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写小说 第28章

作者:蜀三郎

成日里官商勾结,颠倒黑白,欺负百姓。

这样的官,配称什么父母官?”

“这”

曾天成忍不住瞟向聂鸿书。

“嗯,本官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聂鸿书端起茶抿了一口,算是回应了自己的态度。

内心里不由庆幸带了顾鸣前来。

这番话让他来说肯定要委婉的多,不足以打动人心。

“好!”

曾天成有些失态地拍了拍案几。

“既如此,老夫一定支持聂大人。其实,不仅是老夫,境内还有不少人对那姓秦的相当不满。

一碗水不端平,谁塞的银子多,他就扶植谁。

如此一来,难免会伤及到其他人的利益”

此番话,虽说没有涉及到百姓,但却涉及到了不少乡绅。

恰恰,在当时的背景之下,乡绅可以说得上是农业的根本。

普通百姓几乎没有自家田地,大多掌控在乡绅手里。

故而,朝廷对于乡绅是相当重视的。

离开县城,各乡镇几乎都是由乡绅自主治理。

秦守为了疯狂敛财,一味的拉拢商人而忽略了一众乡绅,甚至是压榨其利益,可以说是犯了大忌。

这也正是顾鸣怂恿聂鸿书拉拢一众乡绅的原因。

套用一句前世的话:农村包围城市。

秦守与城里的一众商人勾结,想打开缺口很难。

那么,就借用一众乡绅的力量去抗衡。

到时候有那家伙哭的时候。

话说开了,双方的交谈也开始变得坦诚与融洽起来。

正谈的开心,下人走到门口禀报:“老爷,酒席已经备好了。”

曾天成当即起身热情招呼:“聂大人,顾秀才,老夫略备薄酒,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谈。”

席间,酒一下肚,聂鸿书忍不住冲着曾天成显摆了一句:“曾老爷,你可别小看顾秀才,他可是一肚子采。

之前曾作了几首诗,连我这个举人看了都觉汗颜。”

“哦?”曾天成当即瞟向顾鸣,笑道:“不知顾生可否即兴吟上几句,让老夫也开开眼界?”

当着面被这么一夸,顾鸣自然得好好表现一下,也好让聂大人面上有光。

略一思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啪!”

随之竟将酒杯摔到地上,惊得屋里一众人目瞪眼呆。

“聂大人,这”

曾天成瞟向聂鸿书,神情明显有些不悦。

换谁也不高兴啊,好心一片请你们喝酒,结果却摔我杯子?

聂鸿书也是一脸呆痴。

不就是让你即兴赋诗一首么?

至于拆本官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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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顾公子,老夫要将小女许配给你

没料,就在一众人或惊疑或羞恼时,顾鸣却缓缓踱步,开始即兴赋诗: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一首诗仙李白的行路难,就这样在另一方世界横空出世。

“轰隆隆!”

天边,突然隐隐响起一声滚滚雷鸣。

屋里一众人鸦雀无声。

似乎全被震住了。

包括顾鸣在内好在上次在兰若寺经历过类似状况,旋即一片泰然。

“老爷,老爷,梨花,梨花开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曾天成回过神来,怒斥道:“开花有什么大惊小怪什么?梨花开了?”

酒杯都忘了放下便脚步匆匆走到院中。

果然,今早刚见几个花骨朵,这一转眼,竟然开了满树的梨花。

“太不可思议了!”

聂鸿书也跟着走了出来,一脸惊疑。

“难道是”

曾天成急急转身,眼泛异彩看着顾鸣,

是他?

此子赋诗一首,竟让满树梨花提前开放?

难不成是曲星下凡?

“砰!”

念头一起,竟高高抬手摔了手中的酒杯。

“哈哈哈,好诗,好诗!顾公子果然采斐然,老夫深感佩服来人!”

“老爷”

“再拿两个酒杯来。”

“慢着!”

没料聂鸿书也跟着喝了一声,在众人一片呆痴的眼神中,走到桌前也抓了个酒杯摔得粉碎。

然后霸气大喝:“拿三个来!”

曾天成不由抚掌大笑:“哈哈哈,痛快,痛快!去,把云儿小姐也叫来。”

过了一会,一个年约十四五岁,长得水灵灵的少女羞怯地走进屋子。

“云儿,快快见过聂大人与顾公子。”

云儿当即屈腰福了一礼:“云儿见过聂大人,见过顾公子。”

“聂大人,顾公子,云儿乃是老夫最小的女儿,年方十四”

一听此话,顾鸣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曾天成继续道:“顾公子,云儿自幼也算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皆有涉及。

如果顾公子有意,老夫便作主将她许配于你”

顾鸣一头冷汗,傻在当场。

云儿也是一脸震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云儿,顾公子一首诗便令这满树梨花开,你要相信爹爹的眼光。”

云儿有些不敢置信地瞟了顾鸣一眼,随之脸色羞红低头应道:“一切但凭爹爹作主。”

“等等!”顾鸣还没开口呢,聂鸿书倒是先急了:“曾老爷,本官觉得,此等大事须从长计议才好。”

“对对对,聂大人说的在理,还请曾老爷慎重考虑。”

顾鸣顺势回了一句。

再不说话,搞不好曾老爷以为自己默许了,那多尴尬?

总不能真娶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

于心何忍!

曾天成不傻,心知此事已黄。

无奈之下只能叹了一声:“也罢,只怪云儿没这个福气。好了云儿,你先回去。”

云儿没有说话,只是盈盈施了一礼便默然离开。

“看这事闹的来来来,就当老夫什么都没说,喝酒喝酒”

喝得尽兴了,曾天成又吩咐人准备了一些礼物,并安排了一辆马车送顾鸣二人回城。

目送着马车走远,不由感慨道:“聂大人果真是个好官,不讲排场,不带下人,还步行而来”

正感慨着,耳朵却被人一把拧住:“死鬼,又喝多了是不?怎么随意就把云儿许配人?”

这是他的小夫人。

曾家上上下下,也只有她才敢这么如此大胆。

“夫人,给老夫一点面子”

“那谁给云儿面子?你去看看,她现在一个人哭的稀里哗啦”

“乖女儿莫哭”

曾天成一溜烟跑向后院。

马车上。

聂鸿书一直没说话,似在闭目养神。

快入城时方才睁开眼瞟向顾鸣问:“对了,你之前怎么不应承那门亲事?说起来,云儿姑娘长得挺不错,家世也好。”

看,考验来了!

之前,难道不是你聂大人先跳出来阻止的?

顾鸣早已猜透聂鸿书的心思,假意反问:“聂大人,难道你还看不出学生心有所属么?”

“哦?是谁家女儿?”聂鸿书假惺惺问。

“学生不敢说!”

“有何不敢?别吞吞吐吐的,利索点。”

说已说到这个份上,顾鸣心一横:“正是聂大人的千金”

虽说心里早有准备。

但,亲耳听到顾鸣讲出口,聂鸿书依然愣了片刻,心里突然像丢了一件最宝贵的东西,空荡荡,失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