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北
从郑州市里到汜水镇接近60公里,因为路不太好,中午才到。
小镇不大,北侧是滚滚黄河,周边散落着好多村落。
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家还算像样儿的小旅店,办好入住,进了斜对面一家三鲜烩面馆吃午饭。
菜还没上全,就见两辆三菱吉普,停在了对面旅店门口。
唐大脑袋骂:“真他妈烦人,胶皮糖似的!”
虽说我算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可看着他们紧跟在屁股后面,还是有些闹心。
下午,大头和我出去转了一大圈。
晚上大伙坐在一起,定下来走访的路线。
依着大头的意思,选择了小镇南侧那些村落,原因是北侧就是黄河,由于历史上黄河多次改道,怕是有大墓的话,也难以再找到了。
说来容易,可接下来的日子,大伙都遭了罪。
虽说这儿比京城暖和一些,但12月的温度多说七八度。
小旅店里又没有暖气,走访一天回来以后,真不想往被窝里钻。
一开始的几天,并没让唐大脑袋跟着,在小镇诊所换了几次药,没几天就拆了线。
冯公子和韩总故意躲着我们,一直在小镇以北晃悠。
这二位一开始还挺勤快,没几天就跑不动了,每天晃悠一圈就躲进房间里耍赖。
我们把南侧的周沟村、仁信沟、韦村、薛陂……都走到了,可一直都没找到潘家园那个老汉。
这天,是1999年的最后一天。
又跑了一天,擦黑才回镇上,在三鲜烩面馆要了一桌子菜。
唐大脑袋蔫头耷脑,刘老师裹着大衣,宁蕾原本娇嫩的脸也有了一丝风霜……
每个人都很疲惫。
我端起了酒杯,“1999年就要过去了,我们都会怀念它……”
没等我抒完情,简陋的包间门被敲响了。
冷强开了门。
门外,站着哆哆嗦嗦的韩总和冯公子。
我热情地打招呼,“快快,快进屋,这天儿真是够冷的了,喝口胡辣汤暖和暖和……”
我有些想笑,这二位哪儿遭过这个罪!
想法很美好,可真这么熬一段时间以后,一个个都泄了气。
可能是太冷不爱动,这段时间,冯公子并没来纠缠宁蕾,这让我对他的感官都好了一些。
大头笑呵呵站了起来,“老韩、皓然,快坐!”
好多天没看到冯公子的那个女人了,估计是受不了跑回了京城。
他俩进屋坐下,身后两个保镖没往里走,帮着关好了门。
我问:“韩总,有没有收获?”
他垂头丧气,“不行了,我俩就是过来说一声,明天就回去了!”
我明白他什么意思,既然他们没找到,就把希望放在了我们身上,以后通过他拍出去,又是一笔钱进账。
这倒不是我那番话起了什么作用,事情发展到今天,也是没办法了。
冯公子皮夹克上都是灰,捧着一碗胡辣汤“呲溜,呲溜”喝着,这模样哪里还像个纨绔。
我笑呵呵地给两个人满上了酒,“其他事情不说了,1999年的最后一天,咱们能聚在这儿共同度过,就是缘分,来,整一口!”
喝了一会儿,冯公子开始起幺蛾子了。
“宁美女,能不能交换一下电话?”他问宁蕾。
宁蕾冷着脸,“不能!”
“是这样,我公司正在招聘总经理助理,我觉得你特别合适……”
“谁是总经理?”宁蕾问。
估计是喝热乎了,冯公子还了阳,腰都挺直了,“我呀!”
宁蕾一丁点儿面子都不给,“那就不合适!”
冯公子可怜巴巴地看向了我,一张嘴吓我一跳,“哥,你说说呗!”
这是真把我当成大舅哥了?
第199章 讨碗水喝
喝到最后,冯公子也没要到宁蕾的电话号码。
有些人就这么贱,越是不搭理他,他反而越挫越勇,丝毫不以为意。
我以为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回旅店以后,他又不消停起来。
当时我和大头、唐大脑袋、刘立凯,四个人正在喝茶聊天,说着接下来的工作。
我的意思,既然他们离开了,咱们就去小镇南侧村子走走看。
冯公子见过那个卖货老汉,可韩总毕竟没见过,这俩人一直没找到的原因,很可能是冯公子连车都不想下。
或许我们会有收获。
唐大脑袋有些泄气,“哥,要不定个日子,如果再找不到,咱们就撤?不然这他妈得找到啥时候?”
刘立凯也说:“是呀,这么找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呐!”
大头心态是真好,笑眯眯道:“钱难赚,屎难吃!不遭点儿罪的话,怎么可能让你发财?”
“捡钱得弯腰,抬钱得使劲……”
唐大脑袋嘟囔道:“那是,不使劲也抬不起来呀!”
我瞪了他一眼。
这时,就听走廊有声音。
一开始,我还没注意,可紧接着就听到了争吵声,明显是宁蕾的声音。
哗啦!
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唐大脑袋腿真快,第一个窜了出去。
昏暗的走廊里,冯公子捂着脑袋,傻子一样站在那里。
水泥地上,散落着一些玻璃碴,应该是旅店廉价的玻璃杯。
宁蕾穿着一套粉色的卡通棉睡衣,一脸怒意插着腰。
斜对过房门开了,冯公子两个保镖跑了出来,一个人去扶冯公子,另一个人就要朝宁蕾动手。
唐大脑袋骂了起来:“草泥马,你伸一下手试试?”
宁蕾见我们出来,并没有做出委屈的小鸟依人状,只是气呼呼地不说话。
我看的清楚,冯公子额头流了血……
大头说的不准呐,“血光之灾”是应验了,和我可没啥关系。
这时,冯公子扬起了一只手。
“住、住手!”
他脸色苍白,疼得直哆嗦,“我、我就是要个电话,你、你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吧?”
“要电话?要电话往我房间挤什么?”宁蕾问。
“不是冷嘛,我怕你冷,关心你……”
“用得着你关心?”
“……”
此时此景,我竟然都觉得冯公子挺可怜的。
这丫头,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这冯公子也真是有病,以他的财力和关系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看中了这丫头呢?
韩总也出来了,见到血吓了一跳,扶着他就要去诊所。
他摆了摆手,还一直可怜巴巴地盯着宁蕾,“宁小姐,能给我个电话吗?”
我都快被感动了,这也太执着了!
宁蕾看向了我。
我笑了笑,却没说话,给不给是她的事情。
“行了,给你……”她快速地把自己大哥大号码说了,也不管冯公子能不能记住,随后说:“哥,没事儿,我睡了……”
说完就回去了,关上了门。
大头走了过去,“皓然呐,咋样?没事儿吧?”
冯公子伸手拦住了他。
我以为他会说张天师果然神机妙算,不成想这家伙什么都没说,嘴里嘀嘀咕咕往回走。
唐大脑袋笑道:“我艹,这是怕把电话号码忘了吧?”
眼瞅着冯公子进了房间,大头摇了摇汤圆似的大脑袋,“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血光之灾竟然应在了这里……”
第二天早上。
起床以后,我站在床前往外看,冯公子他们的两辆三菱吉普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真走了,连招呼都没打。
我暗自好笑,在京城享福不好嘛,来遭这个罪干啥?
吃早饭的时候,宁蕾和平时一般无二,该吃吃,该喝喝。
上午,我们先去了赵家沟。
挨家挨户的讨口水喝,又或是装作打听路,我留意着每一家的人,并没有卖给我文书的老汉。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了。
我也开始有些犯愁,2月4号可就是除夕了,我和唐大脑袋、宁蕾都没什么,可大头父母都在京城,刘立凯也有老婆孩子,不可能不回去。
看得出来,大头也开始有些急躁起来。
刘立凯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相反,宁蕾始终还和刚来时一模一样,不急不躁,真像来旅游采风一样。
这天,我们来到了紧靠黄河的一个小村庄。
村子太小了,地图上根本都没有。
要不是之前打听过,说再往北还有个叫鱼沟的村子,我们都不可能再往里走。
距离还有三里多地的时候,车就开不过去了。
大伙下车步行。
鱼沟只有十三户人家。
无论走到哪儿,大头都是习惯性东看看,西瞅瞅。
有时候还站在土包上四下打量,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可能真会看风水。
和谁学的呢?
走到第九户的时候,还是由宁蕾敲门。
这是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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