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颓废龙
“爷,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去取。”
说完,胡一刀挑门帘向外走。
一来,真的是去取。
二来,自己给自己清场了。
莫先生是爷,那不假。
黄当当可不是,这女人不仅坏,而且狡猾,还没怎么地了,他这就被诳了两张【宝卡】,再待一阵子,指不定怎么回事呢。
就算莫先生再绕着法子给他送回来。
他能要?
他,胡一刀,要脸。
胡一刀一边驾着小风往奉城赶,一边心里琢磨。
越想越是佩服。
一个大胆的念头不由自主从心底钻了出来。
而当胡一刀走了后,屋子里就剩下歌德和黄当当了。
黄当当直接开口了。
“我是特意把胡一刀支走的,接下来的话,他不适合听。”
“嗯。”
歌德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一百零二张【宝卡】就换来庇护家族?
这买卖也太划算了。
别说一百零二张了,拿出十分之一来,就得有人抢破头。
至于说有人眼红‘剑仙’李秋白留下的东西?
破碎虚空,又不是暴毙身亡。
那是有着时间准备的。
但凡李秋白还是个男人,就得给妻儿留点保命手段。
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遇上了这保命手段,肯定死都不是好死。
而且,能被李秋白看上的女人,能是善茬?
歌德虽然没见过,但心里门清儿。
“‘长生道’不单单和外面的人有勾结,还获得了官厅的支持。”
黄当当压低了声音说道。
‘长生道’这种歪门邪道,勾结外敌,歌德一点儿不奇怪。
但是,还获得官厅的支持,这可就让人意外了。
更重要的是,黄当当怎么知道的?…
应该和‘剑仙’李秋白留下的宝藏有关。
说不定就是官厅的某些人看上了这份宝藏,但是无法出面,只能是依靠着‘长生道’的妖人们出头露面。
啧,介不夜壶嘛。
用的时候,从床底下拿出来用用。
不用了,就扔回床底下。
甚至,摔碎了也不心疼。
再买一个就好。
有的是人,乐意当夜壶。
“所以说,庇护你们家不单单要面对的是那些明面上利欲熏心的家伙,还得面对‘长生道’、外面的蛮夷和官厅。”
歌德问道。
既然黄当当提了,那就不要抱有侥幸。
‘长生道’、外面的蛮夷、官厅肯定会出手。
“嗯。”
黄当当点了点头,抬眼看向了歌德。
那细细的眼角里浮现着一丝忐忑。
黄当当自认为从不输任何人,不论是天赋才情,还是实力,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物,但是随着她那个厌恶的爹离开了,她才勐地发现,她自认为的天赋才情实力都差得太远了,要不是她那个一直看不上的爹留了不少后手,她家早没了。
也因此,她才把称呼从那个男人变为了父亲。
当然,很少喊爹。
在黄当当心底,喊爹亲近。
喊父亲,是尊敬。
心态变了,也让黄当当越发机警,发现了更多的事情,尤其是最近一两次,家里面也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为嘛?
黄当当不是傻子,一想就明白了。
必然是有人下了重赏,家里的一些人没抗住。
虽然提前发现了,也处理了,但是黄当当也是心力憔悴。
恰好,这个时候,莫先生出现了。
了解了一些莫先生的事儿后,黄当当来了兴趣。
又恰好,胡一刀登门求人。
黄当当这才来了。
不过,一开始,黄当当可没有下重注,掏血本的打算。
她是打算先看看的。
毕竟,莫先生和‘长生道’有仇。
彼自仇敌,我之密友。
发展一个盟友也好。
但是见了莫先生后,黄当当改变想法了。
她爹留给她的一件东西起了反应,告诉她眼前的莫先生是多么可怕,就算是和她爹比,也是不遑多让。
虽然她讨厌那个浪荡子一样的爹,但是黄当当却知道,那个浪荡子的实力有多强。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
还用考虑吗?
不需要的。
因此,黄当当直接就搬出了底牌,压了重注。
倒不是说黄当当不懂得徐徐图之的道理。
要是时间充足点儿,她也这么干。
可现在时间不等人。
再晚一点儿,她娘俩就得没命。
尤其是她娘。
为了生她,千年道行都毁了,现在比普通走兽灵性,但实力也有限,被人抓住了,指不定得怎么羞辱了。
歌德沉吟着。
不是说想拒绝或者坐地起价。…
他也看得出来,眼前的黄当当是把身家性命都拿出来了,根本没东西了。
他只是在考虑怎么一劳永逸。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必须要一锅炖了,才成。
不然,他寝食难安。
“你能确定到具体是谁吗?”
歌德开口问道。
忐忑的黄当当听到这话,就松了口气。
不是拒绝。
那就好。
当下就准备再次开口,可是看到歌德时,黄当当就是一愣。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啊。
平静无波,却好似深潭。
幽静,却又冷冽。
有点像是她爹认真起来的时候。
呸、呸呸!
想着呢,黄当当就在心底连啐了三下。
她怎么能给自己找个爹呐。
随后,黄当当马上说道。
“‘长生道’、外面的蛮夷和杂七杂八的人,我都能确定。”
“但官厅那……”
黄当当话没说完,意思却明白了。
歌德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追问。
之后,两人就‘庇护’的问题认真讨论了半个小时。
当歌德知道只需要保护黄当当娘俩而不是一大家子的时候,有些惊喜。
保护俩人,和保护几十口人,那可不是一个概念。
即使是歌德也有分身乏术的时候。
俩人,那就好办了。
船小好调头嘛。
不过,黄当当家就俩人?
似是看出了歌德疑惑,黄当当立刻解释道。
“以前人很多,也很好。”
“我父亲破碎虚空后,人更多了,却不好了。”
得!
这话到头了!
“人心最难测。”
歌德叹了口气。
天下间,什么东西最不可直视。
除了太阳,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