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道德天尊 第686章

作者:酥酥麻麻

果然,李隆基面色一寒,冷声道:“知晓还敢开掘华山?念你勤于职事,朕不罪你,自今奏事,宜先与林甫议之,无得轻脱。”

李适之却又道:“圣上,臣也考虑过此间厉害,不过臣以为,大唐的江山是太宗皇帝传下,偏偏华山脚下又有金矿,想必是太宗皇帝留给后世子孙使用,否则金矿为何藏于华山脚下,而不是终南山?”

“这……”

李隆基迟疑起来。

想想也有道理啊,他太想得到金子了,只是又怕真的泄了龙气,江山不保。

“圣上,华山开掘不得啊,一旦出了差池,谁能承担?”

李林甫一看皇帝迟疑,顿时急了。

李适之则是底气大足,哼道:“自右相执政以来,朝廷用度日益艰难,各牙门每到岁末,都入不敷出,天子乃是君父,用度不能少,只能从儿女手里挤一点出来,可有些人不明事理,暗生埋怨,令天子无妄受牵连,这难道不是右相的责任么?

现在李某为圣上开源,你还出来阻挡,说,莫不是你一手操纵,让人在背后诋毁圣上,你是何居心?”

这顶帽子,比泰山还重,比青天还高啊!

李林甫承受不起,也不敢瞎辩,万一犯了皇帝的忌讳那还得了?

当即砰的跪下,连连磕着头道:“圣上明鉴,臣对圣上忠心耿耿,请圣上明鉴啊!”

李林甫是真磕,地板都咚咚响,头皮青了一块。

李适之看着,被这老贼欺负了好几年,如今落到这般地步,心里别提多爽了,尤为可贵的事,李林甫一辈子构陷别人,今日也构陷了他一回,这不仅仅是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还来自于智商上的碾压。

能构陷到李林甫,谁还敢再说自己粗鄙?

“罢了,罢了!”

李隆基却是摆了摆手,让李林甫起来,他觉得事关重大,万一龙脉受了惊动,那可是百死不足以辞其疚,于是道:“来人,宣陈状元进宫!”

“诺!”

门外,高力士转身而去。

第五四零章 挑拨离间

“臣见过圣上!”

不片刻,陈萼进殿,向李隆基拱手施礼。

李隆基被陈萼当面讽刺为昏君,还不能发作,自然没什么好脸,淡淡道:“今次叫卿来,是想问一问,我大唐的龙脉位于何处?”

陈萼不假思索道:“就在长安城下。”

“嗯?”

李隆基大为惊讶:“朕怎么听说是位于华山底下?”

陈萼正色道:“不知圣上是听谁说的,定然是谣言,当初玉帝将云华仙子镇压于华山底下,显圣真君劈开华山救母,倘若华山脚下真有龙脉,早已被劈碎,哪里能为大唐所用?其实大唐的龙脉并非天然成形,而是数百年来的乱世令民众流离失所,困苦不堪,故人心思治,龙脉由人心凝聚而来,整个长安城,都是龙脉所在,只要朝廷清正,圣上近贤臣,远小人,龙脉便会生生不息,护持大唐国祚。”

“这……”

李隆基面皮有些绷不住了,他哪里听不出来,陈萼又在劝谏他?

其实外间对他的议论他并非不知道,大唐的困境他也清楚,他曾想过二次振作,可是人老了,身体不行,精力不济,眼睛看东西也有些花,朝廷的奏章,那蝇头小楷漂亮是漂亮,因大唐选官对书法的要求很高,能在三部六省当官的,几乎个个都是书法家,甚至写嗨了,骈骊工整,文采扉然,行书、草书飞起来,可这是苦了他啊。

看奏章,要把眼睛凑上去看,细细分辨,一篇看完,头晕脑花,两眼发胀,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姿势难看,他的自尊心难以接受凑着脖子看奏章。

而且人年纪大,就不想动,脑力的下降带来思维缓慢,他实在是没有精气去处理繁杂如山的政事了,反是与玉奴在一起让他轻松快乐。

事实上他也明白陈萼的好意,可是……朕老了啊,只想安渡晚年。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因他年轻时爆发太猛,透支了对政事的热情,一旦松懈下来,就再也提不上劲了,反正他认为,大唐再有问题,在他死前不会出事,史书上,从来就没有一个盛世皇朝瞬间崩塌过,一个朝代的灭亡,是一个渐进性的过程,怎么着也得有一两百年吧?到时自己早已两眼一闭见太宗,哪管他死后洪水滔天?

但李隆基忽略的是,历史不仅仅是重复,也会有突变。

唐朝承接的是三国两晋南北朝这一长达数百年的乱世,国家的建立让人眼花缭毛,皇帝则如走马观花般层出不穷,民众对君主的忠心是历来最低的,而大唐不过百年,哪里能这么快就扭转人心向背?

为何盛唐文化繁荣?

归根结底,皇帝的控制力弱,自然声音多,就和春秋战国,百花争鸣的道理是一样的,中央的控制力越强,就越是用一个声音说话。

唐朝皇帝的权力,是历朝历代大一统王朝中最小的,李隆基想收权,惨遭翻车事件。

略一迟疑,李隆基道:“适之来报,华山脚下有金矿,开采可补贴朝廷开支,但林甫又说华山乃大唐龙脉所在,掘之不祥,爱卿,这金矿该不该开采?”

‘谁说李隆基老糊涂了?这一手锅甩的漂亮啊!’

陈萼哭笑不得,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华山曾镇压过云华仙子,又被杨戬劈开过,万一开采金矿出了问题,这个锅他也不背啊。

于是道:“圣上不如去太宗神主牌前请示,若有灾祸,太宗必会制止。”

“嗯,也好,几位爱卿随朕一起去!”

李隆基点了点头。

很快的,一行人来到太庙,李隆基在李世民灵前跪下,虔诚祷告,神主牌没有任何反应。

这才是正常的,紫薇大帝不可能事事回应,尤其是金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大唐龙脉,他才是啊,他在大唐在,他亡大唐灭。

不回应就代表默许,李适之现出了得色,捋须斜眼看向李林甫。

李隆基也不悦道:“爱卿,朕将政事交于你,你怎能犯如此疏漏?枉负朕的信任,适之心思缜密,以后政事多与适之商量。”

李林甫慌了,也对李适之和陈萼恨的咬牙切齿,不过他清楚,他的最大作用是对付太子,看来得尽快从太子身上找回场子了。

“臣谨尊圣上教诲!”

李林甫不敢露出丝毫怨念,恭恭敬敬施礼。

“有过改之,无则加勉,今后注意着点,走罢!”

李隆基挥了挥手。

出了太庙,李隆基径直回了后宫。

“适之兄,以后还要多多指教啊!”

李林甫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又以阴毒的眼神瞥了眼陈萼,才快步离去。

“哈哈哈哈~~”

李林甫的背影刚刚消失,李适之就忍不住的仰天长笑,数年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陈萼暗暗摇头,这人稍有小胜就得忘形,确实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不愿与之过多来往,索性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