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桶布丁
即便这样,最后走出教室的宁为同样是脸上写满了不太爽利,看上去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这么多教授都在,还是忍住了。
“咳咳,赌完了?小张,你出的题答的也没问题?”肖教授问了句。
张博士没吭声,点了点头。
他是一直站在宁为旁边看着他答题的,所以等到宁为写完最后一笔,压根不需要他在检查,也知道没什么问题。
关键是解完题看了看时间,总计也只用了70分钟。
还真得就是几乎没有什么思考时间,几乎全程都是在写证明过程。
“意思是宁为赢了?”田言真问了句?
几位博士师兄顿了顿,然后丧气的点了点头。
“宁为啊,四点的时候去我办公室一趟。”
田言真开口交代了声,然后扭头对着其他几位教授道:“行了,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散了吧,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咱们这见证人也做了,其他不管了。”
肖亮说道,“哎,老田我正好去你办公室里坐坐。”
“行,走吧。老李也过去,好久没一起喝杯茶了,我那边正好有人送了两包好茶叶,一起去喝一杯?”
“行嘞!”
……
很快,教授们就散了。
正如田言真说的那样,打赌已经分出了胜负,接下来都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便好,他们这些教授在,除了让院里的博士生更尴尬外,没啥别的用处。
总不能真听宁为胡闹来个整顿风气。
这些博士生到底是不是在混日子,做导师的心里自然清楚,真要像宁为说的那样,每天无所事事,早就被导师拉去谈心了。
而等教授们都走了,宁为也彻底不矜持了,直接问道:“各位师兄,我就请问一下,愿赌服输总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鲁东义在旁边默默的旁观着,果然,小师弟还是很清醒的,还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教授们都在的时候还是有点分寸的。
周研平闷声道:“别废话,要我们干啥,你直说!”
宁为翻了个白眼,冷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周师兄,今年以后只要我跟鲁师兄在院里,以后每天中午跟晚上帮我跟鲁教授带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放心,我也不要求满汉全席,不过你打饭之前先来报个道,问问我们想吃什么啊。”
“咳咳……我就不用了吧!”鲁东义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
“别啊,鲁师兄,他们说的,干啥都行,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不一样?”
“我……”
周研平有些恼火,然而还没来得及发作,宁为便反问:“咋了?周师兄,别说你刚才说要跟我赌是开玩笑的啊?这样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给你一个月时间再去出几道难点的题,不过起码这一个月就麻烦师兄打饭了啊。”
“打饭就打饭!别说的我输不起一样,咱们走着瞧!”周研平一挥袖子,走了。
宁为目光飘向罗师兄:“那啥,罗师兄,我跟鲁师兄这间办公室的卫生工作以后就麻烦您了啊。我们鲁教授比较讲究嘛,写的东西生怕打扫卫生的阿姨给弄乱了,你来肯定没问题吧?跟周师兄一样,您也可以先干一个月多挑几道题啊!”
罗师兄点了点头,说道:“哦,就是打扫卫生啊!那行,以后每天早上我提前半小时来。我也先去忙了!”
“等等啊,一切要以我们鲁师兄满意为标准。你可得上点心,要是鲁师兄觉得你卫生打扫的不太好,我可是要发脾气的。”宁为认真说道。
这句话惹得罗师兄走前深情凝望了鲁东义一眼。
鲁东义则抬头看向远方,结合之前肖教授那番话,在听到宁为这番交代,感觉来了。
不过鲁东义也相信宁为那句话了,对于怎么跟女孩子打交道,他的确不太擅长。不过很明显,该如何跟数院这些博士师兄们打交道,这家伙很擅长。
宁为已经看向张师兄。
张师兄抢答道:“那啥,宁为啊,我可没给你找题啊!而且先说好,我不喜欢洗东西,任何东西我都不洗!”
宁为点了点头说道:“哦,那没事,我们还缺个打水的。一天两趟,帮我们把热水打好这总没问题吧?没事,一个月,张师兄要是想找点题目给我练手也行。”
“小师弟威武,小师弟说的都对,就是打水嘛?交给我了。”张师兄拍着胸脯说道。
“还是那句话,打水要即时,如果鲁师兄要喝水的时候发现瓶子里是空着的,我可就去张师兄您那跟你聊天哈!到时候别又说我是找茬!哦,对了,我们这水瓶好像已经空了。”宁为补充道。
张师兄:“……”
……
终于,一个个师兄都安排好差事,走了,办公室里恢复了往日的安静。鲁东义神色复杂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宁为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开始埋头整理自己这些天写的那些数学笔记。
“宁为啊!”鲁东义在心底叹了口气,说道。
“嗯,鲁师兄有什么吩咐,您说!”宁为立刻抬起头,起码看上去很尊敬的看着鲁东义。
“咱们师兄弟之间有什么事,你直说不好吗?真想师兄帮你找出那个女学生,大可以不绕弯子的。”鲁东义很直白的说道。
“嗯?什么女学生?鲁师兄啊,你可别乱说,我这人没什么花花肠子。我真的只是看几位博士师兄每天太闲了,有点看不过眼而已!”宁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呵,果然,还在嘴硬。
“哎,瞧这事闹的。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个弹钢琴的女学生这两天没去弹琴,所以心情不好,就给校办那边的老师打了个电话,后来还跟管理二层楼的老师联系上了,准备等你从田导那回来后带你一起了解下情况的,你既然没什么兴趣,那干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鲁东义摇了摇头,用他平淡至极的老实人口吻陈述道。
宁为手顿了顿,眨了眨眼,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脸正气的说道:“哦,师兄说的那个女学生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那这事我得去,关键这并不是我对她感不感兴趣的问题,我就是觉得吧,如果她真是燕大的学生,应该不是那个样子啊!咱们学校的助学金跟奖学金那么多,还有校医院,一个女孩子总不能手生了冻疮都不去治吧?”
这话怎么说呢,鲁东义只觉得宁为的解释太特么有道理了,只有一个问题,人家治不治关你什么事?
当然,鲁东义这话没说出口,无关情商,只是他不想宁为又突发奇想,招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这位小师弟不太开心了,他就敢直接招惹得所有博士师兄们都不太开心,偏偏他还能在规则的允许范围做到,起码这种无伤大雅的赌局,所有教授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不会太过分的干涉。
都是学数学的,还不准大家拿着各种难题切磋一下了?
考虑到不能让宁为也去鼓捣点什么超级数学难题去继续折腾他的那些博士师兄们,让大家集体自闭,鲁东义决定保持沉默,让宁为能继续保持他的小羞涩。
只是鲁东义不说话了,宁为也没放过他,虽然看上去已经低头开始继续整理笔记,但还是突然用一种毫不在意的口吻问了句:“鲁师兄,你跟那位老师约的几点啊?”
鲁东义答道:“四点半,反正早一点晚一点无所谓,你去田导那报道回来我们就过去一趟。”
“嗯,没问题!正好才三点,我还有时间把这些笔记都整理完。”宁为答了句,然后看上去的确很专心的开始处理并誊写这些天他在草稿纸上写下的无数公式……
……
下午四点,宁为准时到了田导的办公室,教授们已经散了,留下喝茶的几个杯子还放在那里没收拾。
宁为正打算帮着收捡一下,被田言真叫住:“行了,不是让你来献殷勤的。你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之前报的命题开始做研究了吗?”
“报告田导,已经搭了个框架出来了,您要是想看看的话,我回头发给您。”宁为立刻答道。
“行了,别搞这么正式。框架也不用发给我看,等你项目批下来,你准备开始写结题报告的时候,再来跟我汇报一下吧。叫你来主要是说一声,你鲁师兄是个老实人,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跟他说,能帮得上忙的,肯定不会推辞。”田言真没好气的教育道。
“哦,其实相处久了,您就会发现我也挺老实的。”宁为老老实实的说道。
看着宁为的样子,让田言真想到了这小家伙发的那篇微博,又想到卢卡森·弗兰德估计都还没见过这小子此时的模样,不由得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笑了笑道:“行了,别标榜自己这个,搞学术也有竞争,老实不一定是优点,你只要做学问的时候老实就够了。”
“另外,我跟你鲁师兄交代过了。你要是真喜欢听人家弹钢琴,回头院里会安排一下,争取每天请那位女钢琴师过来给你们弹一会。不过报酬都从你批下来的研究资金里扣!以后别在折腾乱七八糟的事情,得着劲欺负那些天赋不如你的师兄们。”
“我没……”
“行了,你别辩解,去忙你的吧!”田言真挥了挥手,说道。
“哦,对了,田导,要不我还是听您的意见直博吧,现在想想坚持参加考试也挺没意思的。而且咱们研究院里也没研究生,为我破这个例的确没必要。”宁为说了句。
“嗯?那行!我这就打报告,回头你来配合我一下。去吧。”
“好的,再见田导。”
田言真看着宁为走出办公室,突然觉得早知道会有这种故事,就该早一年把这孩子叫到数院来,让鲁东义带他到处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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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觉醒的使命感
二层楼的教室里,宁为看到了他一直听的那架钢琴。
严格来说其实根本不是钢琴,而是一架电钢琴,宁为还注意到了这架电钢的牌子,雅马哈的。
好吧,只能说两人的确没什么鉴赏能力,这么多天了,硬是没能听出钢琴跟电钢的区别。
鲁师兄正在跟对面一位大概四十来岁的女老师谈着话,宁为则坐在旁边老老实实的认真听着。
这是很少的情况,因为一般情况下,这种不需要他参与太多的谈话,宁为都会在脑子里构思自己的数学世界。
“刘老师,不好意思啊,其实今天打搅您就是想跟您打听下,这个教室晚上经常来弹钢琴的那位学生一些情况?您看方便吗?”鲁东义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本就是鲁师兄的风格,直来直去,节省时间。
“嗯?鲁教授,不会有人大晚上在这边教室里弹钢琴还会影响到你们数院那边吧?”刘老师有些警惕的看着鲁东义问道。
“不是,刘老师误会了,其实我是想感谢一下那位钢琴师的,因为之前我个难题想不通,后来晚上散步的时候路过这边,听到钢琴声,给了我灵感,让我把问题给解决了,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一个数学问题。”鲁东义连忙解释道。
“哦,这样啊!”
刘老师明显轻松了许多,答道:“那我知道是谁,她叫江晨霜,是咱们学校经济学院的孩子。要说到这孩子,怎么说呢,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就是太可惜了。”
“经济学院?刘老师,我觉得她钢琴弹得挺好的,原来不是艺术学院的啊?”鲁东义问了句。
“弹得挺好的?”
刘老师很复杂的看了鲁东义一眼,想了想,答道:“你们想要了解这学生,我就把她的情况跟你们仔细说说吧,不过话有些长,两位有时间吧?”
鲁东义看了宁为一眼,然后很点了点头,微笑道:“没问题的,今天正好不忙。”
见了鲁东义的表态,刘老师也打开了话匣子:“那行,你们看到的这教室是两年前开始,学校里学生自发组建的合唱团经常用的一间教室,所以就弄了这台电钢琴过来。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吧,有次合唱团排练的时候,那女孩进来了,就在教室外面听着。”
“等合唱团训练完,人都走了后,那女孩看到打扫卫生的阿姨来了,就跟着进了教室,默默的帮着阿姨摆凳子,打扫卫生什么的。最开始阿姨还以为那女孩也是合唱团的成员,专门留到最后帮忙的,还直夸她懂事,她也不解释。后来又有几次,发现不对了,能看到这女孩根本一直在教室外呆着嘛。”
“然后阿姨就问她到底什么情况,她才跟阿姨说,其实她就是想学学怎么弹钢琴。然后当时后勤的那阿姨就找到了我,帮她说了很多好话。我想吧,孩子有这个心,而且咱们这又不是什么高档琴,想学就弹呗,就跟她见了一面,随便问了问她的情况。”
“哎,说到这个,晨霜其实是真的挺有钢琴天赋的,就是太可惜了,错过了最佳学习的时间,这辈子基本上不可能在这方面有什么成就了。”
说到这里,刘老师摇了摇头,叹息道。
刚刚还夸奖女孩钢琴弹得好的鲁东义沉默不语。
“哎,说远了,说远了。反正第一次见那小姑娘,我对她印象也挺好的,很质朴,就跟她交代了一些事,允许她在别人不用教室的时候,自己去学着弹,还送了她几本最基础的琴谱。哎呦喂,这小丫头就实诚了,每天一大早,下面门开了,这楼里楼外的帮着阿姨一起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弹上一小会,就赶着去上课了。”
“这也就算了,有时候我来得早了,办公室开门了,还会把我那儿也给打扫一遍。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就想着把这栋楼跟教室的钥匙给她配一把算了。反正这间教室利用率也不高。”
“但是有一说一啊,我给她钥匙之前也是做过详细的调查的。专门去找她辅导员了解过情况,还跟她们寝室室友聊过。那时候我才知道晨霜是咱们学校为了完成贫困地区定向招生任务才招进来的,最开始功课还有点跟不上,不过还好,一年下来也能在班上排在中游位置了。”
“你们想想看,这多不容易啊。对了,说到这个,我还想到一个细节,是她们寝室室友提供的。她不舍得用学校的投币洗衣机嘛,一直用手洗衣服,所以冬天手总是容易生冻疮。一个寝室的女生嘛,看不下去了,正好她新买了一只护手霜,味道不太喜欢,就死活要送给晨霜。”
“晨霜最后拗不过她就收下了。结果这丫头连续一周,每天趁着几个姑娘出去的时候,把寝室收拾得整整齐齐不说,还帮寝室几个女生把开水都打好。寝室在五楼啊,打水要去一楼,寝室六个水壶,这上上下下要跑三趟啊!想想都让人心酸。这也还是寝室里几个孩子都懂事,晚上集体跟她谈了好久,她才没这样了。”
听到这里,宁为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刘老师,不至于吧?就算她学习成绩中等,拿不到奖学金,她的情况助学金应该能拿到吧?也不至于买不起一瓶护手霜啊?”
“哎……”
说到这里,似乎勾起了刘老师的伤心事,竟然抬手抹了抹眼泪,道:“这就是我下定决心哪怕担点责任,也要把这栋楼钥匙给她的原因了。这孩子当真是懂事得让我想着都觉得心酸。宁博士啊,你是不知道家庭困难能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她每个月生活费只给自己留三百块,剩下的一大半打给了家里,一小半给了她还在上高中的妹妹。”
“这也是从她们寝室里才了解到的情况,其实她们寝室本来都不知道的,也是一次她妈妈打电话来,说是她奶奶不生病了,需要住院,但要先交两千块住院押金,家里还差五百。当时她的助学金还没下来,自己身上又没那么多。所以第一次开口找寝室的姑娘借了三百块钱。然后加自己攒的两百块一起转给了她妈妈,接下来几天在学校里就天天吃馒头加咸菜,配点食堂的免费汤,跟一瓶医务室开的维C。就这样过了两个月。”
“这也就算了,自己生活都成问题,她还把连续两个周末打工的钱先还给室友了。她们辅导员也跟我说,有段时间他都看不下去一个小女孩,把自己日子过成这样,下助学金的时候强制给她校园卡里冲了一千块。人家到好,该怎么样过还是怎么过的,反正校园卡里有钱,她身上就不留什么钱了。”
“二十多岁的女孩啊,寝室里一件属于自己的化妆品都没有,我去看过她的衣柜,几件旧衣服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当时我就想,我闺女要有她一半懂事,我这辈子可就幸福咯。不过再想想,又觉得她这样把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我给她钥匙的时候也跟她深谈过一次。”
“大概是知道我是为她好吧,她也跟我说了些事情。说起来这孩子也是没办法。小时候家里虽然穷点,但起码也还过得去,家里也对她挺好,一直支持着她跟她妹妹好好读书,谁知道她爸爸四十岁那年因为肾衰竭去了,她奶奶身体又不好,需要她妈妈时刻照顾着,县城里她家的低保已经按顶格给了,但每个月也就一千多,家里又除了她还有个妹妹也在读书,你们说换了你们怎么办?不管了?”
“暑假她不回家,一来,是想省点路费,二来,可以去外面打打工,赚点钱补贴家用。她对自己的成绩又不太自信,不敢接家教怕误人子弟,平时又要上课,只能做些小时工。暑假到是能多赚些钱。所以这两天大概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晚上就没来弹琴吧?”刘老师猜测道。
宁为跟鲁东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了一丝沉重。
然后鲁东义随口问了句:“我记得以前学校也给这种贫困生专门捐过款的,其实如果辅导员跟上面汇报一下,应该不少人愿意帮帮她吧?”
“哎……”
刘老师长叹了口气,说道:“捐款是可以啊,学校要是组织给晨霜捐款,我第一个先捐一万出来。但也得人家要啊!你们是不知道,过年这孩子给我从家里带来了一块说是自家里喂得猪做得腊肉,得有十来斤吧,我就给她包了个一千块的红包想塞给她。人家死活都不肯要,最后我偷偷放她书包里。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丫头一有空就来帮我做事也就罢了,过了两个月,我找本曲谱的时候,才看到她又偷偷把那个红包塞回我文件柜里了,我都一直不知道……”
“行,谢谢了,刘老师,我大概清楚了。”鲁东义道了声谢,准备结束这次对话,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也没必要耽误时间了。
“嗯,我没事,到是你们那边都是聪明人,要是能想个办法帮帮这孩子就最好了。”刘老师爽快的答道。
……
走出了二层楼,两人默默的朝数院走着,情绪不太高涨的时候,大概谁也没聊天的兴趣。
最终还是宁为先开口道:“鲁师兄,您觉得我们做研究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嗯?探索数学的奥秘?”鲁东义答了句。
宁为认真的说道:“不,那是人生的追求而不是目的,我觉得最终目的应该是指导现实,让我们的工程师能开发出最先进的技术,并利用这些技术把钱留在华夏。未来我们的高科技企业越多,赚取的附加价值越高,就能缴更多税,也许到时候咱们华夏顶格低保就能从一千多,变成两千多,甚至第三千多。”
鲁东义没吭声,他大概能体会此时宁为的感受,只是没想到宁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句话甚至让他感觉自己有点肤浅。
因为暂时他还只想着怎么帮帮那个自强自立的女学生,不像宁为想的那么远,直接提高全国的低保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