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戒了酒的酒鬼
这名妇人正是刘焉的正妻黄氏,此时的黄氏,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高贵。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疯女人一般,飞身扑在了刘焉的床前,拼命地摇晃着刘焉的身体。
黄氏悲痛欲绝的话,瞬间唤醒了刘焉,只见刘焉眼中猛地爆发出择人而噬的凶光!随即一脸狂怒的吼道。
“天杀的苏家!还我儿命来!!我要让他苏家灭族!!灭族!!”
“咳咳咳……”
因为剧烈的怒吼,使得刘焉怒吼过后不停的咳嗽。
这时,一名身材中等,面容俊朗的将军,向前走了一步,一脸关切的对着刘焉问道。
“主公!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动怒?还有两位公子究竟如何了?”
这人名叫吴懿,跟随刘焉入蜀,也算刘焉身边资格比较老的人了,不过最近刘焉宠信赵韪,而远离了吴懿。
刘焉闻言,将刘诞刘范兄弟二人的遭遇,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的对着麾下文武官员说了一遍。
众人听罢,顿时惊骇不已,这苏充,就连他们都有所耳闻,不过因为他的父亲原因,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那苏充也只祸害绵竹一地,也不可能来成都。
况且他还是张任的妻弟,张任为人忠义,武艺超群,领兵打仗也是一个好手,而且为人谦和,同他们的关系也十分的要好。
没想到这次,这苏充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将他们主公的两个儿子,还是最看好的两个儿子给残忍杀害。
虽然这苏充不是有意而为,而是趁混乱不小心误杀,但毕竟是他杀害了主公的两个儿子。
想到此处,众人不禁低头叹息,这苏充,竟然闯下了如此弥天大祸,不仅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张任,以及他的父亲苏平。
而且在这如今的紧要关头,吕布军正占据汉中,如果真的将苏家灭族,那张任能视而不见?
须知,张任同他的妻子恩爱无比,还育有一儿一女。
而且广汉太守苏平,对张任也十分的好,如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照顾,
可以说,如果没有苏平的帮助,就没有张任的今天。
在张任刚刚学艺归来的时候,是苏平看中了张任的潜力,不但将爱女嫁给他,还将他委以重任。
而张任也没有令苏平失望,他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过人的勇武,成功的走进了刘焉的核心。
如今的张任也被人称作蜀地枪王!手中也握有三万兵马,镇守成都!
如果自家主公真要对苏平动手,无疑会让张任进退两难。
一面是自己宣誓效忠的主公,一面是对自己一路提携,待自己如亲子一般的岳丈。
假如张任反水,投靠了苏家,那这成都,何人能抵挡张任的兵锋?
“主公!这事会不会是有阴谋在其中?为何会如此之巧合?”
开口说话之人是一名年过五旬的老者,名叫法真,是大汉有名的名士,为了躲避战乱,这才举家入蜀。
法真的话音刚落,刘焉就冷哼了一声,眼中满是压抑的暴怒。
“阴谋?!巧合?!我儿在兖州朝廷之时,便已经派人送来密信,告知他们即将返回成都来辅佐老夫!你现在说阴谋巧合?!难道我的两个儿子用他们自己的生命来暗害他的父亲?!”
刘焉说罢,怒瞪着眼睛,随即挣扎着坐起,伸手指着法真怒吼道。
“老夫的儿子的亲笔书信,还在老夫怀中,你要不要看一看?!作为父亲,难道还认不出自己孩儿的字迹?!老匹夫!你倒是开口说话啊!!”
法真闻言,顿时涨红了脸,他知道自家主公两个儿子同时惨死,此时他主公已经疯狂了,变得择人而噬。
法真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这才将心中的憋闷吐出,随即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刘焉见状,冷哼了一声,随后再次躺下,对着众人吩咐道。
“去将张任给老夫叫来,让他给老夫解释解释,为何我两个孩儿会惨死在苏家孽子之手?!”
刘焉话落,就有一名随从领命而去,见到这一幕后,刘焉麾下的一众文臣武将,皆摇头叹息,面带忧色。
“呜呜呜……夫君要为孩儿们做主哇……呜呜呜……”
黄氏还在哭哭啼啼,这不仅没有让刘焉感到烦躁,反而是让他心中更加的悲伤了。
刘诞刘范,是他十分看中的二子,自幼聪敏好学,长大之后,他们兄弟二人,更是在朝廷闯出一片天地。
可如今,他们兄弟二人竟然同时惨死,这让刘焉如何能接受?
片刻后,只见州牧府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着铠甲的英武将军。
只见这名将军下颚留有短须,面容白净俊朗,双目有神,鼻梁高挺。
身上的铠甲披风十分干净整齐,走路的时候,双腿迈动有力,手臂粗壮,手有老茧,一看就是有不凡的武艺在身。
而这位将军,便是有属地枪王之称,苏充的姐夫张任。
张任来到州牧府时,离着老远,就能听见房间之中传来一阵妇人的哭啼声。
不明所以的张任,听见这悲伤的哭啼声后,心中不仅一惊。
来不及多想,张任赶紧快走几步,一把推开了房门。
向房间之中望去,他看到自家主公正一脸悲伤的躺在床上。
而床头正跪着一个妇人,那哭啼声正是从妇人的嘴中传出的。
“主公!张任在此,请主公吩咐!”
张任以为自家主公一定是遇见了什么让他悲痛欲绝的事,想让张任出兵征讨对方。
可没想到,接下来刘焉的话,让张任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哼!你来的正好,老夫确实有事吩咐你,那就是赶紧出兵前往绵竹,将苏家给老夫灭族!再将苏充那孽子的人头给老夫提回来!”
刘焉的话,让张任彻底的愣住了,愣了片刻后,张任有些不可置信的,语气有些结结巴巴的对着刘焉问道。
“主……主公,此举是为何?难道是苏家得罪了主公?请给末将一个机会,末将定会将之询问清楚,来回复主公!”
“呵!机会?!询问?!”
刘焉闻言,嗤笑了一声,随即眼中闪烁着疯狂之色,伸手指着张任暴怒道。
“你可知那苏家因何事冒犯老夫?那苏家孽子,将老夫的两个孩儿残忍杀害,如今,老夫的两个孩儿的尸身正在绵竹太守府中!老夫问你,苏家该不该杀?!”
张任闻言一脸的惊骇,同时,他的心也沉入了谷底。
如果这一切都如自家主公所言,那苏家确实该杀!
可是这苏平是自己的岳丈,而苏充也是自己的妻弟,如今主公让自己领兵灭掉苏家,这是何意?
第380章 加一把火
看着张任支支吾吾犹豫不决,刘焉更加暴怒了。
“怎么?你难道不听本官的命令?要维护苏家?!还是说,杀害老夫的两个孩儿,你张任也有一份?!”
张任闻言,赶紧跪了下去,眼中流着热泪,拱手对着刘焉说道。
“主公,我张任跟随主公多年,难道张任的为人,主公不清楚吗?张任如何都不会维护这个混账东西,任,立刻就出兵将那混账东西给主公抓来,任凭主公发落!”
张任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苏充抓来成都,让自家主公发落!
让苏充的一死,从而拯救整个苏家,要不然整个苏家都要为苏充一个人陪葬!
“哼!”
刘焉闻言冷哼了一声,眼睛冷冷的盯着张任,嘴中说道。
“老夫要的可不只是苏充一个人的人头,而是整个苏家!既然你张任不忍心,那就换吴懿去吧!以后,你也卸甲归田吧,我刘焉用不起你!”
刘焉说罢,随即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对着众人挥了挥手。
众人会意,对着床榻上的刘焉拱了拱手,随后陆续的走出了房间。
吴懿俯身,将一脸呆滞的张任扶了起来,随后,架着如同丢失了灵魂一般的张任,走出了房间。
吴懿搀扶着张任,将张任带到了自己的府邸中。
待二人坐好之后,吴懿率先对着一脸绝望的张任开口说道。
“唉,君规!主公同苏家有如此大的仇恨,已经化解不开,君规还是节哀顺变吧!”
张任闻言,当即对着吴懿跪了下去,嘴中哀求道。
“兄长!那苏充死不足惜,不过苏家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错!不知兄长可否放过苏家一族,我张任拜谢了!”
吴懿见状,赶紧起身将张任扶起来,随后,一脸为难的对着张任说道。
“君规,非是为兄不帮贤弟,可如此一来,主公能放过你我兄弟二人吗?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而苏充竟然直接将主公的两个儿子都给残忍杀害,主公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苏家的!”
张任闻言,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热泪,苏家家主苏平,对待张任就如同亲子一般,让张任如何忍心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平被杀?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张任嘴中喃喃自语道,突然,张任眼睛一亮,对着吴懿脱口而出道。
“兄长,如果说吕布军在此时突然进攻成都,是否可以转移主公的注意力?如果将吕布军击退,说不定主公会一高兴而放过苏家!”
吴懿闻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对着张任说道。
“贤弟,为兄劝你不要做傻事,吕布军勇猛,还是骑兵,如果真的攻入成都,万一我等阻挡不住,就会使得成都沦陷!而且,你难道要联合吕布军?!那同背主之徒,有何差异?!”
张任闻言,才将这个想法掐灭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不在言语。
……
此时,吴懿正领五千兵马,前往绵竹城的路上。
他吴懿实在没有办法,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若不是自家主公下令,他如何能来?
他同张任是多年好友,彼此引为知己,可是今天他领兵去灭掉苏家,那必然会同张任翻脸。
就算不翻脸,那他和张任再也回不到以前,他们之间必然会产生一种隔阂,这是吴懿不愿意看到的。
“唉……苏充啊苏充!你真是个祸害啊!”
吴懿愁眉苦脸的叹息了一声,心中对苏充那个混账东西,也是充满了恨意。
而此时张任的府中,张任的夫人苏氏,正一手牵着一个孩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对着张任哀求着。
“夫君,求求你救救苏家吧!妾身那弟弟是个混账,可是这件事同苏家无关!为何要灭我苏家满门?难道夫君忘了家父是如何对待夫君的吗?”
张任坐在大厅的首位上,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放在腿上,听着他夫人的痛哭声,张任只觉得头疼无比。
而且他的两个孩子也抱着自己的腿,哭着哀求自己。
“唉……好了好了,夫人不要哭了,你们两个也退下吧!”
张任说罢,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随后进来一名侍女,张任命侍女,将两个孩子抱回后院。
“夫人,苏充这次犯下了弥天大错,他杀的可是主公的两个最看重的孩儿!将心比心,如果有人杀了你我的孩儿,那你会是何等心情?”
苏氏闻言,丝毫不为所动,她只知道,如今死的并不是自己的孩儿,而即将要死的却是她的家族。
于是,苏氏继续哀求着自己的夫君,最后,张任无奈,只能暗中派人告知苏家家主,让苏家全族,秘密的向东逃亡。
同时,他派人快马加鞭,给吴懿去信,让其行军速度放缓。
等做完这一切后,张任才叹息了一声,他如今的做法无疑是违背自己的意志,对自己的主公不忠。
没办法,忠义两难全,此举,也算报了苏平对自己的恩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决定,是某个人的意料之中。
为了给此事加一把火,这个消息,也被某人故意的送到了刘焉的府上。
送信之人并没有留下姓名,只说是绵竹之人,同样和苏家有仇,说罢,这人便独自离开了。
而刘焉得知这一消息后,并没有怀疑,苏家坏事做尽,与他们有仇之人,数不胜数。
而且他觉得也没有人会这么无聊,给他送一个假消息来玩弄自己。
刘焉自然是怒不可遏,气的将大厅之中的桌椅以及瓷器全都摔了个粉碎,嘴中更是大骂张任是个背主之徒。
“想跑?!你跑的掉吗?!别忘了,这可是益州!是我刘焉的地盘!”
刘焉怒吼了一阵,随后吩咐随从将自己在成都的所有力量都调集在一起。
足足凑出了两千人马,吩咐他们日夜不停的向着东方快速追击。
吴懿本来已经距离绵竹城只有不到五十里路程了,可是当他收到张任的信后,故意的放慢了速度。
距离天色将暗还有两个多时辰,但是吴懿却下令原地休息,等明日再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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