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如蛟
茶室其实就一个隔间,没遮挡的那样。店里客人不少都在小心翼翼的看着这边,毕竟门口几名亲卫守着就够扎眼了,更何况里面坐着的还是堂堂廊源城的城卫官周仓大人。
此时见周仓居然对着一个年轻人起身抱拳还礼,不少人心里都在惊呼,好奇那年轻人居然如此大的来头?能让周仓这么客气?
而一些听说过张记木器铺背景的人则是暗自咋舌,原来张家行二的张砚还真与周仓交好啊?而且看样子还能和周仓平等结交?可是……凭什么啊?
张家不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吗?他家二子听说还当过罪兵,怎么就一下就走起来了呢?还跟周仓这种大人物平起平坐的论交情?
想不明白的人大有人在。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将张家往上抬位置。特别是那些想要打张家这门火爆生意主意的所谓的上流们,真得好好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够不够周仓一巴掌扇的。
张砚来的路上就有些猜到周仓没去家里而是直接找到店里来可能就存了一些帮张家壮声势的意思在,这份人情他得领。当然,也不会觉得这人情领了不好还。现在相比起来周仓对他的需要更大些。这些变化随着张砚的修为和丹术的慢慢提高,他认为只会愈来愈大。
“之前公务繁忙,所以没能亲自到店祝贺。张先生莫怪啊。”
“大人这么说就太客气了。张家能如此顺利的做生意,还要大人您多多关照才行。”
“呵呵,张先生太谦虚了。以先生的本事,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先生?”
寒暄了好一会儿。张砚明显感觉得出这一次见面,周仓比起上次见时姿态又摆得低了许多。心里猜测会不会是罗长山的关系?
不过这些事情就算张砚猜对了也不会问出来。各人有各人的门路和人际关系,就算多了牵扯的顾虑也是各人自己的事情,点明了很多时候并没有好处,心里知道就好,不然容易伤到对方的颜面。
所谓的“保持适当的距离”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刚才和张顺兄弟聊了一会儿,这轮椅实在是造福的好东西,生意好是应该的。而且应该更好才对,这对惠及国中百姓也是有大好处的……”周仓赞不绝口,特别是对最评价的那种轮椅,一把的价格就算普通百姓家里也负担得起,甚至不会过于肉痛。至于那些高端昂贵的轮椅,卖得再贵也无所谓,反正那就不是给普通人准备的。
“大人说得对,我大哥自己就深受残疾困扰,如今有了轮椅帮助才恢复正常生活,深感这东西应该帮到更多需要它的人。所以最近也在考虑扩大一些门店,或者在别的地方铺一些货,这样才能让好东西被更多人知道。”
贴金嘛,张砚又怎么不会?把生意往“做好事”上面引,顺便捞钱,名声和实惠都不缺,还能赢得口碑,多大的便宜?
而且把生意做大,目前看来借助周仓的人脉是最直接的办法。张砚也是在给以后的事情提前留一个口子,到时候提出来也就不会显得唐突了。
不过张砚没想到的是,周仓顺着他的口子根本没有说“留着”的意思,直接就道:“正好,我在向口那边有一间铺子闲着,张先生若是需要的话只管拿去就是。”说着连房契都拿了出来……
张砚眨了眨眼有些愣住了。他是没想到对方会在这里等着他。而且看了一眼房契上的店面大小,那可比现在廊源城的这家张记木器铺大了一倍有余,而且还是向口最热闹的集市街区。周仓这是要下重注在他身上吗?
第139章 军伍
一间北江郡最繁华街区的五开间大店铺的房契。这其中价值绝对不比之前张砚从和通钱坊里赢走的那些钱少多少。
那属于就算对周仓这样的军伍中实权人物来说也是一大笔钱财,而且一般情况下这种优质的不动产是不会出手的,是要用来垫家底的。
如今周仓直接拿出来,而且根本不谈钱,只言“拿去用”。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是要和张砚建立起更亲近的关系。不想再如之前那样属于纯粹交换的关系。换句话说,周仓想要在之前“雪中送炭”之后再“锦上添花”。
“周大人,张家无功不受禄,您这样,我真不敢接。”张砚没去拿周仓推到他面前的那份房契。
周仓也没有收回那份房契的意思。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说:“之前从张先生这里得了些壮骨丹,因为觉得不错就当做献礼上呈到了东军军帅石轩石大人那边。正逢石大人突破在即,东西也算得了石大人赏识。让我在石大人面前大大的露了一次脸。
也不怕张先生笑话,这对我来说可是仕途上的一次攀爬,意义重大。俗话说饮水思源,我得了好处又怎会不念及先生的功劳?
区区铺面,虽然还算值几个钱,可比起先生帮的大忙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壮骨丹之玄妙,又岂是钱财能衡量的?”
周仓这说法就一个意思:壮骨丹很重要,我很重视也很需要,希望和你交个朋友。
其实已经略显唐突了。这不是一般情况下成年人发展情谊的路数。
这个问题周仓又何尝不知道?他本来打的主意就是慢慢来,一点一点的和张砚建立情谊,最终成为好友。可事情发展很快就超出了他的盘算,让他不得不急急忙忙的来拉近自己和张砚的关系。为此他才会故意选择在张记木器铺见面,并且有意的将话题引到生意上去,之后顺势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一份厚礼,表明想法。
张砚没做声。也没有说什么“多少钱我买”这种话。人家送铺面又不是为了钱,送的是人情,要是你张口给钱的话就很难看了,自己难看,对方也难看。所以,要么拒绝,要么接受,没折中的选择。
倒不是说张砚接不住这份人情。只是好奇。
“周大人。张家记着您的恩情。若不是您在张家危难时施以援手的话,家中老弱怕也苦不堪言。所以大人的情谊在张家绝不会忘记。壮骨丹虽好,同样也不值大人的恩惠。此间情谊其实用不着它物来提点……”
“张先生!既然提到情谊,那这铺子就该爽快的拿走。放我手里不过一份家底,但在先生手里那就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何必推诿?”
虽说张砚的话让周仓心里很是舒服。也相信张砚不是一个忘本的人。可恩义又不是无止境的,人家不可能真就为了一饭之恩后面一辈子都对你感恩戴德处处回报吧?多大的人了,这种事当笑话听就好。
所以周仓更相信关系的递进。送铺面就是他目前能想出来最合适的方式了。即便唐突了一些但也应该能成……吧?
不过不得不说周仓拿出来的东西还真正好切中张砚最近的需求。而且他盘算着要借对方的人脉推广木器铺的轮椅生意。所以,拒绝对方伸过来的好意委实不妥。
“既然大人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好!爽快!张先生不愧是我们军伍中人,这份快人快语才爽利嘛。”
“大人谬赞了。张砚当初从军乃是罪兵,还好军中给了机遇请罪才有今日,不然早就尸骨无存了吧?”张砚笑着摇了摇头。
“先生不必避讳。先生后来请罪之后特招了两年,那可是实打实的军伍中人。如今虽然脱编出来,可日后的事情又怎么说得准呢?”周仓看到张砚把房契收了起来心情大好,也跟着把他急着加深与对方关系的原因透出来。
张砚自然听出来周仓的话里有话,于是笑着问道:“周大人可别逗我,以我这罪兵出身,军伍哪里还瞧得上?”
“先生何必自谦呢?军中又不是庙堂上的那些书袋子。实力才是硬道理。真本事比什么身份之类的重要太多了。
更何况先生的手段对于军伍而言意义何等重要,这一点以先生的睿智一定想得清楚吧?所以不论早晚先生都绕不开军伍这扇门的。”
“周大人这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张砚心里暗道一声“来得好快”,虽然想过自己露出来的道门手段会被人捧上高处成为一种“资源”,可这才多久,已经就要开始了吗?
周仓凑近了一些,压着一点声音说:“军报上第一次把你拿出来的八卦阵用‘杂学一脉奇术’冠名,虽没有直接提你的名字,但已经是在帮你做铺垫了。而且昨天石军帅正式闭关,意味着有很大可能成功突破。到时候你的壮骨丹必将名震南渊国,你藏是藏不住了。军伍与先生又本有渊源,不说再次特招,但起码会给先生一个轻便的身份的。”
“轻便的身份?”张砚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心里也有了些准备。
又聊了一会儿周仓便起身离开。张砚一家三兄妹送到门口,等对方走出去很远了才回店里面。
张顺实在是憋不住了,一把拉着自家二弟的胳膊就到了店里内屋去。急声问道:“你怎么真敢要啊!那铺子怎么能拿呢?!”
“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咱们家的生意要扩大暂时还离不开周仓。他送铺子也是希望跟我们关系更紧密一些。所以这件事其实没法儿拒绝。何况这人情以后还掉就是……”
话说了一半,外面张慧圆的声音就来了,喊道:“二哥,罗老先生回来了!”
罗老先生?罗长山?
张砚拍了拍大哥的肩膀,给了对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扭头掀开门帘走了出去。罗长山回来必然是带回来了那部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奇书《灵事杂卷》。
不知道这部奇书能不能给张砚解惑,让他一窥荒天域鬼物的深层面貌。
第140章 妖孽
其实不止张砚一个人着急。罗长山这一去一来远比张砚着急得多。风风火火的不但赶时间走的军伍的驿站马匹,更是还抄了近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草庐从书架底下翻出来三本书卷带走。然后又去了一趟几个老友常去的湖心筑,把这次在廊源城一行的收获简单说了一下。
这几经折腾饶是罗长山身子骨一直硬朗,可也疲累不堪。
等张砚看到罗长山的时候,这老头脸色并不好,灰扑扑的精神状态很差。
“曾浩,带前辈先去客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我们再说。”招呼曾浩一句,之后又对罗长山拱手道:“前辈,您这一番舟车劳顿已经伤身了,还是赶紧休息一下,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明日张砚再去拜会先生,咱们可以慢慢聊,不急这一时。”
罗长山也不嘴硬了。他这一把年纪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是很在乎的,这次若不是实在被刺激得狠了,也不会如此赶路。此时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一只盒子交到张砚手里,然后打了声招呼就跟着徒弟曾浩走了。
“哥,这是啥啊?”
“书。你看不看?”
“哦!”张慧圆听到一个“书”字头都大了,连忙转身就走,再没半分好奇心。她本来就不喜欢念书。可在张砚回来之后就被逼着加紧一切空闲学字,每隔一天关店回去后还要考较。写不起是要打手板的。以至于这段时间张慧圆对她向来喜爱的二哥总是绕着走,怕被抓住又要挨板子。
其实张砚这么逼着张慧圆学字,在家里人看来有些过于苛求了。毕竟张慧圆又不是一个字不认得,只不过不能成篇的书写而已。南渊国这边对于女子学文都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要不是张砚在张家如今做主,不然王兰萍估计都要站出来帮张慧圆的腔。
唯有张砚自己明白自己的打算。学字是启蒙,启蒙之后才能捧书,才能知理。张家在他的规划里是要往上顶起来的。自家妹子可不能和那些愚妇一样只晓得家长里短。
摇了摇头,张砚和大哥张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返回了家里。按照最近的习惯,张开障眼法把自己的房间遮掩起来。之后才打开罗长山给他的那只盒子。里面放着三卷书卷。
《灵事杂卷》,余文炳随笔。
之前张砚做过功课,为的就是在拿到这三卷《灵事杂卷》的时候能够先了解这位“余文炳”的事迹,再回头看这三卷《灵事杂卷》能更深入和细致。
之前罗长山在提起这个人时候语气多次显得惋惜和悲凉,说明这个余文炳绝不只是一个妖种那么简单。
张砚在东市场的书坊里花了重金才淘到一本很古旧的孤本残篇,上面都是一些久远的人物小传。其中就包括了余文炳的篇幅。
余文炳的原名叫余枭。出生地不详,家庭背景也无从得知。最早有人记得他是因为他的画。最开始就是落的余枭的名字,后来名气日盛之后才化名余文炳。
余文炳的画时至今日都是属于藏家们手里压箱底的珍品,即便他妖种的身份曝露之后也依旧不妨碍他的画被推到一副难求的地步。并被称为“妖绝”。
也正是因为画工超绝,余文炳进入了文人的顶流圈子,之后开始著书。不单单是荒天域这边的主流学派被他研究了个通透,杂学一脉的那些路数也被他信手拈来,很快就在当时享有极高的学问地位。甚至于如今医馆里医师所用的药书里都有很多药理和药方是出自余文炳之手。
虽然张砚看到的那份小传里余文炳的篇幅并不多,但单单书写下来的内容就足够让人咋舌了。很难相信一个人可以精通那么多学问。
说余文炳是一个惊才艳绝无所不通的妖孽一点都不过分。甚至张砚觉得这种形容刚刚好。
妖种的特质似乎在余文炳的身上被继续放大了数倍。
而且余文炳有一种可以遮掩自己妖种身份的手段,加之少有与人接触,多以著书的形势扬名,所以一直藏得很好。
妖种的身份是余文炳自己亮出来的。
“这是一个惊才艳绝的理想主义者。”张砚如是评价余文炳的生平。
之所以张砚会这么评价余文炳是因为余文炳自曝身份的目的是希望以自己在人族地界上的成就以及学问地位,证明妖种这一特殊的少数混血其实是可以给人族带来很多益处的,至少也是无害的。希望人族可以尝试着包容妖种的存在,而不是一味地赶尽杀绝。
最后结局也并不意外。
人族可以接受惊才艳绝的同类,但绝对不可能接受惊才艳绝的异类,哪怕这个异类与自己长得几乎没有区别,且看起来无害。
也正是看了关于余文炳的小传,张砚忽然对余文炳背后的妖种群体很感兴趣。因为余文炳不论多么惊才艳绝,总不能真就凭一己之力干服人族这边数千年的学问积累。必然是其背后的族群在给他撑腰才有可能。
那藏在世俗人潮中的那些妖种到底又是一个何种群聚模样?在人族地界上,他们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毕竟余文炳可以藏行不被发现还闯出偌大名头,没道理别的妖种办不到吧?
而手里的这部上中下三卷的《灵事杂卷》甚至都没有出现在余文炳的著书名录当中。或许是被当成余文炳的臆想乱笔了吧?
张砚收拾起心情。翻开上卷,入眼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的眉头跟着一跳。
“世间活物皆由魂魄和肉身拼凑。死后肉身归于地,魂魄归于天。但世间存在例外,例外者,则魂魄挣脱常理,被天地摒弃,四处游荡颠沛,灵智多寡残存,可称为灵物。”
就这么一句,基本上与龙虎山门里关于鬼物由来的描述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将“鬼”换成了“灵”字。
读到这里张砚已经笃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余文炳绝对是知道鬼物的,甚至还是有一定研究的。不然也凑不上足足三卷书文……
第141章 灵物
张砚很久都没有通宵达旦的看过书了。
三卷《灵事杂卷》被张砚一晚上翻完,里面的大致内容也都装到了他的脑子里。有熟悉的部分,也有新奇的部分。虽不至于称为全貌,但也绝对可以让他在印象中描绘出一个属于荒天域鬼物的大致轮廓。
按照书中余文炳的说法。鬼物被称为“灵”但又细分为五种。
猎灵。应该就是对标的野鬼。但比起地球上的野鬼,荒天域的猎灵就惨多了。它们身为最底层的鬼几乎没有继续成长的余地,也不被其它鬼物所认可,一个“猎”字就能瞧出不少端倪来。再看看之前张砚在乱葬岗上见到的那个鬼孩的所作所为,结合书卷里的说法,猎灵就是一种猎物或者食物,被捕猎。
灵童和灵饲。这是两种鬼物。而且是龙虎山门内典籍未曾记载过,也无有拿来类比的荒天域特有的鬼物分种。其实若看这两者的本质,都应该属于厉鬼的范畴。但因为其在荒天域鬼物生态中的不同位置,所以才被细分开来。
至于说为何两这两种厉鬼放在一起说,也是因为它们之间相互依存的特殊关系。
就好比猪圈里的猪和猪倌。灵童就是猪,灵饲就是猪倌。
说实话,张砚看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冒出来的一个念头是:还有这样玩儿的?
虽然找不到地球上关于鬼物有此类的记载,但张砚在荒天域里也算有些经历了。最直观,也给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在廊源城东市场的斩首台前,他亲眼目睹了一大两小三只厉鬼分食死囚生魂的场面。
那红衣女鬼,莫不就是余文炳在书中所说的“灵饲”?
那两只鬼孩就是被当成猪在养的“灵童”?
既然被张砚看做是猪,那灵童的下场自然不会比猪圈里的猪好多少,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下场。
只不过灵童的圈养不易,时间也很长,运气好五六年,运气不好十三四年也不是没有过。一旦养成,享用灵童的自然不会是如红衣女鬼那样的灵饲,而是荒天域里奇怪鬼物圈子中更上层的鬼物。比如说张砚见过的那两名武将装扮的鬼修。它们也有特定的称呼,叫“灵将”。
张砚的理解就是这“灵将”是鬼物中主“战斗”的存在。已经不是纯粹的鬼物了,而是踏入了鬼修的行列。比起灵饲那样的半吊子,这些灵将才是正儿八经的鬼修。只不过与龙虎山门记载的鬼修路数有很大的不同。
灵将往上就是地位更高的圣王。张砚截取的只言片语中的“王”大概率就是说的圣王了。若是继续类比的话,圣王必然至少都是鬼王级别的鬼修。也是张砚明白自己接下来需要面对的对手是什么成色。
不过到这里你以为就完了?这就是余文炳在三卷书卷里所描绘的荒天域鬼物圈子的状态?
不不不,这些并不是全部,也不是这三卷书卷里最让张砚在意的部分。
第三卷《灵事杂卷》中抛出了一个新概念,叫“圣域”。
叫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所谓的圣域在余文炳的书里用了这样一个句话来形容:全由灵物构建的灵之国。
这就很吓人了。
之前张砚猜测既然存在鬼王,那会不会存在鬼府、鬼修宗门?却未曾想过自己还是眼界浅了,人家直接给你弄个“国”出来。
鬼国。这不比鬼府之类的吓人得多?甚至张砚看到“灵之国”这三个字时脑子里对应的其实是“地府”。可一转念又发现地府和余文炳描述的“灵之国”虽然都是鬼物聚集,但前者是“轮回和管束”,后者估计则是“自成一体”。
两者看似相似,实则有本质区别。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有那如“灵之国”一般的圣域存在那为何人族这边居然还能风平浪静,甚至连一点可以与其搭上关系的认知都没有呢?
哦也不对,这部《灵事杂卷》其实说得很详细了,只不过在人族里传来传去并没有被人接受不说,还被当成了一个笑话。这本身就显得很不正常,很不符合逻辑。醉心于自然学科的杂学一脉不信余文炳的这一套还情有可原,那些主流学派也不信这些东西?张砚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蹊跷。
是仅限于南渊国如此?还是所有人族国度都是如此呢?
另外余文炳既然来自妖种一族,所学也必然源自于妖种的代代积累。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相比起人族对于鬼物的奇怪反应,与妖种传承下来的东西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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