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如蛟
看不到,也感知不到具体自己的意识正在经历什么。但迷迷糊糊的感觉的话有一种意识正在被一针一线的缝上一些什么东西的感觉。
第598章 奇妙
和荒天域所说的一样。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似乎一顿饭的功夫而已,张砚便在自己的意识层面多了一个以前完全没有“岔道”。
而这条意识层面的“岔道”与张砚习惯的自我意识完全不同。稍微踏入进去就会有种在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中被巨浪冲刷不休的错觉。以至于一开始张砚根本就无法适应,甚至会出现很严重的眩晕感。
不过这些感受并不在荒天域在乎的范围。当这条意识的“岔道”出现之后,就标志着荒天域已经成功的和张砚建立起了关于荒天域内部演化生灵的头绪连接。也意味着荒天域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余下的就要看张砚的了。
“呼……这种感觉真的难以言表。”
蒋子文还在招呼着麾下的鬼修撤离鬼域的中心区域,要撤离数百里的距离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而这其间张砚一动不动的站在中间高塔上,心思大部分都是沉在自己的意识当中,反复的尝试着看自己能不能正式将自己与天地关于生灵的演化脉络联系起来。
主要是适应过程。
一开始张砚踏入那条意识的岔路之后连在里面停留三息斗殴办不到。后面多次咬牙尝试之后逐渐停留的时间就越来越久。
在意识的新岔道中停留的时间久了才有真正真切的体会,而不只是觉得眩晕。
觉得眩晕的原因不是真有什么凶险在内,而是那意识岔道里包含着太多的讯息量了,庞大且变化莫测,讯息的流转也快到远超出张砚的习惯,这才导致他会觉得眩晕。等慢慢适应这种讯息的激流方式之后,其中的一些面貌也才能看清楚。
那是一根根细小的“丝线”,每一条都在“流动”,但又同时发源与同一个“源点”,也就是荒天域当初告诉张砚的关于生灵演化的“头绪”。
而每一根“丝线”看起来细小,可里面的讯息却多的超乎想象。
随手“拿取”一根“丝线”,里面能包含着一个生灵从诞生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每一瞬间。以及在后半部分虚化出来余留的这个生灵最后的死亡结果。
也就是说这一根细小的“丝线”就是一个真实存在于荒天域内的生灵。并且可以在其中看到这个生灵的点点滴滴,以及最终死亡的大致方向。
心念搜寻,只要适应了这种讯息体量的急速流动之后,他便能轻易的从这汪洋大海一般的“丝线”中寻找到他想要找的那个生灵所代表的脉络。
但只能看,却不能干预也不能切断。只有在这个生灵的生命终结,进入灰白也就是死亡的那一部分之后,张砚才有可能去牵动这条“丝线”的最后轮转方向。
张砚在逐渐适应的过程中也明白为何荒天域说剩下的该他自己做了。有了这一条意识里的“岔道”,所有生灵的脉络和终结去向都变相的与他融合在一起了。这样一来,设立地府最大的一道难关就算打通了。
后面怎么去参照地球传说时代里的地府重新设置荒天域这边的新地府就只是细节问题了。都是张砚自己琢磨加上借鉴都能解决的事情。
不过一个好奇,张砚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到其中一条“丝线”上去之后,这条他意识中新开辟的“岔道”再次让他发现了新的玄妙。
眼前一花,连带着整个感知都在一阵眩晕中翻天覆地,就像一瞬间,定神之后便如坠入了幻境类似的场面。所有的感知包括情绪都融进了这一条“丝线”当中。只不过无法“动弹”,无法左右“身体”。因为这不是真的幻境也不是真的环境,而是坠入一段记忆中,或者说是坠入了一个真实生命的旅程记录当中。以第一视角且同时对这个生灵的所有情绪都点滴照收的体验对方的生命旅程。
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五味杂陈的令张砚迅速的局沉醉了进去。似乎自己就是个生灵,自己所经历的并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般。
真真假假,甚至张砚都已经说不清了。
张砚经历的第一根“丝线”属于一只蚂蚁。短短三五年的寿数却让张砚觉得有些惊心动魄。甚至那些简单的情绪却总能让他心里感触良多。
而等张砚回过神来,跟着一只蚂蚁的一生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让他明白“丝线”里的时间其实同样不能以真实的时间去判断。
但这一次却让张砚对“渺小”二字有了新的体悟。而且是以往完全不可能有的体悟方向。
一只蚂蚁尚且能给张砚如此感受,那更复杂的生灵呢?又会是什么样?
张砚没有留着自己的好奇,而是直接再一次从自己意识中的“岔道”里随意的挑了一根“丝线”出来,然后沉心进去。
这一次是一个女人。这个女的前半生富裕,是一个很安逸的富家小姐。后半生却家逢大变最后潦倒困苦。在一身病痛中死于一间漏雨的小破屋里。
这个女人的寿命也不长,短短五十七年。前三十年都算富裕安康,湖面二十多年越往后越悲凉。
一只蚂蚁能表达出来的情绪很少也很单一,它们主要是受本能的约束。即便是死亡,它们也不会有什么“悲哀”的情绪。因为它们的本能里早就对于生死有着极其淡漠的收束,可以挣扎求存,但当死亡无可避免时又会极为平静。
而人却不同。复杂到同为人族的张砚都未曾想象过的情绪伴随着这个女人的一生清晰、事无巨细但又飞快的在张砚的意识中感同身受了一遍。就好像他就是那个女人,他也经历了这样说不清是好还是坏的一生。
“呼……”即便三历天劫而成仙,可这短短一盏茶的“一生”却让张砚久久不能平静。心头第一次涌上来浓浓的各种负面的情绪。集中在不甘和后悔以及悲戚上。他知道这不该是他的情绪反应,而是受到了那女人一生的影响。
“这就是荒天域所说的对我应有的‘好处’吗?不用真正经历,但又‘真正’经历芸芸众生的所见所闻所感……以此似乎能有所悟?”
第599章 黄泉
张砚并没有继续沉心在那些生灵的生命旅程中。一来他还没有调整好继续接受那种奇妙人生感悟交错的情绪变化。二来眼下并不是让他肆意支配时间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打理。
那就是将这次与荒天域搭建起来的关于生灵演化脉络的这个便利落在地府的搭建上。
首先一个就是要有一个可以供所有生灵走进下一次生命旅程的开端:轮回盘。
不需要像地球传说里的六道轮盘那样精巧,更不需要涉及到那么多的“生死道”。只需要最简单的“畜生道”和“人间道”就可以了。
畜生道包括荒天域里所有非灵智类生灵。或者确切点说说就是除了妖族和人族以及数量本就稀少的妖种意外的所有生灵都归于畜生道。
而人间道就是剩下的人族和妖族。张砚考虑过,最后并没有在妖族的往生上做什么折扣。还是选择将荒天域自然演化出来的族群继续保持原样。不然的话,他其实可以在往生的时候将妖族卡死,自然妖族的新生命就会锐减,要不了十来年就能彻底绝了后。
只不过张砚没选择这么做而已。
问题是选择哪一种方式来构建张砚心目中的这个简易版的轮回盘。
用法器的办法?还是直接用法阵?
除此之外,在最终点之前还需要一系列的筛选环节,以及一个最合理的轮回机会。最重要的就是体现“惩恶扬善”的朴素主旨,同时尽量做到公平公正。
张砚不相信人为的筛选。即便是他心里需要在日后坐镇鬼域看守地府的蒋子文也没资格接触生灵轮回前的善恶筛选。
而最公正的办法在张砚看来还是在一个固定的筛选规则内,固定的按照这个规则进行筛选。就好像定下一把尺子,挨个从这把尺子面前过一遍,属于哪个标尺就进那个规则定下的结果。没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没有存在徇私的空间。
只不过可惜了如今暂时还没有能力去建“地狱”,对于惩恶,还只能是停留在生生世世的往畜生道里装,做牛做马或者沦为盘中餐而已。这距离张砚心里的惩恶还有很大的距离。
最后是一个可以确保轮回核心,以及善恶筛选规则的保护手段。总不能把这些重要的东西露在外面吧?所以一个坚固且具有攻防一体的复合大阵就很有必要。
于是张砚在鬼域中一待就是数年。他在方圆三百里的鬼域中心位置全部清理成平整的地方,然后先动手布置法阵。九层防御加九层杀阵,用的是周天星斗大阵作为阵基,然后又用到了一些仙家手段作为添彩,最后再把大阵的能量来源于鬼域自然天存的浓郁阴气连在了一起,用阴气作为能量来源,只要鬼域阴气不绝,那大阵就不会缺能量而停摆。这一段用的就是从鬼修的法门里借鉴得来的。
之后就是炼器。张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以炼器的方式来实现类似孽镜台的效果。并且炼器的话要比纯法阵有一个很大的方便之处,在于法器是可以寄托元神的。也就是说张砚只需要将自己的一部分元神寄托在这件法器上,然后搭建好法器上的法阵脉络,就能直接将存在于他的主意识中的“生灵演化脉络”直接连到这件法器上来。甚至中间都能省去他自主的念头转动,能够自主高效的运转。
核心的轮回盘同样被张砚采用炼器的手段具现出一个实体。然后其中内核与“伪孽镜台”是一样的,都是方便张砚的元神寄托在上面然后对生灵演化的脉络进行连接。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还有许多问题需要一个一个解决。甚至过程中还会遇到许多张砚事先根本就没有预料到的困难。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次动起手来着实是把张砚在炼器和阵法上的造诣拔高了数个层级。甚至他觉得自己对于炼器和阵法已经有了完全自己的习惯和风格。以前只能说“会用”,现在是“擅长”。
最终“伪孽镜台”和“轮回盘”先后炼成,并且全都是正儿八经的仙器。而是张砚目前炼制成功的唯二的两件。他甚至自己都觉得这两件仙器的成功里面有不少的运气成分。
但不论如何,地府的几个核心以及保护核心的法阵都弄好了。接着要做的就是把生死的路径从原来的位置挪大鬼域中来,与张砚费了八年时间才搭建好的极简版地府连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往生路径。
将整个荒天域里死亡的生灵引导到同一个地方来,这听上去绝对是一个比张砚炼制仙器更大的挑战。可实际上恰恰相反,这件事不难,算是张砚设立地府的所有环节里最简单轻松的一件了。
这要得益于鬼域的特殊地理位置:空间夹缝。
理论上来说在荒天域正常空间的任何一个地方到鬼域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只需要穿过空间夹缝的两层壁垒就可以抵达。而这一点张砚可以通过把演化生灵脉络的最终点结在一起就可以,自然会在生灵死后沉入地下的瞬间便利用归于天地的那一道力量直接来到鬼域。
为此张砚特意在地府的大阵内部建了一座巨大的空间滑道,供无数的生灵死后进入地府时作为路径。同时也让所有进入鬼域的生魂不至于满鬼域乱跑,而是跟着这条滑道一路往下,顺着路径过伪孽镜台然后分分量进入人间道还是畜生道。并且会在伪孽镜台上留下记录,以便一些需要多世甚至永世在畜生道里挣扎的极恶之罪得偿所愿。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如今,时候到了。”张砚看着自己历时近十年时间才搭建起来的地方,虽然还是简陋,可却拥有了最基本的功能。如今应该是正式开启的时候了。后续若有调整也是根据实际的状态再做改变了。
随着张砚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言语,整个鬼域都跟着一阵剧烈的晃动,持续足足十几个呼吸之后才陡然停下。紧接着那条滑道开始出现一颗颗微弱的亮点,然后眨眼不到便如繁星一样汇聚成河飞流直下……
第600章 尘缘
南渊国境内从三天前就变得不一样了,一片白装开始点缀大街小巷,虽不至于家家都有哭声闻,但路人的脸上还是多多少少带着几分哀伤的。
一国之地,皆哀悼。甚至皇帝杨升也下旨文武百官素食一月以表哀思。
谁死了能有如此哀荣?
廊源城,张府。
在一月半前,张砚就回到了阔别数年的家中。不是谁找他回来的。而是他自己心生感应匆匆赶回来的。
因为张砚之母,已经百岁高龄的王兰萍寿数将近了。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说得虽然显得夸张,但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至少对于亲近的血亲而言,的确可以享受到极大的好处的。
张家如今风光不提,就说王兰萍。在张砚回来之前王兰萍的身子骨其实一直不怎么好。能活过七十就算大幸了。可如今足足寿数过百,在不是修士也不是武者的普通人里绝对称得上寿星二字。
靠的就是张砚时不时的丹药进补,甚至是延寿的宝丹提高寿数限制。加上张家如今举世的富贵,日子安逸周全,王兰萍才走了远超她本来寿数的年月,并且临终了也是无病无痛,含笑九泉。
提前一月余回到家里,张砚陪着老母走完了最后一截路。老人家感觉很敏锐,猜到了自己常年不在身边且有通天本事的二子突然回来并且留了三五天了都还不走的原因。但老人家不说,笑眯眯的享受着或许是自己能体会到的最后的孝敬。
弥留之际,王兰萍甚至没有什么可对膝下后背好交代和叮嘱的事情。因为她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称心如意。
当然,若是遗憾,也有。比如二子到现在也没有成亲。只不过这件事她早些年就已经看明白了而已。瞧瞧二子如同钉在了三十出头的外表,确实寻一门亲事太难了。谁陪得住呢?
老人送走。张砚心里的一块继承自身体原主人的一大执念一下就消失了。这在以往并不觉得,如今陡然卸下之后才感到一阵阵轻快。
“张二,陪哥喝几杯?”
“好。”
还是老宅子的那棵后院的大树下。这么多年来已经枝繁叶茂。
张顺让儿子张罗了一张小桌,还有两个下酒菜,两壶酒,和张砚对坐。挥手把想要留下伺候的儿子和孙子都赶走。抓起桌上的筷子示意张砚开吃。
两兄弟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走在一起吃东西喝酒了。而且即便张顺这些年来日子优哉游哉基本上开始以培养下一代掌柜为主,很多事情已经不用亲力亲为了。可年月不饶人,苍老依旧爬上了他的脸颊和背脊。此时的他比起坐在对面的张砚,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辈人。
“张二,娘走了,比爹那时候走得安详得多,她脸上都挂着笑的。呵呵,这让我这心里呀,也算能好受一点了。”放下筷子,张顺端起酒杯,动作大了些,洒了些酒出来,然后和张砚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接着张顺又道:“谢谢了。”
“大哥说哪里话?”
“嘿,张家如今这么风光九成九都是沾了你张二的光。不然哪个给颜面?生意哪有这么好做?早就不知被人生吞活剥了多少次了。有你在他们就算红了眼也不敢多看张家的生意一眼。”
其实不说远了,就说南渊国这次办的国殇之礼来给予王兰萍最大哀荣还不是一样看着张砚的面子上才给的?有些话张顺心里很清楚,只不过以往觉得兄弟二人之间不必要讲那么明白,心里晓得就好。但如今有些话却不得不让他摆在明面上来了。
“大哥是有事情给我交代?”张砚给大哥斟满酒杯。
张顺摇了摇头,说:“交代?我有什么可交代你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了,张家连同曾家,如今在学问一途还有商途上都几乎做到了极致。你说过盛极而衰,我担心这将是张家后面要面临的选择。所以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张顺的心里也明白不能事事都去麻烦自家二弟。而且二弟的心思从来就不再张家这摊生意上。甚至钱也好地位也罢,说不好听些,这些在二弟眼里算个屁呀?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张家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浮云,风来便散。
可力量之所以耀眼还是因为难以获得。张家如今这么多年来能入断崖山的也还是曾友仁这个外亲,姓张的后辈一个都没有。倒是后面修行路数放开了,有两个娃儿虽入不得断崖山,但自家修行成个散修还是没问题。
不过一些新兴的小的修行门派有过朝张家递话愿意招张家弟子进门的。被张顺拒绝了。知道这些人动机不纯,日后难免遗祸。
始终张家最可靠的力量来源还是不能摆脱张砚的影响。这不是什么好事。也是张顺一直在想要改变的隐患。毕竟张砚不可能护住张家一辈子的。
如今老母过世。家里与张砚的牵连一下可以说去了大半。生育之恩也就算是报完了。而余下家中的兄妹之情,这些年来虽然不变,可也仅仅是局限在“兄妹情”这“兄妹”二字上。对于后面的小辈,张顺明显看得出张砚眼里的那种漠视。明白一旦自己和小妹也不在了,张家想要获得张砚的庇护也就只能是沾亲这一条了,真正指望是指望不上的。
所以趁着这次张砚回来的机会,张顺想要听听二弟的建议,以此来规划张家以及张家相关的利益链条未来的走向。
“我的建议?盛极而衰这本就是不可避免的,唯有不断的延长自己的极限才可以一直往前走。可一旦到顶或者后续无力的时候也就要有心理准备顺坡往下了。
张家的后世子孙就算再不争气也足以富足五代。至于五代之后。呵呵,大哥,你不会觉得你可以把张家世世代代的事情都考虑清楚加以庇护吧?”
五代,这就是张砚给的了结。一世人一世情。即便成仙,也不可能护佑世代永昌。
当然,对于大哥张顺的想法张砚也理解。人嘛,都是想要把手里的东西好好的往下传,即便没办法让后世子孙个个厉害,那就想办法靠外力庇护。张砚这个看上去就能活很久很久的仙人自然就是最佳选择。
“呵呵,张二,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我这活了一半多的人了,瞎操心这些也是没趣。来来来,喝酒!”
话虽然没有继续关于张家的话题。酒也继续再喝。但张顺的心里明白,这是自家二弟给他答案。最多就护佑张家五代而已,也就仁至义尽。至于五代之后,那就看后世子孙自己的造化了。
如此一来张砚觉得张家今后的方略就得变了。不能再铺这么大,而是要尽量收缩。目标越小,抗风才越有力。
第601章 初成
刍狗一行五人几乎把整个妖族地界转了一遍。用时十年才重新回到人族的地盘。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了。即便是对于修士来说,特别是如刍狗一行修为的修士而言是一个足以拔高一个甚至两个小境界的时间跨度了。
不过刍狗一行虽然十年间都各有精进,但比起他们切身体会到的妖族中的变化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哂。
十年间刍狗一行单单天赋尺就发了近百把出去。关于吐纳术和体修基础要诀的册子更是放出去不计其数。特别是后半段行程,之所以走得这么慢不是被谁阻挠,而是被想尽办法的挽留了。
妖族也不傻,看大势的眼力并不比人族差分毫。它们明白,如今的荒天域已经早已不是自己耀武扬威的时候了。人族的崛起和成为大势已经不可避免。而妖族在失去了妖神宫这个靠山之后就势必要选择在新的大势之下求存的办法。而靠拢断崖山就是它们的唯一选择。
为何不选择直接与人族改善关系?因为一方面是拉不下脸面,朝一个自己曾经的游猎对象低头服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断崖山主动递过来的“善意”,让妖族顺水推舟的就接了过去。
只要跟住断崖山,那人族也就不再是问题。
这十年间其实一开始妖族上层并不是真心实意,主要还是努力表态的意味居多。可当尝到了“体修”的好处之后,一下就像是往干草垛上扔了一根火把一样,猛的热情洋溢起来。甚至是疯狂。
以至于后半段的妖族之旅每一次刍狗一行都不得不偷跑,不然妖族会想尽办法把他们留在当地。包括但不限于各种灵石供养以及更重异域风情的女奴和项目。只要刍狗他们开口,几乎所有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
等整个西行完成,转到东游的时候也正式宣告这一次传法妖族的行动正式结束。后面便是针对人族内部了。比起在妖族传法,之后的行程应该会简单许多。
其实刍狗一行五人的西行之举在荒天域里早已关注者众多了,即便是人族里也多得是人在猜测断崖山此举的用意何在。看着妖族那些习练了体修之道实力突飞猛进的体修修士,人族这边不心急是不可能的。
毕竟虽然断崖山早在多年前就有意将修行的法门传到出来被人族各国所得。可修行的速度以及实战效果似乎比起突飞猛进的妖族那些体修修士不能比啊!
不过体修遇上妖族的确在前期的优势太过明显了。短短数月的修行就可以抵得上人族散修辛辛苦苦的修行一年甚至更长时间。
但没有人对断崖山有不好的臆想,也不会觉得断崖山是在故意肥妖族而弱人族。而是在猜测主导这一切的断崖山门主张砚应该是又在盘算什么他们一般人不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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