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第277章

作者:夏冬

常雨泽接到命令立即告别新婚娇妻,他始终瞒着徐虹,没有告诉她什么任务。徐虹虽然喃怪他新婚夜还要出警,最终还是支持他的工作,嘱咐他注意安全。

常雨泽出警时带着配枪。夏新身边总有几名保镖跟随,保镖手里还有枪。徐安宁要求抓捕小组执行任务时人人都带要携带武器。

常雨泽跟抓捕小组汇合后,提供一个关键地点,他和徐虹举行婚礼的酒店,他高度怀疑夏华就藏身在该酒店或附近酒店。

结果,夏华正是入住在该酒店。他一个人开车过来,并没有带保镖。他是用假名字提前入住的。当房门被踹开时,他还躺在床上睡得香。他喝了不少酒,手铐铐在他手上时,他还没有完全清醒,大声嘟囔着,满嘴酒气。

十来年过去,夏华模样变化很大,身体发福,啤酒肚出来了,肤色苍白,可能是很少见阳光的缘故,最显眼的是那遭毁容的半片脸,非常难看,丑陋到了恐怖。难怪他随时都戴着一顶宽沿帽,那半片鬼脸脸谁见谁怕。他不仅脸难看,噪音也非常难听。有个好的变化是他现在不戴近视镜了,不知道他视力恢复多少。

夏华烧伤住院时,常雨泽曾经跟同学们一起到病房看望过他,那时候,他脸上打着纱布,看不出毁容程度。今天看到他的脸,才知那把火多么严重,让他完全毁容了。

常雨泽和老同学相见却没有说话,他和其他抓捕成员铐上夏新,押着他走出酒店,两人走进不同的警车里,一个是嫌犯,一个是看押嫌犯的警察。

常雨泽无法跟老同学坐在同一辆警车里,他无法面对老同学。他很清楚,他是来参加他的婚礼的,他一定是意识到了危险,所以他始终躲在酒店房间没有露面。

老同学不远千里来参加他的婚礼,他却亲手把他押进警车,他感到遗憾,心中有些苦涩。如果同学们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讥讽他卖友求荣,或许回避此案才是最好选择。

事实既然如此,他只能自我安慰。或许夏华喝多酒,是感到失落吧,徐虹嫁给了他,他今生再无机会了。

夏华被押上警车时,给徐安宁提一个请求,他说这一走可能再无机会回老家看看了,他希望回家看一眼爸妈,他强调说如果徐安宁满足他的心愿,他在审询时会如数交待他的罪行。

徐安宁满足了夏华的要求,开车载着他回他老家。他们有三辆警车,八名警察,都佩带着武器,徐安宁不担心遇到危险。

警车一路疾驰,很快就来到夏华出生成长的小村庄,前方四五百米就到了。绿树浓荫间露出座座红砖大瓦的房子,一栋高大漂亮气派的楼房在村子里鹤立鸡群。

夏华指着那座气派的楼房笑着说那是村里的小学,他捐钱建的,这是他们乡最好的小学,不比县城的实验小学差。他还指着车下那条宽阔平坦的水泥路,说这条路也是他捐资建的,这是兰马县质量最好的村级公路。

徐安宁冷冷打断他的自夸:“任何慈善活动都掩盖不了你的走私犯罪事实。”

夏华不自夸了,突然向徐安宁提出一个请求,他说他不想见他爸妈了,见面只会让他爸妈更伤心,他只想跟常雨泽聊聊。

他告诉徐安宁,他跟常雨泽是老同学关系,他来归德是参加他的婚礼的,如非如此他们根本抓不住他。

征求了常雨泽的意见后,徐安宁同意了夏华的要求,他让警车都停下,看押夏华的警察都撤出来,让常雨泽过去跟夏华单独聊聊。徐安宁早就知道他们是同学关系,也明白夏新是有意参加他们婚礼的,他看出来常雨泽心情并不好,他不想让常雨泽产生心理负担。

在常雨泽准备过去跟夏华谈话时,徐安宁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公是公,私是私,你是警察,他是罪犯,你抓捕他是公务行为,不要感到难过。”

常雨泽感谢徐安宁对他的尊重和理解,他只是满足老同学的愿望跟他聊聊天而已,不会跟他谈论案件的事情。

三辆警车相继停在路边,押送夏华的警车停在中间,警车停靠的路段两面临水。较大的那片水塘有上百亩那么大,水塘边缘丛生着片片芦苇和杂草。再远处是田地,田里的禾苗刚刚遮人影。

这里原先是一整片两三百亩大的水洼地,据说是老黄河决口时冲刷形成的洼地,后来村里填洼造田,水洼地逐年缩小,只剩下现在洼地最深的部分。

通往村庄的公路直接穿过水洼地,切掉水洼地的一个边角,这样修路工程量大多了,不过能大大缩短进出村庄的距离。

天阴沉起来,起风了,看样子要下暴雨,夏天的天气总是变化快。

这是乡村公路,路上行人并不多,偶尔一两个行人经过,好奇的看一眼警车,就匆匆走过去,对普通人来说,警车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东西。

常雨泽走进警车,看着老同学歉意说:“真想不到我们老同学会这种方式见面,想不到你是走私发的家。”

夏华双手铐在警车里的铁栏栅上,扭头看着他笑说:“老老实实做生意怎能赚大钱。在南方做这种生意的人多了,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我只是撞到了枪口上而已。”

他的毁容一面正对着常雨泽,虽然他在笑,那半边脸却是无比的狰狞。

夏华似乎也觉得他的生意不光彩,转而夸赞他们的婚礼隆重热烈,他非常庆幸亲眼目睹他们的婚礼,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红包,只是他觉得他负案在身,而婚礼上的宾朋大多是公检法的人,他跟这些人接触很尴尬,更害怕破坏婚礼气氛,所以他一直没有露面。

他没有丝毫埋怨他的意思,他只字不提因参加他的婚礼被抓捕的事情,他还问他要烟抽。

见到老同学反应正常,常雨泽内心也增加些许安慰。两人抽着烟,开始闲聊起来,聊各自的生活以及其他同学的情况,气氛轻松起来。

夏华不象其他犯人那样被逮捕后表现出沮丧和惶恐,他表现得很轻松,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经历,或许他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强大。

突然,夏华向常雨泽提出一个请求:“老同学,帮我给那个徐领导通融一下吧。我别的拿不出手,就不缺钱。你私下里给他透个底,千把万都不是问题。”

见夏华想赤裸裸的拿钱收买徐安宁,常雨泽非常反感,他知道他们警察并非油盐不沾的圣人,但是他清楚他们的职责,抓捕罪犯是他们警察的天职,他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也知道徐安宁是什么性格,他们都是拿钱收买不了的人。

他婉拒说:“你不要让我犯错误。我只是归德市的小警察,人家可是公安部的领导,我根本说不上话。”他没有直接回绝,算是给老同学留个面子。

34 终审8

夏华则说:“你跟那个姓徐的关系不一般,我发现这些警察里面只有你是归德公安局的,其他人都是北京公安部来的,姓徐的只让你一个归德警察跟着他,就说明他很信认你。”

夏华的眼光不错,很会察眼观色,常雨泽没有承认他跟徐安宁的私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你应该知道你的案子有多严重,这是公安部督办的案子,公安部的领导都盯着呢,谁也不敢有小动作。”

夏华提高了声音:“我当然知道我的罪有多重,抓回去肯定要杀头!你希望你的老同学被一枪毙命吗?"

常雨泽劝说:“只要你如实交待罪行,如数上缴违法所得,积极举报揭发其他犯罪参与人,争取立功机会,我想法院不会判你那么重。”

夏华:“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见过被杀头的走私犯太多了,何况我正撞到枪口上,除了死刑立即执行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他盯着常雨泽的眼睛,乞求似的说,“老同学,我这辈子可能就求你帮这一个忙,你一定要救我一命。我钱包里有几张卡,里面的现金加起来有一千多万,你先拿出来给姓徐的。回头我再让人给你转过来几千万,今天在场的警察人人有份。我也不会亏恃你老同学,我给你准备一千万的红包,算是给你送的结婚贺礼。”

夏华真是大手笔,出手就是几千万的行贿,看起来他走私赚钱太容易了。常雨泽可能一辈子也挣不来一千万,但是他对这个巨大数字没有动心,反而是蔑视,他不打算再跟他聊了:“对不起老同学.你的案子我实在无能为力。要是只是普通案子,不用你花一分钱,我都替你摆平了。”

常雨泽说完准备离开,夏华却又叫住他:“先别走老同学,既然你不想犯这个错,我就不为难你了。我求老同学帮我一个小忙总行吧。”

常雨泽停下来:“你说吧,我能帮的忙一定会帮你。”

夏华说:“我不想回家见我爹娘了,他们见我被逮捕一定很难受。我妈身体不太好,我给她办了一个保健卡,准备让她有机会看看保健医生。我没机会给她了,希望老同学帮我转交一下,卡不值几个钱,不会让你犯错误。’

常雨泽:“好吧,我可以替你转交。’他觉得老同学的请求合情合理,他等会给徐安宁说明白,估计徐哥也不会说什么。

夏华告诉他卡在钱包里放着,钱包在他屁股兜里。

常雨泽掏出他的钱包,看到里面插着几张银行卡和厚厚一叠崭新的百元钞票。他翻遍了那几张银行卡,没有见到保健卡。

夏华说那个保健卡可能是塞到钱里面了,让他再找找看看。

常雨泽掏出那叠钞票,还是没有找到他所说的那张保健卡,却意外发现一张彩色照片,赫然是徐虹的照片!

她穿着白色长裙,斜靠在一条长沙发上,手指轻点香腮,美目传神,甜蜜陶醉的神情。她身后背景是高级酒店大堂的陈设。照片进行了艺术化处理,一个淡淡的红心暗影围绕一圈,她的身体轮廓正好在红心里。

天色越发阴沉,警车里光线有点暗淡,可是,常雨泽确信手中照片正是徐虹,她的照片怎么会落到他手里?他跟她短信联系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难道说他们短信联系后他就问她索要照片了吗?为什么他一要照片她就满足他?他印像中没有见过她这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她特意送给他的吗?

常雨泽把照片攥在手里,脸色聚然象外面的天空一样阴沉起来,他冷声问:“你怎么有她的照片?"

现在他己经完全明白,那张照片是殷蔓蔓的,两人长得太像了,以致于他没有分辩出来。在没有看到殷蔓蔓之前,他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两个极其相似的陌生女人,而他刚看到殷蔓蔓时又没有把她往那张照片上联想,他想不到她与夏华有关系,他一直错误认为那个照片就是徐虹的,直到徐安宁追查出夏华与殷蔓蔓的情人关系,他才恍然大悟。

他现在才明白,夏华提出与他聊聊,目的是为了让他给徐安宁说情,他先是以同学感情感化他,接着又用巨额行贿利诱他,当他的伎俩都不见效时,他就决定报复他。

他让他找保健卡就是报复他的开始,根本没有保健卡,他让他找卡的目的只是诱导他看到“徐虹”的照片。他故意让他产生误会,意图离间和破坏他和徐虹的夫妻感情,

夏华自然知道照片的真实情祝,他没有纠正错误,反而怪笑一声:“老同学,别那么小气吗,你都跟她结婚了,还在乎她送我一张照片干吗。”

接下来,他说出一句极其猥亵的话语,立即让常雨泽怒火中烧,“你可以天天搂着她实战演练,就不允许我借她的照片噜两管子。”

“放屁! 这就是你参加我的婚礼的目的吗?想看我笑话吗?”常雨泽生气质问,“你怎么有她的照片,你怎么骗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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