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倔强的小肥兔
虽然宗师和大宗师只有一字差别,但在世人眼中却是有着天差地别。
大宗师乃是陆地神仙,不仅一身真气蜕变成真元,实力大增,有咫尺天涯,通天彻地的本事,并且还可以增寿三百载。
五气宗师是一个时代的人物,但是大宗师却是历史当中的人物。
一个是一粒沙,而另一个则是一座山。
两者之间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宗政化淳得到了地脉之灵的一缕意念,但所有人认为宗政化淳修为依旧是五气巅峰,毕竟宗师和大宗师之间还有着巨大的差距,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跨出去的。
但此刻宗政化淳展现出就是大宗师的修为,这是不可能欺骗人的,这一幕可谓震翻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南蛮之主,萧千秋,罗崇阳,游丐,碧波岛岛主等天下一干高手。
碧波岛岛主轻叹一声,道:“看来,鬼剑客要败了。”
虽然他的内心十分鬼剑客能够获胜,并且给予黑冰台巨大的压力,不过以宗师之境战胜大宗师,这基本没有任何可能性。
萧千秋暗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沉声道:“宗政化淳藏得如此之深,看来这才是他最大的底牌。”
众人都以为那雮尘珠内地脉之灵是宗政化淳的底牌,而宗政化淳也知道众人如此认为,所以他的底牌变来变去并没有任何新花样,原本这一张底牌便已经十分强悍了,谁能想到这突破桎梏才是他的底牌。
虞秋蓉失声道:“宗政化淳竟然是大宗师境界的高手?”
端木杏华,欧阳平,林天海等魔教诸多高手也是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毕竟谁能想到宗政化淳隐藏得如此之深。
游丐闭着眼轻声道:“这下子怕是难了。”
这话说的十分委婉,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安景获胜的希望变得微乎其微,毕竟大宗师和宗师高手之间可谓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一时间局势再次发生了反转。
宗政化淳看着安景的神情,淡淡的道:“看来你并不是很意外?”
他太想从这剑客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错愕,一丝惶恐了,但是面前这剑客的眼睛就和他手中的剑一样的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很意外。”
安景用袖袍擦去了虎口上的血,道:“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到达大宗师之境,想来是雮尘珠和地脉之灵一缕意念的功效吧。”
宗政化淳是顶尖五气宗师,距离大宗师也算不得远了,但是想要突破大宗师还是十分困难,而宗政化淳能够突破至大宗师,显然是依靠外力。
宗政化淳还没有说话,安景继续道:“而且你才突破大宗师并没有多久吧?”
“你说的都没错,但这又如何呢?”
宗政化淳大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历史永恒的规律,没有人可以更改。”
安景点头道:“没错,胜者王败者寇,不过这胜负似乎还没有分出来吧。”
宗政化淳看了安景许久,才开口道:“本王平生很佩服一种人。”
安景问道:“那种人?”
宗政化淳的道:“妄想蜉蝣撼大树的人。”
说着,滚滚如波涛的劲气向着前方的安景而去,连绵不绝,生生不息。
仅仅是这气机的滚动,似乎便有着摧山断石之功效。
天地间所有人都是感觉到头顶似乎有一团阴云笼罩而来,压的众人都是喘不过气来一般。
“那今日便让你看看,蜉蝣如何撼大树。”
安景说完手中独鹿剑一抬,那巨大的剑芒横扫寰宇,将侵袭到身旁的劲气一扫而空。
他知道面对大宗师这等境界的高手,只有率先出手抢占先机。
宗政化淳袖袍一挥,雄浑的真元化成了一道道光柱向着安景笼罩而去。
喀喀喀喀喀喀!
这真元光柱仿佛形成了暴风雨一般,恐怖骇人,密不透风。
安景冷喝了一声,身躯周围爆发出耀眼的星辰之光,独鹿剑裹挟着滚滚锋寒之气,向着真元光柱冲了过去。
砰砰砰砰砰!
真元混合着真气碰撞,形成了一道道风暴,旋转在天地周围。
安景身躯傲然而立,站在风暴中央,大周天星辰炼体决形成了一层金色的光罩。
那风暴碰到了光罩就像是冰川遇到了岩浆,立刻融化了开来。
而后安景手中的剑继续向着前方劈去。
巴山之上顿时生出无数冰寒的紫色寒潮,其覆盖范围之广,几乎笼罩了整个巴山峰顶,如雄浑激荡的江潮,迅速而至。
宗政化淳立于原地岿然不动,抬手举起手中的雮尘珠,立于寒潮之中,似如一块屹立不倒的礁石。
安景再一挥剑,剑刃中又是吞吐出一道锋利的剑光。
只见安景挥剑不停,滚滚寒潮好似是永不停歇大江潮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绵绵不绝。
甚至就连头顶的天幕也被这无穷无尽的寒光染成了紫色。
这紫色的寒潮大气磅礴,恢宏殊胜,乃是惶惶大道。
只见剑光一剑接着一剑,独鹿剑这把天下第一剑在安景的手中已经发挥到了淋漓尽致,那锋锐之气吐出,便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
换成一般的五气宗师,可能都抵挡不住安景三剑,但是此刻安景出了多少剑?
他的丹田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得,一剑接着一剑,这才是真正的攻势如潮,生生不息。
也唯有《无名心经》这等绝世心法,才能坚持让安景这般如此大量挥霍自己的真气。
但是始终那剑光都没能攻破宗政化淳周身光罩,尤其是此刻有了雮尘珠加持,那更是带着一股坚不可摧。
直到安景挥舞出了第一百三十二剑的时候,宗政化淳才缓缓向前走了一步。
一步踏,万物生。
宗政化淳周围的至阳之气大盛,只见他一掌拍在了那雮尘珠之上,顿时一股轰鸣之声传至而去,随后那至阳之气更像是一圈圈水波涟漪向着远处四散开去。
那一圈圈至阳之气轻易的便挡住了扩散的剑气。
安景目光一寒,手中的独鹿剑一拍。
快!
那独鹿剑带着极致的寒光,爆发出惊人的气机风暴气机疯狂的弥漫出来,而那独鹿剑也是唰的一声,暴掠而出,快的无法形容。
只见前方的虚空撕裂开来,如同极西出产的玻璃镜片一般寸寸碎裂,这一道剑光仿佛是破开黑暗的光。
那剑光还没有到来之际,宗政化淳便已是眼瞳紧锁的感觉到眉心传来刺痛,十方决自动运转而起。
但是他的身躯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面对这煞气飞剑,他根本躲不掉。
“御剑术和百步飞剑,真是厉害!”萧千秋低声道。
这一招也算是鬼剑客成名招式,在天下赫赫有名。
但接下来,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的宗政化淳手中的雮尘珠至阳之气向着前方弥漫开去。
独鹿剑周围的寒光仿佛开始消融,就连独鹿剑的速度都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而且那种速度越来越慢,原本那快如闪电的独鹿剑,此刻竟然慢到在场高手都能看清楚,直至最后停在那雮尘珠前。
“给我回去!”
宗政化淳体内气机一震,顿时从雮尘珠中传来一股霸道的反震劲道。
“咻!”
独鹿剑急速飞退而回,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气劲浪潮。
安景手掌一伸那独鹿剑飞回到了他的手掌当中,顿时一股至阳之气顺着独鹿剑传入他的身躯当中。
顿时一股炙热的感觉涌上心头,若是一般的宗师被这般庞大的至阳之气侵入都会被焚烧,安景脚步退后了三步,运转《无名心经》这才将至阳之气完全消除。
“太强了!宗政化淳突破大宗师,手中还有雮尘珠这等异宝,实在是太强了。”
“两人已经出现了一丝差距,胜利的天平已经向宗政化淳倾斜了。”
“看来后金真的要南下鲸吞大燕了。”
“谁能想到今天之战会是如此?”
看到安景连续使出数招都没能取得进展,甚至被宗政化淳逼退,几乎所有人都预料到了最终的结局。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宗政化淳继续发动了攻势。
只见其面无表情的伸出双手,一道道咒法从他的口中默念而出,其手中的雮尘珠至阳之气如倾盆而下的汪洋菏泽涌来。
轰-——!
宗政化淳脚踏至阳之气的浪潮,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霸道威势,宛如行走在人世间,君临天下的帝王。
而后至阳之气汇聚开来,形成了一道强悍无匹的虚影。
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弥漫开来,仿佛连那巴山,都在因为宗政化淳而微微的颤抖着。
远处的魔教等人望着这一幕,却已尽数的色变,眼中有着浓浓的惊惧之色。
“这就是大宗师的实力吗?”端木杏华轻吸一口气,声音有些艰难的道,脸上有着无法形容的忌惮。
此刻那至阳之气形成的浪潮还在酝酿,但却给人一种惶惶不可阻挡的威势,仿佛只要爆发开来,立刻便会天崩地裂。
宗政化淳背后的虚影浮现,高达数百丈直冲云霄深处,手中一点,宛如天神亲至一般。
众人看着宗政化淳的背影,神情都是微微一凝。
在那恍恍惚惚的瞬间,众人在宗政化淳的身上看到了某种骇人的东西似的。
随后那汹涌如潮的至阳之气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疯狂的向着安景冲了过去。
轰!
惊天的爆炸声,陡然的至阳之气光芒中响彻起来,一股可怕的凌厉气机,疯狂的倾泻开来,地面瞬间支离破碎。
“鬼剑客死定了.”
一道松气般的声音,也是在此刻,从那吉仁泰的嘴中传出,他双目炯炯的望着那场地中,在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宗政化淳的攻击落到了安景的身上。
那种程度的攻击,不管安景再强,都必将重伤甚至毙命,这场决斗,已是有了结果。
安景实在是太强了!
强大到可以让在场宗师都窒息的感觉!
若不是宗政化淳隐藏了这一手,未必能够击败鬼剑客。
在吉仁泰说出那句话时,另一边,邱仑的神色也是黯淡了下来。
在大宗师全力一击之下,就算是安景也难以招架,就算挡下来不死,还能有多少胜算呢?
“完了!”
虞秋蓉脸色一片苍白,呼吸都是为之一顿。
游丐,端木杏华,欧阳平等人双手紧握,双眼紧紧的锁定着那气机风暴中,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林天海,易道韫等人也是面露不甘。
不是安景不强,而是因为面前的宗政化淳实在是太强了。
如果鬼剑客败了,那么对于当下大燕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对于魔教来说更是残酷的打击。
“果然还是差了一些吗?”罗崇阳行了一个道礼惋惜道。
鬼剑客是给他更多惊喜和希望的人,在鬼剑客的身上他看到了太多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东西了。
而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再上演属于他的奇迹。
唯有赵青梅双目冰冷,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鸳鸯双刀。
巴山远处,嘻哈佛双手合十平静看着这一幕,淡淡的道:“看来最终还是要贫僧出手啊。”
没人知道,此刻这里还藏着一位当世大宗师高手。
“就算赵之武在世,现如今也不是我的对手了,更何况你?”
巴山之上,宗政化淳面带笑容的望着那气机肆虐的地方,然后摇了摇头,转身便走,对于自己的那一击,他有着绝对般的信心。
鬼剑客死定了,就算他修炼了那大周朝皇室的大周天星辰炼体决又如何?
自己的全力一击,再加上雮尘珠这等异宝,就算一般的大宗师都难以抵挡,而安景这等五气宗师自然是必死无疑。
嗵!嗵!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那气机肆虐之处,却是突然有着细微而低沉的脚步声传来,这种脚步声,令宗政化淳的身体陡然凝固,然后他面无表情的缓缓转身,眼瞳微缩的望着那从漫天气机之中,眼中浮现了一丝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