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如蛟
刘玉青跟在后面,一边打量着周围,这是他第一次离开荒天域,对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充满好奇。同时一边寻思着对方的言语,一下领悟到了那所谓的任务是什么。
于是刘玉青连忙回道:“前辈,张门主的话我一直铭记于心,并且时刻准备着。您的意思是要在此地用作妖修试炼之所?”
张砚很满意对方的领悟力,不需要什么都说透,就能自己悟出来。这说明刘玉青并不蠢,之前在荒天域把妖修和别的生灵之间的关系弄得乌烟瘴气应该是没有将其中的脉络捋清楚。这次或许能有改观。
若没有……张砚换一个妖修来做也就是了,只不过会麻烦不少,毕竟没了“妖修之祖”这块招牌,号召力会下来不少。
“没错。此方世界叫常明世界,乃是牧歌派内大鸿天联盟里的一方成员。这里的生灵最高修为是人仙境中期。环境方面也与荒天域差不多。你可以在此开始你的传道任务。
不过你要注意。这里虽然不至于时常会有仙人神念少过,但有时候也会有,所以注意不要胡乱暴露自己妖修的身份。可以用‘灵兽’的气息伪装。他们不会有警惕来专门探查的。”
张砚的话让刘玉青心里快速的盘算起来。
此地虽然刘玉青刚到,但他通玄境的神念也不是吃素的,散开之后这周围山里,以及山外百十里内的城镇中,所有的生灵都在他的探查范围内。仔细看了看,这里除了修士之外就是普通的生灵,以及数量不少的灵兽。的确不存在妖修。用作开辟新的门庭还真是不错。
更何况刚才也说了这里最强者乃是人仙境中期,虽然强于刘玉青,但刘玉青在对方面前虽打不过却还有办法藏得住。这与在荒天域里的情况大不一样。
“怎么样?可有信心将此地打造成妖修复兴的第一站?”用符兵那阴沉沉的语气说出这种自带热血的话却多了几分血淋淋的味道。
“前辈会留下来帮我吗?”刘玉青虽然没有经历太多人世复杂,但见得多了也能习惯性的想到不少东西。他是被面前这位面具前辈带来的,自然就以为对方也是张门主计划的一部分。同时也认为自己有可能会在对方的把控下完成任务。
可谁知刘玉青刚问完,张砚就直接摇了摇头。
“在这里复兴妖修是你的任务。我的任务并不是跟着你帮你。你需要靠你自己来完成。所以,吸取上一次在荒天域里的教训,同时从一开始就打造好妖修的底层规矩并将它们刻进每一个妖修的骨髓里,这就是你最应该先做好打算和计划的事情。”
说完这些,张砚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两件仙器。一攻一防,皆是他从剑冢遗迹带出来的收获。递给刘玉青。
“这两件仙器你先祭炼,之后你就可以开始你的任务了。每隔几年我就会来看一看,但不一定会通知你。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张砚便驾着符兵挪移离开了这片山谷。
第823章 甲子
六十年时间一晃而过,张砚要藏着,凭荒天域的本事谁也找不到他。
当然,还在联系的就是李殿川,也让李殿川身后的明月谷明白“长石”此人并未销声匿迹,而是雌伏着,似乎是在蓄力。
明月谷一度还在担心长石会被混沌派里已经串联成片的各大势力给挖出来。可结果却至今没有找到。而李殿川又总能时不时的和对方碰面。这潜伏的本事也让明月谷上下惊奇不已。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阵仗却还是寻不到一个仙人的情况。
即便是金仙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呆在虚空里,总要修行和整顿的。这都需要停靠一方世界才行。
而混沌派里世界并不像牧歌派那么多世界聚集,每一个都是有数的,即便多出来的也有迹可循。这也是搜寻的基本逻辑。
可如今那古怪的长石独行却完全打破了这种逻辑。他似乎真的不需要在某一个世界停留?
不过还是那句话,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别说一甲子了,一千年又如何?明华蓉宗费了大力气攒的局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地避开?相反,阵仗还在因为张砚的不出面一下变得更加浓稠,许多本来观望的势力也开始倒向明华蓉宗。
如今倒是显得明月谷和一始宗行为反常。
都在等,等事态必然的变化。即便是知晓更多情况的明月谷也在等,他们明白要掀起虚空世界大变革的气运之人不可能一直藏匿自己。悄无声息只会是风暴前的宁静。
但与混沌派相反的是身处牧歌派的大鸿天,此时他们却没有宁静这一说法,也没有去等什么风暴来临。对他们而言,风暴已经开始从内部刮起来了,甚至已经刮了好几十年了。
第一次半年,第二次一年半,第三次五年,第四次十年……
六十年的时间里大鸿天一共给张砚提供了八次金箔,每一次少则五六十块,多的时候能有近两百块。拢共算在一起,这六十年来一共四百多块金箔辗转到了张砚的手里。
这个数量不少了,甚至远远超出了张砚的预期。但仔细想来又并不难理解。金箔在混沌派里属于可变现的东西,只要送到明月谷就行,有明月谷作保谁也不会吃了亏。可在牧歌派里就不同了。金箔就是一个废物。即便有传闻说剑冢遗迹里有人收,可剑冢遗迹多少年开一次?而且你存到那时候就真的可以带进去换得到吗?
抛开诸多变数不谈,就谈就进去之后遇到强抢你怎么办?守得住吗?
大鸿天如今在牧歌派里大部分与他们暗中有往来的都是将他们当做傻子在看待。区区三流都算不上的势力就算真拿到了下一次进入剑冢遗迹的资格又如何?进去不被抢光才怪了。
当然,也不光光全都是看热闹的或者发出嘲笑的。也有一些势力暗中留意起来,认为大鸿天不会这么傻,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会这么想的全都是接触过薛峨的势力,他们不信薛峨是一个会做出昏庸决策的联盟领袖。
但“留意”又能如何?不说大鸿天找的借口很合适,你能说他们蠢却不能说他们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甚至玉昊大世界联盟也有听闻消息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置,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观其变。
谁能想得到大鸿天也不过是中间商呢?
而且就在这个中间商被不少人暗地里嘲笑的时候,大鸿天昊雪门门主薛峨迎来了自己修行数个会元之后的新突破。
五九天劫临头!
五九天劫,天仙的拦路虎!也是无数仙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甚至很多人情愿死在五九天劫之下也不愿庸庸碌碌的滞留地仙境枯等天人衰竭降临。颇有朝闻道夕可死的味道。
薛峨在地仙中不算年纪大的,但也不算年轻。中中间间的年岁又天赋不错,是有可能冲击天仙境的。但也仅仅是“有可能”。
与大鸿天最相熟悉的玉昊大世界联盟的人最清楚薛峨的情况,他们的研判就是薛峨突破天仙境的机会不到三成。也基于这个才安安心心的让薛峨守边却没有多加渗透。因为没必要。这种不上不下的势力玉昊大世界联盟见得太多了。等到薛峨寿终之后势力也就湮灭,到时候玉昊大世界联盟再吸收过去就是。轻松写意。
可谁能想到最看好薛峨也不过认为他“有些机会”的时候,薛峨却用五九天劫狠狠的做了回应:老子与你们不一样!
当天天劫的轰鸣中,前来观礼的数千宾客中脸上虽然纷纷带笑,可眼底也带笑的却并不多。关系应该最近的玉昊大世界联盟甚至在薛峨扛过最后一颗劫雷之后招呼都没打便走了。
而谁也不知道,都以为薛峨需要赶紧闭关巩固自己的天仙修为,却在门中大殿内迎接了一位客人。
来自断崖山的使者,弓见。
“恭喜薛门主渡劫成功,修为从此天高海阔!”
“阁下客气了,我这修为在阁下眼里并算不得什么。而且薛某这次能有机会破地仙屏障进入天仙之境也是仰仗了贵宗的秘法指引。不然虚耗时间不说,前路根本看不到希望。”
“是交易,薛门主不用如此。断崖山也从门主这里获得了不少好处。一去一来能够双赢便说明这门交易是成功且公平的。
不过薛门主如今新突破,正是巩固修为境界的关键时期,不知道这时候召我来有何指教?”
张砚本不准备过来的。他收了这一次的金箔就要离开,却被李焱叫住,特意暗中提前到的大鸿天,并且薛峨渡劫一成功就被带过来与薛峨见面了。他想不出来到底什么事情值得薛峨这般急切。
薛峨示意张砚坐下,然后坐在了张砚对面的椅子上,而没有如往常那样坐在上首。
接着薛峨说道:“如今境界突破虽然巩固之必要,但有些事还是需要先与阁下沟通。更希望阁下可以将话带回去给张门主知晓……”
前后其实也就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薛峨的言语也极尽简要,只是表达了他的一个想法。之后便去闭关巩固修为境界去了。而张砚也操纵着符兵从隐蔽处离开了大殿。然后再等宾客离开他才挪移出了大鸿天,折返回了荒天域。
第824章 四寸
“倒是小看了这个薛峨!”
张砚的符兵再次归来,收取了这一趟的金箔之后张砚心里难免有些感触。
薛峨对应张砚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胆大心细且富有野心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几十年前决定要重返牧歌派做金箔生意的时候首先想到这个人。
但薛峨的天赋出乎了张砚的预料。他也跟牧歌派里绝大部分人看薛峨的看法差不多。甚至他认为薛峨即便有了他给的洪荒大世界的底线秘术做参考重新规整自己的修行脉络,也不一定可以借此机会突破最后的那一道门槛踏入天仙境。
可薛峨却用最有力的回答让张砚的猜测直接成了笑话。人家只用了六十年便成功借机突破地仙境后期并且成功渡过五九天劫一举踏入天仙境。
这是张砚自认小看薛峨的第一点。从此以后薛峨和他所领导的大鸿天联盟将不再是以前那样连三流都入不了的势力了。这个改变绝对非同小可。并且必将带来连锁反应。好坏还不好说。
薛峨让张砚觉得小看对方的第二点就在于其远超常人的果决和狠辣。
这一点就要从薛峨才渡劫成功就要先见一次张砚的符兵说起。让符兵代为传话,既显得尊重又不会留下手尾。而内容却有出人意料。
在张砚看来薛峨让符兵代传的话绝对称得上是“胆大妄为”。但细想之下又何尝不是“未雨绸缪”甚至是“先下手为强”。这份眼界和胆识张砚也要说一声佩服的。
那薛峨所说的何事?
薛峨想要张砚在合适的时机出手,帮他杀掉玉昊大世界联盟那位天仙境中期的门主和两位天仙境初期的长老。同时还希望可以提供数量庞大的人仙境和通玄境的大威能符箓。而这些东西,薛峨都愿意用合适的价码与断崖山做交换。
什么叫狠辣?这必然就是了。
帮忙?这对张砚而言还真不算什么难事。在剑冢遗迹里的时候,他当时还只是天仙境初期就可以靠时间锁加上地书连斩数名天仙境后期,虽然有剑冢遗迹里的特殊环境加持。可如今张砚修为也已经在这六十年里稳中有进,成功迈入天仙境中期,再配合上万相珠专攻杀戮的幻化灵宝,杀一个天仙境中期和两个初期几乎就跟玩一样简单。
可代价呢?自然还是金箔。
如今大鸿天靠的就是各种渠道以及自身贴补上去的庞大资源。这对大鸿天而言其实是在掏空数万年来积攒起来的家底。别看获得的东西价值也不低甚至更高,但对于一方势力而言,很多时候要区分看待的。
就好比家里不能光有黄金而没有粮食一样的道理。
所以指望大鸿天掏腰包一直贴补资源去换金箔显然不现实,也无法持久。情况与张砚在混沌派这边类似。金箔太多,单凭手里的东西换是换不干净的。要想别的办法。
在张砚看来薛峨请他去对方玉昊大世界联盟除了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之外或许也有劫富济贫的意思。当然不是救济别人,是济大鸿天自己。
可以想象一个盘踞时间远比大鸿天久得多也大得多的三流势力手里积累的资源是有多少。一旦拿下来,别说四百块,再翻一倍数量的金箔也出得起价。
只不过真要到大鸿天将牧歌派里的金箔敞开了收的时候的话也不妥当。因为那样必然绕不开牧歌派里的顶级势力。到时候大鸿天的麻烦就大了。
当然,大鸿天以后是不是会有大麻烦这暂时不需要张砚去考虑。毕竟薛峨的算盘是不是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都还说不准。万一薛峨只是先来探一探他的口风呢?都有可能。
“下次去就给薛峨敲定。他若想要动手,断崖山这边必然鼎力相助。就看薛峨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如他所说的那样先下手为强了。”
张砚一边做了决定一边重新将思绪挪回到自己身上来。
六十年的时间张砚靠着之前那五条鸿蒙紫气的新添入直接破了天仙境初期的屏障踏入中期。实力的增长也是肉眼可见的。
特别是在规则的运用上,不论是强己还是排他都不是之前可以比拟的了。换做与之前的自己单纯的用主流规则和环境的前提下比拼,如今的张砚可以轻松的将以前的自己所有的主流规则挤出去,形成一个对方无法较量的碾压环境。
这其实也是天仙境包括后面金仙之后相互比拼的主要方面。
除了硬实力,张砚的手段上的提升其实同样不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有了足够的修为又经历的千百世主动轮回的经历,张砚对于“意之一道”的参悟从一开始就速度不慢,并且随着日益深入非但没有减缓反而越来越快。现在的他想要凝聚出“意之一道”的攻击,也就是剑意,已经可以做到随手拈来,反哺回去甚至拉动他的剑道也精进迅猛。
只不过张砚的剑道与道书上描述的那些诸如“见天地”“见未来”“见众生”之类的并不相同。因为他的剑道并不是为了要他成为剑修甚至剑仙。而是作为他进一步掌握剑阵的工具存在。所以他的剑道更偏向于剑阵的属性,也就是“掌控”和“杀意”。
掌握,是所有阵法要遵循的根本。
而杀意。这不是张砚所想,而是因为他与四大杀剑长时间接触,又用戮仙剑域充实剑道,久而久之自然形成的。
有了这些精进,张砚如今对于戮仙剑域这部剑阵的掌握早就与六十年前截然不同了。用一个天一个地来形容也不过分。
当然。费了这么大的劲最大的收获还是从牧歌派收集来的四百多块金箔。
算上这次带回来的一批下肚之后,近八百块金箔让居于张砚道丹里的四柄杀剑雏形变得也大不一样了。单单看它们的体型就知道重塑的进度。
六十年前是刚比牙签大一点。如今已经有足足四寸大小了。这种体型已经与一些小型的飞剑差不多了。
如今将戮仙剑域施展出来不再只是不到十丈方圆,而是直接扩大到了百丈方圆。这个范围已经可以算是勉强摸到一部剑阵的覆盖门槛了。
换句话说,此时的戮仙剑域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可以拿出来用的剑阵了。
第825章 暗涌
布钟旬最近过得春风得意,就像一下回到了数百年前。那时候荒天域尚在大鸿天,他靠着拿下符箓生意一下扭转了常明世界入不敷出的局面,一跃成为世界的风云人物。
如今情况恰如彼时彼刻。甚至还多了一些布钟旬不能对旁人言语的变数。
《天地五行杂感》就是布钟旬不可对旁人言语的变数。这是一只现做的玉简,里面的内容不需要文字载体直接可以通过感应和意识展现玄妙。是一位强者对于五行规则的感悟和见解。里面从细微入手,最后通达广大。
对布钟旬而言这一部《杂感》就好似旷世奇书可称瑰宝。他从拿到之后就每每暗地里钻研,总能从中收获满满。以至于他停留多年,本来已经死寂的修为境界有缓慢苏醒过来的迹象,甚至如有内火,有种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味道。
通玄境后期再进一步是什么?可不就是成仙吗!?
这一片心头的火热让布钟旬春风得意的同时还多了一份炙热的憧憬。所以明知这件事若是被外面所知,他的处境就将变化莫测,但还是义无反顾。修士嘛,这种时候还不敢拼一把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布钟旬暗自修行,他不晓得自己最后能不能突破成功,又需要多久。但这个机会他准备拼一把。
不过布钟旬也不敢表露出来,甚至修行也只能自己见缝插针的暗中做。没办法安安心心的闭关,这算是他唯一的一个纠结之处。因为他管着外事这一块,杂事本就多,时不时的就会有人找。以前尚且无所谓,现在嘛就很是烦人了。
“长老,这次的符箓还是先不出了吗?”
“全都留下来。除去我们自己要存备的部分,余下的封存起来等大鸿天的人来收。”
“是。”
布钟旬叹了口气。符箓的生意在接受了断崖山的再一次好意之后一下就炸开了。以大鸿天为依托和挡箭牌,高阶的符箓走起来就不再那么大的压力。但目前只是在大鸿天十几个世界内部买卖,对外大家的口风都很紧,而且数量也有限。分下去一家顶多一次就几张而已。但即便如此还是让常明世界赚得盆满钵满。甚至这次大鸿天的抽成都主动降到了最低。
不过这门生意从一开始就伴随变数。只不过布钟旬没有料到变数会来得这么快罢了。
仅仅过去了五十年不到,大鸿天就冒出头来做了干预。倒不是不让卖,也不是不要砍价,而是要全盘接收这些高阶符箓,给出的价格还算公道,比之前提高了两成半。除每一次允许常明世界自己留下一成的高阶符箓之外,其余的全收。
反抗?不存在的。甚至对于别的世界的询问,只能说一声“暂时断了货要再等等”,别的一句话都不敢忤逆。
但这件事本身就不寻常。再加上最近开始大鸿天频繁的调动各世界的高手进行所谓的攻防演练。说是为加强对边境混沌派的对抗能力。可这频次是不是也太高了?以往二三十年才搞一次,如今十几年间几乎就没有停过。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让布钟旬心里觉得古怪。那就是明明收拢金箔的时间越来越长,可为何最近的一次却中间只间隔了两年?大鸿天又有了新的收获渠道了吗?而且这两年还是大鸿天之主薛峨必要的闭关巩固境界的时期,这都不消停一下吗?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布钟旬总在最近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发毛,有种外面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我这是怎么了?”虽然心有所感,可布钟旬却根本寻不着方向。只能抓紧时间把手里的事情做好,同时提高戒备而已。
如此一晃便是一年半。这个时间别说对仙人了,对布钟旬这样的通玄境修士来说都不过弹指一挥而已。
但就是这弹指一挥间,布钟旬却意想不到的在自己日常修行的静室里见到了一个他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的人。
断崖山之主,张砚!?
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出现,以至于布钟旬根本不晓得自己的静室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对方又在这里待了多久。那一脸的微笑落在他此时的视线里让他有种发自内心的悚然。或者说是虫子仰视猛虎时的那种生命层次上巨大落差的本能畏惧。
“布钟旬拜见张门主!”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布钟旬就单膝跪了下去。甚至不觉得自己这样顺服有什么不妥。
张砚笑了笑,多年不见,这布钟旬身上的气息似乎要比之前强了几分,多了下潜力?
“不用多礼。多年未见,你这一身气息隐隐有蓄力之势,看来是要枯木逢春准备迎来花开了?”
“张门主太抬举在下了。我能有寸许精进全是仰仗门主之恩,赐予了《天地五行杂感》这部旷世奇书。不然只能如以前那样碌碌等死罢了。”布钟旬并不会因为张砚瞧出他身上的气息变化而感到奇怪。修为差距都无法感知了,别人一眼把他看透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天地五行杂感》都是人家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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