就告辞。”青铃公主很忙,下楼之后礼貌的给张砚行了礼,留下侍卫清理楼上的浴桶,自己就要去上别的教习的课,或者要回去修行。
不过张砚却叫住了她。
“教习还有话对学生交代吗?”青铃公主第一次被张砚在课后叫住,一时间疑惑的仰起头看了过去。
“我听说了殿下的一些事情。所有有些小小的建议。其实以殿下现在的皮肉韧性和承受力,再过一月的药浴淬炼的话,已经可以追上一些开元境初期的男武者的程度了。所以,如果殿下能习练一门强力的袭杀战技或许可以成为困顿时的翻身手段。”
第197章 不同
昨日收到了大哥张顺从向口寄回来的书信,篇幅不小,拿在手里厚厚的。上面倒不是在诉说什么思念,而是在把这段时间他到向口之后所做的事情,已经如今生意的状况详细的说给张砚知晓。
和张砚之前设想的一样,张记木器铺在向口的生意很顺利。特别是张灯开业时有一个东军军帅石轩送的“生意兴隆”的匾额最是显眼,让往来的人都纷纷咋舌不已。
另外也幸亏之前备了足够多的货,不然向口那边开业的大量订单就能把生意给弄僵住。如今最大的购买风头已经过去了,只需要继续补货,以后张家木器铺就算在向口扎下根了。
倒是对于在向口买宅子的时候张顺有别的想法。他本来是准备买一座过得去的住下撑门面就行。可最近向口有张告示出来说近期会有一批罪产发卖,里面就有几座很不错的宅子。他准备等一等,到时候看能不能买下来。
张顺的信被张慧圆念了三遍,然后由王兰萍收好。大儿离家闯荡,又是残缺的身子,王兰萍一直很挂念。如今收到家书才算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让张慧圆在回信时加了她的嘱咐,其中就包括“你们两口子辛苦一点,早点给家里添几口人”也写了上去。
王兰萍又顺道念叨了一遍张砚和张慧圆,说二人都不小了,不能光想着自己,得想着成家了。羞得张慧圆扭头就回了自己屋里。倒是张砚嬉皮笑脸的把王兰萍准备给他找人说媒的心思再次压了下去。
“哼哼!看你现在不急嘛,等以后有你急的时候!”王兰萍摇了摇头,似乎看到了自家二子也变成大光棍的那一天。到时候还不是要她这个当娘的来张罗?
“对了娘,这颗丹您现在就吃了,养神的。”张砚笑眯眯的从怀里拿出来一只瓷瓶递到王兰萍跟前。
王兰萍对丹药不陌生,知道那是二子从老先生哪里学来的大本事。连廊源城城卫官周大人都要求上门的大本事。只不过倒出来一看,这丹不是她以前见过的那种。但一样闻着很香,有种想要咽下去的本能一样。
“砚儿,这不是那什么壮骨丹吧?看着好漂亮!”王兰萍一时间好奇的倒出丹药在掌心端详,被上面流转的荧光给迷住了。
“娘,这不是壮骨丹,也就一般的养神的丹药,您不是之前常说睡不好觉吗?这一颗下去应该就能好很多。”张砚没告诉王兰萍这是一颗能增寿十载的碧青丹。反正王兰萍对于丹药根本不了解,那就不说了。服下这颗碧青丹,王兰萍本身又没有什么恶疾,那以后只要注意将养,十载的增寿就能稳稳当当的落在她头上。
“这东西还能养神呀?会不会很贵?要不还是算了。”王兰萍觉得自己也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有时候睡不踏实经常惊醒而已,没必要浪费二子一枚丹药。
可张砚摇头,坚持王兰萍服下。最后推不了,王兰萍还是当着张砚的面把那枚碧青丹给吞了下去。
“哇!吃了浑身都暖洋洋的!而且有些想睡觉。”王兰萍只觉那丹药入口即化,然后浑身从里到外的微微发热,接着就有种久违的瞌睡感袭上来。连忙去洗漱之后就回屋里休息去了。比平时睡得早了足足半个时辰。
这很正常,王兰萍不是修士,甚至不是武者,而且年纪也大了,碧青丹的效果虽然温和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吸收掉的。特别是针对魂魄和寿数方面的玄妙改变,这些对王兰萍来说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进行。她感觉到嗜睡正是魂魄方面的反应。过几天就好了。
王兰萍服下的那颗碧青丹是张砚才炼出来的第二颗。第一颗之前被他吃了,这一颗给了老母。之后他不准备再炼碧青丹了。小妹和大哥大嫂如今正年富,还不到用这种东西的时候。
之后张砚需要炼制的是培元丹。他甚至将后面的一些药材的筛选范围都拟出来了。就等北武那边的玉芝兰干一到就能开始着手准备了。
另一边,也是在廊源城内,吴府,和张家其乐融融一切进展顺利不同,这边可谓是举步维艰。北江郡左郡郎官杨杰感觉自己的胡子都快被自己揪掉完了。在他来廊源城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吴远莫名其妙的死了,留下来的烂摊子却又牵扯出一股极可能仍旧潜伏着的刺客。这些刺客可以听吴远的也能听别人的,不除掉就是一个钉在南渊国里的大患,并且会连带着让许多吴远犯下的重罪都难以落到实处更不能了结。这无疑给杨杰立了一个极大的难关。因为他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头绪。
甚至说到底,从吴远一死开始,廊源城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就开始慢慢的不在杨杰的计划之内了。
而如今更是让杨杰始料未及的是,他以为会来接手吴远豢养刺客一案的人没有来,来的却是一些穿着红色袍服,腰牌上写着“南渊特案司”的人。
杨杰就很懵。他身为北江郡左郡郎官自然是知道这些南渊特案司的人意味着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把对方招来。
这不是地方上的案子吗?就算办事不力也不应该找南渊特案司的人来接手吧?不是该郡守府另外调衙门的人手来的吗?
“沈大人,一桩刺客的案子也能搅扰到特案司?要我移交案子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杨大人,以你的身份地位应该不需要我介绍我们特案司的权力了吧?我们接手的案子从来不需要给理由。别说杨大人你了,就算是郡守肖大人也没这个资格。”
这一句话就把杨杰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一直在急转,思考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惹来的这些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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