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北
把她的睡衣裤拿到了一楼洗衣房,扔在了脏衣篓里,棉被就铺在了一楼客厅的沙发背上。
终于能坐下来了。
浑身酸疼,我点了根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没事儿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几天折腾的,哎!
一声长叹。
我发现了,自己和这个妖精肯定犯相!
犯相,这是典型的北方俗语,原指属相不合、冲撞、相克。
再后来,意义开始引申。
指两个人在一起不协调,不合财,总掐架等等意思。
我和张思洋就是这样,从认识开始,就没和谐过,她不止一次算计我,我也差点把她炸死!
而两个人有了鱼水之欢后,每次见面一开始都挺好,可时间一长准掐架!
犯相啊!
哎!
按灭烟,上楼看了看她。
呼吸平稳顺畅,探了探额头,没有汗了,甚至微凉。
我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是鹅蛋脸型,五官并不精致,单拿出来都很普通,可组合在一起以后,仿佛有了什么神奇魔力一样……
并不是说有多漂亮,像什么女电影明星。
而是很大气,落落大方的美!
扭灭台灯,下了楼。
外面虽然很冷,可我还是没去穿她给我买的貂皮大衣,怎么来的怎么走。
穿戴整齐后,我看到了给她的那枚五彩棒棒糖。
就插在了客厅茶几上的果篮里。
推门的时候有些费劲,这才发现,这场大雪竟然一直没停。
用力推开,又回身关好。
好冷!
目光所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昏黄的欧式墙灯下飞舞着。
站在院门回头看了一眼,宽敞的院子里,留下了一行孤单的脚印。
我知道这次她不可能再追出来了,可还是没走大路,而是直接下了道,我要穿过松花江。
这是去市里的捷径。
这个时间不可能有出租车,步行绕过江桥太远了!
江堤上都是冰雪,还没下一半,就跌倒了。
皮大衣很滑。
嗖——
一直滑到了江面上,遗憾的是,厚厚的雪没让我滑太远。
我笑了起来,找到儿时的快乐。
那时候的冬天,我带着二丫常这么玩儿。
江面上的雪更厚、更难走。
有时以为踩实了,其实雪下面是一层硬雪壳,下面还是雪。
平时不觉得这江面有多宽,可真步行的时候才发现,要走好长时间。
岸对面有人放烟花。
站在松花江中间,大雪没过了我的膝盖,捂着快冻下来的耳朵,傻乎乎仰着头……
砰!
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花瓣如雨,伴随着雪花纷纷坠落,仿佛触手可及。
我扯着脖子大声喊:“好看——你真好看——!”
江面上回荡着我的声音:
“好看——好看——”
一颗又一颗焰火升到了空中……
真美。
可这种美,让人窒息。
第210章 周疯子
转眼就到了三月中旬。
京城2000年的春天姗姗来迟,漫天的黄沙又开始有了苗头。
《周孝儒文书》的事情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那货盗墓的躲了起来,还是货已经出了手。
唐大脑袋一天天神出鬼没,一周至少五天不着家,不是和大头鬼混,就是去网吧上网,有时候还去夜场耍。
穷人乍富,开始显露,不是好嘚瑟,又得找时间敲打敲打他了。
我提过盛京的暖暖,说如果真想和她好,我可以和鬼爷说,就让她来京城。
大脑袋说他提过,可那丫头左右而言他,看样子并不想来。
老疙瘩彻底迷上了电脑,一天天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他也总往外跑,还认识了一帮“同行”。
这个“同行”可不是什么荣门中人,都是一些爱好电脑技术的,有中关村攒电脑的,也有一些大学生。
这是正事,我很支持他。
过了年以后,宁蕾就去上班了,公司叫恒基伟业。
我留意了一下,还挺有名,是家大公司。
这家公司在广播、电视、地铁以及公交车上的广告很多,演员濮存昕面带微笑,举着个像本子一样的电子设备说: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
宁蕾做的还是销售工作,据说公司员工人手一个。
拿回来以后,我摆弄了好半天,原来就是个电子记事本,能存电话号码。
或许是因为这个广告的原因,我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哥大”这个词再也没人叫了。
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新出来的设备越来越小,越来越便捷的原因。
像我先前用的爱立信Gh398,还有张思洋送我的摩托罗拉338c,个头就是越来越小巧了。
大哥大的气势消失殆尽,就这么黯然退出了历史舞台,换了名字叫“手机”。
我很怀念它,就像站在新世纪回首二十世纪。
唐大脑袋他们三个每天早出晚归,都有自己的事情忙,只有我很清闲。
每天早上,我习惯地带上布丁和虎子去跑步。
宁蕾常常陪我,那俩货则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时趴耳边喊都不起来,还拿枕头砸我……
我买了台YAmAhA的立式钢琴,就放在了书房里。
书房里整面墙的书架,也快填满了。
我还在附近一家琴行报了个钢琴班和唢呐班,每周都会各上一节课。
唐大脑袋说我附庸风雅,我说你懂个屁!
这货和姬老骚学坏了,说就懂我……
白天,我多数时间在书房喝茶看书,累了就弹弹钢琴或者吹一会儿唢呐。
蒲小帅抗议过,说唢呐声太响,常常有游客趴门缝往里瞅,以为家里在办丧事。
我很郁闷,把他骂了出去。
从雪城回来的那个早上,在机场吃早餐时,张思洋给我打过电话。
她的声音沙哑、懒散,没有为我的不辞而别发火,更没有埋怨,只是叮嘱我路上小心,还说了声谢谢。
这不像她。
有时我也会想起她。
好久没和她联系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准备七月份去西藏,不想告诉她。
大头帮我买的陆地巡洋舰Lc100到了,柴油的,V8发动机,双油箱,其他配置我也不是很懂,皮实抗造就行。
他说陆巡早就改名了,叫什么兰德酷路泽,我觉得不好听,没有陆巡霸气!
现在我们已经有两辆车了。
挺好,有事情出去的时候,基本不用抢车开了。
事实上,就唐大脑袋爱显摆,基本上每次出去都开那台凯迪拉克。
老疙瘩就很低调,大裤衩大汗衫,常常背着双肩包去挤地铁。
马上就要清明了,我提前一天,一个人开车来到了河北的易县。
第二天清晨。
我拉了一车的鲜花和纸钱,来到了华龙皇家陵园。
两位工作人员帮我都搬到了老佛爷的墓前。
其实,如果按照东北丧葬习俗,只烧一周年和三周年,老佛爷今年是二周年,可以不烧。
来之前,我还问了问后海几位老棋友。
他们说二周年可以上坟,只是人们讲究吉利,都以单数来算,所以才有了一周年和三周年。
满一周年时,去墓地烧纸祭奠叫“周年”或“烧周年”。
第二个周年叫“大祥”,也要去墓地致祭。
入乡随俗吧,毕竟老爷子是京城人,所以我就来了。
我要来扫把,将墓地一圈清理了一遍,干活完有些奇怪,因为明显有祭祀过的痕迹。
墓碑前有我去年来放的两瓶茅台酒,里面的酒已经空了,不知道是被人倒出来了,还是时间长都蒸发了。
酒杯、香烟、烛台东倒西歪。
可除了我这些东西,还有一瓶五粮液,和一条打开盒早已腐败霉变的中华烟。
我问那两个工作人员,“有人来过?”
其中一个老爷子说:“嗯,前年和去年的八月底,都来过一个老道士,一个人坐在墓前许久才走……”
我再问,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老道士?
难道是老佛爷的朋友?
心下狐疑,却也不再多想,摆放好鲜花,又在一旁的宝楼里烧了好多纸钱。
两个工作人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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