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北
我的心却越来越沉,看来这事儿够呛了!
“青青,”石珊擦了擦她的眼泪,盯着她的眼睛,“阿姨会尽自己所能,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你,可阿姨只能要你一个,没有精力再养一个孩子了,你能理解吗?”
青青点了点头,随后微一用力,挣脱了她的怀抱。
站在办公室地中间,她朝石珊深深鞠了一躬,又扭身朝着我和陈院长各鞠一躬。
“石珊阿姨,院长,小武哥哥,”她低下了小脑袋,声音特别的小,“谢谢你们,可、可、可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我不能扔下小毅哥哥……”
呼——
我吐出了一口浊气,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陈院长急了,脸涨得通红,“你这孩子,你、你、你怎么这么傻?气死我了!”
我看了一眼石珊,笑的得意洋洋。
她眼角的泪花还在,却也笑了起来。
“来,青青,到哥哥这里来!”
我轻轻将小丫头拥进了怀里,擦着她脸上的眼泪。
她还在哭,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我很欣慰,这丫头,好样的!
已经到吃晚饭时间了,我拉起青青的小手,往餐厅走。
陈院长和石珊跟在后面,他一再抱歉:“石总,真没想到会这样,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晚上我再好好说说这孩子,这不是不知好歹嘛,咋这么犟呢?要不您再看看其他孩子……”
食堂里,孩子们都在,作业本也都收进了书包。
青青跑了过去,坐在了小毅身边。
小毅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蹙着眉低声问着什么。
我走到了正前方,拍了拍手:“吃饭之前,我宣布一件事情……”
全院所有能上学,身体和智力都正常的孩子都在,五十多个孩子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这些孩子比较特殊,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他们都非常敏感,能感觉出今天的与众不同。
此时我看不到陈院长的表情,估计他懵着呢,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下面我宣布,我的姐姐石珊女士,要收养青青和小毅,大家鼓掌!”
食堂里所有人都震惊了,远处打菜的胖大姨勺子都掉在了菜盆里,我看到青青激动地两只小手捂住了嘴巴,小毅呆愣在了那里。
大伙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欢呼声雷动。
小毅还在茫然,青青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快快快快快……”陈院长激动地说了一连串十几个“快”,“快来谢谢石总……”
小毅拉着青青的手,两个孩子走到了石珊的身前,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俩孩子都太实在,不像有的孩子会来事儿。
换成心思活泛的孩子,这时候就应该扑上去喊妈妈,我曾经不止一次看过这种情景,看得我牙根儿发酸,浑身难受。
石珊开心极了,一只手拉着小毅,一只手拉着青青,弯下腰柔声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都别拘束,叫我阿姨就好。”
按理说不应该再叫阿姨了,可这声妈也很难喊出口,两个孩子踌躇着不张嘴,低着头,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的眼泪。
我看到小熊红了眼睛,强子耷拉着脑袋,小石头在抹眼泪。
石珊笑道:“来,咱们吃饭!”
陈院长在我耳边小声说:“这俩犟种,叫声妈多好!”
张妈妈哭了个稀里哗啦,哽咽着说:“这俩死孩崽子,一点都不会来事儿……”
我说:“慢慢来吧!”
吃完晚饭,我把小熊他们拉到了一旁,“还有两年,等小武哥哥到了三十岁,就过来接你们,好不好?”
“真的?”
小熊、强子、小石头、小顺、二楞几个孩子惊喜万分。
我挨个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说谎是小狗,不过你们要好好学习,如果谁到京城跟不上,我是不会要他的,知道了吗?”
强子和二楞脸瞬间就苦了下去,他俩学习在班级里始终排在最后面。
小熊兴奋地小脸通红。
据陈院长说,这小子是个天才,全年级排名没掉出过前五。
回去的路上。
我说:“姐呀,我可不等你了,你自己慢慢办收养手续吧!”
她笑着摆手:“回去吧,不用你管了!”
归心似箭,我上了22点的一趟火车。
没买到软卧,上车补了张硬卧,观察一圈没什么异样,爬到上铺拿出书看,没等关灯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334章 桃花树
上午九点,打车到了家。
下火车前,我就把貂皮大衣脱了下去。
一是没那么冷。
二是本地人真没穿这个的,真要看到一个,不用问,肯定是东北的。
看到家大门和高高的院墙,心情莫名地一阵舒畅。
叫开门,还没看到蒲小帅,虎子先扑了出来,舔了我一脸的口水。
肖光和蒲小帅分开大门,笑着喊:欢迎武爷回家!
蒲小帅接过我的双肩包和手上的貂皮大衣,我也没有家主的威严,和两个人拍拍打打,搂搂抱抱。
三人一狗往院子里走,蒲小帅回身插门,我问肖光:“拿下没有?”
这家伙装傻,“啥呀?”
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快说!”
他嘿嘿一笑,却不说话。
我笑声淫荡,这是拿下了!这么多年的存货,得老猛了,汪玲得老性福了……
老王两口子听到声音都出来了,大憨手里还掐着一把大葱,纷纷喊着武爷回来了。
以前都叫我先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个个都改了口。
当然了,他们口里的“武爷”,纯粹是按照京城风俗喊的,与[荣门]道上以及社会上的“爷”,有很大区别。
两进院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围墙边连一点儿积雪都没有。
园丁老王有些木讷,但手脚非常勤快。
三个人进了主楼,来到了二楼书房,蒲小帅放下双肩包和上衣,又烧上水。
我问他:“那天的监控都看了?”
蒲小帅说:“嗯,那个位置是死角,什么都没录上,我让老徐又加了个摄像头!”
“好!”
他笑笑就出去了。
他是家里的门房,相当于保安。
可肖光不一样,他是我家里的客人。
这小子有时是虎了点儿,不过越来越有眼力见儿了。
沏上一壶正山小种,肖光问:“伤都好利索了?”
我给他倒上一杯,“还不太敢用力。”
“慢慢养就好了,你年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喝了口茶,他又说起那晚的事情,和老疙瘩说的没多少出入。
肖光下楼以后,我去金库看了看。
有人至少进来过两次,不过东西一点儿没少,是老疙瘩。
锁好金库,回到书房,开始给京城这些朋友打电话,告诉一声我回来了。
周疯子回了兴安城,小马哥早上的飞机回了雪城,失之交臂。
七哥还在天津。
老疙瘩说他晚上回来吃。
加代三哥正好在京城,晚上要和闫二哥一起过来看我。
又和刘立凯约好了明天去老师家的时间。
我连琴行都打了电话,就没告诉杨宁,既然不需要我做教官了,才不上赶着往上贴。
晚上,加代三哥带着马三,和闫二哥一起来的。
三个人带了半后备箱的补品。
我拿起一袋孕妇奶粉哭笑不得,“各位哥哥,你们不是以为我怀孕了吧?”
几个人爆笑。
酒桌上,几个人对老疙瘩明显比以前客气了好多。
马三更是不停倒酒。
当听说老疙瘩原本想去深圳创业时,加代连连惋惜,说如果以后想去,一定告诉他。
我没提周疯子要去深圳的事情,因为明显不在一个台阶上了。
或许周疯子以后会有需要加代的时候,但肯定不会拿到桌面上讲。
四天以后,我和肖光去机场接的石珊和小毅、青青三个人。
到底是孩子,又都是第一次坐飞机,两个小家伙见到我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没让他们回家,先拉到了我家,大憨已经备了一桌子好菜。
青青开心地和虎子在院子疯跑,小毅东张西望:“小武哥,这儿真是你家吗?”
我搂着他肩膀,“傻小子,以后也是你和青青的家,去,挑个房间去!”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又恢复了平淡。
每天看看书、写写字,一周去趟老师家,还要去上钢琴课和唢呐课。
依旧早起,带着虎子去跑步,只是少了布丁。
这天,我带虎子去了新街口公园。
那棵桃花树光秃秃的,有些丑,迎着北风摇曳。
虎子就像知道下面埋着布丁一样,围着树转了几圈后,趴在了树下。
它将下巴垫在了两只前爪子上,眼睛里满是忧郁。
我蹲在树下抽了根烟,摸了摸它宽大的额头,“走吧,回家了!”
走出十几步,虎子停下了脚,回头看了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这才跟上了我的脚步。
不知道怎么了,有时我会端着茶杯,站在窗台前看着院子发呆。
脑子时常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时,茶都凉了。
元旦,石珊邀请我和老疙瘩去她家。
她在亚运村还有套新房子,四室的大平层,青青他俩过来以后,就搬到了那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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