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全球穿越开始 第176章

作者:过电过敏

我的能力更加擅长计算,这么说吧,只要是我们学过的数学问题,比如乘法,然后我可以对任何位数的数据做乘法运算,迅速得出结果,我至今都没有测出极限在哪里。

只是当位数超过十的二十次方以后,大脑会开始发热,精神会逐渐失控,这种情况只要修为更进一步,那么这个上限就可以继续上推。

而我弟弟的能力则更加特别,他的能力是擅长精准预测。”

中年人喃喃道:“精准预测?”

曾奕解释道:“同样以乘法为例,两数相乘必然有一个确切的结果,那么,他就能够跳过计算环节,直接看到这个结果,这个结果会直接出现在他心中。”

中年人心中震惊不已,面上却恢复了最初的平和冷静,颔首道:“你继续说。”

曾奕便道:“在遇到她,离家出走之前,我和弟弟一直把这能力用在数学领域,当成了一种特殊的智力游戏。”

“直到她出现在我们面前,说可以帮我们把这种能力推向更广阔的领域,彻底激活我们体能深藏的潜力。”

说到这里,曾奕特意强调道:“事实上,这才是我们最终决定跟她走得原因,而并不是大家揣度的那种!”

中年男子点点头,算是认可他的说辞,却问:“在此之前,你们这种能力从没有表现出来过?我们收集到的所有资料中都没有提及此事。”

曾奕颔首道:“这事只在我们两人独处时彼此游戏,从来没有表现在外,就连数学考试,也只表现自己是个正常的数学天才,而不会表露这些。”

“那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中年男子忽然问。

曾奕道:“我们当时也这么问过她,她说她就是知道,就像我们天生对数字感兴趣一样,她天生就能发现一些特别的人。”

中年人问:“你们这就信了?”

曾奕点头道:“对啊,因为我们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世上能有我和我弟弟这种情况,难道就不能有其他类似的情况?”

中年人无语,虽然依旧觉得这个理由荒诞不经,却根本无从反驳。

因为对曾奕两兄弟而言,他俩就是这个理由最好的注解。

于是,他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闭嘴,道:“你继续说。”

“我俩被她带走后,修为的提高其实都是很次要的,她对我们最主要的帮助和提点,是让我们把这种能力从纯数学领域转移到更广阔的范围。

渐渐地,我们不再只是对数字敏感,对各种数据,和可以用数据转化的信息统统变得敏感起来,我强大的计算力和我弟弟的预知力,也能在一些小系统内获得成功。”

中年男子再次开口:“小系统?”

曾奕解释道:“虽说世界的一切都可数据量化。

可对我们而言,有两个难题。

一是这些数据本身是海量的,我们能力虽然能在纯数以外照样发挥出来,但越是涉及具体的人事,对我们脑力和精神力的负担会越来越大。

二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把这海量的信息收集到手,而缺失任何一个信息参数,结果都将谬以千里,更何况,炎夏官方随便一个决策调整,带动的各种数据改变都是山呼海啸级别的。

所以,我们的这种能力,虽然一直在锻炼提高,可迄今都不能真正运用到现实层面。

所以,只能在一个封闭的理想系统内才能够完成一些计算或者预测,比如一个封闭的人员固定的小山庄,假使没有任何外来影响,在了解完他们的一切信息后,大略能够知道他们在未来十息之内会做出什么选择。”

中年男子哪怕训练有素,此刻脸上也维持不住淡定平静的神色了,一脸的惊愕。

可曾奕却摇头道:

“看起来非常厉害,可现在来说,其实就是个非常鸡肋的能力。

因为真实的世界实在太大,各种信息数据实在太多,还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至少在现在的我们看来很不确定的庞大变数。

无论是官方的一个普通法令,还是六一学院随便一项小小发明,乃至数十万公里之外海面忽然掀起一阵狂风,所有的数据信息就变得不再可靠,那么结果自然也就不具备任何参考意义。

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真敢尝试这种级别的信息,除了把自己的脑袋烧糊不会有别的可能。”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没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道:“那你们是如何与这个深网扯上联系的?”

曾奕疑惑问:“深网?”

中年男子道:“就是那个依附于智能网络体系,但又独立其外,潜藏极深的另一套网络体系。”

他盯着曾奕道:“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信息,发现了深网的存在,这次行动也是收网,可我们根据线索找到那处民宿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除了你和你弟弟躺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眼看就要毙命,再没有一丝有用信息!”

说这话时,他双目紧紧盯着曾奕,只见他在听到“人去楼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之色。

中年男子便道:

“所以,我们这次问话的根本目的,就是想要从你们两个当事人口中了解到关于这个深网的更多信息。”

说到这里,他强调道:“这个事情对我们非常重要,希望你不要有任何隐瞒,如果无法从你口中得到一个确切可信的答案,等你弟弟醒来,我们也必然会找他谈话!”

而他弟弟无论身体还是精神受到的创伤都更大,精神更加承受不住剧烈的波动,只要问话人稍微用点语言撩拨刺激的话术,很容易就出现难以挽回的局面。

这都不能算隐晦的暗示,是明白无误的警告。

曾奕沉默了一下,才道:“原来你们那它叫做深网,确实挺贴切的。放心吧,我不会隐瞒这些内容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这个深网,最初是我和弟弟的游戏之作。”

“什么?”

还好训练有素,在更早前中年男子就加强了自我管理,此刻,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他除了语音有些微的变形走样之外,神色平静如常,俨然训练有素。

曾奕道:

“最初,因为没有接触过数据信息这方面的训练方式,在她的启发下,我们的进步突飞猛进,可没过多久,就进入了停滞期,再怎么锻炼都无法有所长进,强行为之只会适得其反。

也就是在那时,她不知从何渠道给我们弄来了两枚晶玉简,我们由此第一次接触到了智能网络体系。”

说到这里,曾奕眼中露出崇敬之色,道:

“你不知道当时我俩有多震撼,我们自诩对数学有着非凡的悟性,可却始终停留在数学游戏层面,从未真正解决过任何一件实际问题。

然后,我们就看见了有生以来都未曾见过、甚至未曾想过的,以数学为基础构建的宏伟奇观。

我们尝试解析它的一切奥秘,混迹论坛,向很多能力非凡的天机士交流学习,在知识的分享上,他们从不吝啬,那段时间,我俩如饥似渴的学习,也正是那段学习经历,让我们对数字的敏锐转变成真正的数学能力。

等到学习告一段落,我俩就私底下讨论,想要参照智能网络体系另建一个网络体系,算是一种致敬。

因为只有我俩参与,所以,规模并不是很大。不过,完成这项作品,我们还是非常高兴的。

当我们向她分享我们的成果时,她却提出了一个请求,就是想把这个网络利用起来,而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游戏之作,让它们发挥出实际的价值。

‘这才是对智能网络最好的致敬。’她是这么说服我们的。”

听到这里,中年男子已经数次深深的吸气,只是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等他说完,才问:“你们得到了别人无私的教导与分享,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你们的天赋才能真正转变成能力,智能网络更是你们最好的模板和老师……那你可知道,这个深网被用在了哪些方面?”

曾奕脸上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才道:“知道。”

还不等中年男子开口,他就赶紧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在一些数据上动了手脚,希望以这种方式引起相关方面的注意,把这个深网挖出来,并将我们兄弟俩解救出来。”

中年男子再次忍不住想要一蹦八丈高,好在,他终究是训练有素的,只是把腮帮子绷得极紧,缓缓道:“那些数据问题是你主动暴露的?”

曾奕点头道:“是的,这是我唯一能够向外透露一些什么的办法,因为我是对具体的数字敏感,而我弟弟只是对一系列数字组成的结果敏感,他对具体过程并不清晰,而我只是让一些数据变得冗余复杂了一点,一样能够到达我们指定的结果,只是那些会显得更加累赘碍眼而已。”

说到这里,曾奕一脸笃定的道:

“若不是我主动这么做,我不敢说能够永远瞒下去,但你们发现深网的时间绝对会延后好多年。

在没有确切线索的情况下,要发现一个刻意隐藏在黑暗中的事物,难度该有多大呢?”

中年人点了点头,没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反而好奇问:“在这件事上,你和你弟弟的态度似乎很不一致?”

曾奕闻言,扭头看了看还处于沉睡中的弟弟一眼,语气沉重的道:

“我弟弟沉迷太深,已经到了鬼迷心窍、无法自拔的程度了,其他时候他都会听我的。

可唯独在这件事上,我甚至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任何真实意图,不然他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事实上,这次你们抓捕失败,也是因为他的特殊能力提前预测到了危机降临,然后不顾一切将深网引爆,他承受了最大的反噬,我承受的反噬则只仅次于他。

不仅如此,他还将剩余的、断尾求生的深网权限彻底与我与他进行了深度剥离,将全部的权限都交到了她手上。”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阵,缓缓道:

“也就是说,你俩身为深网的创造者,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深网的所有权?

你们甚至无法去追踪寻找?”

曾奕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说完这话,他语音有些苦涩道:

“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只要我们知道的,我都统统坦白,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拿这些话去问他。

甚至,若是有可能,在他恢复之前不要与他接触,让他觉得这就是一件普通医院。

你们放心!

因为我比弟弟更留心一些,所以,我知道的反而比他更多。”

中年男子没有立刻回答是与否,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开口问道:“既如此,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从始至终都在强调,你们做出的一切选择都是自发的。

无论是你俩最初被她带走,到出于兴趣废寝忘食的构建了一个独立于智能网络之外的深网;

还是在她言语之下决定将之实际运用起来作为最好的‘致敬’。

你弟弟最后的表现更加明显,主动自爆,以几乎必死的代价承受了最大的反噬,同时还连带着你这个至亲之人。

在那样危机的时刻,却还不忘将深网权限做彻底的转移处理,连你们自己都失去了追踪寻找的资格。”

说到这里,他地盯着曾奕,问:

“你真心觉得这些选择都是你们主动自发做出来的?……可我怎么觉得,从始至终,你们都像是被操纵的木偶?”

曾奕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颔首道:

“是的,她从第一次露面,就在用自己的魅力操纵着我们,这不是什么术法神通,却胜过了一切术法神通。

和她在一起,甚至会忽略她的容貌,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就满足开心,她开心我们就更开心,她不开心我们要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她就是我们世界的全部,若是能让她露出满意的微笑,能够为她做任何事……我弟弟到了最后,甚至到了甘愿拉着我一起为她去死的程度。”

中年男子一边听着,一边轻轻颔首,等他说完,这才再次缓缓问道:

“那么,你又是怎么摆脱这种操纵影响的呢?

甚至还提前许久就向外界透露信息,寻求帮助!”

曾奕闻言,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中年男子郑重道:

“请你务必认真回答这个问题,这一点我们必须确认。

不然,我会很怀疑你这么做背后的动机,甚至,有没有可能也是被人操纵做出来的举动呢?”

曾奕脸色微微一变,忙道:“好吧,我说我说。”

他尴尬的酝酿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道:

“其实,最开始,我和弟弟一样,几乎被她的魅力彻底驯服。

甚至,经常会梦到一些那种情节,可她在与我们的日常相处中,又是非常注重非常得体的,这种强烈的反差,反而让人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可是,有一次,在梦境中我见到了我弟弟。”

说到这里,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似乎那是一场恐怖的噩梦,他摇头道:“我当时就吓得从梦中醒来。”

“我喜欢她,甚至愿意为她去做任何事情,这不假!”

“可我弟弟也一样疯狂的迷恋着她,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而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与他共同去做那事的!”说到这里,他坚决的摇了摇头,道:“死也不行!”

“既然如此,我作为兄长,那就退出好了!”

“我会打心底里祝我弟弟成功!”

“从那一刻起,我让自己把她当成我的弟妹,哪怕从始至终都是她在掌握主动权,但我心中却强自暗示自己,这就是我的弟妹。

每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心中的那些炙热的欲念就会消退一些,人也一点点清醒过来。”

“然后有一天,我彻底清醒了,并且发现了我俩实际上始终处在被她控制、甚至完全限制了行动自由的地步。”

“也是从那天起,我心中开始寻找脱身之法。”

说到这里,曾奕忽然摇了摇头,道:

“这都是我记忆中实际发生过的,可你若一定要我证明什么,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