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十个名字
“莎车,巴旦木,我家有200颗树!”一说起家乡,摊主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了笑容,手上一哆嗦,又给多装了半碗。
“我从赛里木湖来,叫佑罗,就住在最顶上。那是英吉沙小刀吧?正宗吗?换不换?”摊主所说的这个地方听说过没去过,也就没什么发言权。不过洪涛的小眼睛很贼,瞥见摊主的腰里别着两把带刀鞘的小刀,立刻来了精神。
“大师傅打的,有签名……这把是我哥哥的,他变成了怪物!”摊主一听有人质疑自己的刀子,声音立马变大了,放下手里的小碗,拿出两把小刀放在烟叶上,抽出其中一把,指着刀身上的铭文让洪涛自己看。
“吹吧,哪儿有那么多大师傅!”洪涛低头看了看,其实看也是白看,铭文都是小蝌蚪,一个字也不认识。
“两筐最好的巴旦木,大师傅!”这位摊主的汉语水平比较堪忧,心情更影响发挥,越急越说不利落。
“换换,把你哥哥这把换给我……罐头、糖、茶叶……”在南疆的有些民族习惯里,男子成年之后会在腰里别一把小刀,有点像成人礼。
不太讲究的可以自己找材料磨制,讲究点的则去找善于打造刀具的人家购买。YJS县就是个很著名的刀具产区,当地有好几百名匠人,都会打制小刀。
但真正被承认手艺最好的大师傅却没几个,效率还不太高,出自他们之手的英吉沙小刀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所以洪涛才打算出点血换一把。
用来交换的物品有点丰富,基本都是安全区里的紧俏货,顿时引来了周围不少目光,其中也有不怀好意的。但看到笨猪和沈万三的造型之后,这类目光就少了一半,再看到洪涛腰里露出来的手枪,刷,顿时全没了。
“这个,我要这个,三瓶……兄弟、兄弟,两瓶也可以,最低两瓶,这是我哥哥,亲哥哥!”
摊主倒是没留意洪涛腰里还别着手枪,他的目光全被笨猪提包里的玻璃瓶吸引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疆省绝大部分民族的男人都喜欢喝酒,越是高度酒越喜欢,于是他哥哥就和两瓶酒划上了等号。
“这些都可以,酒,不可以!晚上来楼顶我请你喝,不卖!”但洪涛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不让他去摸酒瓶子,态度很坚决。不过随后又开了个口子,不卖,但可以喝。
倒不是洪涛故意引诱要达到什么目的,摊主他根本就不认识,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也没几把子力气,就算要找手下也不会选这样的。
洪涛是不愿意让摊主为了两瓶酒就把哥哥的遗物卖掉,他们千里迢迢的迁徙过来,随身不可能带太多东西,仅有的几件值钱玩意全换了酒喝,顶多能舒服几次,然后就真是一穷二白了,毫无意义。
“玛仁糖,我有玛仁糖,很棒的玛仁糖!”摊主对于这个邀请有点意外又不舍得放弃,咬了咬牙,拿出了压箱底的货物。
玛仁糖是啥?很多内地人可能不知道,但它的另一个名字应该已经响彻大江南北了,切糕!没错,威族的传统食品玛仁糖,在内地就叫切糕。
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份量重、价格高,小小一块就买几十块钱,稍微切大点就好几百,味道齁甜,经常被诟病为坑人的玩意。
实际上这里存在着很大的误会,玛仁糖原本是当地人长途旅行时的喜欢携带的应急食品,制作起来用料很多,也很麻烦。
一层干果一层融化的冰糖,一层果脯再一层冰糖,还有往里面放奶酪和蜂蜜的,比重非常大,热量极其高,保质期很长,在干燥环境里放个几年都没问题。
克里木每年都会做两大盆,出去放牧时就在包里揣几小块,如果半路遇上暴风雪或者意外不能及时返回,每天吃小孩拳头那么点,再吃点雪,就能保证身体所需,不光不会饿死,还有赶路的体力。
“好,天黑了上来找我……来,两个罐头一袋糖,半公斤烟。”洪涛不想喝酒吃糖,这种口味太独特了,但也没拒绝摊主的好意,放下价值差不多的交换品,拿着烟叶继续向市场里走。
“站住,别走……”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还有很多人的脚步声。
“得,我看你们这下咋办!”洪涛也不是一点好奇心没有,平时古井不波的德性只是因为能让他好奇的事情越来越少。但看看热闹还是可以的,立马一个箭步跳上马车,手搭凉棚登高远眺,随即嘴角露出了笑容。
从十字路口的西北角走来了几十口子,不光气势汹汹,手里还大多拿着棍棒之类的家伙。不用问,肯定不是出来买午饭的。
至于说他们要找谁洪涛也看到了,在这伙人前面几十米远正有三个年轻人小跑着穿过摊位群向这边奔来。一看就是汉人,有两个穿着陈旧的军装,有一个套了件破损的冲锋衣,很像流民。
但洪涛知道他们百分百不是流民,而是内务部的便衣。流民没有这么从容的表情,在他们的眼神里能看到焦虑,也有慌乱,但绝没有惧怕。面对这么多手持棍棒的不良之辈追赶还能无所畏惧,必须有恃无恐。
第935章 民风彪悍
“救赎者来闹事啦,把他们赶出去!”
可接下来的场面有些出乎洪涛的意料之外,不等三名外勤亮出身份,市场里也有人大声叫喊了起来。随后整个十字路口都被惊醒了,不断有拿着棍棒的人从角落冲出,还有人向交通枢纽大楼里跑,一边跑一边敲打着铜盆。
“鼠哥,咱们还是离远点吧,就算没有枪,这么多人打起来也会出人命的!”看着两群人越聚越多,不断向十字路口中间靠近,笨猪率先提出了合理化建议。
“是冲咱们来的?”沈万三则是一脸懵懂,不太理解看别人打架为啥这么危险。
“他们两边在疆省打了七八年,死伤无数。现在可好,就隔着一条马路,那不是要天天打了!”洪涛也看明白了,不过没动地方,还有心情给沈万三解说。
“靠,当官的就是脑子里缺根弦,明知道两边有仇还往一起放,不打架等什么呢!”沈万三听明白了,立刻对联盟政府的管理水平提出了严重抗议。
“有没有可能是你太笨了?”笨猪见到洪涛不走也就不催了,点上根烟打算坐山观虎斗。
“姓忠的,你他妈再敢满嘴喷粪,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体重大的最烦别人说胖、年老的最烦别人说死、容貌差的最烦别人说丑、脑子不好的最烦别人提笨。
以沈万三的脾气,即便是佟利民说的如此露骨也得翻脸。之所以没马上动手,那真是太给洪涛面子了,也可能是有些畏惧。
“笨猪说的对,这是联盟故意的,不把两边的精锐消耗得差不多搁谁也不太好管。”
联盟政府把反抗军和救赎者移民故意放在一起让他们打架?没错,这事儿洪涛已经听沙巴林详细讲过了,在新七区里不光是反抗军和救赎者的新移民,还居住着更多的本地流民。
从比例上讲本地流民最多,大概占了五成,反抗军和救赎者的新移民数量差不多,各自占了三成不到的样子。反抗军移民占据了东南角的交通枢纽大楼,和数量差不多的当地流民混居。
救赎者则占据了西北角的购物中心大楼,也和数量差不多的本地流民混居。听上去挺合理,两个最大的居住点不偏不倚一边一个,可是由于位置太近,不光起不到隔离缓和作用,还增加了日常摩擦。
这应该就是联盟政府的驱虎吞狼之计,他们不愿意花太大力气、太多成本去管理新移民,但又不愿意看到新移民太抱团,干脆就采用了比较俗套也挺古老的方式。
“哦……您打算帮哪边?”沈万三听明白了,不就是挑拨流民斗流民嘛,这招一点都不新鲜,当年刚有流民制度时,安全区里也差不多是这种局面。几个流民大势力争斗了一年多才各自划分好势力范围,逐渐消停了下来。
别看争斗的过程对普通流民来讲有些血腥残酷不近人情,但对某些能力比较强的人却是非常好的机会。每个安全区里几乎都有至少一个流民势力大佬就是当年趁乱崛起的。
等到局面逐渐稳定下来,上升的机会也基本没了。谁再想扶摇直上在短时间内有所成就几乎不可能,平安运输公司已经算奇迹了。
“是啊,该帮哪一边呢?”洪涛陷入了沉思状,好像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觉得救赎者比较合适!”笨猪见状连忙提出了建议。
“为什么?”闻言洪涛有些纳闷,笨猪原本是从救赎者里逃出来的,按说应该对这个组织没什么好感,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做出对救赎者有利的决定呢,难道说还有感情?
“没有了主教和大修女的救赎者比较好领导,他们也习惯被人指挥着生活,纪律性和服从性要比反抗军强得多。别看反抗军听着挺厉害的,实际上他们内部的派系非常复杂,这么多年了也没捏成过一团,就是群乌合之众。
几十人的小规模冲突反抗军有可能更勇敢,只要规模一大战斗力立刻直线下降。这里少说也得上千人,以后可能还会增加,人多了,救赎者更占优势。”
笨猪的理由不是情感,而是基于现实情况的分析,非常到位,也非常深刻。看来游击队和正规军在个体素质上还是有不小差距,这也正是反抗军占据了南疆大片有利地形,却一步步被救赎者各个击破的主要原因。
“也不一定,安全区里解决问题通常也就是十几个人的规模,人太多动静大,不等打起来治安队就知道了。”
但沈万三对笨猪的建议并不感冒,在他看来还是反抗军更适合安全区里的生活,理由也很充分,大规模械斗是不被联盟政府允许的,擅长小规模冲突的反抗军移民反倒占便宜。
“记住啊,咱们是来养老的,不是来当地下大佬的。你们觉得联盟能看着我东山再起,成为一方势力大佬吗?如果能,我也就不用离开公司跑到这里来装落水狗了。”
等两个人都充分发表了各自的看法,洪涛才慢悠悠的做出了评价。谁的建议也不打算采纳,理由更简单,身份太敏感,不适合高调张扬。
“唉……”笨猪和沈万三立马就如泄了气的皮球,唉声叹气的坐下来,连热闹都没心情看了。
“不过吧,我这个人心善,看不得打打杀杀的场面,该劝的时候还得劝。你们俩敢不敢和我过去当一次和事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哦!”
看到两名手下软了,洪涛却突然硬了起来,蹦下马车,整理了整理衣服,大步流星的向着十字路口中间走去,头也不回。
此时双方已经聚集了二三百人,泾渭分明的站在路口两边,正在用南腔北调互相叫骂。让他们没有马上打起来的并不是胆怯,而是被夹在中间的三个男人。
这三名内务部便衣已经有点懵圈了,他们跟着偷钱包的小男孩来到了西北角的购物中心大楼后面,连同小孩带两个接应的大人一起按住,抢回钱包看了看没什么异常,刚想盘问一番,结果就让楼上的新移民发现了。
这事儿如果放在其它几个安全区里,连证件都不用亮,只需说一声内务部,绝大部分目击者马上退避三舍,就算碰上爱管闲事的,再把腰里的制式手枪展示下,基本也就消停了,没有任何一个流民愿意惹上内务部。
但他们可能忘了这里不是其它安全区,是个还没完全建好,但又匆忙接纳了几千疆省新移民的半成品。
除了那些从其它安全区被强行掺沙子迁徙过来的本地流民,无论反抗军还是救赎者新移民,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内务部的威名,甚至没听说过。
不到五分钟,就有十多个人提着各种棍棒绕到了楼后面,不问青红皂白一顿乱棍就把小偷团伙的人给强行带走了。这时三位内务部便衣才意识到大事不好,赶紧向市场撤退,打算趁乱甩掉追兵。
可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再次超出了他们的预估,不光追兵没甩掉,前面又来了一群装束差不多、模样差不多、口音也差不多的人,同样拿着各种棍棒,把路全堵死了。
不光他们三人被包围,剩下几名隐藏在周围的内务部便衣也被人群给挤到了路口东边。这里同样聚集着一群人,虽然手里没拿棍棒,腰里却鼓鼓囊囊的。
这些人就是前来做生意的本地商人,还有被掺沙子迁徙过来的本地流民。面对生性彪悍的反抗军和救赎者新移民,本地流民不想团结也得团结,同时他们也有优势,地面熟、人数多、部分人还装备了枪械!
他们之所以也聚集起来,真不是想去干涉两拨新移民的对峙,只是纯粹的要保护自己的货物。真打起来肯定有人趁乱偷抢,这些货物可都是他们的身家性命,打架可以,货物不能有损失!
第936章 劝架
“您还是不要过去为好……”就在洪涛打算分开东边的人群钻进十字路口中间时,旁边突然有个人挡在了身前。
“他们如果打起来这里就会变成战场,你们同样保护不了我。看看,这边都是高楼,谁想要我的命根本不用费什么大力气,一支步枪和稍微有点准头的射击技术就够了,连瞄准镜都用不到。
其实林部长派你们来也不是要挡子弹的,只是一种威慑,给某些太糊涂的人增加点难度,减少脑子一热的概率。现在我的命就是导火索,谁也不敢轻易去碰,明白了吧?”
上下打量了几眼,不认识,但肯定是内务部便衣,说不定还是个小头目。看他所处的位置洪涛觉得还有点脑子,没因为同伴被包围就不管不顾往上冲。这就好,和有脑子的人讲道理通常比较轻松。
“……可是里面太乱了,万一……”拦路之人迟疑了,思考了,动摇了,但依旧没闪开。
“你应该也看过我的档案,在疆省待了十年,独自搞垮了救赎者的特种作战部队,让反抗军得以喘息,好歹也是有点面子的。没有金刚钻,我不会瞎揽瓷器活儿。你要是不赶紧让开,恐怕就来不及了。”
此时就不能再讲大道理了,该吹牛逼的时候必须吹,还得使劲儿吹。吹完了赶紧行动,趁对方脑子正乱闪身绕开,几步就钻进了人群。
“嗳嗳……鼠哥!等等……”拦路的便衣其实只迟疑了两三秒钟,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刚要伸手去拉洪涛的衣服,就被一股大力给撞得腾腾腾后退了好几步。
笨猪和沈万三随后赶来了,不管是不是自愿的,既然跟着洪涛从公司里一起出来了那就得同生死共患难,不是仗义,是没的选。
“组长,怎么办?”就在拦路的便衣被撞开时,附近又有三个打扮各异的男人快步凑了过来。眼下的情形已经无法继续执行任务了,呼叫支援也不是马上到,必须要当机立断。
“……跟进去,尽可能保证他的安全,没有命令不许开枪!”组长迟疑了下,把同伴掏枪的手按了回去,率先分开人群向里挤。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这里内务部的身份不太好用,靠七八个人的七八支手枪怕是也不太保险。唯一的希望就在那位洪理事长身上,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现神奇。
实际上也没怎么挤,当有人看清楚洪涛的相貌之后,很快人群就闪开了一条通道,眼睁睁看着这位当年名震世界幸存者联盟,现在又把东亚联盟高层搞得下不来台的神人从面前走过。
知道的赶紧和旁边还不知道的小声介绍着近期发生的事,不知道详情的努力往前挤,打算仔细看看这位神人的相貌,还得记在心里,免得哪天遇上有眼不识泰山。因为神人有一绝技,名曰杀人于无形!
“多行不义必自毙,欺行霸市、鱼肉乡邻、助纣为虐,判死刑!执行者:正义的佑罗!”洪涛没有在意身边的人群,径直走向了十字路口中间,人未到声先至,顿时如同拉响了防空警报。
“我艹,这嗓门真他妈绝了嗨,和蛤蟆有一拼!”
“瞎喊个毛,嗓门大就能劝架啊,这帮生瓜蛋子一会儿全往你身上招呼!来来来,离远点,别溅一身血!”东边的人群里立刻就传来了各种叫骂声,通道瞬间扩大了一倍。
绝大部分人全都不看好这位神人的出场亮相,俗话说的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群来自疆省的新移民,很多人连汉话都听不利落,喊再大声也是白搭。
“救赎者……反抗军……诸位,听我说句话怎么样?”洪涛当然也没指望喊两句就能化解两边的恩仇,如果佑罗的名号那么好用,当初也就不至于被人追杀进冰河,差点来个死无全尸了。
但古人说得好,树的影人的名,佑罗的名号免恩仇不灵,让热血上头的人群先冷一冷,听听说什么的功能还是有的。
打架这个玩意和古代战场上冲锋陷阵一样,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能在关键时刻来个停顿,就把气势泄了大半。
原本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两拨人,听到这套台词,好像是遇到了一层无形的阻隔,立刻停下脚步,齐刷刷的把脸转了过来。几百人聚集的十字路口,除了东侧还有点乱哄哄,全部安静了下来。
“我本名叫洪涛,就是本地人,丧尸病爆发之后仗着命大弄了个救援队,后来扩大成了复兴联盟,也就是现在的东亚联盟。十年前为了点私事,我离开家乡去了疆省,一直住在赛里木湖,和一位柯尔克孜的牧人兄弟为伴。
我这个人没啥太大的本事,也当不成呼风唤雨、改天变地的大英雄,可天性又爱管闲事,眼睛里不揉沙子。在疆省安分了没两年,刚刚熟悉了点环境就开始四处乱逛。
用了三年时间几乎转遍了北疆各地,沿途看到有不平之事,只要不是太麻烦,基本都会伸张个正义啥的,临走还会写个牌子,抒发一下心中的愉悦。久而久之,不知不觉间在疆省也闯出点名号,正义的佑罗!”
只要停了,就成功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也在洪涛的掌控之中。自己这点经历都能拍电影了,只要不敢上太操蛋的编剧和导演,应该还是挺能吸引人的。即便拍不成电影,讲讲故事,也能扛个十来分钟。
“……”现场一片死寂,反抗军和救赎者移民全都面面相窥,不敢确定这个家伙讲得是真,但也不敢否定成假。毕竟佑罗的大名在疆省还是很管用的,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出面得罪。
“我知道你们大多不信,这里应该也没有能证明的人。这样吧,你们里面谁见过大侠佑罗留下的字号,有没有?”
该如何为自己的故事增加可信性呢?其实洪涛也没什么好办法。无论反抗军还是救赎者的高层都不会留在这里受罪,最次也得弄个正式居民身份。可知道实情比较多的,还都是高层。
不过洪涛也不求自己的故事能被大家认可,他追求的是耽误时间,能多拖一会儿算一会儿。除了给热血上头的人群泄气之外,也是在等内务部和治安队的援兵。
啥彪悍、啥凶猛,在枪口面前都是渣渣。如果他们真能视死如归,举着木棒与联盟军警搏杀,也就不至于像丧家犬一般被强行迁徙到内地了。还是那句话,老百姓再猛也是百姓,军队再怂也是军队,没的比。
“我见过……我在奎屯当过兵,当年佑罗把聚居区里最大的帮派灭了门,就是我带队去掩埋的尸体!”
不承想救赎者这边还真有人应声而出,点名道姓的说出了一桩留了姓名的案子。但没说全,很明显,这是等着洪涛补充呢。说对了就有可能是佑罗,说错了……那就是骗子呗!
“来,谁去找个木板来,再找个口红,实在没有粉笔也成!”
洪涛很想说你小子也不是好东西,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当兵的在背后撑腰,啥帮派敢把流民往死里欺负。可惜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既然人家都说出细节来了,剩下的必须要补充上。
木板、粉笔是市场上最不缺的两样东西,只要是摆摊的都得备着,很快就找齐了。洪涛也不废话,单腿跪地,一手扶着木板一手拿着粉笔,刷刷刷,在木板上写下了几行字。
第937章 劝架2
其实他也是多余,专门摆了个当年写字的姿势,生怕由于运笔方式不对影响了字体。可能是自己也没觉察,不管啥姿势,用啥笔写,他的字都没有再变化的区间了。当年张柯他们也就是没看到那些留言,否则根本不用等到信阳被围,早就该发现他的踪迹了。
“……您真的是佑罗!”那位有幸见过洪涛墨宝的前救赎者士兵记性也不错,或者说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字体,立马就从脑海中找到了相对应的模板,先是后退了半步,才犹犹豫豫的问了个不如不问的问题。
“这里是联盟,救赎者高层现在大部分成了联盟官员,我冒充佑罗不光没有好处,还会遭到他们的报复,这个道理大家能想明白吧?”
到了这时候,洪涛基本算是掌控了局面,双方的人虽然还没有后撤的意思,但已经有一部分人把手里的家伙放了下来,专心致志的听讲。
“佑罗,您是救赎者的天敌,今天他们又要来挑事,您给评评理!”大致确定了佑罗的身份,双方的情绪马上发生了明显变化。救赎者那边气势见衰,反抗军这边则斗志昂扬,已经有人想拉着大侠一起痛打落水狗了。
“今天的事儿谁对谁错我很有发言权……大家别急,先听我从头讲清楚。我是头一次来这里,来干嘛呢,准备在此定居,房子就在这座楼里。
哎哎哎,先别交头接耳,听我说完。我知道,反抗军都住在这座楼里,但我既不是反抗军也不是救赎者,而这里也不是疆省。
诸位,你们前后左右仔细瞧瞧,看到什么了吗?我来说吧,你们看到的应该是一张张充满无助、彷徨的脸。从疆省不远千里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难道是继续打仗的吗?
如果是,何必绕这个圈子呢,留在那边继续打多好。我相信联盟是不会干预的,说不定还会免费提供武器弹药,让你们互相杀得痛快点,早点死光。
有多大仇啊?以前杀来杀去是为了生存,为了争夺土地、牧场和资源。现在这些还有吗?全没了啊,不管你们谁输谁赢,最终还是要按照联盟规矩生活。连争斗的目标都没了,继续斗下去还有意义吗?
今天的起因不是救赎者的人要过来挑事,也不是反抗军的人打算借机报复,全是误会。那个孩子……对,就是你!自己出来,敢跑看我不弄死你!
他抢了我的钱包,这三位是联盟内务部的便衣,就当是保护我的吧。于是他们就去追了,结果被误认为是挑事的。救赎者到市场里抓人,反抗军以为是挑衅,就这么简单。
上一篇:猩红降临
下一篇:罐子商人:开局加入聊天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