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电过敏
他发现,疲惫的,到了罢工边缘的身体在铁身横炼法的淬炼下,给出的反应比平时更“敏感”,淬炼效果更显著!
“居然还有这好处。”
等修炼结束,身体的疲惫并没有完全恢复,可真气却恢复到了最盛状态。
他又全力输献了一次法符之力。
如此反复,真气恢复了便输献法符之力,筋骨体魄恢复了便输献筋骨体魄之力,哪怕每次赚的贡献值少得可怜,他却不嫌少,赚一点是一点。
这一整天,他都把时间耗在这事上面,摸索总结规律。
直到晚上睡觉之前,他还把真气和体魄筋骨之力榨干,躺下就睡。
等次日凌晨四点醒来,他发现身体已经自然而然的恢复到全盛状态。
“我的恢复能力在面对这种没有伤口只是过度疲惫的状态时,恢复效果能够发挥到最大。”
刚醒来的他连床都没下,便全力输献一波,睡眠中恢复的真气体力全部消耗一空。
而后在床上盘膝静坐半小时,消耗的真气完全恢复,原本已经耗尽的体力也恢复些许,可以下地自如行走。
他又将完全恢复的真气激发变成法符之力挥霍一空,这才下床,看书学习,一直到七点,这才收拾出门,先去食堂吃早饭,然后去典藏馆看书,不仅自学与符文相关的知识,也会特意安排时间去看别的书籍。
很多人自从统考结束后就把书扔了,甚至是撕了,一心放在修行上,很有种“再碰书我就是头猪”的决然,姜不苦却不想这样。
书本给了他很多,他能走到如今,多赖其功。
他有自知之明,若说智慧,算不上愚钝,但也算不上绝顶聪明,一个知识点,一遍是记不住的,需要两遍三遍甚至更多遍的反复记忆,才能一点点刻进大脑之中。
他的文科不仅没有拉他后腿,反而助他走到今日地步,靠的便是坚持不辍。
无论开学还是放假,十几年来,甚至哪怕是集训任务最重的时候,他每天都会把一部分时间用在看书上。
他能够体会到,在这样的坚持下,自己真的在逐渐的“开窍”。
虽然没有星环加持天赋那么明显猛烈,可却潜移默化,日复一日,没有停止。
他甚至觉得,这是老天爷一视同仁,赐给每个人的外挂。
可真能把这外挂开发利用起来的人,不多。
这天,姜不苦又在典藏馆看了一天书。
除了知识,他的星环又更替了一颗更加灿烂耀眼的新星。
再加上全力输献带来的贡献值收获,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做了尝试之后,他就有了新的计划。
根据自身的恢复情况,体魄筋骨之力,每天能卖三回。
早上起来一次,中午修炼前一次,晚上修炼前一次。每次能卖0.45点贡献值,三次就是1.35点。
真气主动恢复需要半小时,不管它任其自然恢复需要半天左右,在不影响其他安排的情况下,每天能卖七次,虽然每次只能卖0.05点贡献值,但积累起来0.35点,也很可观了。
第二四八章 成绩出炉
这样一来,每天也能挣1.7点贡献值。
这么一算,540点欠账似乎也没那么恐怖,要不了一年就能还清,更何况,随着修为提升,自己必然还会挣得越来越多。
入睡前,姜不苦心中忽然升起这样一个念头。
这世上难道还有比这更划算,更简单,回报更大的工作吗?
只要努力就有收获,只要坚持,就有回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修行者不愿意呢?
不过,他心中也隐约有个答案。
对绝大多数修行者来说,其修行的初心,是超脱,是自由,不仅要长生更要逍遥,求的是念头通达,求的是无拘无束,摆脱一切桎梏羁绊,而不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用的打工人。
天行副使和这种心念有着根本性的冲突。
不过,在姜不苦这里,却不存在这种困扰,他只感觉到满满的收获和充实。
次日,七点出门,姜不苦看到了数日不见的朱富荣。
数日不见,这家伙似乎变得更圆了,他笑着对姜不苦招呼道:“一起去看榜啊。”
“好。”姜不苦点头。
两人先去吃饭,然后往当日考试实战场馆走去。
一路上朱富荣几次想要分享这几天在州城的见闻,可即便他都把话头递对方手心里,姜不苦却全都不接茬,么有表现出一点心动好奇,他也就满心遗憾的把这些冲到嗓子眼的话题又一一按了回去。
很快,他们来到实战考核的那个巨大场馆。其不仅面积大,而且非常高。
此刻,就在场馆正中央,从场馆最顶上悬挂下十二幅巨榜。每幅长近十米,宽三四米,即便是站在几十米外,上面的文字也都清晰可见。
所有考生都已聚来此地,站在一幅幅巨榜之下。
十二幅巨榜,大小一样,却也有明显的不同。
最左侧那幅用金线镶边,从上到下共一百个名字也全是灿烂金色,第二幅虽也有金线镶边,颜色却更淡,第三幅变成银线镶边,之后的巨幅都是白色。
第一名:裘白,综合77.36,文科100,武科71.7(综合体测17.1,修为24.3,实战30.3)遂州区第一,十七州合区第三十七
第二名:胡妍,综合77.2,文科100,武科71.5(综合体测16.9,修为24.5,实战30.1)遂州区第二,十七州合区第四十三
看到排名前二,据说出身很不简单的考生成绩,姜不苦有些沉默。
朱富荣喃喃道:
“太狠了,这新标准也定得太高了点吧。第一第二都只考了这么点,我岂不是连及格都危险?
而且,咱们州的第一居然只能排在三十七位,是不是太夸张了。”
其他人的心情和他差不多,哪怕名次很高的人,也都尽皆沉默,高兴不起来。
远处,大宁府学校长范奕和“老朋友”黄旭站在一起,看到榜下一个个沉默的考生,忍不住对黄旭道:“这次的新标准也定得太高了吧?”
黄旭道:“我们研究了府学历年考生们的成绩,从整体水平来说,是一年比一年优秀的。这次推动新规预计要用很多年的,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做第二次。
考虑到以后的情况,若是现在标准定太低,以后考试动辄百十个满分考生,那考核的意义何在?”
范奕无言,这本是炎夏人道的进步,欣欣向荣,可看着榜下那些考生,他又觉出一种极致的惨烈来。
看着那些懵懂不知的考生们,他道:
“公布成绩排名时,只涉及本州即可,何必将十七州总排名也公布出来?
咱们州的第一在十七州的总排名只是37位,这对他们的打击也太大了。
咱们州修行底蕴不厚,也是有客观原因的!”
洪都中历史最悠久的几个州有两百年左右的历史,而洪州更是早在练气观想法推行之前就已经存在,后来升格成为洪都,可想而知其修行底蕴的深厚。
而遂州的成州历史距今还不到百年,修行底蕴无法与其他州相比,这也是无法回避的客观事实。
将十七州成绩放在一起横向对比,就显得遂州整体水平特别拉胯,对整个遂州考生的心气都是一次打击。
黄旭道:“这只是让他们更早的认清事实,沉浸在虚幻的名次中,不知自身真实处境,对他们就好了吗?
我承认这对他们确实打击有点大,可对那些真正心性坚韧之人来说,这不是事,若真觉得受了很大打击的,我倒觉得这时候受这么一下打击也是好事。”
范奕无言以对,他沉默良久,忽然道:“或许,我们推动了一种不良风气。”
黄旭疑惑的看向他。
范奕道:“宗门挑选弟子门人时,有一个倾向,便是唯天赋论,唯修为论。
他们恨不得在招收弟子时,在他们还没有正式修行之前,就通过各种资质检测评定其潜能高低,然后存优去劣,把自己的培养成本降到最低。
他们只为自己负责,只为宗门负责,至于那些被他们淘汰的‘劣等’如何安排,他们不用考虑,所以他们做起来毫无负担。
可我们院校修行体系从创立之初就目标明确,为整个炎夏服务,目的在全民修行,反而并没有做这种精细化区分的必要,我们只提供一个顺畅的成长体系,设置层层考核,能够走到哪一步,全看他们实际表现。
甚至都不急于提前教他们正式修行,先启蒙,学知识,有思想,有道德,适当锻炼,对世界有基本的认知,有一个健全成熟的心智,这才让他们正式修行。”
此时此刻,他莫名的心生许多感慨:
“在他们踏入修行之前,认真做了十几年的学生,修行路漫漫,我想对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他们此生再不可能有第二次这种体验。
我最初推动集训,根本没想这么多,被事态一步步推到这一步,说实话,我真后悔了。
局势走到今天这一步,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状态。只会继续往前走!
我都能够想到,这风气很快就要向下扩散,明年,各府各州的练气境考生只会更多,县学的氛围必会因此大变,而这压力必将继续向下传递,入县学前不正式修行的默契也必会名存实亡,各府各县都会想方设法让下面的学员提前修行。”
对所有学生来说,一个更加“水深火热”的时代已经到来。
……
“兄弟,找到了,你在头榜,你在头榜,三十名,你的综合成绩是咱们州的第三十名!”朱富荣在旁边仿佛魔怔了一般念叨着。
【第三十名:姜平,综合72.36,文科99,武科65.7(综合体测16.7,修为21.6,实战27.4)遂州区第30名,十七州合区第245名。】
此刻,不只是朱富荣在魔怔一般念叨,其他蓬乐县的老同学也无一例外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情绪之中。
姜不苦这几个月的表现,让他们都有种预感,这个不吭不哈的家伙很可能是蓬乐县学今年最大的“惊喜”,甚至是惊吓。
可直到看到这个成绩,他们依然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荒诞。
知道他的成绩不会差,却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
不过,姜不苦自己倒是非常平静,若让他自己做个评价。
文科成绩,只能说是正常发挥,真正考试的题目并平日里测试练习的还更加简单。
武科成绩,倒真的是超水平发挥。
不过,这也有他针对性训练,针对性成长的缘故。
二十满分的综合体测考了16.7,和前排大佬们差距很小,这是因为他的基础身体素质本就极好,突破练气后全都有了一个爆炸式的提升,在这一块和大佬们基本处在了同一水平线。
40的满分虽只得了21.6,看起来很低,可看看排名第一第二的成绩,自己并没有被拉开多大差距,不仅不差,反而很好。
这一方面是在突破练气境后他的天赋便有了一次巨大的提升,与他们的硬差距变小了许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从福地出来之后,因为超强的恢复力,自己的每日有效修行时长不仅没有给自己拖后腿,还让自己和第一梯队并列,甚至超出。
实战这块更不用说,真的是赚了大便宜,换一种考试规则,他的成绩都很可能不会这么好。
他的风格决定了,他更适合做一个守擂者,而不适合做一个挑战者。
总体来说,他对这个成绩是非常满意的。
没枉了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和努力。
而朱富荣的名字在第二幅榜单上,州内排名第114名。只有第一幅金榜有十七州合区排名,从第二幅榜单开始,只有本州排名。
各项成绩与姜不苦的对比,似乎都没差多少,最多也就一两分,两三分的差距,可综合到一起,却造就了这么悬殊的名次差距。
看到自己的成绩,再看姜不苦的成绩,朱富荣渐渐有种茫然不解,怀疑人生的迷惑感。
“我怎么感觉没比你差这么多?”他在自己成绩上扫扫,又在姜不苦名次那里扫扫,然后眼光又在姜不苦脸上扫扫。
“是啊,你各方面的天赋依然在我之上。”姜不苦点头道。
“可既如此,那怎么……”正说到这,朱富荣闭嘴了。
话出口前,他本想理直气壮的找找这问题的根源,可话刚出口,他就主动选择闭嘴了。
根源很简单,一目了然,任何一个不傻的人都应该能够看到,并没有什么玄妙的地方。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连那点“理直气壮”的心气都没有了。
唯一的情绪,就是懊恼和沮丧。
若是现在一个私密独处的空间,他一定会狠挠自己的头发,以充满悔恨的口吻自责:“我并不比他笨,可我为什么就不能如他这般努力?”
事实上,不仅是他,看完榜后,对自己的考试成绩满意的人并不多。
大多都觉得自己失手了。
只要看看那些排在自己更前面的人,心中几乎都在想,其实,只要在某些方面更努力些,甚至只需要在考试时更仔细、更认真一点,情况都会比现在更好。
他们都认为自己其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总而言之,这次看榜,高兴的人不多,实在是心理落差太大,不仅那些排名靠后的笑不起来,就连那些排名前列,乃至第一名、第二名,历来自视甚高的他们发现自己在十七州同龄人中连前三十都挤不进去,无论如何也是笑不起来的。
这时,有一群志愿者穿梭在人群中,他们手里抱着一摞摞的小册子,给每个考生发放。
唐小棠也捧着一摞册子出现在姜不苦面前,她拿起一本册子就塞姜不苦手里,一边笑吟吟的对他道:
“姜师弟,这是今年各校的招生线,你仔细看看。”
然后又递了本给朱富荣,正要继续去别处发,突然转过来对姜不苦叮嘱道:“你先看看,可别急着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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