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桶布丁
247 杀鸡儆猴的计划
相互加了微信，又留了号码，回办公室的路上，宁为便很自然的跟柳唯聊了起来。
“小柳啊，你哪年的？”
“宁博士，我是97年生人。”
“哦，那就是柳哥了，你竟然比我大一岁，嗯，那你是不是特别厉害？”
“这个……宁博士是指哪方面？”
“别宁博士了，就叫我小宁好了，我指的当然是功夫，你懂吧？”
“功夫其实真不太会的，如果说的是近身搏斗这块我对攻击人体脆弱部位时以多大力击打会有什么效果，如何让对手快速丧失战斗力这方面还是很有研究的，比如耳部、颈项、下丘脑、双肋、胸椎与骶椎之间以及裆部。”
这就很有意思了，宁为颇有兴致的问道：“然后呢？”
柳唯想了想，然后实诚的答道：“但这种一般情况不会发生，毕竟我的主业只是司机。”
“哦，先不提司机这事，照你刚才的说法，是不是代表着你一个能打十几个那种？”宁为颇为好奇的问道。
柳唯很诚实的答道：“十几个？这个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比如对手是什么人，有没有经过特别训练，是否有武器，当时地理环境是否适合发挥。不过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出现，起码在华夏不可能，情报科的同事们实力还是很强的。就算万一真遇到这种情况，那还是用热武器比较方便，我的枪法很准的。”
宁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好奇的问道：“那你的枪法跟奥运射击冠军比起来，到底谁更准啊？”
“这个真没法比，完全不是同一种训练模式。奥运会训练是专用的枪械，单纯为了追求精确度那种，后坐力很小，而且比赛主要是静态靶跟或者匀速移动目标，难度最高的飞碟靶，也是有固定运动规律可循的。如果放到实战演练里，很少有静态靶，大都也是无规则运动。”柳唯很中肯的说道。
“那你们驾驶水平又是怎么划分的？”宁为是真变成了好奇宝宝，不停的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其实也就是比一般人眼明手快，对车辆的掌控力更强，比普通人有更强的定力，对威胁的敏感程度更高，更懂遇到极端条件下如何最大程度保证车辆稳定跟乘客安全这些东西。当然要保证最大程度的安全其实主要还是靠情报科的兄弟们。我只是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可能会表现得比普通人更好一些。”柳唯谦逊的说道。
“哦！”宁为点了点头，赞叹了句：“那已经很强了。”
“不不不，跟宁博士比起来，我也就直会干些粗活。”柳唯答道。
“谦虚，太谦虚了。对了，柳哥，你知道的吧，我有个女朋友。”
“宁博士，您放心，我们有严格的保密纪律。任何关于您私生活的细节都是到我为止。”
“哦！”
宁为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已经快要走到的办公室，顿下了脚步，严肃的问道：“柳哥啊，那你说你们老大把你跟你背后的团队都安排到我身边，是不是在表达一个态度？就是说鼓励我大胆的去做一些事情，不用害怕得罪任何人。因为肯定有人帮我兜底？”
柳唯愣了愣，这个问题是他真没想到的，踌躇了良久，才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能保证只要我在您身边，第一要务永远是保证您的安全，除非我牺牲了。”
宁为很自信的答道：“看吧，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柳哥，你知道数学家是怎么思考问题的吗？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其潜在的逻辑链条，并指向了一个或者几个特定的结果。所以不用怀疑我的判断，就是这样的。我们应该有自信。”
“这个……”
“好了，我跟华为的严总还有些事情要谈，我估计等会鲁教授就会来帮你安排地方了。跟我有关的事情，我们田导都喜欢直接找鲁教授。鲁东义你应该知道吧？我师兄，他很强的，除了人太低调几乎没有缺点。”
宁为絮絮叨叨的说着，然后挪动了脚步，走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前。
“对了，研究中心很安全的，你可以随便逛逛，我一般晚上才回家。”
“放心吧，宁总，您不用管我，需要的时候我会出现的。”
“行，你先等等。”
“好！”
……
没有任何意外的，走进自己办公室便看到鲁东义正陪着严明聊着天，这让他很佩服严明，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进行学术探讨，其实他面对鲁师兄的时候都找不到什么话题。
所以，宁为很好奇的问道：“聊什么呢？”
“哈哈，跟鲁教授再聊些关于数学转向通讯应用的难点，我也是经常跟我们的技术人员沟通，这才能在鲁教授面前班门弄斧啊。”严明笑着答道。
“哦！”宁为点了点头，心情平复了下来。
“你跟严总商量正事吧，那位柳先生呢？”鲁东义站了起来。
“应该还在外面。”宁为指了指门口处。
“好的，那严总，有机会在聊。”冲着严明点了点头后，鲁东义走出了宁为的办公室。
看着鲁东义走出办公室，宁为一屁股坐到了严明面前，然后严肃的开口道：“严总，咱们之间就不用多客套了，我这边直接给你对接一份需求，你们看能不能做到，如何？”
“没问题。”
严明干脆的应道：“不过该签的协议还是要签的，你现在这边有没有专门的人做这个事情？”
说到这个问题，宁为感觉一阵头疼，然后深刻感觉到什么叫口嗨一时爽，真要做事的时候身边没人的痛苦了，于是果断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严总有什么好建议？”
“咳咳，燕北大学的法学院跟光华管理学院都是很强的。”严明笑了笑，说道。
“嗯？”宁为想了想，说道：“是个办法，回头我跟田导说说，不过这之前你们可以抓紧时间准备好合同。”
“不等到你们这边组好团队，然后双方先有一个大概共识？”严明踌躇着问了句。
“不要用老思维去思考新世界，我是这么想的，我会把我的想法跟三月谈谈，三月会帮我把详细章程拟定出来，然后你们这边合同拟定好之后，直接发一份电子版给我，回头我让三月先审一遍你们拟定的合同，那个时候应该田导应该也能帮我找好团队了，拜托他们在复审一遍就好了。”宁为拍板道。
“宁总的意思是，我们的法务团队可能需要跟您设计的人工智能进行谈判？”严明愣了愣，确定道。
“也未尝不可，全新的尝试嘛，三月搞不定在请我们田导出面，组建一支团队来谈。而且第一次跟你们谈还有好处，我们双方都不会太斤斤计较。比较适合三月的发挥。”宁为给出了拍板意见。
三月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其实从对于各项法律条文的理解跟对于规则的解读来说，机器其实要比人类更为严谨。尤其是三月，在审核合同的时候应该能将语句描述中的歧义完全消解，而且这还是通过严谨的数学过程来完成的，因为没有一个歧义分支，都会触发三月对于语义识别的报警。
“那，行吧，最迟明天下午，我们的团队会赶到京城来谈这次合作，还是在这里？”严明问了句。
“嗯，明天下午两点，我去借咱们研究中心的会议室。”宁为答道。
“行！那就这么办。对了，还有个事情，我刚才打电话跟任总商量过，宁总你看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投十亿人民币到三月人工智能基金会，这样也能让基金会有更充足的资金保证一直运作下去。”严明说道。
宁为强调了句：“这个基金会这块未来没什么收益的。”
严明不以为意道：“哈哈，并不是每笔投入都是期待有多少收益。事实上如果人工智能中心真的能从欧美转移到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收益。”
“如果华为能这么想，那当然是没问题的，就这么办吧，正好基金会的财务问题你们也可以出人监管。对了，说到这个事情，你们的产能释放的这么样了？使用了盗版湍流算法的友商现在情况如何？”宁为很关心的问了句。
“产能的确已经跟上来了，有些友商也绕过我们拿到了大单，诉讼这块也一直在进行中，我们的法务团队已经向好几个国家递交了诉讼状，不过开庭还要很久，不过我们已经准备再过段时间就开始收网了。”谈到这个话题，严明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拿下湍流算法之前，公司刚刚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但即便是现在公司的b to c业务，依然受到极大的限制。但是这次挥舞铁拳之后，他有信心为公司争取到一个更从容的环境。再不济也能拖着一大票企业一起挂掉。
然而宁为却摇了摇头，杀气腾腾的说道：“不能再拖了，先选一家比较有影响力的，爆一下，杀鸡儆猴！”
严明愣了愣，看着宁为，有些不太明白这个年轻人的想法。
宁为认真的解释道：“三月现在已经向全世界公布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天知道他们会玩出什么花样来。总得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才能安静下来，为未来平台建设扫平障碍。今天饭局上那些人提的建议你也听到了，他们的思维模式跟我有很大不同，还是希望能通过资本掌控平台建设，然后拿到话语权。”
“这些显然我是不可能同意的。虽然我不碰商业，但依然崇尚大家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公平竞争，所以我觉得杀鸡儆猴很有必要。提醒一些有一定影响力的企业手不要伸的太长。现在很多高端实验室仪器还依赖于进口嘛。总得让大家知道我们有一拍两散的底气，才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听了这番解释，严明觉得无话可说，当然也意味着之前制定好的计划要随之改变，好在只花了五秒钟，他便决定配合宁为的想法。
没啥别的原因，都不用等为三月量身打造的平台结成硕果，光是三月现有的能力，如果能分出一部分，用于华为正在力推的智慧家庭解决方案，都能让这一系列产品在全球市场的竞争力提升一截。
于是在仔细考虑了片刻后，严明答道：“如果要在全球有足够影响力的话，那就挑爱立信吧。他们刚刚在枫叶国跟北美拿下了两笔大单。其中一单跟rogers的合同，还是从我们手上抢下来的，标的金额达到16亿欧元，几乎包含了对rogers所有通讯设备保护性升级。现在工程大概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我们本来是打算等到这批工程完全做好并交付之后在发难的。”
“他们的设备你们也测试过了吗？”宁为问道。
“当然，他们所有设备每个批次的产品我们都有样本进行实验室测试，而且不止一台，可以确定他们的产品芯片后台的确都是有bug存在的。”严明点了点头，确定道。
“那就没问题了！就他家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等到工程全部完成，做到一半突然发现问题，其实也很让人难过跟揪心的。”宁为点了点头，安慰了句。
“其实这方面问题都不大，主要是还有几家友商虽然抢了我们的订单，但工程还没完全铺开，我们的想法是等到爱立信这边在枫叶国的工程完工了，其他友商的工程应该也进行到大半了，那个时候再谈就都比较好拿捏了……”严明解释道。
“嗯，这个嘛，有得必有失嘛。”宁为略有些尴尬。
“是啊，只能说变化要比计划快一点，不过问题也不大，毕竟很多友商已经跟甲方把合同都签好了，如果他们因为自身的原因不能按时完成工程，赔偿款这块一般都很高的，虽然稍微有些遗憾，但也足够让大家都喝一壶了。总之宁总你这边需要我们怎么配合，说一声就行。”严明拍着胸脯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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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危险？危险！
三月的突然曝光对于全世界的人来说还在消化阶段，不谈有多少高科技公司的技术人员突然忙碌了起来，甚至彻夜开会加班，对于普通人的影响大概也仅只是网络上的一阵狂欢，并对接下来的科技产品产生更多的期待。
比如华夏的网络上，对于类似于三月的人工智能能否移植到自家的智能设备上这一话题，正探讨得如火如荼。这场展示会的视频也在以极快的速度裂变式传播，尤其是对许多年轻人来说，展示会上三月表现出的性能，简直逆天。
如果能把三月移植到自己的手机上，岂不是意味着以后不需要去被那些看着便让人头疼的公式了，比如泰勒公式，需要什么展开式，只要随口一个命令，就能让三月给推出来，绝对是学习的好帮手。
真的，这也就是宁为在展示会上没给三月标个价格，不然一帮人三月粉们大概会把这只傲娇的小猫给买爆。
当然这些都只是普通人对强人工智能的期待。因为宁为并没有在展示会上给出类似这种虚拟智能程序是否真能移植到普通电子设备中去。
现实中许多普通人还没感觉到的是，湍流算法早已经在影响整个世界的方方面面。最多只是感觉这一年来网速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快了些。
但实际上对于真正的网络维护从业者而言，他们更清楚这一年来布局湍流算法的价值。当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的恶意爬虫被消灭，曾经无往不利的DDOS攻击基本上被限制，就算偶有攻击，跟以前同样的攻击强度只能产生不到百分之十的效果，可以说给整个互联网安全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那些大型互联网企业来说，大概就是缩减了些在服务器安防方面的开支，但对与许多需要自行在互联网上寻找生存空间的小企业来说这项技术当真是救命稻草。
以前服务器被DDOS攻击造成网络不稳定被迫升级带宽或者短暂关闭只能认命，但现在升级了DDOS攻击拒止服务之后，被威胁攻击的情况基本不存在了，这也直接导致整个关于DDOS攻击威胁的产业链开始崩坏。
于是当整个华夏进行大规模升级之后，相关黑产自然而然的开始朝着还没有被湍流算法保护的地区转移。从2022年度各大网络安全发布的网络安全报告就能看出来，在华夏百分之九十五的恶意爬虫软件已经绝迹，虽然12306上许多热门车次的车票依然要抢，但已经能保证大体公平，航司这块特价机票也开始真的能惠及客户，这也让一些中小航司推出特价机票的热情不断增加。
同时针对华夏各大网站的恶意DDOS攻击更是减少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相应的，第三世界跟西方许多国家面临的恶意爬虫软件风险跟大范围潮水攻击威胁则出现显著的上升趋势。这一态势直接倒逼了带有湍流算法安全芯片的网络设备开始在国外热销，各国通讯运营商都开始根据自身情况推出了各自的网络设备升级计划。
各大国外的互联网大厂也开始积极的筹备各自的用户信息安全升级计划，许多也已经完成了软件升级。这种大趋势下，目前唯一获得了湍流算法正式授权华为订单也的确接到手软。
根据业内统计，刚刚过去的2022年，华为仅上半年便拿到67份来自于各国的网络设备升级合同，市场占有率提高了起码18个百分点，虽然下半年受限于产能跟竞品设备开始陆续推出，增速有所放缓，但世界销量第一的位置却是稳定了的。
尤其是之前一些本来抵制华为设备的国家跟地区也开始无声无息的放软了膝盖。没办法，互联网时代信息安全从来都是重中之重。以前华夏作为互联网最发达的大国之一，帮全世界分担了太多的网络风险，一旦整个黑产开始转移，谁也遭不住不是。
新一代路由器、程控交换机等等网络设备的热销也带动了华为各类光信号传输跟接收设备的销量。毕竟华为本就是世界上能直接提供网络完整解决方案的企业之一。
现实的压力也让一种通信企业不得不加快了脚步，比如曾经借助对友商打压政策的爱立信也在下半年推出了自家新一代具备湍流安全协议的通讯设备。
其实作为爱立信的工程师们已经很给力了。四个月的时间研究湍流算法的核心代码，而且还是在缺少说明书跟接口文件的前提下，去研究这本就是一个极大的工程。这也就是宁为写代码的时候足够严谨质量够高，很多时候通过函数命名就能倒推功能，还有详尽的注释。
即便如此，爱立信整个工程部门也几乎是全员动员，所有技术人员都在为了搞清楚那一段段代码而努力着。真的，瑞典是个高福利国家，爱立信的工程师也很少有机会享受加班的机会，但在过去一段时间许多工程师都在使命感跟重金诱惑下选择了加班，除此之外队伍也在日渐庞大着。
最终，虽然在谈判桌上跟华为谈崩了，但在十月份他们还是推出了属于自己的新一代产品，并在向客户展示了其性能之后，依托联盟内的关系，抢下了不少订单。
这也让爱立信现任总裁肯·卡特尔松了一口气。
虽然华为一直在警告，甚至已经在华夏跟瑞典都向爱立信提起了诉讼，但那有什么关系呢？肯·卡特尔已经给公司法务部下达了指令，他们并不准备打赢这场关系，只要求能把这次专利纠纷拖够三到五年就够了。只要保住了市场，三、五年后配给华为的钱大概也就相当于支付专利授权费用了，即便可能要超过一些，也可以算作是利息。
毕竟这三、五年内不需要向权利人交专利授权费用，这笔钱还可以先省下来自己用着，怎么算都划得来。而且这种两大公司之间的专利纠纷，按照法庭的各种举证规则，想要拖上个三、五年还真不难。
然而本来觉得一切终于暂时回归正轨的肯·卡特尔还没来得及庆祝，又看到了由宁为主持的三月展示会。
说实话，完整的看完这场展示会后，当真是把肯·卡特尔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才保住了市场，这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爱立信虽然目前主打通信设备跟系统领域，对于人工智能研发这块投入不多，但并不代表着人工智能对通信设备行业没有影响。
比如爱立信一直在下大力气打造的物联网连接跟管理平台来说，要最大化的发挥作用，就要借助其网络设备的优势，直接打通一个个联网的终端。这些终端可以是联网汽车、也可能是机器、仪表、传感器、销售网点终端，乃至消费类电子产品及可穿戴产品等等。
这就需要未来所有这些终端都能给其平台开放端口，来进行资源整合、调配。那么问题来了，现在三月曝光，未来三大智能化平台搭建起来为全球终端提供智能化服务的时候，这些标准如果依然掌控在他们已经得罪惨了的友商手里，如何分到这杯羹？
当然，他们也可以联合一些上下游友商自己打造一套标准，但以展示会上，三月表现出的智能水平来看，明显已经远远超过了目前他所知道的友商正在研究的水平。如果想要加入其中，那现在针对湍流算法的侵权又怎么办？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市场是不可能的，毕竟已经签了合同，更别提这些订单直接支撑着这两年公司的业绩。
让人担忧的是，三月又是宁为一手缔造的。众所周知宁为同时也是湍流算法的设计者。换句话说，爱立信目前的产品实际上侵犯的正是这位年轻科学家的权益。
恰好在他感觉到进退维谷的烦恼跟痛苦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肯·卡特尔顺手便直接接通。这是他很私人的号码，全世界有这个号码的不超过五十个人。
“肯，好久不见。”
“罗伯特，其实也没多久，让我想想，嗯，大概最多也就三个月。”
“哈哈，三个月已经很久了，这三个月给我的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告诉我，你应该也看了那场展示会，对吗？”
“是的，阿尔杰，很精彩的一次展示会，想来许多人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吧？”肯·卡塔尔一边玩着手中的笔，漫不经心的答道。
“的确如此，我很羡慕你真的，这个时候才开始工作，昨天我几乎一夜没有睡。这个消息很惊人，但我这里有个更惊人的消息。”
“哦？什么消息？”肯·卡特尔来了兴趣，问道。
“那位华夏的年轻科学家异想天开的想要由自己掌握未来的智能化平台，他不接受善意的建议。更是直接拒绝了由一个可以权衡的集体来对基于人工智能的平台建设跟维护。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代表了什么，知道吗？我感觉到了恐惧，并不纯粹是技术或者商业层面的恐惧，而是对人类未来命运的担忧。我简直敢不敢想象，如果人工智能不受控制，在不算遥远的未来，说不定会真的出现一个天网试图控制这颗星球上每一个人。你能想象吗？天呐，这大概就是霍金的预言！”
肯·卡特尔听了这番话，差点笑出声来。
给他电话的人全名叫阿尔杰·罗伯特，Graphcore公司的创始人。这是一家位于英国伦敦的人工智能芯片类创业公司，目前来说在全球范围内并不算知名，但只要看看它的投资者就能大概了解这家公司的价值，它的投资者中包括了戴尔、微软、宝马等等这些世界知名品牌。
让肯·卡特尔想发笑的原因是这位阿尔杰·罗伯特之前可是在多个公众场合表达过对物理学大师霍金临终前留下的“不要继续研发人工智能”这句话的不忿，并从来都是表示极为看好未来人工智能的发展。
很难相信今天这位人工智能芯片企业创始人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是的，我赞同你的意见，可那又能怎么样？阿尔杰，难道你能现在能打造一个跟展示会上差不多的产品？”肯·卡特尔漫不经心的说道。
“肯，我的朋友，我当然没那个能力，不过刚刚刘易斯先生给我通了电话，说不定让我们可以拥有另一种选择。”阿尔杰·罗伯特说道。
“哦？！”肯·卡特尔精神专注了起来，他对阿尔杰·罗伯特态度随意，是因为Graphcore虽然被许多大公司看好，但毕竟只是一家估值不过二十亿欧元的初创公司，最终能不能发展起来，还要看其团队的研发能力。起码现在跟爱立信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但阿尔杰口中的刘易斯先生则是微软欧洲市场总裁，基本上可以代表微软的态度。而已微软的体量，自然值得肯·卡特尔重视。
终究还是实力决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