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罱
江欣、宋凯和吕小米也跟过去,站在一边看着。
江帆走到马路边的绿化带旁边,转身看着黄毛:“哪里错了?”
黄毛哭丧着脸:“我有眼无珠!”
“还有呢!”
“我脑子被门夹了。”
“还有呢?”
“我不该见色起意!”
吕小米抿着嘴,心里那个郁闷。
江欣和宋凯瞥她一眼,努力忍着笑。
江帆继续:“还有呢?”
黄毛挖空心思:“我不该栽赃诬陷。”
江帆不太满意:“还有呢!”
黄毛绞尽脑汁:“我不该敲诈勒索。”
江帆还不满意:“还有呢?”
黄毛搜肠刮肚,冷汗津津,实在想不起自己还有哪里错了,猛的灵光一闪,忽然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知道哪里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满口喷粪。”
江帆这才满意,点了点头,这小子悟性不错,还算有得救,就拍了两下他的脸颊,谆谆教诲:“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学人家混什么社会,那么多前辈要么全都进去了,要么就横死街头,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社会是那么好混的吗?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图个啥,这要是哪天横死在街头,到头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爹你妈得多伤心!”
黄毛脸上堆笑,连声说是,心里那个憋屈。
可没办法,听到横死街头那四个字就莫名心寒。
去年一个一起玩的酒友不小心惹到了一位土豪,没几天就被人打断双腿扔在郊外,从此洗心革面,彻底退出江湖,再也不敢出来混了,哪还敢说狠话。
现在心里求神拜佛,只希望眼前这位不知深浅的年轻公子哥把自己当个屁给放了,千万别惦记着自己,真怕哪天回家的路上被人麻袋套头,再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其他几个红毛绿毛擦着汗,极力想降低存在感。
江欣不停打量江帆,仿佛第一次认识她哥一样。
吕小米却并不意外,在江帆身边一年多,她其实比江欣更了解江帆。
只有宋凯暗叫痛快,觉的出了一口鸟气。
江帆又拍了下黄毛的脸:“好了,能认识到错误就好,一会打个报警电话,给警察老实交待一下你的问题,主动去接受下法制教育,我就不为难你了!”
黄毛哭丧着脸,忙不迭答应。
只要你不为难就好,接受警察教育那都不叫事。
接受警察教育,总比被人打断腿脚要好。
“记的主动自首啊,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去接受教育,我就让人来给你普一下法!”
江帆临走之前,还不忘又提醒一声。
黄毛连声答应,直到四人上了奥迪离开,才擦了把冷汗,一颗心放回肚里。
绿毛忙问:“咋办青哥,要自首吗?”
“自首吧!”
黄毛垂头丧气:“被警察教育总比哪天被人打断腿扔到郊区强。”
几个红毛绿毛都苦了脸,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黄毛打了个摇摇铃,警察很快来了。
“你们几个又犯啥事了?”
来了两人,一看黄毛这几个就不喜,都是老熟人。
被教育过不止一两次了。
普通人最怕进局子,因为怕留下案底影响下一代。
可对黄毛这些人来说最不怕进的就是局子。
自己能活到哪天还不知道呢,哪能考虑的那么远。
进了局子,至少安全有保障。
黄毛到也老实,原原本本把刚才的事交待了一遍,再三表示,在江帆的教育下真正认识到了错误,一定会改过自新,遵纪守法,做一个三好市民。
实际连江帆的名字都不知道。
两个警察听的惊讶。
一个问他:“对方就跟你说了这些,没有威胁你?”
黄毛认真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警察又问其他几毛,其他几毛想了半天也是摇头。
江帆从头到尾的确没说过一句威胁的话。
最后临走时的那一句也算不上威胁,虽然话里的意思是个人都懂,可要说那是威胁也确实牵强了一些,警察也不可能凭一句话就传唤人,不如不说。
说出来既丢脸,指不定还会有麻烦。
两个警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把几个不良青年带去所里。
其实心里全都明白,这是踢到铁板,被人吓到了。
不然哪会这么老实。
……
奥迪在夜色下穿街过巷,停在了人大门口。
宋凯和江欣下车走,一边进校门一边说话。
夜色已深,校园里却依旧很热闹。
宋凯说道:“感觉你哥不像咱们这一代人。”
江欣点了点头,她也有这个感觉。
这种变化是这两年才发生的,好像是从江帆从化工厂辞职创业开始的。
宋凯又道:“那黄毛说你哥是银样腊枪头!”
江欣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怎么不当他面说?”
宋凯笑道:“我哪敢!”
江欣噗的一下笑了,显然也想到了当时亲哥的脸色。
她专门留意了,想想确实挺好笑。
虽然当时听了气愤,可事后每次想起就忍不住想笑。
……
酒店。
江帆大半的气已经出了,只是多少还是有点不愉快。
原因自然还是黄毛的那句银样腊枪头。
当时他可注意到了,吕小米差点露出笑容。
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痛快。
虽然把黄毛教育了一顿,大半的气已经出掉了,可还是留下一点小疙瘩,只要一想到当时吕小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的模样,心里就有点不痛快。
“都说红颜是祸水,说的真一点没错!”
进了房间,江帆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吕小米很委屈:“长的漂亮也是我的错?”
江帆摸了摸头:“长的漂亮不是你的错,可漂亮却是原罪,霸王爱美人不爱江山,吕布为了貂蝉杀了他干爹董卓,这可是历史,总不是我瞎编的吧?”
吕小米无语道:“明明是男人的锅,却让女人来背!”
江帆垮着脸道:“那个黄毛说我是银样腊枪头,你好像挺开心?”
“没有!”
吕小米当然不承认,连忙摇头。
江帆没放过她:“当时我明明看着你想笑。”
吕小米眨了眨眼睛,努力憋笑:“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
江帆四下瞅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拿出手机,把相机打开给她看:“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嘴角都快扯到天上去了,还敢说没笑?”
吕小米瞅了下手机,终于忍不住’噗‘一下笑出声。
江帆脸黑如铁:“还笑?”
吕小米不想笑,却实在忍不住。
侧过身去捂着腮双肩一抽一抽。
肚子都憋疼了。
“快去洗澡!”
江帆拍了她一巴掌:“一会让你尝尝究竟是铁枪还是腊枪!”
吕小米连忙拿上包包跑进浴室。
江帆生了会儿闷气,也三下五除二解除武装,去了浴室。
铁枪还是腊枪,他得好好证明一下。
在浴室折腾了半天,出来又在沙发上折腾了半天。
最后折腾到了床上。
吕小米有点受不了:“你快点,咋还没出来!”
江帆问她:“铁枪还是腊枪?”
吕小米哼哼哼:“腊枪!”
江帆继续。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吕小米皱着柳眉揉着红肿的地方。
江帆睁开一只眼睛,见状问了一声:“铁枪还是腊枪?”
吕小米白了他一眼,连忙穿衣服下床。
天才刚亮。
江帆又睡了一个多小时,才起床洗漱。
吃过早饭,到会议室时,相关人员已经到了。
老洛也在,还有锤子的几位高管。
开了个会,把该讨论的讨论了下,会就散了,大方向早就定下了,具体的细节也早就商量的差不多了,其实江帆过来只是起个一锤定音的作用。
主要是还要跟老洛聊聊。
所以其他人离开后,江帆单独留下了老洛。
这该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老洛跑去魔都见他。
其实老洛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江帆怎么就看中了锤子。
之前总共就见了一次面,都谈不上了解,好多投资看似是投资企业,实则投的人,毕竟再有潜力的企业也是由人控制的,如果创始人不靠谱,投资打水漂是大概率事件。
老洛无从判断,江帆到底看中了他什么。
但这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四处求人总算有了结果。
会客室里,两人坐在沙发上。
中间的小茶几上放着两杯茶,吕小米坐在不远处,腿上放着个本子,手里拿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