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门 第29章

作者:剑如蛟

另外,此处乱葬岗上一鬼难寻,唯一的一只还是新坟初生的野鬼,甚至那野鬼连坟茔都还不能脱离就被逮出来吃掉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里之所以没有野鬼,就是定期被猎捕一空的结果?

之前在东门刑场上扑食死囚生魂,如今又把城外乱葬岗当做自己的庄稼地,时不时的就来收割一遍。这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完全颠覆了龙虎山里对鬼物习性的大部分描述。若是这些还是它们的“本能”的话,张砚是不信的。他更认为廊源城这几只厉鬼的奇怪举动应该是有计划有目的的行为,是一种增强自身的策略。

不过……

“把老子的功德吃了,那你就得拿自己来抵账。”张砚右手一张,掌中万相珠化为一把桃木剑被他拿住,另一只手扬起一把符纸……

“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缚!”

第89章 魂爆

再不是轩化城里被三只厉鬼逼到用《神降术》的时候了。如今张砚踏入玄脉境,不论是手段还是经验都与当时不可同日而语。

左手一次就撒出去一叠符纸,十余张,脱手之后便如蝶舞翻飞,同时徐徐燃起,空中留下一个个细小的金色印记,像是烙印悬停在空中并没有随风而逝。

“嘶!”

鬼孩也是明显被突然窜出啦的张砚给吓了一跳,嘴里发出一声嘶鸣,警惕的看着周围已经瞬息间布满的金色符号,这些符号给它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会想要主动避开。一如野兽对之火焰,是天生的惧怕。

“能聊聊吗?”张砚低垂着手里的桃木剑,微微的偏着头,视线往下的俯视着面前略显惊慌的鬼孩。他敢确定对方的灵智一定和活人无异,不然那眼中的情绪变化绝不会如此分明。比起他当初在轩化城遇到的那三只厉鬼中的红衣女鬼来也差不多,甚至更强的阴邪之气。

“嘶!你找死!”

猛然间,张砚眼前场景一下变幻,如雾如烟,瞬息便到了他熟悉的鱼背山要塞上,周围的厮杀历历在目,甚至他好似能嗅到空气中那属于妖族鲜血的特别的臭味。

这是……幻象丛生?

在张砚踏入玄脉境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被厉鬼的手段陷入到幻象当中。而且居然是鱼背山,莫非在自己的心底鱼背山是很吓人的地方吗?张砚自己都好奇,因为他并不觉得鱼背山有多恐怖。可一转念,又有了些明悟,或许这种对鱼背山的恐惧不是他的,而是前身的。毕竟前身可是生生在鱼背山吓死了。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张砚心里也不慌,幻象而已,连让他的意识沉入其中都办不到,这东西还能困住他?泛起灵气,口中徐徐念起神咒,一遍《净心神咒》之后,面前幻象如消融之雪,眨眼间便被烤得蒸发不见,露出夜色中阴森森的乱葬岗的模样,以及依旧被符箓困在原地不得脱身的那只厉鬼。

“看来你不会好好说话。那就不怪我了。”张砚手里桃木剑挽了一个剑花,脚下一动,如飘忽柳絮,似慢实快的欺近那符箓的束缚范围当中,木剑上带着徐徐金芒,正是手指抹过剑身留下的灵火符威能显现。

也有要试试自己如今手段的意思。张砚此时将面前的这只鬼孩当做了试剑石。

剑诀还是那个剑诀,身法也还是那个身法,多出来的是境界提升带来的整体效果拔高。再辅以玄脉境后张砚新添入进来的手段。

那剑舞动间飘飘忽忽,看似不着力,但又快如闪电,角度更是难以捉摸。鬼孩想要靠自己魂体的移动速度避开,可又发现对方的脚下不知是何玄妙,居然不比它慢上分毫,根本避不开。且但凡中上一剑,那肩上灼心烧肺一般的恐怖苦痛总是会让它凄厉鬼嚎,苦不堪言。

打不过能不能跑?

鬼孩也试了。可惜,它想跑却办不到啊!

周围封得严严实实的那种金光印记就不说了,碰一下魂体都在起烟,根本穿不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显。

沉入地下?那人总是一跺脚,就让原本进出随意的地面就再扎不进去了。

第一次,这只鬼孩才发现,原来活人也可以如此的可怕。而且它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来路,不但对它似乎极为了解,还手段天克,更是与它所知的人类武者完全不一样。

或许今天会死?鬼孩忍不住想到。尽管它已经死了一次了。

张砚不清楚灵火入魂体灼烧的苦痛,但他从对方的表情里也能看出一二。这本就是他的目的,要给对方一些苦头吃,吃够了才好说话,或许能问出些什么来。

“能聊聊吗?”张砚见对方被灵火烧得委顿在地,连闪避和移动都再办不到了。于是暂时停下来手中剑诀,但还是维系着周围的符箓封锁,并且离对方不到一丈。

“嘶!你,你是何人!?”那声音嘶哑,根本不似孩童的清脆,更像是五六十岁的感觉,伴随着怨恨和畏惧。

张砚感受到了那种怨恨,手里垂下的木剑再次抬了起来,抵住鬼孩的眉心,一缕灵火如针般从剑尖伸出慢慢的扎进鬼孩的额头当中。

剧烈的苦痛让鬼孩浑身颤抖,嘴里嘶吼着却根本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要藏在吴府?你们和吴府的人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啊……饶了……我……”

或许对活人,张砚做不出多么凌虐的事情来,大不了一刀砍了了事,折磨的手段他也不太会用。但面对鬼物,张砚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更别说是眼前这个鬼孩样噬魂如吃饭的鬼物,再凌虐的手段他都不会犹豫。

“吴府的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张砚沉声问话,木剑剑尖上的灵火针再次往前探刺了一寸。这个手段有个说法,叫“印堂痛魂”。不光对魂体,对活人一样的折磨效果。据说是一名亦正亦邪的修士弄出来的,由龙虎山收录在特殊的术法典籍中。

“他们……他们是王的仆……仆……仆……”

“嗯?说清楚些,你……不好!”张砚刚要催促,可话还未说完就看到面前的鬼孩魂体内部突然冒出来一阵诡异的红芒,牵扯着鬼孩魂体剧烈的抖动,短短三息居然开始内部坍塌。这场面让张砚眼仁猛的一缩。心里浮现出一个词:魂爆!

魂体本就是生灵最为重要的部分,其中构造玄妙,非天地不可知。而魂体若是自行炸开会产生极强的破坏力。这在龙虎山的记载里属于许多修士拼死时常用的手段,若是足够突然往往能拉上实力强于自己的敌人同归于尽或者重伤。

张砚的身形暴退,同时五层五行气盾盖在自己身前。这一切瞬息间布置好那鬼孩的魂体恰恰炸开,巨大的力量四散的速度远超张砚暴退的速度,连带着一口气就把张砚布置的五层五行气盾冲得稀碎。

“乾坤护我!”千钧一发间张砚大喝一声,手里木剑瞬间化为一面红色大盾刚好将他严严实实的挡在后面……

第90章 阴霾

引气境的时候张砚能用万相珠变化的东西顶多是带一些灵性的类似凡物。而如今跨入玄脉境万相珠能变化的东西就不一样了,比如此时此刻帮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那魂爆九成威能的红色大盾:乾坤。

乾坤已经是法器了,严格算起来属于下品法器中的极品。对直接或者魂体和能量类的攻击都有很好的防御效果。

其实张砚一直用得顺手的桃木剑也能勉强算是一件类法器,靠的是其材质的特殊性。但比起真正的法器来,适应性上还是差了。张砚之所以现在还在用它,是暂时还没有寻到合适他更换的主法器。

乾坤盾就是张砚在寻找主法器的时候从万相珠的炼器杂闻中翻到的,因为其巨大的盾面所以记忆深刻,没想到如今倒是靠着这东西保了自己一命。

“嘶……”张砚卷缩着身子,十几息后感受不到手里大盾对面的冲击之后才慢慢放松下来,顿感双臂肌肉酸痛,并且背后更是火辣辣的痛。刚才冲击力道将他抛飞数丈远,砸下来正好磕在一块山石上,估计现在背后一片青紫。

不单单是身体上的不适,体内灵气也在刚才那数息之间被乾坤盾抽走了足足四成,以开启最大的防御效果抵挡魂爆的威能冲击。

其实张砚也在心里暗道侥幸。因为那鬼孩的魂魄并没有像龙虎山门记载的魂爆手段那样凝聚,而是非常的分散,以至于魂爆的威能并没有着重朝他冲击。这才让他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相对无损。

收起乾坤盾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入眼的是一片被爆炸力量掀翻的土坑。再看不到那只鬼孩的丝毫影子了。

张砚冷着脸,没有继续在此停留,而是迅速的离开此地,并且继续用敛气符遮掩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不过张砚也没有走远,而是选了一处从廊源城到乱葬岗的必经之路上的一片小树林藏身。也想看看,那只鬼孩魂爆之后,城里会不会接着再有反应。

同时张砚心里也对今夜发生的事情飞快做着梳理,因为太多的意外,他必须要好好琢磨琢磨今晚这一趟的每一件事情。

乍一看张砚今晚是亏大了。不但掉了一只野鬼还掉了一只厉鬼,两鬼本该有的功德他是一点没捞着,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魂飞魄散。并且还耗掉了四成的灵气,加上一身的轻伤。可事实呢若全部摊开来看的话那就不一定是亏的,至少亏得不那么大。

首先,张砚因为今夜的一系列意外发现了廊源城周围鬼物稀少的一个可能的原因。那就是此地的鬼物要么就是被吴府里的那三只给猎捕完了,要么就是大部分都跑了,因为这边实在是太危险。

而廊源城关于鬼物的境况在张砚看来绝对不是正常现象,而是必然存在策略性的主动力量在达成,也就是藏在吴府里的那三只厉鬼。它们甚至将廊源城周围可以产生鬼物的方方面面都摸得清楚,如收庄稼一样定期收割,并且还清楚死刑犯行刑的时间,早早就等在那里。

其次,就是那只鬼孩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它提到了‘王’。这是指某一个姓王的人,还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张砚在树林里找了一颗稍微靠近官道的树杈,爬上去枕着胳膊,脑子里琢磨着鬼孩留下的那半截言语。

若是前一个意思,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世间还真有与张砚一样修炼能与鬼物打交道的手段?

若是后一种意思的话,那就表示有一只鬼王在统御着那鬼孩,包括另外两只藏在吴府没有出来的厉鬼也极可能如此。

不管哪一种,对于张砚而言都是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对于荒天域的鬼物他之前总是抱着散兵游勇的态度在看待,如今看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以张砚此时的修为和手段,他应付几只厉鬼倒是完全没有问题,但要是对上鬼王,那就不好说了。总不能回回都靠着《神降术》拿命去拼吧?张砚的小命现在可拼不了几回。

而在那句话的末尾,应该是说那个“王”与吴家的关系。鬼孩只来得及说一个“仆”字。音有些走调。到底是“仆”还是“朋”?这还真不好说。张砚脑子里转了几圈,最后只能得出两个可能,要么是“仆人”,要么是“朋友”。

但不管是仆人还是朋友,都说明吴家与那个“王”有着直接的关系。也因为在这个关系在,所以才会将那三只厉鬼藏在自家府邸中。甚至三只厉鬼的一系列行为有可能就是吴家在提供线索。比如那死刑犯行刑的时间和地点。

“啧啧,这个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啊!吴家……居然和鬼物有关系,而且还关系错节深入这一家子不寻常。”张砚心里感叹。

这算不算是吴家的小辫子呢?

算,也似乎不算。因为鬼物这玩意儿不是好东西,乃是生灵之敌。吴家人和鬼物勾结不清,用道门的说法来讲那就是入了邪道,应铲除以匡扶正义。可这里是荒天域,对于鬼物,这里几乎没有概念,至少张砚如今接触到的层次是对鬼物一无所知的。所以这个小辫子又好像并没有那么好用。

不过最起码有一点张砚此时心里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吴家绝对不是一个看上去普通的官宦世家,其内里还藏着阴邪的玩意儿。

张砚对于吴家,那是一直当做生死大敌来看待的,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和解余地。如今能看似“相安无事”其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城卫官周仓的插手。现在发现吴家人的手段并不止表面上那些,会不会还有御鬼杀人的可能?这就难说。

最后一点。就是那鬼孩在魂爆时的情形明显不是它自己主动或者说它自己想要魂爆的。而是一种红色的异芒从它的魂体内煽动起来的结果。

张砚猜测那红色的异芒就是那个“王”在鬼孩体内留存的某种手段。一旦鬼孩触动了特定的情形,比如要讲出关于那位“王”的事情时,手段就会爆发,灭口为主,杀敌为辅。

这种手段基本上已经可以笃定不会是武者的战技之类的手段了。

但,具体是术法手段还是鬼修手段呢?张砚暂时还不能笃定。

第91章 好风

一大早,周仓刚进公廨房里坐下,边上副官就凑过来有事禀报。

“大人,昨夜城郊乱葬岗上出了一件怪事,半山腰上莫名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之后留下的。”

“炸开?猛火油?”周仓知道军伍里有猛火油,那东西堆积多了之后点燃的话就会爆炸,威力极大,比起一些通窍境的战技威力也不遑多让。所以一听到“炸开”二字,他首先就是想到的猛火油。

不过副官摇了摇头,说:“大人,不是猛火油。那东西乃是军中重物,咱们卫戍手里都没多少,民间更不太可能持有足够爆炸的猛火油了。而且猛火油爆炸有浓烟和大火,但昨夜乱葬岗那边并没有这些迹象。当地探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燃烧的痕迹。

这事儿古怪,目前我已经安排一对人手过去汇同衙门的人一起展开细查了。”

“衙门的人?他们也过去了?”周仓端茶的手顿了顿,扭头有些意外的看向副官。因为一般来说地方衙门的衙役只会在城内活动,除非是城外庄子里发生了什么案子才会在有人报官之后过去。而乱葬岗那种地方,除了地方衙门里抛尸埋人的时候会过去以外,平时不可能去那边的。那边是属于卫戍日常巡城的外围辖区。所以卫戍的人发现了乱葬岗的异常周仓不意外,地方衙门的人也这么快就过去了就显得有些奇怪。

于是周仓又补问了一句:“是你通知的地方衙门的人?”

“不是的大人,其实地方衙门的人比我们的人更先一步到的,我们巡逻的人马看到他们赶往乱葬岗才跟上去发现了上面的怪事。担心会不会是北武国或者江对面的华岳国的探子所为之阴谋,所以跟着在查。”

廊源城地理位置特殊,北面有关系扑朔迷离的北武国,东面隔江就是一直想要吞并南渊国的华岳上国,所以廊源城虽然没有什么紧张的一线战地,可作为这边卫戍上下都对任何蹊跷的事情极其敏感,就是担心北武国和华岳国的人跑来施什么暗箭。

“地方衙门的人先到?他们闲的吗?巡乱葬岗干嘛?”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副官也清楚地方衙门表现出来的奇怪举动,但他并没有发现其内因,所以只能表示不知。

“先查清楚那大坑的由来,衙门的人别牵扯太深,有什么结果如无必要就不要知会他们了。做好保密,明白吗?”

“属下明白。”

周仓手里的事情不少。他到廊源城也就三年不到的时间,求的倒不是多大的建树,但求无过就行。毕竟廊源城这个地方,稳就是第一要务。

坐在椅子上,周仓翻开今日刚到的军报,上面开篇便是两个他相对熟悉的名字。一个是“宋青河”,另一个就是“林沢冬”。于是连忙细看。看完之后叹了口气,略带羡慕的对边上的副官说道:“林沢冬的运气不错,跟了宋将军,如今在鱼背山那样的地方也能屡屡立功,这次更是直接列名在宋将军名讳之后登上军报首页,这份资历真是让人羡慕啊!”

周仓和林沢冬是同期,也是好友,相互间也是多年的交情,可谓深厚。其实论起点,周仓是比林沢冬更好的,毕竟在军伍里混还是要看家事路数的,而周仓就是典型的军武世家,他从讲武院里一出来就是别人需要奋斗数年甚至是十数年才能抵达的高度。

反观林沢冬,一开始只能默默无闻,甚至大有可能就此沉沦于军伍里的大众当中,或者战死在某个边域战场上。可随着宋青河的崛起,在讲武院里深受宋青河喜爱的林沢冬也跟着迎来了仕途的大风,借力而上,如今不但职衔上已经追平了周仓,更是在鱼背山那里大把大把的捞资历,现在连军报都上了他的名字。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至少周仓到现在一次都没上过军报。

按照这个势头,周仓觉得林沢冬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不久的将来走到他的前头去。

妒忌倒不至于,但羡慕是真。

不过副官却笑道:“大人,林大人有他的运气,而您也有您的运气。真说不好以后谁羡慕谁呢。”

“呵呵,你说的是壮骨丹?”

“是的大人。林大人之所以能如此顺风顺水其实本质还是得到了杂学一脉的张砚所助。不但是那已经在各地要塞推广的孔明灯,还有屡次被军报提及的八卦阵,甚至那种可以用在很多地方的滑轮,都是张砚拿出来的。说好风凭借力也一点不为过。

如今这风也刮到了大人身边,并且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挪窝,那大人借一下这风力也不输于林大人了。”

说话的分寸就在于要有自己的偏向。偏向谁就一定要找到偏向那一方的言语重点,而不是装腔作势的理性分析。

果然,副官的这一番话也正中周仓下怀。的确,他是羡慕林沢冬到目前的上升势头和环境。可那并不就说明他周仓比对方差多少。林沢冬的风如今可不就在他身边吗?比起八卦阵、孔明灯之类的东西,壮骨丹只强不弱!他周仓能借到的力也只会比林沢冬借到的更强!

不过壮骨丹这东西和八卦阵之类的东西又有不少区别,用起来可不能四处宣扬,属于要走上层路线的敲门砖。用法要更复杂些。

想到这些,周仓便又问道:“石军帅那边可有回复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属下问了陈副官,他说军帅最近手里的事情快忙完了,您要是急着参见的话可以再过两天亲自跑一趟,这样最稳妥。”

周仓想了想,点头说:“那就安排在后天吧,到时候你随我去东军大营一趟。若陈副官说得没错,我人都到了,军帅应该会见我一面的。不过东西你最好今明两天内就要做好万全准备,万万出不得岔子。”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按您之前的吩咐准备妥当了,随时都能带走。”

“还有,关于张砚的安全,我们离开之后也万万不能出纰漏,你记着吩咐下去……”

第92章 溢价

相比起张顺如今整日滚着轮椅泡在东门集市里忙碌不同,张砚在家里就显得“游手好闲”了。

整日除了在家里待着闭门不知道在干什么,要么就出门去整日不见人。闲散得跟街上的那些青皮都有一拼了。

王兰萍说了几回,可也仅限于嘴上说说。张家如今红红火火的改变她岂会不知道就是他二子带来的?大多时候她只是好奇二子到底一天在干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张砚在家的时候不是炼丹就是静修。出门的时候则是在熟悉廊源城这边的方方面面,同时寻合适的地方布置自己的纸人符扩充自己的“眼线”。特别是吴府周边,他觉得需要更严密的关注。

好在自家人对张砚足够信任,加上“老师傅”的高大形象,即便是一块看上去非常古怪的“护身符”也能让张家人完全接受,老老实实的戴在身上。

用桃木雕刻并加持了镇邪符的护身符已经不是凡物了。虽不能起到镇杀邪物的作用,但也可以让大部分邪物避之不及。并且在城内的话,张砚也能有所感应,不至于让邪物针对他的家人有机可乘。

“你今天别到处跑了,去店里帮忙看着点,听圆圆说今天要开始卖那什么套件了,好歹都没数,你去露个面,他们也能定心。”王兰萍给张砚端来稀粥和饼子。虽然还是一大早,可家里也就她和二子张砚在家了,长子张顺和女儿张慧圆天不亮就去店里张罗了,今天说是有新东西要上铺面,得早早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