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北
回到病房,唐大脑袋说:“哥呀,咱们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可玩不过他们!”
我摇了摇头,“屁股决定脑袋而已!”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其位谋其政!在去日本之前,我不过是枚棋子而已,谁会在乎一枚棋子的死活?”
他问:“现在呢?”
“现在也是,只不过从围棋子成长为了象棋子!”
“不一样吗?”
“不一样,有了一些资历,腰粗了一些而已!”说着,我叹了口气,“可只要活着,谁又不是一枚棋子呢?”
他嘟囔道:“我就不是!”
“你当然不是!”
他开心起来,趴在那里咧着大嘴笑。
我说:“你是头猪而已!”
“哎呀我艹,佛爷我这暴脾气!”
嗖——
枕头飞了过来。
两个人闹够了,唐大脑袋拄着肥嘟嘟的下巴正色道:“哥,其实你说的不对!”
我抱着枕头,盘膝坐在了沙发上,奇怪地看着他。
要知道,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时候可不多。
他说:“哥,我都没好意思说……”
“那天,当那三艘战舰上士兵敬礼的时候,当那些人鸣枪的时候,我趴在担架上哭了,哭的他妈稀里哗啦!”
“我觉得,所有这一切都值得!”
“别人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可国家在乎!肯定在乎!”
“哥,我说的对吗?”
“对!”我用力点了点头,鼻子不由有些酸。
病房里安静下来,眼前又浮现出霍青书在婚礼上的那一枪!
还有跪在大雨中,头朝着祖国方向的老许。
夜色中,李瑞呲着一口白牙,在朝我们喊:老武——!老唐——!看哥帅不帅!
这一刻。
我突然懂了,就算是枚棋子又能如何?
正是这一枚枚默默无名的棋子负重前行,才能让我们的百姓丰衣足食!
才有了花前月下,岁月静好!
我抹了一把脸,起身把枕头递了过去,又用力揉了揉老唐的大脑袋。
“揉个叽霸,头型都没了!”他急了。
“你有个屁的头型,像他妈汤圆成精了似得!”
“……”
两个人又打闹了起来。
一周后,唐大脑袋刚拆线,杨宁就打来电话,说两天后部里开追悼会。
我去给老唐办理出院手续,一分钱都没要。
问窗口里面的小丫头,她说不清楚,随后就满眼小星星地看我。
办理登机的时候有点麻烦,核实持枪证就用了好半天,幸好那几把AK47都让杨宁带回京了,否则还真是个麻烦。
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两把,放家里防身很好用……
落日余晖。
我和唐大脑袋下了出租车,站在柳荫街的家门口,不禁感叹起来,7月26日出发去的日本,一晃就到了九月初,像做梦似得。
蒲小帅开门后差点惊掉下巴,也没理我俩,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嘴里还喊着:“快来呀,武爷和唐爷回来了——”
这小子,都快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总这么毛毛愣愣的。
虎子窜了出来。
这家伙,差点把我扑倒,热乎乎的大舌头就往我脸上舔。
我用力拍了它两下,“走走走,回家!”
老唐一脸不乐意,抬脚就踢,“死狗,白他妈疼你了是不是?”
虎子不情不愿地过去了,象征性地在他腿上蹭了蹭,随后就回到了我身边。
我哈哈大笑,走上台阶,迈过门槛,进了家门。
脚落在家里的一瞬间,心就踏实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变,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园丁老王、王嫂、厨子大憨和蒲小帅站得整整齐齐,见我俩走进二进院子,齐刷刷弯腰鞠躬:“欢迎武爷、唐爷回家!”
蒲小帅又说:“鼓掌!”
随后四个人“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唐大脑袋眉开眼笑,骂道:“老帅,一看就你是的鬼主意,不过佛爷我喜欢!”
吃晚饭的时候,老疙瘩回来了。
蒲小帅坐一旁絮絮叨叨。
说石姗带着青青和小毅来过好几趟,还有那个老道,说你再不回来,他那边就揭不开锅了。
又说恋家的黄胖子来过一次,刘立凯刘老师来过两次。
庄老师也打过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大头带了几伙要鉴定古董的人,结果都扑了空。
前两天他自己来的,说一直联系不上我和老唐,贼担心……
不知不觉,我们在京城已经生活近五年,结交了这么多的良师益友。
吃完饭,唐大脑袋要去找大头,我拎了些水果,步行去了大石桥胡同。
按下门铃好半天,木门才缓缓打开,没想到是霍至诚霍老,亲自给我开的门。
第508章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没想到霍老会亲自来给自己开门,他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连忙跨过门槛去搀扶,“老师,您这是干什么?”
一旁的刘阿姨说:“老爷子非说是你来了,还不让我开门……”
霍老已经老泪涟涟,“小武啊,我得给你鞠上一躬……”
说着,他就要弯腰。
我哪里敢让老师给自己行礼,半搂半抱,好说好商量着,才把老爷子整回了屋。
脱下鞋,安顿他半躺在罗汉床上。
我开始动手沏茶,把这次日本之行说了一遍。
我知道杨宁一定会和他说,但也知道,他更想听自己说一遍。
尤其是西村仓介说起的那段往事。
我说完了,霍老仰头看着屋顶,悠悠道:“一骥千里落日黄,流沙如水雁成行;若问今生何处去,天涯人海两茫茫……”
念罢,又是潸然泪下。
我本想着劝几句,不料也跟着掉起了眼泪。
送我往外走时,老爷子说:“后天早上,你来接我。”
“好!”
到家以后,我把唐大脑袋带回来的那些珠宝、现金、首饰和钻石,还有刘校通那枚戒指,猫爷脖子上的那把“狴犴钥匙”赝品,都放进了地下金库。
六把真“龙子钥匙”金光闪闪,我叹了口气,剩下的睚眦、狻猊和嘲风在哪儿呢?
转念又想起卢晓光在围墙外看到的那些人,我有种感觉,应该就是猫爷,而另一伙人是宁蕾他们!
看来猫爷不是没打过自己的主意,却被宁蕾他们搅和了。
或许宁蕾觉得钥匙在我手上的话,以后更容易合作,所以不想让猫爷得手……
看了看那三把赝品,又扭头看向了旁边那堆黄金。
猫爷没死的可能性比较大,搬到新家以后,这六把钥匙要换个地方了,还要打造一套赝品,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下午,我和顶着黑眼圈的老唐,开车去了鼓楼小院子。
赤须子正在院子里浇花。
“小子,你再不来的话,我们爷们就得喝西北风了!”他说。
我笑道:“你这老道是不是贪污生活费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钱了?”
他放下了洒水壶,气愤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群小狼崽子,一个比一个能吃!”
三个人哈哈大笑。
老道没开玩笑,等晚上强子他们回来以后,我就见识到了。
真能吃,太能吃了!
小熊小他们一岁,个子也最矮,不过长肉了,也开朗阳光了许多。
强子和二楞个子最高,都超过了一米七多。
五个孩子和我都很亲,不停问这问那,看得出来,他们都非常怕赤须子。
老道士只要稍一立眉毛,一个个马上老老实实。
这真是一物克一物!
吃完饭都去写作业了,赤须子拎着拂尘,只要发现谁不老实,上去就是一下子。
送我俩往出走时。
老道士小声说:“五个孩子里面,也就小熊是块念书的料,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前三名!”
“强子他们四个不行,真不行!尤其是数学,纯粹是聋子听雷!十六了,都不小了!武小子,想要他们好,你就得早做打算了!”
我说:“知道,您让我好好想想……”
开车回去的路上,唐大脑袋说:“要不咱俩一人收一个徒弟?”
“别扯犊子,干啥?当贼?”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怎么办?”
“我记得疯子哥说过,图四哥的儿子十分顽劣,想让那孩子去当兵,或许这也是条出路……”
他想了想,“也行,适合做职业军人的,就干一辈子!不适合的,转业回来以后,咱们找找人,再花点钱儿,给他们弄个正式工作,这辈子安安稳稳的,挺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
“哥……你真不想进八局?为啥呀?”他转移了话题。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一直想去。
“老唐,你想过没有……”
“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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