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启者说 第309章

作者:江南南丶

可唐国既然选了他带兵,证明这个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大刘看出黄曜的想法,憨憨地搓了搓手掌笑道:“要不然,咱们去干上一票?”

“干一票”这种说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土匪劫道,然而这却是军中常有的黑话,斥候们平日里负责打探消息,装扮成土匪更是驾轻就熟。

但黄曜听到这三个字,却是全身一震,开始犹豫起来:“干一票?可……”

他此刻的脑中转过无数危险和可怕的后果,一股热血却像洪水一般席卷到心头,迅速淹没了那些担忧。

“干他娘的一票!”激烈思考之后,黄曜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随后上马,一只手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有句话说英雄不问出处,这一支五人组成的荆吴斥候就是这样起于族伍,却依旧有着英雄胆魄的队伍。

两天后的夜里,他们顺利地找到了那座藏在山坳中的烽燧。

在将马匹藏好之后,他们各自解下兵器,像游魂一般地潜入到了山坳之中。

大刘子的记忆没有出错,这烽燧确实隐蔽。

它居然是藏在山坳之中,看似好像不符合烽燧高耸的特点,但实则此处山峦中间低两边高,一直向着两面延绵,只要这座烽燧被点亮,东西方向的两座烽燧也会看见冲天火光,信号立刻可以连成一片。

当黄曜听见那用黄泥堆砌而成的烽燧中传出轻微的咳嗽声和说话声,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他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把那些笑声全部变成喉咙里轻微的咕咕声,随后收敛了笑容,压低着声音道:“按照老规矩来,我第一个,大刘子第二个,傻子第三个,张饼子、老七在后面压阵,一会儿以我砸门为号。”

另外四人全部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开始抽出刀鞘里的刀,弩机则是已经上了弦,刻意被制作成黑色的箭簇在月色下折射出银色且锋利的光,映照在变换着数字的几根手指上。

三个数是那样短暂,好像只是一个呼吸之间,随着黄曜轰地一脚踹在大门上,虚掩的破旧木门发出惊恐的尖叫声,随后轰然撞击在另外一边土墙上,砸了个稀巴烂。

只是这么一点时间里,弩箭几乎不分先后发射,嗖嗖而出就正中两名还在震惊之中的唐国斥候胸口。

锐利的箭簇深入心窝,带着夜色的冰凉,冷却了那滚烫的鲜血,黄曜大吼一声,举着刀就像是个疯子一般向着前方的一人连续劈斩,叮叮当当地砍得那人根本无法还手。

随着他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手腕翻转的同时一记反手上挑,直接划破了厚实的牛皮甲,继续向上。

骇人的伤口一路向上,直到头颅的顶端,眼前的唐国斥候立刻变成一种令人十分恐惧又恶心的模样,飞溅的鲜血与碎肉泼洒在黄曜的的肩膀上,带着滚烫的气息。

大刘子和被称作傻子的两人则是牢牢地护住了黄曜的两翼,经验丰富的老卒大刘子甚至同样也斩杀了一人。

“留活口!留活口!”黄曜一身的热血消退,开始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狂热,因此立刻大声呐喊起来,一只手也握住傻子即将挥出朴刀的手,狠狠地把他给推了回去。

战斗才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荆吴斥候这边虽然只有五个人,但占了先机,直接把六人的斥候队斩去了四人。

剩下的四人里,有两人是不堪一战的守燧“老卒”,两鬓发白,看见眼前是五名杀气腾腾的荆吴悍卒,早就没了反抗之心,干脆利落地扔下了兵器。

第七百三十章 老卒断后

黄曜把目光缓缓从老卒转到体格健壮、依旧满脸警惕握着兵器不肯放手的唐国斥候,突然大笑起来:“怎么着?还想动手?你们那个有修行境界的头儿都被老子劈成了两截,你们两个臭鱼烂虾还想翻天不成?”

黄曜的几个手下们都是一阵带讥讽的笑声,大刘子则是眯着眼睛,从眼睛缝隙里吐出一些杀气来,随着他脚下大大迈出一步,火光中的影子像是变大了几倍,化作覆盖两人的黑暗。

大刘子浑厚的声音在烽燧里炸响:“把刀放下,否则现在老子就要了你们两个的狗命。”

唐国斥候对视了一眼,发现彼此眼底都是孤立无援的绝望,也没有再坚持,缓缓地放下兵器。

叮当的声音过后,两把唐国制式长刀落了地,黄曜对着大刘子笑道:“瞧,大刘子,看来这一贯骄傲的唐狗也会怕。”

刚刚释放出可怕杀气的老卒大刘子露出微笑,一下子又恢复了平日里略带憨厚的样子,道:“唐国人跟咱没啥区别,当初我在阵前一口气杀了十一个,跟杀猪似得,有一个还当场尿了裤子。”

这大概是身为一个老卒在见惯了事情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淡然,不过黄曜和另外几人还是挺兴奋。

单从资历讲,除了黄曜、大刘子之外,其他三人的都是去年募兵才加入的军中,虽然与唐国人有过很多次摩擦,却始终没斩获过人头。

今天是第一次,几乎一切都像是演练中的完美。

而黄曜的兴奋则是因为终于可以抓到活口,从这些人嘴里,自然也能撬出自己想要的讯息。

笑了一声之后,黄曜走上前去,干脆利落地抬起一脚就踹倒了一人,一只手拿刀鞘拍了拍年轻唐国斥候的脸颊道:“告诉我,你们大军的位置在哪儿?还有你们那个刘沛刘将军,他的大营设在哪儿?”

那名唐国斥候显然并不怎么合作,但黄曜也不跟他多说,抬手就是一巴掌,力量之重,直接把他脸颊扇得高高地肿了起来。

被这般侮辱的唐国斥候自然十分愤怒,眼睛里满是凶狠瞪着黄曜,可惜后者并不怎么害怕,反而用一种好似去青楼看姑娘的温柔语气说道:“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你知道的,我们不会有太多时间浪费,所以我可能会直接把最痛苦的刑罚直接用在你身上,不用半个时辰,你就会后悔爹娘生了你到这世上受苦。”

顿了顿,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深邃的夜色,道:“这样的夜里,野狼肯定很饿吧?能有这么一顿吃食得是多高兴的事儿?”

“你要杀俘?”唐国斥候瞪着眼睛,同样露出几分凶狠的神色道:“我不知道你问的那些,刘将军的大营在哪儿,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

“不要骗我,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斥候,放在唐军里也该是最精锐的那一批,否则老子的手臂不会这么疼,马的,真疼。”

黄曜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以他的估计,刚刚那位和他正面交锋的唐国斥候至少有气血第二重境界,只是因为被突袭有些反应不及,又被自己连续劈斩压制了气焰,否则就会成为大麻烦。

他从小喜欢武艺,只可惜在气血修为方面的天赋一般,始终无法和那些天之骄子相比。

也是在他最沮丧的时候,祖父安排他进入军中,他才能在这军旅之中找到一种存在的意义,而他也一直刻苦研习兵法,希望在某一日,能够证明给祖父看看,自己也绝非一无是处。

今天就是一个好机会。

黄曜站直了身体,冷漠地俯视着唐国斥候,哼了一声,随后对着下属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出门望风,随后烽燧之中响起一阵惨痛的嚎叫声,像是在这荒野中恶鬼在叫。

但真正的恶鬼不是那个哀嚎的唐国斥候,而是刚刚对唐兵动刑的黄曜,他摸了摸额头的汗珠,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说不说?”

唐国斥候只能在地上喘着粗气,双眼都是血丝,嘴角也渗出鲜血。

“你知道也晚了。”唐国斥候反而冷笑起来,“即便你现在知道了,又能阻止什么?”

黄曜眉头一挑,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立刻问道:“你想说什么?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正当这时候,门外望风的老七却突然跑了进来,紧张地道:“头儿,好像有马蹄声,而且不止一个,至少有二十几个。”

所有人浑身一震,随后都看向了黄曜,准备听他的命令。

黄曜却根本不在乎那些,只是一昧地掐着那名唐国斥候的脖子,却始终无法得到想要的消息,不由得大声骂道:“告诉我,你们唐国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将军,来不及了。”大刘子知道黄曜此刻有些失控,拍拍他肩膀劝阻道:“先保命要紧,我们这两天没休息过,打起来不是他们的对手。”

黄曜瞪着眼睛,已经把那个唐国斥候掐得两眼翻白,同时还在大声怒吼道:“说!你娘的,快说!”

“将军!”大刘子狠狠地把黄曜扯了开来,那名唐国斥候这才得到解脱,立刻就咳嗽着喘气。

黄曜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带着一些不甘,一刀就把那名唐国斥候的头给砍了下来,随后下属也动作十分快地把剩下三人杀了了结,割下了头颅。

斥候诛杀敌方斥候的功劳比在阵前杀敌要大,一个人头可以算十个敌兵,所以他们自然是不愿放弃的。

黄曜看着那具无头尸体,对着几人交代了几声,随后就立刻开始撤退,顺着原本的小道开始往马匹的地方小跑而去。

然而那些马蹄声却越发地急促,几乎可以看见身穿火红色盔甲的唐国骑兵已经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发现了他们。

箭矢在黑暗之中好像完全隐没身形,只能听见锐利的声音,随后是带着辛辣青草香气的泥土飞溅,泥点沾染在五人的身上,箭杆被当先的黄曜所踏成两段。

“他们……他们发现我们了!”几名尚未在战阵中磨洗过的下属显然有些惊慌,步伐也变得有些凌乱。

黄曜却是面色一沉,望着步伐稳健,甚至手脚并用,一跃就上了土坡的大刘子,他大声地喝道:“不要慌!先上马!”

“来不及。”大刘子放慢了速度,和黄曜保持并肩道,“需要有人留下来断后。”

黄曜听出了大刘子的意思,背后一震,厉声道:“你不许去,我是将军,我来。”

然而大刘子却露出了微笑,平静地道:“将军,你知道这是最好选择,我年纪大了,而将军你还年轻,将来还要替我护着那几个小崽子,领着千军万马替我杀更多唐国人。”

他回头把自己弩机发射,只听见噗哧一声,唐国骑兵之中似乎有人落马,剩下的唐国骑兵一阵喧哗谩骂。

“何况,我大刘子没什么本事,只会杀人,没法给我家婆姨还有姑娘过上还日子,如果将军你活着,你能帮我。”

马蹄声越来越近。

而黄曜等人也冲进了树林,看见了那些正在啃食着树根的战马。

黄曜站在战马身边,看了一眼大刘子,没有再劝说什么,只是用力地道:“你家姑娘,等她两年满十八,我亲自提亲娶她过门,以后谁敢欺负她,就是我黄曜的仇人。”

大刘子含笑点了点头,接过黄曜常用的那把好弓,在三个年轻斥候的叫喊声中钻入树林,一下子失去了踪影。

战场上的事情发生得太快,黄曜也没有时间去难过,所以他只是咬牙的同时一脚踹在老七的身上,冲着所有人怒骂道:“都给老子清醒点!别辜负大刘子,谁敢回头,就不配做大刘子的兄弟!”

这大概是对这些军旅之人最大的威胁了,所以几人只能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在黄曜发红的眼睛注视下上马,很快三人也从树林向着另外一头逃离而去。

大刘子望着那几人的背影,心里并不如何悲切,只是有些欣慰这些小崽子们都能活下来,而他触摸着弓弦,也十分满足这把眼馋了很久的弓终于成为了他的所有物。

其实仔细想想,他是不是就盼着有这么一天?

只有他还记得,当年的战场上的事情。

他一个营三百多兄弟死守在关隘十天,最后终于都死光了,只留下他这么个家伙。

并不是他运气足够好,而是因为他当初被压在尸体堆里,靠着一点沾了狗屎般的运气活了下来。

但这些年,他总觉得活得不安稳,总觉得好像欠人点什么,只有在战场上拿着刀杀人的时候,他才能真正找到那种心安理得的感觉。

“你们都在天上看着呢吧。”大刘子喃喃道,“我今天就来了,要替我保佑那几个小崽子呀。”

树林外响起剧烈的马蹄声,大刘子猛然地瞪圆了眼睛,搭箭上弦一气呵成,几乎是在弓弦崩响的同时,立即有一人当场落马,随后一个呼吸之间,又是一箭,正好射中一人的大腿。

“一个……”大刘子低声数着,一边迈开脚步在树林里狂奔起来……

第七百三十一章 大将军?叛了?

五天后,当黄曜再度见到由石块与泥土夯造的城墙时,他所带领的这一支斥候队伍已经变得十分残破。

这一路上不可谓不狼狈,尽管大刘子用自己的一条命为他们争取了许多时间,可那些唐国斥候依旧还是追了上来,双方短暂几个接触中,又有两人中箭,好在都不算要害部位,不至于当场落马殒命。

但多日的阴雨与身体的疲劳却打垮了傻子和老七,两人面色苍白,身体虚浮,完全是靠着一股意志力握着缰绳,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下。

布条临时包裹的伤口已经开始散发出一股腐败的臭味,这种伤势十分麻烦,若是没有医官妥善安置,死去只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

不过黄曜此刻想的依旧是大刘子宽厚的背影,想到他走上最后的战场,却像回到了温暖的家那般从容和坚毅,不由得腹中一阵绞痛,无尽的酸楚好像决堤的洪水,翻涌着铺满了他的胸膛。

他只能用力地捏着缰绳,随着大门轰然地打开,他看见街道,看见无数正在搬运着军备的军士,还有那面露喜悦的岩渠关将军彭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下马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居然已经站不直了。

“回来就好。”彭勇没有发现大刘子的身影,自然也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情,战场上就是这样,老卒带新卒,老将带新将,一代接一代不断循环,总会有太多老人逝去,而年轻人则会在这样的血火磨洗之中替代他们。

黄曜咬咬牙,拱手道:“将军,我得到一些消息,唐军似乎是在图谋什么东西,而且就他们的说辞来看,他们已经在行动了。”

彭勇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不怎么惊讶,只是一边吩咐医官把那些人抬进去,然后一边搀扶着黄曜道:“这些事情,也不必再说了,你先赶紧准备准备,一会儿我们要撤出岩渠。”

“撤出……岩渠?”黄曜瞪着眼睛,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军营中看起来十分忙碌,可他不明白的是这岩渠关在边境的位置十分关键,就算唐军势大,却也不必怕到这种地步吧?

身经百战的老将彭勇自然知道这个好学的年轻人心中疑惑,所以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国中出事了,大将军和孙同一起叛了。现在整个西边都一团糟,朝廷担心岩渠一旦被截断后路无异于孤城一座,不如直接撤走,既能保存力量,也免得军备粮草被唐军所用。”

“不……不是……不是?他娘的……谁……谁叛了?”黄曜心中一悸,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彭勇倒也能理解黄曜的心情,当初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也没比他好多少,所以只是叹息一声道:“大将军。”

听到这样的消息,黄曜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重复问了几次之后,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这才震惊地盯着彭勇,声音也变得怪异起来:“大将军不是去平叛的么?他怎么会叛?他为什么要叛?谁说他要叛?”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的嘴中吐出,显然他还在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毕竟朝堂政敌污蔑军中良将谋反古已有之,那些世家大族为了争权夺利,什么腌臜事情做不出来?

彭勇也不急着让他接受,只是摇摇头:“撤走是丞相的命令,我等只需听从命令就好,至于大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我们该想的。”

说是这么说,可他的眼中依旧涌现出忧虑。

或许整个荆吴的军旅之人都不可能接受高长恭叛乱的说法。

在军中将士们的心目中,高长恭绝非是什么普通上级。

荆吴初立时候,他力挽狂澜,带着八千铁骑生生逼退了数十万唐军,成就了荆吴战神的名号,更是后来决胜千里,为荆吴带来一场又一场胜仗,官拜大将军大司马。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不断地在将士们心中累积,早已经成为了一座高耸的丰碑。

而且他和丞相的关系更是亲如手足,这样的人怎么会叛?

想到这里,彭勇也深吸了一口气,下了一个决定道:“你料理一下伤势,我想交代一件事给你。”

黄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彭勇。

“你是黄老将军的侄孙,比任何人都更方便打听消息,我想让你尽快赶回建邺,看看事情缘由到底为何。”

一片阴云正在不断地凝聚,看上去有像是要下一场大雨,彭勇望着那片阴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雨,声音也变得低沉不少:“现在军心不稳,若国中事情无法解决,恐怕荆吴会有一场大难啊。”

边军军心动摇,而建邺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当高长恭打出“受吴王衣带诏,起兵以清君侧”的旗号并大张旗鼓地宣传的时候,建邺城中也是一片风声鹤唳。

吴王?这些年来,百姓们早已经习惯了头顶上的天是丞相,对于那个不过孩子年纪的国主实在没什么概念。

毕竟这整个荆吴天下,都是在诸葛丞相的治理下才欣欣向荣,物阜民丰,结果如今却闹出一个衣带诏,却把荆吴的两大支柱,诸葛丞相和大将军变成了敌人,谁能接受?

相比较之下,朝廷倒是显得沉稳许多,只是抓了一些造谣生事的好事之徒,然后张贴布告把高长恭的行为定为“受小人蛊惑”,也算是给了百姓一个心里还算是能接受的答案。

但接下来就要打仗,荆吴的军队自己人打自己人,谁知道这荆吴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荆吴建立以来,好不容易有了七年的安稳生活,谁也不会想再回到当年世家大族割据斗争的混乱日子了。

“老将军已经拔营出城了。”军中一片忙碌,阿布和秦轲走在道路上,不时地遇见经过的兵卒,大多都会对两人行礼示意。

大战将起,又是用人之际,上头自然在提拔军官上也变得慷慨起来,不少人因此被提拔升官,阿布的名字恰好就在其中。

现在的阿布,已经是暂代建邺护城军的典军中郎将,职衔一跃升到了四品,手底下有一个精锐营,算得上是年轻一代的新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