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诡异仙 第462章

作者:狐尾的笔

牛心村内,一天的农忙结束了,村头的大树荫下,三三两两的逐渐聚集起,一些端碗吃晚饭的人。

这里是牛心村的纳凉聊天的重要社交场所,吹牛瞎扯都是在这里。

每个人都端着碗,碗里有硬菜的刻意把碗举得高高的显摆,饭菜拿不出手的就搂在怀里,遮遮掩掩不让别人看见。

有些关系好的,还相互尝尝别人家的饭菜,并且对别人媳妇的手艺评头论足一番。

“我说~~~”狗娃一撸袖子,端着自己那盖满红烧肉的白饭,就在一处树杈间蹲下。“怎么不见小孩啊?”

“他连饭都不做了,哪会来这,他老婆有了,看那尖头肚子,保不齐是个男娃誒,这些天宝贝得不行。”

自从杨小孩上次发脾气,很严肃地表示自己媳妇马上要生了,没空做大锅饭后,牛心村又回到了自己吃自己的情况。

“这有什么啊,我告诉你啊,这男娃就是没有女娃好知道不?将来大了,那男娃就没女娃懂事。”狗娃费了半天口舌,碗里的红烧肉半块没吃,倒是把嘴上先抹的油光水滑。

“哎,近些岁月总算是安生了不少啊,不打仗了,也不天灾了。”一旁的夫子转着圈呲溜地喝着他那放了腊肉的棒子面粥。

“是啊。是啊。”其他人不由得赞同回应道,自从法教被全灭了之后,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嘿,那是自然,这都是我高师兄的功劳,你知道我师兄是谁吗?”狗娃咧着嘴等着其他人接话。

“又来了。”

“就是,谁问他了?”

“知道知道,是大梁皇帝啊,你一天不提这个就浑身难受是吗?”

“这事情你打算显摆一辈子啊?”

狗娃夹起一块碗里的红烧肉亲了亲又放了回去,猛地扒拉一口大饭。嘴里鼓鼓囊囊地说道:“怎么的?实话也不让说啊?那皇帝就是我师兄,我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

“当初,就凭这份交情啊,高志坚死活拉着我去当宰相,我愣是没同意。”

抱歉,我的错,本来三更,但是只有两更,因为我最近发生了很多大事,需要处理。明天一定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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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2章 牛心村

听到狗娃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噗的一声,教书的夫子烫到舌头了,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对着狗娃怒目而视。

「你你你!!岂有此理!岂可如此侮辱圣贤!你可知宰相是多大的官吗?你就敢当?」

「你可知当这官要有多大的学问吗?你这个连三字经都不会的愚人,怎么有胆说这种话!」

对此狗娃却一脸的不屑一顾。「这有什么啊,傻子都能当皇帝,那我就能当宰相。」

就在狗娃跟夫子狡辩的时候,一位消瘦的女人从村头走过,她看起来非常的憔悴。

她挎着一个篮子,一节藕从布帘子下面伸了出来,瞧见村头的人群后,她顿时加快步伐,匆匆向着村里走去。

走路之快甚至差点跟迎面而来的三个猴娃撞了一个满怀。

被杨小孩带回来的猴娃现在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虽然还有一些猴子的举动,但是至少看起来已经很像人了,比如此刻三人正在向着那女人作揖行礼。

看到这一幕的赵五压低声音向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听说吗?听说这几个新来的,过去都得了跟李师兄一样的病,只不过都好了,所以才送到咱们这来的。」

赵五的话打开了话头,树下的其他人顿时议论起来这牛心村新到那些人。

这些人怪得很,不乐意跟村里人接触,平时都过着深入简出的生活,偶尔还会碰到他们,有时候他们走着走着还会忽然乐出声来。

用筷子打掉猴娃摸向自己碗里红烧肉的手,狗娃很是诧异地问道:「李师兄的病居然真的可以治好?瞎扯吧,我看李师兄的病从来就没好过。」

「不是,你一个算账的,哪来的消息啊?总不能是白莲教内的春小满写信告诉你的吧?」

一听到春小满这个名字,赵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我的事,你少打听,怎么这么事多?」

「嘿额嘿嘿。」瞧见自己把对方惹气了,狗娃顿时抱着碗贱兮兮地笑了起来。

就在赵五准备反驳什么的时候,那出村的唯一一条路上,缓缓走过来一辆马车。

那马车很旧,马也是老马,仔细一瞧发现那就是吕家班的马车,坐在车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吕秀才。

「秀才这是去哪啊?」

「嘿嘿,秀才能去哪,自然是进京赶考了。」

「去去去,别瞎说。」狗娃维护着昔日的狐朋狗友,「自从上次回来,他就把自己窝在家里,不读书不耕田也不是修炼,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了。」

「我问他手跟脚怎么长回来了,他也不说。」

「是不是撞客了?要不要找个半仙看看?」

说话间,吕秀才来到村头树下,狗娃开口问道:「秀才,你这是要去哪啊?」

这时候狗娃这才发现,吕家班的戏箱子居然也在马车上,不但如此,车上还放着娟儿,还有他那个疯疯癫癫的爹吕状元。「好家伙,全家都齐了,你这是要搬啊?」

狗娃笑嘻嘻地刚说完,顿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吓,「你该不会真要从牛心村搬走吧?」

吕秀才无声地笑了笑,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没事,我带秀儿跟我爹出去转转,顺便也找我那不见的侄子,吕童生。」

「嗨,你这一个人找到什么时候,找人这种事情,你去找白师妹啊,她现在可是白莲教的头头,全天下的白莲教都归她管。」

听到这话,吕秀才回想起那时而柔弱时而疯魔的白灵淼,紧接着又想起那天见到的信仰白莲教的吃人邪祟,他眼中的神情渐渐黯淡下来。

「不用了,她变了,白莲教也变了,我不懂,我也不

想弄懂,我已经给师父写信了,接下来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

说罢吕秀才也不管其他人的呼喊,拉着马车向着那离村的小路走去,随着马蹄声哒嗒嗒地响,没过一会,牛心村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欺寡人~...好一似扬...子江驾小舟,风飘浪打,浪打风飘.....就不能回归....」疯疯癫癫的吕状元身体斜靠在戏箱子上,傻笑着嘴里断断续续唱着戏词。

「爹,你过去说的没错,咱们就是下九流的戏子,天大的事情,根本不用咱们操心。」

「既然法教全没了,大哥大嫂的仇也报了,咱们接下来只需要操心自己家的事就行了。」

「管他什么皇帝,管她什么白莲教,跟咱们吕家班都没关系。咱们自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爹,你放心吧,既然童生当时没找到,那肯定是丢了并没有死,咱们肯定能找到的。」

「等找到了,我就教童生唱戏,让咱们的吕家班重新给搭了起来,咱们再慢慢地攒钱,咱们不靠别人送,咱们靠自己亲手攒!」

「等咱们攒够了钱,那咱们就去买戏楼,爹,你说这样好不好?」

说到这的吕秀才扭过头来,看向马车上的吕状元,发现他依然斜靠在那里没有反应。

秀儿站了起来,拿起一张手帕来,小心擦拭着自己爷爷嘴角的口水。

「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现在终于轮到我做回主了。」说完这话,吕秀才加快步伐拉着马车向前走去。

马蹄声渐渐混入了新的脚步声,这棉布鞋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熟悉。

「秀才,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媳妇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走了之,不管我了?」一道幽怨的女声从后面响起。

吕秀才没有回头,「吕家班没在了,当初分的田都是你的,有了这些田,你就在牛心村过下去吧。」

「我也不是一个好男人,这些年月都没怎么回过家,而且你当初是我花钱买的,卖身契我早烧了,你自由了。」

「秀才!可我是你媳妇啊!」

「我是白驴,我向无生老母发过誓了,一辈子不能娶的,我要是食言了,无生老母不会放过我的。」

吕秀才用力闭上眼睛,表情略带纠结的说道:「走吧,回去吧,趁还年轻重新找一个吧,戏班子不能跟女人,我不能让你跟来,大嫂受过的苦我不能让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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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 染煞

看着吕秀才始终不回头的背影,女人的声音中开始带上一丝颤抖跟哽咽。

「找就找!你说的!你以为我没人要吗?我拿你的田种出来的粮养别的男人!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让你悔的肠子都青了!」

哭声跟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吕秀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拉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看着这四周绿油油的林子,吕秀想了想,这才扯着嗓子就唱起了当初自己爹教给自己的戏来。「一路行来~~趁秋光!此番拜寿~~在专诸巷!」

就在吕秀才刚唱没几句,身后传来了老生的唱腔。「大丈夫~要把那惊天动地的事业创~!」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吕秀才眼中露出一抹泪光,他转过身来,发现那是吕状元唱的。

他还是疯的,并没有清醒,只不过是听到熟悉的戏词,下意识的本能反应罢了。

吕秀才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颤抖一会后继续唱了起来,「学一个地扭转乾坤~倒挽银河洗太阳!」

一老一少的声音开始重叠,并且不分彼此,在这路上不断回荡着。

「英雄好汉~聚堂上满天星斗换文章!」

「大泽龙蛇~起四方~兴高采烈行路上!」

随着唱戏声不断响起,夜也渐渐地深了,吕秀才赶在二更天之前,把马车驶入一处小镇。

夜深了,镇子里静悄悄的,吕秀才在漆黑的巷子中走着,寻找着没关门的驿站跟客栈。

吕秀才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的老的跟小的,发现他们靠到一块都睡着了,便继续拉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啪~!」一旁屋子里陶瓷碎裂的声音瞬间让吕秀才警惕起来,从屋内传出来一位气愤的女人声音。「姓陈的!老娘今天跟你拼了!!这日子我不过了!」

「疯婆娘!你着瘟啊!行啊,你以为我怕你是吧?我现在就写休书!我休了你!!」

愣在原地停了一会,发现是两公婆吵架,吕秀才顿时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可刚走没两步,左侧的屋内又响了。「你是要气死我啊!哎呦喂~~!你,你这个瘟神!自从嫁到我们家来,你干过一天活吗?」

「死老太婆!你眼瞎啊?哪里没看到我没干活!冬天下河洗衣服我手都冻成什么样了!你不就是觉得我没给你生儿子吗?肚子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有能耐你跟你儿子生去啊!」

两个女人的声音还没等完全落下,一道粗犷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我艹!大麻烦!又他妈打起来,能不能消停点!老子还要睡觉呢!」

听到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吕秀才不由地皱起了没有,心中不由得暗道:「这地界的人脾气怎么都这么爆?恐怕也没人听戏,等住完一晚就赶紧走吧。」

吕秀才继续往前走着,然而随着逐渐听得越来越多,他感觉到不对劲起来,这未免脾气差的人也太多了。

如果说只是醒的人脾气差,也就算了,怎么连说梦话的人都在骂骂咧咧?

当随着逐渐进入小镇主路,感觉到那逐渐浓郁地煞气时,吕秀才当即警惕心大起,马上拔出自己身后的铜钱剑来,就准备带着马车从这古怪的镇子中退出来。

此刻安静的环境已经彻底消失了,咒骂声怒吼声咆哮声在漆黑的夜里此起彼伏,逐渐整个镇子的都吵醒了。

烛光的倒影下,是各种互殴的人影,以及少许的血液,整个镇子都仿佛疯了。

而就在吕秀才刚转过一个弯,冲天的煞气直冲他面门,当吕秀才吃力地抬头看去,就瞧见,那几乎实质煞气从一辆板车中喷出。

板车的上面是一块小臂长

的黑棺材,那棺材打开,冲天的煞气就是从中喷出来的,把四周的房屋中的人都染了煞!

就在吕秀才刚准备冲上去顶着煞气准备把那黑棺材板盖上的时候,一道黑影冲了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见敌人出现,吕秀才猛地一甩手中铜钱剑,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红绳连着铜钱猛地向着那人甩去。

那人猛地掀开袍子迅速反穿,那袍子上挂着的各种生锈刀具,如同一件盔甲般,防住了吕秀才铜钱剑的攻击。

没等吕秀把铜钱剑收回来,一位双眼绑着铜钱的女人从一旁屋顶上翻身跳了下来。

随着她长袖一招,吕秀才的铜钱剑瞬间摆脱了他的控制,被她收入囊中。

「接着!」一把生锈的菜刀飞了过来,在吕秀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入他的手中。

吕秀才微微一愣,猛地扔掉手中的锈刀,直接从怀里掏出《大千录》就在地上铺开。

还没等他拼命,就听到对方说话了,语气带着傲慢跟少许的不耐烦。

「袄景教?你家长老都承了染煞令,你小子敢违背你家长老的命令不成?监天司办事,滚远点!!」

「监天司?」吕秀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偷偷半夜三更,危害一方的人居然是大梁的监天司?监天司不是应该帮着朝廷维护大梁秩序的吗?

看了一眼他们腰间的腰牌,吕秀才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是为何?你们可知这煞气把全镇的人都染上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监天司的众人彼此打量了几下后,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吕秀才。

「自然是知道的,煞气入体,惧心减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地方都会乱上一段时间,死个百十来人吧。」

「速速退去,否则别怪佛爷我不长眼,这是陛下的圣旨,全大梁都要染煞,一个都不能少!」

「陛下的圣旨?高志坚下的令?」

再回想起那信白莲教的吃人邪祟,吕秀才真的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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