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北
“你默默无闻时,没人正眼看你;可当你成功后,台下尽是热人。”
“你看,这就是现实!”
“尽管很无奈,我甚至憎恨过它、咒骂过它,可它始终都在这里,亘古不变……”
“所以,我屈服了!”
“所以,走到了今天!”
“万幸的是,我的初心并没有因此改变,我能为老百姓做更多的实事……”
“……”
后夜躺在床上,我还在咀嚼着他这番话。
现实很无奈,这是他的心路历程,或许不适合我,却值得深思。
第二天送走郝忠海,我和肖光准备去潍坊。
元旦前,两个人一直上课,尤其是射击课,正是最有瘾的时候,因此就耽误了。
元旦放假,整个人松懈下来,正好跑一趟。
没买到直达潍坊的机票,要到济南再倒汽车或者火车,于是我决定坐火车去,好久没坐火车了,甚是想念。
走之前,还要挨个老师打电话,我太难了!
还有一个月就是春节,火车站人太多了。
两个人轻手利脚上了火车,刚进3号卧铺车厢,就看到了丁老怪的手下文青、文公公。
他正翘着脚躺在下铺,对面坐着一个黄脸汉子。
两个人正说着什么,看到我以后,文公公马上住了嘴。
“武、武爷……”他坐了起来,这声“爷”,叫得有些勉强。
我笑眯眯道:“老文,改线儿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是,换了这趟线儿。”
我不由想笑,因为他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托您的福!
要知道,这趟车是白天的慢车,和京城西至成都的117次列车可没法比!
很明显这是丁老怪在惩罚他,怪他没眼力见儿,竟然把我得罪了,害得他还得找关系向我赔礼道歉。
黄脸汉子没见过我,开始还有些愣眉愣眼。
听文公公喊出“武爷”两个字后,才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
他身边放着个黑色皮兜子,看来是个[接手],以前没见过他,应该是新跟文公公的。
文公公站了起来,讪笑道:“武爷在这儿,我就撤了……”
说完看向了黄脸汉子,“老柳,走!”
我也不拦他,见到我就应该躲着走!
我和肖光买的是一个中铺,一个上铺,大白天也不想睡觉,正好这俩人的下铺我俩占上了!
此事不过是个小插曲,我更不可能解释什么,等他们这一趟线上的人始终看不到我,就知道我不是[越线]抢食儿吃的了!
下午一点多,还有一站到潍坊。
我放下书,刚叫醒肖光,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看,竟然是文公公的老大丁老怪!
奇怪,他找自己干什么?
我掀开了手机,“丁爷这是想我了?”
“武爷,”丁老怪语气平淡,“出门儿了?”
咦?!
这老家伙话里有话呀,看来是文公公给他打了电话,什么意思?
真怕我[抢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不应该现在才打电话吧?
“是,出门去趟潍坊!”我说。
“哦,”他开始犹犹豫豫,“那个……文青说看到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丁爷,您有事儿吧?”没这个交情,我懒得和他磨叽。
“是,是这么回事儿,中午的时候,文青他们的货都让人下了……”
我眉头一皱,“您怀疑是我?”
丁老怪连忙解释:“不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怀疑您呢!文青他们有些上火,我想麻烦您照应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明白了!
原来是文公公他们遇到了同行,让人家把货都劫走了!
估计这趟活收入颇丰,竟然不翼而飞,文公公怕回去没法和丁老怪交代,于是就往我身上赖!
所以丁老怪才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如果没有曾经的那顿酒,这事儿打死他丁老怪,也不可能联系我。
“丁爷,我说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您信吗?”我问。
“我信!”这老家伙说得斩钉截铁,“武爷千万不要误会,我真就是想请能费费心,这是趟老线儿了,还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文公公肯定有想赖我的心,丁老怪看来确实没这个意思。
我问:“丁爷,能告诉我当年那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是谁吗?”
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他丁老怪对我来说,也就这么一点儿利用价值,这时候不问,什么时候问?
“武爷,您这是要我的命啊!”那边传来一声长叹。
我没说话。
第396章 武爷,请!
丁老怪沉吟半响才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在南方!武爷,您帮,我丁伟栋领您这个情!您不帮,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咱还是朋友!”
话都让他说了,又已经透露了一句,我好意思说不帮吗?
如果不伸这把手,以后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南方?
这个“德高望重的人物”在南方?
“他是南方人?”我又问。
对面的丁老怪不说话了,我不由暗骂,只好说:“让他过来找我吧!”
这边刚放下手机,文公公就推开了车厢门。
看来他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我没动,只是看着他们。
文公公犹豫了一下,还是臊眉耷眼地过来了,身后跟着三个人。
又看到了雪城的田结巴,另一个瘦子没见过,黄脸汉子老柳也在,依旧挎着那个黑色的皮兜子。
四个人来到我身前,他勉强堆起笑,伸伸手说:“武爷,请!”
我点了点头,依旧是没说什么。
老柳喉结动了一下,明显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是对我的态度不满,不满就不满,他谁呀?!
既然求我帮忙,不应该客客气气的吗?
再说了,中铺和一旁折叠凳上都有人,这是说话的地方吗?
怪不得只能做个[接手],眼力价和文公公真是没法比!
几个人往出走,肖光跟在后面。
来到车厢连接处,有三个旅客在抽烟,田结巴和瘦子一脸凶相赶人。
田结巴嚷道:“都、都、都他妈滚犊子!”
三个人见我们这么多人,没敢说什么,纷纷把烟头扔进墙上的烟灰缸里,就回去了。
两边门都关好了。
我一边点烟一边问:“说说吧,什么情况?”
文公公说:“这趟干了几个大活,一共下了六万多,还没捂热乎,就被人截了胡……”
“看到人了吗?”
他摇了摇头。
“给我看看!”
文公公扭过头,老柳把黑色皮包递给了他,他又递给了我。
接过皮包,空的!
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没有口子,说明不是[小刀客]。
掀开翻盖,拉锁开着,里面一枚钢镚都没有了。
我看向了老柳,“睡着了?!”
他连忙摇头,“没有,我在10号车厢尾部挤了个座位,一直搭边儿坐着了,每次“接货”,都装作去抽烟……”
“没接触其他人?”
“没有!”
“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
老柳紧皱着眉,想了好半天,“我对面是两口子,带着个小男孩,挺闹腾的!旁边是个半大小子,靠窗是个圆脸的男人,大眼睛,挺和善的……
“多大年纪?”我问。
“年纪?”老柳眼眼神迷惑起来,“年纪?应该二十多了,不对!起码得三十左右……也好像……好像四十多……”
我有些烦,这他妈是什么眼神?
他又说:“哦,对了,听他说话是东北口音……”
不等我说话,他又连忙说:“不可能是他,中间还隔着那个半大小子呢!而且他是个机关干部,一看就不是[里码人]!”
“他说自己是个机关干部?”
“对!他和对面小孩爸爸聊天,我听得真儿真儿的,说的都是机关里的一些事情,骗不了我……”
我笑了,这货真是个棒槌!
“你笑什么?”不等我生气,老柳先发了火,“我干这行二十年了,从来就没走过眼,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
“老柳!”文公公虎起了脸,装模作样道:“和谁说话呢?这是武爷!”
“武个鸡……”
他还没说完,噗!后腰就挨了一大脚。
嘭!
人像照片一样,贴在了门上。
不用看我都知道,这是肖光看不下去了,赏了他一脚。
文公公连忙站在了老柳前面,挡住了肖光,又哈着腰向我赔不起:“武爷,老柳不认识您,您别生气……”
“我不生气!”我呵呵笑着,身体往前凑了凑,盯着他的眼睛说:“他不认识我,你文公公还不认识吗?”
肖光抱着肩膀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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