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如蛟
张砚点了点头。关于马匹的事情他在不少杂记里都读到过。其实南渊国并不缺马,只是缺耐力好、力量大、体型大的战马。而北武国就恰好是特产优质战马的地方。加上两国的渊源和一直以来的相互敌视又不得不抱团的矛盾现状。也就理解这些北武国的人为何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找茬了。也理解为何曾浩会对对方如此的鄙夷和不满了。
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等到骑队过完,后面都堵成一锅粥了。饶是张砚这种本来对北武国没什么看法的人也对他们的印象变得极差。似乎曾浩说的“蛮子”正合适拿来形容他们。
第173章 狗血
回客栈的路上张砚让曾浩带着自己绕了一大圈,把向口这边主要的几条商铺街都转了一遍。
硬要说向口这边跟廊源城最大的区别就是这边的商铺要比廊源城多得多。最多的商铺就是卖各种茶砖和香料的,以及一些高档的绸布。而且进出这些店铺的人中很多都是衣着和发饰都与南渊国人有区别的北武国人。
虽说向口是过铜虎关之后第一个枢纽大城,可这边的北武人是不是也太多了些?路上十个人中就能看到两个。
张砚不懂其中原因,但曾浩知道。比起张砚,曾浩虽然年纪不大,可早就逛遍了南渊国的每一个郡城。甚至连北武国以及越水东岸的华岳上国他都去过。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倒是让罗长山师徒早早的在践行了。
“先生有所不知,这月是我们和北武国协定的半年一次‘商月’。这期间会发放比平时多出数倍的通关文牒。再加上一些固定持有商令的大商号。涌进来的北武国的人就多了。而且向口乃是北江这边的枢纽,那些蛮子自然喜欢往这边扎堆了。”
张砚听完就明白了。平日里向口不会有这么多北武国的人。想来这次不过是他赶巧遇到了而已。
“先生,这家玉石斋的胭脂水粉很有名的,我去买点给慧圆姐带回去的话她肯定喜欢!”路过一家胭脂铺的时候曾浩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冲冲的就要往里冲。完全没注意到张砚脸上逐渐严肃的表情。
这臭小子果然在惦记我小妹!
不过曾浩兴冲冲的跑出去两步又退了回来,一脸局促的看着张砚说:“先生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出门的时候怕被偷就没带在身上。我回去就换给先生。”
张砚心里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喜欢这种胭脂水粉?我怎么不晓得?”
“先生,我是在店里帮忙的时候听慧圆姐姐提过一次。她说这种胭脂水粉是南渊国最好的。只是太贵,廊源城那边更是买不到。所以我就想找机会给她带一盒回去。”
半大孩子完全没想到自己在人家哥哥面前说这些有多危险。
“这样啊。那就不麻烦你了。我给小妹买些就是。”
“啊?先生,您,您……”曾浩一时间不知该说啥。他总不能让张砚不给自家妹子买东西吧?所以直接就掐住了脖子一般,表情滑稽。
张砚见了心里好笑。也不理曾浩,迈步就进了前面那家门曾浩所说的胭脂水粉铺。
一进门张砚就闻到一股庞杂的香味。似乎是许多种花卉的香气交织在一起的气味儿。而且里面莺莺燕燕的几乎全是女客。当然也有男客。
“客官随便看。需要我帮您介绍一下吗?”店里的一个伙计也是女的,招呼张砚的这个年纪不小了,四十岁左右。
张砚点了点头,指着后面柜子上满目的瓶瓶罐罐,问道:“我对这些不懂。想给我妹妹买一些胭脂水粉,听说你家的东西很好,给我推荐一些吧?适合小姑娘用的就可以。”
在张砚看来这里就跟地球上的那些大牌的化妆品店没区别。自己不懂,找懂行的店员推荐就可以了。而且要买就买最热门的款,这样就不至于有错了。
店员笑眯眯的就拿了东西出来,据说是一套。而还说是店里今年卖得最好的。
“客官运气好。这是店里最后一套了。再要就得等一个月才会才有。您要是满意的话我替您包起来?”
“好。包漂亮些,余下的钱算赏你的。”张砚也不问钱,几张大票就到了柜台上。对方眼前一亮,收起钱就开始找来彩纸打包。
“等一下!”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柜台内打包的店员顿住了手,抬起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几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这盒胭脂水粉我要了。”
“可是这盒已经卖给这位客官了。”店员笑眯眯的解释了一句。她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抢购同一件东西的事情了。将球踢给客人就是,跟她们店里没关系。
那少女皱了皱眉,不等她开口,她边上的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已经抢先朝着张砚喊道:“喂!你给了多少钱?我加倍给你,把那一盒胭脂水粉让出来。听见没有?”
张砚心里一阵无语,他是没想到自己会有遇到这种狗血桥段的一天。
扭过头来,张砚看到身后的几人,男男女女的有七人,全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而且都穿着北武国样式的袍服。被围在中间的,也就是最先开口的那个女孩衣着最是华贵,一看绝不是一般的富裕人家。应该是官家小姐。
张砚摇了摇头,说:“你们想要,自己想办法。我手里的,不卖。”说完就示意店员继续打包。无视掉身后说要加钱的那个少年叽叽喳喳的叫嚣。就好像一只小公犬汪汪叫着希望在另一只母犬面前表现自己一样。这些让张砚连搭理的兴趣都没有。不然岂不是真就变成狗血情节了吗?
“喂,你聋了吗?居然敢不理我!看我不揍……呵呵,青鱼小姐有何事?”那少年身上腾起一股劲力,明显是一名开元境的武者,并且扬起拳头似乎要扑上去教训张砚。但最后被中间那名少女拉住。只能看着一言不发的拿起胭脂水粉的张砚走出了店铺。
那少女却根本没有正眼去看讨好自己的少年,而是看着张砚离开的背影说:“他腰间有一块讲武院教习的腰牌。你刚才若是动手的话我们会有大麻烦。”
听闻少女的话,同行几人都惊讶出声。他们要么没注意到张砚腰间的腰牌。要么注意到了却没有去看上面的字。
“那人不是武者吧?怎会是讲武院的教习?”
“而且那人看起来年纪也没多大吧?南渊国的讲武院委任教习都这么草率的吗?”
“青鱼小姐不会是看晃眼了吧?那人不可能是讲武院教习的。”
同伴的言语并未让中间的少女改变说辞,但也解释道:“不是武者,年纪轻,这些都不是问题。你们别忘了讲武院还有客教的说法。”
第174章 茶会
张砚接受邀请的那场茶会定在廿五,也就是他抵达向口后的第三天。
罗长山很含蓄的给张砚找来一件长袍,说穿着好看,显精神,但实际上张砚明白这件长袍应该属于杂学一脉的一种礼仪性的行头,平时少穿,但在一些特别的场合需要穿上来摆明自己的身份。
这算不算好意?张砚心知肚明这里面有着罗长山的小心思。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毕竟早已打定主意要依靠杂学一脉的名头,总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吧?于是张砚笑着也不多问便接下了袍子并表示茶会时会穿上。这才让罗长山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起来。
如此正式,自然不会是“坐下来喝喝茶聊聊闲话”那么简单。甚至这场茶会的全名也另有说法,而这些事情张砚是在临到头的前一天才知晓。心里才恍然为何对方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开这所谓的茶会。
乾南北茶会。这便是明日就要正式召开的茶会全名。
乾,自然不是乾坤,而是指乾德朝,也就是南渊国和北武国分裂前聚合时的上国名称。南北就是指现如今的南渊国和北武国。虽全是地理位置,但却有前后时间区隔,也就很容易从字面上弄懂这长茶会的参与双方了。
罗长山也表示的歉意,说乾南北茶会的具体情况一般都是杂学圈子里少有的顶尖集会,鉴于以前的很多次不好的经历,所以向来有些保密的规矩,即便到现在已经算得上“淡薄”了,可罗长山也不得不简单的意思一下。
之后罗长山才给张砚详细介绍这所谓的乾南北茶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集会,意义又是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茶会就叫茶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是什么特定时间和特地地点才举行的集会,而是小圈子小范围临时说起就能聚一下的小会。因为杂学里有“学茶,饭酒”的说法,进学时要保持头脑清醒所以不喝酒,喝茶。于是才叫茶会。
后面杂学一脉被主流学派清剿,甚至一度被打为“歪学、乱学”差点就被杀绝。这种小聚就逐渐成为了私底下相互秘密交流的方式,并且慢慢具备了相当的仪式性。
再后来风气转变。杂学一脉的本事和手段也慢慢融入世俗,让越来越多的人逐渐放下了偏见开始接纳并推崇杂学。如此“茶会”也就正式有了仪式性和一些成长起来的权威性。加之南渊国和北武国的分裂,也把原本在乾德朝的杂学一脉的人一分为二。
生活环境没变,可氛围却变了。各自分裂前都是一家人,分裂后隔阂自然就有了。而且时间一长也会产生一些在学派理念上的分歧。争执下来自然而然的会产生一些超出学问之外的矛盾。变成暗中较劲或者说针锋相对的样子。
当然。茶会上学问的交流依旧是主要目的。只是氛围上会比较多变。罗长山如是形容。也给张砚做了一个心理预期。
“北武国那边民风更彪悍,而且多牧族,学问一道上也讲究一个“粗犷”,喜欢在大的方向上花心思,而不会在细节里多琢磨。这让他们那边的杂学所得会显得名目繁多,可很多又经不起推敲。
南渊国这边就与他们相反。我们讲究尽善尽美,尽量把一个学问做深走透,喜欢在一个学问上寻求突破和变化。
这两种方式其实可以互补。但因为两国的关系和氛围也变得越来越难。更多倒是变成了对杂学立世的原则上的争执。
北武那边认为杂学应该主动的寻求与主流学派的融合,甚至是主动拥抱主流力量,比如武者。一方面寻求保护,一方面也能真正拥有可以无惧风雨的实力,而不再让历史重现。
我们这边其实也同意北武那边的想法,可不同意他们所做的那样急切和不留退路。担心被人利用,也担心过快的融合会导致杂学一脉的学问失去纯粹性,变了味道。
特别是最近十来年,这种争执也愈演愈烈。”
罗长山做这些介绍时言语显得有些纠结,明显他对于北武国和南渊国杂学一脉之间的这些争执也是拿不定主意的。用地球上的一句名言来说就是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到底是成功上岸还是踩到旋涡溺水而亡谁也不知道。
“不过张先生提出来的‘学以致用’倒是与北武那边的理念有些相同之处,只不过立足点更纯粹,是基于学问本身,这比他们的理念更适合我们南渊国的杂学一脉。所以这次老夫才会把先生邀请过来。一方面是让先生认识一下大家,一方面也是希望借先生之智,看看这场争执该如何消解。”
罗长山在坦诚之后也把这一次邀请张砚过来的主要想法和打算讲了出来。南渊国这边的杂学一脉已经很久没有如张砚这样提出“学以致用”的新想法的人了,而且这个人还很年轻,并且背后有一个成体系的新学派作为支撑。这对于南渊国这边的杂学一脉而言就像及时雨一般难得。
这是张砚自己没想到的。当初在廊源城里说了一个“学以致用”出来,也是为了给自己以杂学一脉的身份四处走动而不被干涉的说辞。或者说是借口。如今倒成了罗长山所代表的的南渊国杂学一脉的新思路。
这……
当晚,张砚便跟着罗长山师徒去了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小酒馆,里面摆了席面。但和张砚以往习惯的大圆桌不同,这次席面摆在后院,没有凳子而是用了蒲团跪坐,还是分的一个个小桌案。礼仪一看就和南渊国的不同。
“先生,这是乾德朝的习惯,老先生们就喜欢这个调调,没办法。我最不喜欢跪坐了,坐久了腿麻得厉害。”曾浩小声的在张砚耳边给解了惑。
今晚,南渊国这边杂学一脉的主要人物都会来,算是提前碰个面,也是罗长山所说的正式将张砚介绍给这个圈子的机会。
罗长山领着徒弟和张砚到场时席面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齐刷刷的眼神都落在张砚的身上。
“哈哈哈,罗老头来啦?这位应该就是张砚张先生了吧?果然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啊!”
第175章 小气
张砚知道南渊国这边杂学里有一个“杂学九老”的说法,指的就是南渊国境内杂学一脉中九个最有建树且德高望重的学问大家。罗长山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八老”自然也是全都会到场的。只不过分先后。
张砚笑眯眯的不断行礼打招呼,客套寒暄对他而言并不会觉得麻烦或者不习惯。上一世在地球上跑生活的时候这是张砚必备的技能,如今用起来依旧顺手不显生疏。
等到人到齐,张砚也转了一圈,口水都快说干了才把除罗长山以外的“八老”都认识了一遍。
简单来说这“八老”也是分成三派的。有跟着罗长山一样对于张砚提出来的“学以致用”的理念很有兴趣,同时又对张砚在世俗里显露伸手的行为比较包容。也有相反的,对张砚提出的理念很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有谬误。更对张砚混迹世俗并大展身手的做法很是反感。最后一派就是既不热情也不疏远,中立。
不过不论哪一派的“九老”,针对的只是张砚的理念和行为,对于张砚这个人还是颇为欣赏的。这源自于张砚的交际能力以及一直持晚辈的礼仪,还有他在交谈中展露出来的杂学知识。
没人知道张砚在心里反复的感谢了自己那些已经样貌模糊了的小学、中学老师。没他们的督促,张砚今天也不可能这么游刃有余。
除了地位最高的“九老”之外,到场的还有不少人,这些人虽算不上“九老”但也是杂学一脉里的大家。另外还有许多年轻人,这些人就如曾浩那样属于小一辈的人,跟着来就是长见识的。
张砚在场中最忙,应付完“九老”就是应付其余的大家。即便只是打个招呼也不该让人感觉受到冷落。这是初入一个圈子时最基本的手段,全打一圈照面,以后就好说话得多,不易招人闲话。
可如此一来张砚也就没时间去管那些小一辈的人。场中给他投去“不善”目光的人都来自那些小辈。估计是看到一个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人在左右逢源的成为焦点就很不服气。甚至有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小话,然后看着张砚的背影发出嗤笑。
张砚就当没看到。一群半大娃儿,最大的也比他小四五岁,这般年纪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别说暗地里嗤笑你两句了,硬着脖子挑战权威他们都敢。
“人都齐了,那就开席吧?”
“开席!”
“嗯,大家都坐。”
九老开了口,席面才开始。小几十号人围坐在小案前,按照辈分越往后圈辈分越低。张砚被安排在相对靠前的位置。主要是他的年纪,太靠前也不合适。对此,他自己倒是很满意,巴不得缩到最后面去坐。
本来张砚还等着看这西面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吃,结果就一荤三素四个菜,加一小壶果酒,一小碗米饭。没了。
就这点东西够谁吃?哦,那几个老头子估计是够吃了。可对于张砚而言也就点歌肚子的分量罢了。不过这场合他才来,里面规矩还没摸清楚,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了不起等会儿回了客栈让厨房给他做一顿夜宵就是。
一边吃一边点了点头,虽然这菜少且做法清淡,但吃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其实大部分人来这里都不是顾着吃的,所以才会少上菜避免浪费。而且席面上的气氛也随着时间逐渐热烈起来。
“明日北武那边必又有刁难。诸位可有什么章程?”
“他们哪次不刁难了?早就习惯了。见招拆招就是。”
“话不能这么说。此前北武那边有就消息放出来,他们会趁这次茶会交流要我们好看,借此彰显他们这些年来推行他们那一套规矩所得的好处。啧啧,是准备要落咱们面子来的。”
“面子不面子的都在其次,按照他们的做法,很多我们杂学一脉的厉害手段就会流入北武的明面上并变成实力,到时候北武和南渊之间的平衡怎么说?若是被打破的话,到时候倒逼之下才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我就说了,对于北武那帮蛮子不能总是避让。我们避让得越多他们就越嚣张。而且从前年开始就看得出他们准备要全面融入北武的方方面面了,到时候可就不止是咱们杂学一脉的内部争执了。诸位,需当万分谨慎啊!”
……
由“九老”抛出话题,后面的人表达自己的看法。虽然不同,但共识也不少。那就是北武来势汹汹且不善,这一次断不能在如以前那样选择退让了,需要跟他们硬碰硬一下,阻止他们乱来。
这些话并不会难懂。但落在张砚的耳朵里倒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觉得这些杂学一脉的人太将自己和杂学的这些学问当回事了。
把杂学一脉的自然科学用在生活里,的确有助于方方面面的增益改善。特别是各种工具的发展和换代会极大的加快。放眼十年三十年,还真能对一国一地产生不小的实力加强。可想要短时间内就让杂学一脉的学问去影响北武和南源两国之间的实力平衡?这就实在太夸张了。
以张砚这段时间来从罗长山和曾浩处摸到的关于南渊国杂学一脉的那些学识,充其量也就处在自然科学刚刚起步不久的阶段。而南渊国与北武国出于同源又争执多年理应水平相当。如此一来,张砚觉得就算北武国的杂学大家们把所学全都融到北武的方方面面去,同样不能短时间内直接打破两国实力格局。更谈不上什么“倒逼”了。
你是能立马拿出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呢?还是能拿出像高达那样的单兵利器?
更何况在荒天域这种武者能够靠战技崩山断岳的世界,一般的冷兵器能起到的作用本就有限。想一下就改变两国实力,更是不现实。
所以听到后面,张砚觉得其实说白了还是同一个学派内部产生了与现实环境之间的认识分歧,又都希望证明自己是对的,而对方是错的,因此才会吵吵闹闹的不休。实在乏味。
第176章 分歧
坐在最中间的“九老”也就是抛出了一个话题,然后任由后面的人探讨。他们暂时还不需要参与,听听就好。等到大家的意见都说得差不多了才是他们说话的时候。
其实和“九老”不同。明日的“乾南北茶会”并不是今日在座的人都有资格参加。所以今天这场南渊国关门的杂学一脉的小聚其实可以算是给那些没资格参与明日茶会的人一个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并听一听最后大多数人希望明天的茶会有些什么样的应对策略。
就在张砚听得昏昏欲睡却有必须强打精神的时候,最内圈的“九老”开始说话了。
“杂学一脉虽然也有手段能用,但说到底都是学识来自天地,不存在什么立竿见影的本事,更没有一夜禾变木的能耐。所以不论明日结果如何,这就是杂学一脉的南北学派争执而已,没有必要也没有达到上升国与国层面的地步。所以大家不用如此紧张,放松,放松一些嘛。”
这话一出,就算把之前燃得莫名其妙的一些言论直接盖了下去。也让昏昏欲睡的张砚振奋起了精神,暗道这才是正儿八经讲事情的样子嘛。知己知彼,而不是张口胡说八道。
“根本问题在于北武那边将杂学的手段交出去,其中可不仅仅只是他们自己的学问,还包括我们之前交流出去的那些。所以他们如此一意孤行是需要阻止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怎么阻止?拿什么阻止?靠嘴上说?还是靠北武那些蛮子幡然醒悟自觉改正?要我说,要么就定规矩,凡是涉及到我们南渊国的学问,北武的人就没权力处置更不能放出去。要么就干脆一刀两断,本就分了,那就分得彻底一些,免得两相厌。”
“分?哼!杂学一脉本就势单力薄,你还想着分?前人好不容易留下来的种子,到你这里倒是弃之如履毫不可惜,也亏你说得出口!”
……
虽说“九老”不至于那么浮夸,可同样没说几句便也有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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