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北
并不是到了以后,就来我这儿了。
可以理解,人家和大头什么关系,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估计如果不是小马哥特意交代,人家肯定不会来,这也说明一个事实,庆之师兄和小马哥关系更近。
我让老疙瘩再去拿酒,问杨七哥来京城做什么。
他说集团地产项目开始全国性的扩展,他负责各地开公司,又问我有没有兴趣,可以去他那边上班。
不等我拒绝,大头就说:“七哥呀,你是不是糊涂了,看看武老弟他们住的宅子,你觉得能去你公司赚那点儿死工资?”
杨七哥脸有些红,自罚了一杯。
唐大脑袋和姬老板聊的不错,问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大头接话说:“老骚同志,是我们兴安城四大逼王首席,全市最牛逼的洗浴和夜总会,都是他开的!”
姬老板连连摆手,谦虚道:“有老嫖呢,我可算不上什么首席……”
我有些懵,四大逼王是个什么名头,一听就不像好词,他还挺谦虚?
原来这位姬从良姬老板绰号叫姬老骚,怪不得看着贼眉鼠眼不像好人,敢情是兴安的鸡头啊!
唐大脑袋和老疙瘩肃然起敬,一起和他碰了一杯。
我问:“姬老板这次来京是?”
他又抚了一下小分头,“我正想来这边考察学习,恰好老七要来,就蹭车一起过来了!”
考察学习?
不只是我,唐大脑袋他俩也都是一头雾水。
你一个鸡头,来京城考察啥呢?
随后答案就揭晓了,他问唐大脑袋,“兄弟呀,你哥我这眼神绝对毒,一看你就是同道中人,改天请哥去蒸蒸桑拿?”
“还改天嘎哈?喝完酒,我请哥哥们去蒸!”
“好!”姬老骚一拍桌子,“就冲兄弟这个敞亮劲儿,我必须吟诗一首……”
大头一捂眼睛,“这装逼犯,可咋整!”
又要吟诗?
看来他是有这个瘾哪,不吟一首的话,今天非得憋出病来!
话说兄弟我也会写诗,虽说都是打油诗,但值钱哪!
最贵的一首,卖了2000万!
我朝大脑袋他俩眨了眨眼睛,三个人一起鼓掌。
姬老骚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曾记年少多轻狂,
错过几个好姑娘;
好想重新谈恋爱,
可惜黄花菜已凉。”
“好!”
这次是唐大脑袋拍的桌子,老疙瘩跟着喊好。
看得出来,这哥俩是真觉得他牛逼,毕竟能出口成章,他俩可没这两下子。
不得不说,这大饼子脸还真有点儿歪才。
姬老骚洋洋得意,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接下来。
那真是一个又一个的金句频出,听得那俩二货一怔一怔的。
什么“蒸桑拿蒸馒头不争名利,弹吉它弹棉花不谈感情。”
什么“女人希望男人表露心灵,男人希望女人裸露身体。”
还有什么“女人喜欢的男人越成熟越好,男人喜欢的女孩越单纯越好。”
“……”
这会儿我才发现,相比较之下,大脑袋他俩就像两个单纯的大男孩儿。
我越听越是害怕,可别和这货学坏了……
就听姬老骚又问他俩:“兄弟,你俩会上网了吗?”
俩傻小子一起点头。
“见过网友没有?”
“……”
酒过三巡。
我没好意思追问大头,他突然一拍脑袋,结结巴巴道:“老、老弟,我想、想起来了!”
我也没少喝,看人都是双影了,听到这句话,瞬间酒醒了一半。
“就、就是你说的那个钥匙,我他妈想、想起来了!”
我连忙给他点了根烟。
他说,那还是三年前的夏天。
他的几个企业家弟子,带着几个美女,组织自驾去西藏。
半个多月后的一天,他们到了巴松措。
也就是错高湖。
这座湖距离林芝地区的工布江达县不是很远,是一处着名的神湖和圣地。
那晚,他们借住在了一户牧民家里……
吃过晚饭,美女们在外面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大头他们几个人在牛毛黑帐篷里喝酒。
起身去方便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帐篷一角挂了张唐卡。
唐卡,也叫唐嘎,唐喀,属于藏文音译,指的是用彩缎装裱后,悬挂供奉的宗教卷轴画。
唐卡最常见的是宗教画,也就是佛像。
可大头见到的这副唐卡却不一样,画的是非宗教类的传说故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认真看了几眼。
画中火光熊熊,一个赤着上身面目凶恶的大汉,脚下踩着一头长着根独角的老虎,他手上还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
这把钥匙,当时他的印象还挺深。
一是因为大,绘画时应该有些夸大,所以那把钥匙画得比正常钥匙大。
二是这把钥匙是金黄色的,他当时就觉得,这应该是金的。
三是这把钥匙上没有齿,上面坑坑点点。
不过,看了几眼后,他就出去方便了。
故事并不复杂,大头讲完了。
我连忙问他:“钥匙上面的装饰物是什么?”
大头说:“和画中汉子脚下踩的动物一样,是个长着根独角的老虎……”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明白了,这是那把“狴犴钥匙”!
狴犴(bi àn)是龙的第七个儿子,和老虎生的。
传说狴犴不仅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
因此装饰在狱门上,长官衔牌以及肃静回避牌的上端,它威风凛凛,虎视眈眈,维护公堂的肃穆正气。
名单上,“狴犴钥匙”后面的名字叫蒲巴甲。
我陷入了沉思。
这就对了,蒲巴甲是藏族男人喜欢叫的名字,看来当年这个人趁乱回了家乡。
“老弟?老弟?”大头喊了起来。
我抬起头。
他问:“是、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应该是,你还记得那户人家的具体位置吗?”
“我给你写下来了,这、这就给你!”
第164章 痞子武
大头摇摇晃晃起身去拿自己的手包,翻出一张纸后递给我又说:“毕竟三年了,这些牧民一般不会长时间住一个地方,我觉得不太好找……”
我看了一眼,连忙收好。
拿起酒瓶,给他倒满后,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正色道:“大头哥,谢就不说了,都在酒里!”
这位张天师别看忽忽悠悠,可对朋友没得说,这么点小事一直记在心上,还提前把地址都给我写好了。
一年多了,终于有了第五把钥匙的线索,有线索就有希望!
我一仰头,干了杯中酒。
所有人都拍起了巴掌,扬七哥竖起了大拇指,“小武兄弟好酒量!”
我红了脸,连忙摆手,“我真不行,就是敢喝……”
我特别开心,又让老疙瘩去拿酒。
半夜了,大伙都没少喝,扬七哥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武、武兄弟,你小子不错,我贼稀罕你,今儿咱哥俩必须拜个把子,他们都是见证人……”
我有些懵,第一次见面而已,这怎么就拜把子了?
我看向了大头,他嘿嘿直笑,也不拦着。
我有些犹豫,自己可没拜过把子。
这一拜,对有些人可能不算什么,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很重很重。
“七哥……”
“哥个叽霸,看、看不起我杨老七是不是?嫌呼我是个蹬三驴子的是不是?”他立起了眉毛。
这都哪和哪呀?
我只好站了起来,“好,承蒙七哥看得起,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亲大哥!”
扬七哥大手一挥,“口说无凭,得让老天爷瞅着,摆香案!”
家里哪儿有什么香案,最后还是老疙瘩去厨房拿了个海碗,里面装了多半碗小米,又插上了三根点燃的香烟。
我俩跪在了桌前。
第一次结拜,我脑袋直迷糊,浑浆浆的不知道该说啥。
就听扬七哥说:“天地为证,日、日月可鉴,我杨历年......”
我说:“我武爱国!”
“爱国呀?真是好名字……”他嘀咕了一句,随后就是一怔,“操,咋他妈和郝大懒子叫一个名?”
“七哥……那拜?还是不拜呀?”我一头雾水地问他。
此时此刻,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因为我的名字,就不想结拜了……
他大手一挥,差点打我脸上,“以后就叫你小武,叫什么爱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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