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做梦的木头
宁皓出去接电话了，估计是邢艾那打来的。
“林楠。”
韩三坪摆脱了一群人，走了过来。
“《地心历险记》那边估计要杀青了，你给新线提一提，想进到内地来，电影后期做到一半的时候，就提前开始走程序，我和老任这边方便早点准备。”
一听是正事，林楠赶紧放下了筷子。
“韩总放心，那些人才不会懈怠呢，我回头会发邮件给那边的。”
“嗯，那就好，伱什么时候回剧组？”
“明天上午，电影还有一些尾巴要收呢。”
“挺赶的，一路顺风。”
林楠点头，看着韩三坪春风满面的样子，不知道后面《无极》的成绩会不会让他在集团里难做一阵儿。
宁皓接完了电话，风风火火地过来了。
“我要走了，你要不要一起，正好送你回学校？”
“那就走吧，我明早还得早起赶飞机呢。”
林楠擦了擦嘴，和宁皓准备离席。
和韩三坪等人打了个招呼，就出了礼堂，外面依旧停满了媒体车辆。明天不，这会儿估计新闻都在不停地更新。
大晚上，进出学院的人也不少，看着林楠这个大导演的身影，好多北电学生热情地打招呼。
林楠笑着回应了下，快步走向宿舍，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几个主演的发言，可真有意思。
张柏之说的收不住，提及了和谢霆风的事，想圆又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
刘晔带着这会儿的女朋友到了首映礼，当被问及结婚时，女方却是顾左右而言他，论心眼儿，刘晔不及女方。
……
一早洗漱完毕，肚子里填了点东西，林楠就被送到了机场，又是四五个小时的飞行。
《无极》大张旗鼓的首映，已经占据了报纸头版，阵容之盛，直指当年的《英雄》。
三亚依旧是蓝天暖阳，温度怡人。
“林导，大家今天差不多都在剧组拍摄的海滩那边，您要不要也过去呢？那一段游客比较少。”
开车的公司员工好意问林楠。
“那回酒店换身衣服，再过去。”林楠嘱咐道。
海天一色，纯净的蓝，剧组在海滩上办起了聚会，吃喝玩乐，后勤挺会组织的。
“林导回来啦。”田羽可能到远处走来的林楠，吼了一句。
成片的沙滩椅上做起了人，看到了林楠。
陈明皓、田羽和朱娅文三人，统一的大花裤衩子，花衬衫，配上人字拖，墨镜一戴，派对风很足。
无碳烧烤架十来个，吃喝准备的很齐。
“林导，快来，刚烤好的。”
热裤背心的曾梨喊了句，吸引了林楠的目光，露在外面擦着防晒霜的皮肤泛着光泽，透着健康的美，身材好到爆炸，一旁颜丹辰差不多的装束，各有千秋。
曾梨身高腿长，论视觉效果，要胜过颜丹辰。
林楠径直走向两位女演员这边，接过了曾梨递来的食物，“曾梨姐手艺不赖。”
“哈哈，那就多来两个。”曾梨笑着又递过来一些。
陈明皓几个啃着鸡腿，走了过来。
“林导，这次《无极》首映礼怎么样？我们可是听说现场评价都很高呢。”
林楠看着几人好奇的目光，最后说道：“要不你们15号去看看呗，看了就知道了，好与不好，还得自己评价。”
大家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了，林楠模棱两可的话就有些值得思考了。
看着陈明皓、田羽的表情，林楠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也没多说。
“来来来，接着烧烤接着玩，明天又得干活了。”林楠笑着喊道。
……
演员就位，场记灯光等就位，一声开始，剩下的戏份就开始了。
邮轮上诡异的事情，让几人在求救与自救中挣扎，最终逃不过一次次的循环，只不过只有女主意识到了这一点。
曾梨的表现，能柔弱也能强悍，完美地达到了林楠的要求。
“曾梨姐，我觉得这不会是你和我最后一次合作。”林楠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哇哦……”
……
一群人开始起哄。
“林导，你看我有没有下部戏的机会呢？”陈明皓打趣地说着。
“这就得看到时候的剧本了。”
“林导，我可记住你这句话啦。”
曾梨这会儿还带着妆，手里提着枪，一脸喜悦地说道。
隔了一天，《无极》的声势更加浩大，只因为美利坚传来了一则消息。
《无极》提名了美利坚电影电视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
金球奖一向被看作是奥斯卡的前置奖项和风向标。
这则消息传回来，业内对《无极》的信心更加强大了，林楠估计院线在排片上，会更加向陈大导倾斜。
陈可欣的《如果爱》果然在走下坡路，跌的有点快，在内地的票房上，仿佛第一周用尽了所有力气。
在六天达到一千八百万后，日票房开始腰斩，并日渐减少，第二周磕磕绊绊，票房才总算爬到两千万出头。
运气实在不好，陈导带着《无极》来了。
《时空游轮》剧组的成员对《无极》很期待，林楠当天下午提前了两个小时收工。
“要去看电影的早点去，我专门给大家空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出来，省的晚上熬夜，影响明天拍摄。”
“谢谢林导，林导大气！”
“林导要不要和我们再去看一次呢？”
对于颜丹辰的这个提议，林楠果断拒绝了，他不想浪费工夫，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在酒店躺会儿呢。
“你们去吧，回来告诉我观后感就行。”林楠不怀好意地笑道。
“行吧，那我们就走啦。”
朱娅文看了看林楠，“我怎么感觉你说观后感的时候，有点幸灾乐祸呢？”
林楠没好气道：“你这是错觉，赶紧走吧。”
打发了朱娅文，林楠缓了口气，不愧是死党，这都能感觉出来。
大家伙儿都去电影院了，林楠一个人在酒店开着电脑刷新闻。
陈恺歌的影响力，在他的第一部商业电影上完全展露了出来。
多少观众冲着陈大导的名字、电影的阵容涌进了电影院。
点映票房纪录已破，首日还未结束，华语片的首日票房纪录就已经宣布被刷新，媒体一片欢呼，市场被无限看好。
中影的采访稿一篇接着一篇发出来，照片上韩三坪是满脸的喜悦之情，只待《无极》出海再搏杀一轮，名利皆收。
晚上八点多，好多人回到了酒店，气氛挺怪异。
陈明皓和田羽两个边走边讨论。
“我看完了，我看了什么？”
“我看了一部电影，陈导的，但怎么感觉跟没看一样呢，台词稀里糊涂，造型也挺另类的，讲了个什么故事呢？”田羽嘀咕道。
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感受，看完了《无极》觉得很不真实，两个小时左右的电影，看完了只记得“这件衣服下面穿的什么……”
“我算是明白林楠那句话的意思了，什么叫好与不好，自己看了才知道，他估计和咱们感受一样……”
曾梨和颜丹辰只是笑笑不说话，看电影的时候，还一度怀疑是自己的水平不够。
金棕榈大导的电影，即使自己没看明白，也是下意识找自身这个观众的问题，结果最后大家都看得稀里糊涂，这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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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崩塌的口碑
《无极》首映第一天，几乎看不到丁点儿负面消息。
第二天，张一谋的《千里走单骑》跟着上映。
国内最顶尖的两位大导演，开始了正面竞争，观众兴奋了。
《时空游轮》剧组，拍戏间隙，演员们都在讨论昨天看的《无极》。
“我不知道普通观众看不看的懂，反正我觉得没意思。”
陈明皓毫不掩饰地说道。
林楠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一叠报纸，上面还散发着油墨味。
“观众看不看的懂，这不就有信儿了吗？”
林楠甩了甩手中的日报。
“我看看。”
几个主演围了过来。
几份报纸瞬间被大家分干净了。
“啧啧，瞧这说的多好：每句话都似乎充满了哲理，‘莎比式对白’，一个字：傻！四个字：故弄玄虚！没有高潮，没有感动，如果有感动也只是感动了主创者自己……，哈哈，笑死我了，这都市报这么敢写吗？”
田羽拍着大腿，笑得不能自已。
“影评人写的倒是委婉：气势宏大、夺人耳目，看得出来几个亿的钱是怎么烧掉的，虽然陈导尽心尽力地在追求完美，但不可否认《无极》的剧情是失控的，情节上没有轻重缓急，表演上过于浮夸表象……”
颜丹辰念这段的时候，林楠愣了下，连影评人都忍不住吐槽了嘛？按理说这些人应该和老陈站的比较近呀！
“普通观众怎么说，有没有报道呢？”颜丹辰曾梨问道。
“有，都说看的无聊，空洞。不过一些好玩搞笑的台词倒是记下了，像什么：你毁了我做一个好人的机会……”
朱娅文边念边笑，其他工作人员也大都去看了电影，本来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起码的判断能力肯定比普通人强，这会儿都挺认可这些报道的。
……
中影，韩三坪看着桌上一摞报纸，还有网上新出来的那些负面声音，情绪有些烦躁。
刚刚陈虹来了趟集团，希望中影能出面，干预一下媒体的声音。
可这怎么干预，传统纸媒和互联网媒体的报道从没有如此统一过，都是看衰、讽刺《无极》的。
纸媒还好办，互联网上的怎么管，各种贴吧、博客，根本处理不了，删帖子都赶不上别人发帖的速度和数量。
韩三坪铁青着脸，舆论对票房走势的影响有多大，猜都能猜到。
当初他力排众议，由中影全额投资了《无极》，那会儿有多信誓旦旦，这会可能就要面临多少非议。
“日票房如何？”韩三坪问道。
“近两千万，比首日还高些。”秘书说道。
韩三坪轻点头，“没事了，你出去吧。”
《无极》的贴片广告卖了不少钱，其中首席赞助商康佳更是额外掏了三千万来帮着电影捆绑宣传。
即使有贴片广告的收入，韩三坪这会都对回本不抱希望了，3.5亿的投资呢，除非老陈这波真能直达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在荣誉上弥补票房。
“陈师兄，刚才那个镜头，我们保一条，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