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的老蛤蟆
余沧海愣了下,继而大笑几声,目光阴冷道,“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想缉拿老夫?六扇门没人了吗?”
“嗯,”徐凤余一脸认真的冲他点头,赞同道,“确实没人了,大人们都在缉拿大人物,缉拿你这种货色,也就我这个毛头小子能腾出手来。”
“不知死活……”
余沧海气急,丑脸登时扭曲起来,额头青筋根根窜动。
狰狞嗜血的笑,恐怕都能止小儿哭啼了。
说道‘活’字的顷刻,余沧海蓦地疾冲上前,动如脱兔,一瞬之间,手中长剑距离徐凤余已不到一尺。
使的是松风剑法,如松之劲,如风之迅。
“鱼哥哥!”
曲非烟急声惊呼,吓的捂住双眼,不敢再看。
剑刺中了,却没见血。
虚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座的都是先天之上的高手,甚至不乏灭绝这等宗师。
他们诧异的看着空气中留下的残影,叫不起这是门什么功夫。
凤舞六幻。
徐凤余目前最能拿出手的功夫。
这是门惑敌、偷袭的绝技。
徐凤余能仗着他秒败田伯光,自然也能伤到跟他实力差不远的余沧海。
唰!
“呃啊……”
刀光掠过,余沧海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后背处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突然开始惊恐。
以貌视人,江湖大忌。
余沧海太小看了徐凤余。
“叮叮叮……”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几招下来,余沧海已经浑身冷汗。
徐凤余的刀法粗糙无比,但那能留下虚影的身法,实在太诡异了!
余沧海眼见不可力敌,顿时心生退意。
逃!
一把暗器甩出,满天飞雨。
就是现在!
见徐凤余腾挪躲闪,余沧海趁机向外掠去。
眼看就要冲出墙外。
“砰!”
突生变故。
墙头出现一道人影,一脚将他踹了回去。
跟着,人影遍布院墙。
“噗!”
余沧海一口老血喷出。
“师父!”
唰唰唰!
数声拔剑。
‘青城四秀’带着十几名师弟冲上去解救。
“放箭!”
嗖嗖嗖……
无数弩箭蜂拥射来,还没等青城弟子们反映过来,就被活脱脱的射成一只只刺猬,到底“呵呵”喘息两声,就歪了脖子。
“人英!人杰!……啊……”
余沧海眼睁睁看着弟子们惨死,却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幡子?
锦衣,绣袍,一众‘名门正派’瞳孔微缩,没敢动弹。
就在众人都被东厂幡子震慑住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院中突然出现一个蓬头盖脸的乞丐。
“余沧海,你个狗贼,还我父母亲人们命来!”
乞丐握着短刀,哭嚎着扑在余沧海身上。
“扑哧!”
短刀入肉,跟着一刀,两刀,三刀……
血花飞溅,乞丐像疯子一样,不停的涌动胳膊。
“大档头?”
墙头的幡子看向曹少卿,手中弩箭对准乞丐。
曹少卿摇了摇头,“既是林家后人,就且随他去吧。”
“是!”
“唔……”
余沧海口中不断涌出鲜血,透过发帘,他看清了疯子脸上的轮廓,艰难的吐了三个字。
“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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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归来
夕阳晚照。
衡山下。
本来秀美悦人的一处景地,此刻却充满了悲凉。
两堆黄土并立,里间埋的是那对‘伯牙子期’。
也没有等头七,也没有锣鼓唢呐,就两副普通的棺材,板一盖,伴随着亲眷们的阵阵哀嚎,尘归尘,土归土,草草了事。
这就是江湖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徐凤余将一把黄纸丢入火坑,微微鞠了一躬。
一旁的莫大开口。
“那孩子你打算咋办?”
徐凤余毫不犹豫道,“跟我回家。”
“好。”
莫大没有勉强。
从徐凤余射出那么铜板后,他就知道这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往后有事,尽管来衡山派找我。”
“嗯。”
徐凤余轻轻应了句,将哭晕的曲非烟抱上马车,朝莫大拱手告别。
“驾!”
马车远去,身后传来凄凉的二胡声。
此次衡阳缉凶之行,总算有惊无险的落下帷幕。
……
半个月后,一行人风尘仆仆归京。
离开时尚且微凉,归来时满城花开。
六扇门。
“什么?银衣捕头?”
徐凤余惊的一屁股坐起,慌忙拒绝道,“算了吧,不就抓个余沧海嘛,人还是别人杀的,这要是还晋级,其他人肯定不痛快。”
诸葛正我智珠在握,笑眯眯的盯着徐凤余,“不是还杀了田伯光吗?”
“我……”
徐凤余一时语塞,心里却暗暗叫苦。
黑衣捕头,缉拿个余沧海已经是顶天的任务。
若升为银衣捕头,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蒋龙就是银衣捕头,看看他,整天忙的要死不说,还得跟那些宗师一级的人物周旋。
可惜,他没法拒绝。
最终只能悻悻的换上银衣令牌离开。
望着徐凤余萧瑟的背影,诸葛正我朝无情打趣道,“如何?这小子不是你说的绣花枕头吧?”
无情正在出神,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稍有些措不及防。
不过,她很快平复了下心绪,恭敬道,“徐捕头看似玩世不恭,性子惫懒怠惰,实际却大智若愚,行事往往让人有些难以捉摸,说实话,我有些看不透他。”
诸葛正我愣了下。
他以为无情只是对徐凤余的印象有所改观,没想到竟给他有如此高的评价。
不过这孩子确实让人有些看不透他。
……
“吱呀!”
“我回来了!”
锣鼓巷。
徐凤年扯着嗓子,推门而入。
“少爷回来了?”
福伯面露欣喜,步履蹒跚的迎了上来。
颤颤巍巍的的样子,总让人忧心他下一秒会不会跌倒。
上下将徐凤余仔细打量个遍,见他毫发无损,老人家这才放下心来。
跟着看向他身侧,问道,“这两位是?”
一个人出门,三个人回来。
徐凤余揽过曲非烟道,“这小丫头是我认的妹妹,往后就住咱家……小非烟,快叫福伯。”
说到底,曲非烟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才痛失亲人,又加入一个完全陌生的新家,自然十分紧张。
她死死的抓着徐凤余衣角,怯生生道,“福爷爷好!”
“哎!好,好……”
老人家顿时喜的合不拢嘴,连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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