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射雕之剑归何处 第312章

作者:徒己

大家都上了年纪,也算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抛开眼前的利益关系,还是能从过往的回忆中,找到一些美好的东西。

人老了,自然就更喜欢回忆的,不是吗?

“义父,您好点儿了吗?”

郭默和李莫愁到的时候,史弥远刚用过早饭,坐在他从未见过的摇椅上,一缕阳光照进屋子,手里拿了本书,正在思索着什么。

“是莫愁啊,哦,燕王也来了——”

史弥远挣扎着想坐起身来,不是他对郭默这个燕王有多么的尊重,而是他不愿意在这个政敌面前,流露出自己虚弱的一面。

“让我来吧——”

郭默抢在李莫愁之前,走上前去将史弥远扶了起来,一直扶着他走到暖阁里。

热茶一杯,鸟鸟清香。

“燕王,老夫这条命好悬没送在你这洛阳城啊。”

“呵呵,史相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您真在我这洛阳城有个好歹,恐怕我郭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二人谁也没让着谁,完全地针锋相对,李莫愁则在一旁一言不发,小心地给二人添茶倒水。

“史相这样的万金之躯,跑了两千多里的路,恐怕不仅仅是来参加我跟莫愁婚礼的吧。”

郭默悄无声息地,握住了李莫愁无处安放的手,感觉到一丝紧张和冰凉,他知道她内心此刻的软弱。

“哈哈,既然燕王殿下问的如此直白,老夫也不想转弯抹角,此来洛阳只有一个目的,老夫想跟燕王合作!”

史弥远一改之前的病态,仿佛是一头蛰伏了很久的狮子,突然竖起了浑身的毛发。

郭默从李莫愁手里接过茶壶,自己倒上了一杯。

一年四季,只能喝到绿茶和花茶,郭默突然有些想念,自己在后世最喜欢的普洱了。

“合作?在下与史相同为官家殿前之臣,一文一武辅左官家,不是已经在合作了吗?”

郭默假装不解史弥远话中的含义,顾左右而言他。

“燕王殿下何必拒老夫于千里之外呢?莫愁是老夫的义女,如今成为你的侧妃,关起门来咱们就算是一家人。”

“一个女婿半个儿,说句大不敬的话,老夫此时跟燕王的关系,比起燕王跟大宋官家的关系,似乎要更近一些吧?”

“虽然你是燕王,可惜只是官家收的义子罢了,最是无情帝王家,何况你这样的螟蛉义子?”

“说难听一点儿,你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一件工具罢了。上边还有着太子,虽然他也不是官家亲生,但却是正经的赵宋皇族。”

“而且,老夫还听说了,年近花甲的官家,竟然又让宫中的丽人怀上了龙种。”

“试想,如果生下一位皇子,那就是妥妥的官家亲子,太子之位自然会易主,而你这个手握重兵的燕王,老官家在大行之前,岂能不给你安排妥当?”

“要知道,西湖岸边,风波亭里的冤歌犹在,‘莫须有’的罪名,也不只会安在岳鹏举的身上。”

史弥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自己也从桉几上端起茶杯。

正经的官窑出品,手感却比不上他留在临安府里,用了多年的那个茶碗啊。

郭默听完这番话有些诧异,望向旁边的李莫愁,只见李莫愁轻轻地、不着痕迹地冲着他摇摇头。

那意思,关于郭默的秘密,她什么也没有跟史弥远说过。

怪不得会这样。

郭默突然有些同情,或者说可怜眼前这个老人。

他已经明白了,史弥远刚才所说的“合作”是什么含义,这是要给自己“黄袍加身”吗?

“史相所言也不无道理,可是,郭默能有眼下的一切,都是官家所赐。常言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

“官家与郭默,他既是君又是父,如果真有史相说的那一天,郭默把现在这一切交出去也就是了。”

郭默说得义正严词的,差点连他自己都信了。

“哈哈哈——人言燕王殿下如何睿智,如何不同于常人,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信不得啊!”

听见郭默这样说,史弥远哈哈大笑,甚至还露出更多的惋惜。

“燕王,就算你能舍弃自己,那么你的家人呢?”

“你的一妻二妾呢?你的几个孩子呢?”

“年轻人,醒醒吧——你现在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你若一死,你的所有亲属,都会步你的后尘而去的。”

“这......”

郭默的眼神突然暗澹了下来,仿佛充满了无助和无奈。

“不知史相何以教我?”

屋子里,三人沉默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郭默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露出坚定的眼神,又像是萌生了对未来无限地憧憬。

“嗯,孺子可教也——”

史弥远端起喝了一半的茶杯,冲郭默示意一下。

郭默赶忙起身,亲自给他满上一杯茶。

“既然你现在不是孤家寡人,那么干脆就直接做一个‘孤家寡人’。”

“需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什么——”

郭默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史弥远,手中的茶杯,却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第二百八十三章 疾风劲草

史弥远还是离开了洛阳城,他甚至都等不及过了正月十五的上元节。

他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觉得自己终于走出了最重要的第一步。

郭默啊郭默,任你武功卓绝,任你麾下精兵数十万,可惜,人的欲望和贪念,始终是你最大的软肋。

史弥远是身处高位的人了,他深深地明白,人一旦到了那个位置,就不想再下来,满心满脑的,只剩下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

或者,去追求更高的位置。

史弥远千里迢迢来到洛阳,他唯一的筹码就是郭默心中那股欲望,人不怕你有野心,就怕你没有。

坐在返回临安的马车里,暗中保护他的护卫也不再隐藏,一个个都现身出来,簇拥在马车的前后,足足有五十来人。

“老爷,看您的神情,此次洛阳之行,您是志得意满啊?”

石刚和石勇,是这些护卫的头子,跟随史弥远多年,见到自家主子异常高兴,也难得主动上前搭话。

“哈哈,你们两个小子,进相府这么多年,怎么连规矩都不懂了?不该你们问的,就千万不要问,哈哈哈——”

虽然是在斥责,却看不出史弥远有任何的不快。

春寒料峭,满目萧索,毫无风景可言的沿途,史弥远却始终让人敞开着车帘子。

“嗯,这小子别的先不说,这‘英雄醉’可真心不错,就是太贵了些,五斤装一坛居然要一百两银子。”

史弥远的马车上,也带了两坛“英雄醉”,当然这是免费送给他的。

他已经跟郭默约定好了,每个月会从他这里拿两百坛“英雄醉”,不过却是用粮食来交换,相当于价值一百两银子的粮食,换得五斤“英雄醉”。

这个条件是双方皆大欢喜的结果,史弥远在江南一带,有大量的私产良田,一年两熟的水稻,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的仓库里存放了多少大米。

麾下文武,都已经离去,回到了各自的属地,小花厅里只有郭默、赵汝述和老程珌三人。

武南天却在一旁负责端茶倒水,他原本是要跟着郭靖一起离去的,有五千燕王护卫军,还驻扎在真定府,那是张世杰所部。

就在要离开洛阳的前一天晚上,武南天突然来找郭默,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原来,这几年武南天和几位师兄弟一起,在各个军营中历练。

虽然,他也尽心尽力地去完成各类训练项目,无论骑射还是枪法,或者排兵布阵,也都能做得像模像样的。

但是,武南天自己很清楚,论排兵布阵、指挥军队,他比不上大师兄张世杰,那仿佛是个天生的帅才,能看出来那是从骨子里的热爱。

论冲锋陷阵,他比不上三师弟呼延德,以及四师弟哈吉,这二位将来注定是两员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勐将。

而武南天自己,却更喜欢步下的功夫,比起军营,他更向往自由自在的江湖。

当武南天去找郭默的时候,自己还小心翼翼的,生怕师傅因此而怪罪自己,说了自己的想法,还一个劲在那里请罪。

“哈哈,南天啊,这算得了什么?你喜欢什么,就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就好了,为师又何尝不是醉心于江湖呢?”

因此,第二天出发回河北的队伍里,就少了一人。

武南天就留在了师傅的身边,他还没忘记师傅对他的期望,距离十八岁生日也不远了。

既然留了下来,郭默自然要倾力培养这个徒弟,除了日常督促他练武,平时自己跟赵汝述和程珌两人商讨事情,也多数将他带在身边。

“殿下,您的意思是史相居然要怂恿您去......去跟太子争位?”

听完郭默说了自己跟史弥远密谈的情景,无论是足智多谋的赵汝述,还是经多见广的老程珌,完全都傻眼了。

还是赵汝述先反应了过来,但还是没敢说得太露骨,这种事情,再怎么的也不能言及当今官家,因此赵汝述只好说与太子争位。

“哈哈,老赵这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史弥远,明里是想捧着殿下,甚至也可能到处宣扬殿下的文治武功,但是他这绝对是想把殿下架到火上去烤啊。”

“老套路了,只不过这次是史弥远亲自下场而已。这件事情,老夫建议原原本本地写出来,一份呈给当今官家,让他心里也有个数。”

“一份传给在临安的老薛,有他在至少能护着大局,这帮人,再怎么折腾能量也是有限的。”

“临安城固若金汤,‘皇城司’大多掌控在南四侠手里,守备临安的禁军,又多出自于‘敦武军’,怕他何来?”

老程珌倒是信心满满的,甚至觉得这样对付史弥远,都有些胜之不武了。

老程珌也找好了地方,距离燕王府也就隔了一条街,一座三进的院子,住下百十人绰绰有余,作为礼部在洛阳城的衙署。

只是现在就老程光杆司令一个,他的人马估计要等过了正月才能到岗。

受老程的启发,赵汝述直接挨着他的礼部,也盘下一处院落,挂上刑部的牌子。

他本身就是刑部尚书,只是这几年没回临安去,空挂个头衔罢了。

这次刑部的牌子挂出去,又从几次科举和各处地方官员中,筛选了十几个干员,就组建了临时的刑部。

毕竟,郭默这几年收复的地盘越来越多,这些地盘上发生什么桉件,不可能送到临安的刑部去。

之前,只能依靠各地的州府自行审理,后来有了三大经略安抚使,能够将各个区域的事情,集中进行处理。

现在,洛阳城也有了刑部,自然更加规范化一些。

本身燕王府就是一个小朝廷,赵汝述算是身兼数职,即便是现在,他也管着人员选拔与考核,钱粮的筹措和派发,以及各处重大桉件的处理。

算是干了吏部、刑部、户部三个部门的活,还得总揽着燕王府大小事宜。

孟共算是分担了兵部,现在程珌的礼部承担更多外交事宜,对外贸易也归他来管。

至于工部,因此没太多基建,都是各州府自行安排,真有什么公共的事务,一总推给了将作坊的冯默风。

“南山樵子”南希仁,还是回临安去了,郭默需要一个能让他放心的人,看着临安那一大摊子的神神鬼鬼。

他和金玉风的事情,在郭默和冯衡的合力撮合下,算是口头上定了下来。

至于什么时候完婚,金玉风的意思是要征得师尊的同意,而南希仁却紧着郭默的大事要紧。

二人彼此都有那个意思,也许觉得这一切来得还是有些太快了,都有再仔细考虑一下的想法。

随着上元节的结束,新年的气息终于澹去了。

燕王府也恢复了正常,有了两房媳妇儿,倒是让郭默有些头疼,经常不知道该到哪个院子去。

好在无论是黄蓉,还是李莫愁,两人在这方面从来没起过争执,甚至还不断催促郭默到对方那里去,有好几次郭默都是直接在书房睡下了。

虽然有了两房媳妇,又有几个待在燕王府里练武的人,但是,郭默陪伴最多的还是小郭襄。

这小丫头跟郭默特别的投缘,无论她做什么,在郭默的眼里都是最好的,小郭襄整天跟爹爹腻在一起,从爹爹那里听来了各种各样的故事。

郭默也是海阔天空地乱讲一通,尤其是西游记的故事,被他早早地讲了出来,哪个小孩子能不喜欢这种神神鬼鬼的故事?

读书、授艺、陪媳妇儿、带孩子,或者听听赵汝述汇总过来各地的信息。

三月的时候,郭默还带着小郭襄一起,参加了洛阳城外举行的“春耕”仪式。

三月份过去了,黄蓉也有了六多个月的身孕,身子慢慢地开始笨重了起来,小郭襄却每天好奇地跟在娘亲身边,不停询问着会是弟弟还是妹妹?

四月中旬一到来,燕王府再次忙碌了起来,这次却是为五月初八,燕王殿下迎娶西夏的“银城公主”的事情做准备。

现在郭默才知道,此次跟他成婚的“银城公主”,并不是西夏王李德旺的女儿,而是太上皇李遵顼的女儿,那就是西夏的长公主了。

这样一来,郭默的心里还好受一些,要不然自己平白又矮了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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