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岩隐士
甄智敏也明白，如果不说明白，到处藏着掖着，这会让对方有一个很不好的感官。那就是你心里有一些东西没跟我说，这里面就要凭空加上你没跟我说的事情的一道风险。是以，甄智敏立刻开诚布公的，把前因后果，跟范克勤说了一遍。
甄智敏道：“克勤老弟，就是这样，我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你答应了，咱们就合作，干这一票发财的买卖。如果你不答应，我也绝对不会动这一批的金银珠宝。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我即便是靠着这些人手干成了，那这批金银珠宝，也不属于我。风险太大了。所以老弟，这笔买卖，干还是不干，就看你的意思。“
范克勤没有马上答复，而是微微低头，像是在思考的样子。见他这个样子甄智敏也没有催促，知道对方这是在权衡利弊。其实呢，范克勤就是在演演戏，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因为这事的合作基础，在甄智敏把前因后果，跟自己说清楚之后，范克勤心里就有数了。
可以合作，毕竟甩开他自己做虽然也行，但必须有个前提，就是把甄智敏弄死，甄宝也得弄死。可现在不行，需要等一段冷却期，因为甄宝之前找自己，有不少人都是知道的。可是冷却期一过，估计那批私自搜刮的金银珠宝也就运到地方了，那还弄死对方爷俩干什么啊。
半晌过后，范克勤把自己的演技淋漓尽致的展示一番后，看向了甄智敏道：“可以合作。老哥哥都这么说了，我能够感受到你的诚意，我也会拿出我的诚意，咱们合作，就怕相互藏心思，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不行。“
“没错。“甄智敏见范克勤答应了下来，心中自然欢喜，于是道：”老弟，你能出多少可靠的人手？“
范克勤道：“不少，十几个还是有的。你之前的算计没错，武装押运，包括司机，负责人在内，他们至少要有三十六个人。那么我们至少要有二十个人以上，这才保险。至于说武器方面，我有点无能为力，但我知道黑市上，肯定是有货的。”
“哎，不用，不用黑市上的。”甄智敏道：“我知道老弟可能是有路子，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虽然只是在黑市上弄武器，但这批武器可是在之后要使用的，那没准就会成为导火索啊。”
“那老哥哥有路子？”范克勤说道：“搞到合手的装备？”其实，范克勤是不打算透露自己的有武器的事，这毕竟关系到之后，自己的使用，甚至是组织上，同志们的使用。因此，武器装备，范克勤肯定是有，而且有不少，但绝对不能然甄智敏知道。而且范克勤也明白，很多部队上的，大长官们，其实就是地下黑市上，武器的主要提供商。他们就鼓捣这玩意，能够获利不少的。
甄智敏道：“之前我也做过一些武器的买卖，手里还有不少存货，中正式，花机关，德式的MP，以及鬼子的香瓜雷，美国佬的卵式，还是有的。另外，我可以保证，这批武器，绝对是安全的，只是很早之前，就存有的了，根本无法被追查。而且这些东西，在地下黑市里，也属于潮流货，流通性很强的，所以事后调查，也无法追查来源。”
“好。“范克勤道：”老哥哥提供了信息，情报，武器，以及部分人手。那我就提供一些运输工具，以及一部分好手。另外，老哥哥的人，我不是怀疑，听你说也都是有过实战，但这次不一样，属于特种作战，我的人对于事后的反侦察，抹除痕迹等等，很是拿手。再者，我在这些金银珠宝就算到手，你也换不成钱吧，就算老哥哥在黑市上有门路，但一下子那么多，也一样容易露出马脚。但我可以告诉老哥哥，我来负责把这些金银珠宝，洗白换成钱，绝对不会有隐患，只不过老哥哥也知道，洗钱本身就有巨大的损耗。所以这些条件，加在一起的话……老哥哥，我开个咱们的分成比例，五五分，公平吧。“
“公道，非常公道。“甄智敏虽然有点贪，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惦记这笔金银珠宝。但他同时也心里有数，不然他不会想明白，范克勤要是不答应，自己也绝对不能动手的。
要知道这种事，除了忌讳隐瞒信息，相互有巨大的不信任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分赃不均。如果范克勤要说什么三七，四六之类的，甄智敏一样担心，对方有分赃不均的心态。那不就完了吗。
不过范克勤如此直接说了自己能提供什么，然后直接说五五分。这就让甄智敏的感官更上了一层楼。因为他觉得范克勤也再跟他有什么说什么。没错，有些话讲在前面，才是最好的。
只是甄智敏有点担心，道：“老弟，我可不是不信任你。但你说的，销赃这一块，真的有把握吗？你跟老哥哥说说，这里面是有什么门路？“
“很简单。“范克勤道：”我是国府在港岛秘密成立的办事局的局长，只不过你们也知道港岛这个地方，现在还是英国佬管的，所以肯定是不能宣扬的。知道的人也很少。我可以把这些金银珠宝，拿到港岛销赃，然后把钱一洗。要知道，销赃这东西，是容易出事。因为这里面有个关键点，那就是赃物，会被盯上。“
当下，范克勤又给甄智敏和甄宝父子俩，讲了一个实例，道：“我们曾经抓过一个抢劫犯，他抢的就是金银铺子，因为当时还杀了铺子的几个伙计，出了人命，而且之前他们这伙人就做过这种事。所以警务局搞不定，就上报给我们安全局了。我们怎么抓住他们的？就是盯住的赃物，那些金戒指，银手镯，珍珠项链之类的珠宝首饰，不能直接当钱花的。肯定是要销赃的啊……“
第3894章
范克勤接着往下说道：“所以盯住了这方面的事，找到了几个被抢的首饰。然后让我们顺藤摸瓜，直接找到了这伙人，一窝端了。”
说到这里，范克勤看着甄智敏，说道：“所以我才讲，销赃这种事，也是有大风险的。在本地，真的不行。”
“有道理。有道理。”甄智敏昨天考虑的已经很是周到了，不过他确实是没有想到销赃这一层。他之前在警备师，曾经也用职权，完成过一些抄家任务，然后密下过什么之前的东西。是以有过销赃的行为，但他是个大长官，这种事那用得上他亲自出手啊。手下就给直接办的妥妥的了，直接收钱就完事了。
可是现在范克勤提到了这个，就不由得他不思考销赃的事了。但依旧动用自己下属？这肯定是不行，这不像是之前抄家。那几乎是有“奉旨办差”的意思，跟现在完全是两码事。此时是自己单干，而且，这一批要劫下来的金银珠宝，一样是其他的国府长官，搜刮的民脂民膏。是人家其他长官的，他等于是直接要动人家的蛋糕。这能是一码事吗。
但在动用自己下属取消脏……你要说完全不行也不合适，可肯定是不保险啊。自己的下属要是被找到了，那不等于明着告诉事后的调查人员，自己这个上级有也是有问题的吗。
甄智敏点了点头，道：“那克勤老弟说的……如果能够在港岛，就再好不过了。能再详细说说嘛？“
“当然可以了。“范克勤说道：”首先一点，运输的话，我直接在港岛搞一艘船回来，就着来上海码头卸货的停靠的时候，直接就把这一批到手的金银珠宝运上去。然后船一开，直接离开去往港岛。然后我会让在事务局当场的几个人帮忙。实不相瞒，在事务局挡差的几个手下，也是我得关系户，都是我夫人的一些亲戚。我就是让他们挂靠个身份，这一点算是公器私用了。“
“哎呀。“甄智敏摆了摆手，反而笑道：”这算个什么啊，你看看我儿子，不也被我安排到了警备师嘛。我相信尊夫人的亲戚，那也是少有的人才。跟我儿子一样，咱们为了档国，那可要大胆点，这就叫举贤不避亲嘛。“
“老哥哥说的是。“范克勤说道：”我那几个亲戚啊，可没有贵公子，是真正的人才，留洋的高材生那样有能力。但胜在一个可靠，所以我用他们来办这个事，绝对没问题。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他们这批金银珠宝是怎么来的，就是单纯的让他们在港岛进行销赃。老哥哥，你想想，港岛此时是英瓜兰人的地盘，可能查的明白吗？
而且还是在港岛销赃，直接换成英镑，美元，到时候往美地家人，和英瓜兰人的银行一存，把户头和存单给你，又干净又利落，你想要什么时候取，就可以什么时候取。而那些金银珠宝，就算是明着出现在港岛，但在这里的人，再是调查，又怎么可能知道呢。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只不过啊，销赃这种活，是有损耗的。我在那面有路子，倒是能够便宜一些，但也至少得损耗两成，老哥哥能接受吗？“
“太能了。“甄智敏说罢，心里也是非常满意，要知道，销赃这种事，虽然他没有具体的操作过，但现在想也能够知道，这里面的各个环节，那都要得点好处。而且销赃出手的买家，一看就知道你这些货是什么情况，趁机不压个低价，还等什么啊。此时只是损耗两成，绝对是相当合适的价码了。是以甄智敏立刻道：“没有问题，就算是在压低一点也没关系，毕竟短期内，想要出手，肯定是要压低价格的。折损两成已经是相当轻微了。”
“好，既然老哥哥同意，那就这样。”范克勤说道：“剩下的八成，咱们就想之前说好的，二一添作五，对半分。”
“对。对半分。”甄智敏伸出手，和范克勤重重的一握，这就算是完全的说好了。而旁边的甄宝虽然没插言，但光是听也能够听出来，这个合作确实是成了，心中也是欢喜。
跟着，众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个。然后开始商量起各种细节来。这种事，自然是宜早不宜迟的。但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有了范克勤的加入，之前甄智敏考虑的一些东西，行不通的也可以了。比如说之前考虑的，用炸弹来袭击运输金银珠宝的车队，范克勤说自己有这方面的人才，是炸弹专家，完全可以用得上。然后呢，运输珠宝的载具，范克勤也可以弄来。
如此，一庄庄，一件件事情，有了范克勤这个最专业无比的人加入后，随着两个人商量的深入，都被一一的计划好了。简直是赢荡妞穿丝袜——丝滑无比。
范克勤本身就是专业的，甄智敏这么些年从军，那也不算是完全的外行，而且还是善于思考。是以两个人，一顿饭吃的时间虽然长了点，但等吃完，这些问题也都迎刃而解，形成了最终的计划。
结了账，范克勤告辞道：“老哥哥，那从现在起，就开始按照计划行事，有了第一步的消息，及时通知我。我也会去好好的准备一番。平时，也是按照计划的那样，尽可能的少联系。“
“好。“甄智敏点头，道：”就这么办，那老弟，你先走吧。我抽根烟之后再走。“
“那好，我就先走了。“范克勤又对着甄宝示意，然后起身离开了。
等他走后，甄宝问道：“爸，你感觉这次合作……嗯，感觉怎么样？能成功吗？范处长是能够信任的吗？“
甄智敏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是要分时候的。但此时嘛，那就正正好好了。他见了我的面，然后一下子能够想出这么多好的办法，和计划。固然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方面的职业高手……”
第3895章
甄智敏接着往下说道：“可这里面，也一定有见了你之后，他自己的琢磨，他想好了才过来见我的。而他为什么想好了？显然是他也对这一批金银珠宝很是动心。在这种情况下，他把自己那面的情况，能够做到什么，也都跟咱们讲明白了，说明他也知道成迫利害，知道在关于这件事的合作上，不能真的刷小心思，要不然，和可能是白忙活一场，而且还要冒着风险。这是得不偿失的。”
说到这里，甄智敏微微沉吟了一下，道：“所以，我觉得，最起码到现在为止，我觉得，他还是可以信任的。”
甄宝点了点头，他这么问到不是说他真的发现了范克勤，再耍什么小心思之类的。而是纯粹的是因为，想要听听父亲的见解。得到的，是和自己观察到的差不多的答案后，甄宝也算是更加放心，然后说道：“我回头先联系人手，以及把装备提出来。用放在花鸟巷子的装备，您看怎么样？”
“不行。”甄智敏说道：“花鸟巷子的装备是原先同一批次的，用了的话，并不保险。这样吧，用白道街那个存放点的，那都是长期，做军火生意后，每批剩下来的一些，现在就显得很杂。但这种杂，反而是一种，巧妙的伪装。你准备武器装备的时候，用这个地方的。”
“好。”甄宝说道：“那我明白了，回去后，再过几个小时也就天黑了，我看正好方便搬运。“
“嗯，这方面就交给你了。“甄智敏说道：”运到城外的隐秘之地，这个过程还是要小心点。途中毕竟是有晚上巡街的，如果真的碰上了，那就直接走，能跑则跑，这批武器装备，不能露了像。不然的话……反而麻烦，会成为事后的一个隐患。“
“明白。“甄宝说道：”不会出事的。我把这些武器装备，藏在运输给酒庄的酒水火车里，被巡街的真的拦住了，他们顶多检查一下表面，不会那么尽职尽责的。他们可能会知道酒水这玩意确实是能够挣钱，所以起了贪心，但我可以多使两个钱，让他们放一马。他们本身就是贪财而已，此时直接见了钱，还会要这批酒水吗？到时候他们自己倒腾，可能也会麻烦的。“
“嗯，考虑的还是很周到的。“甄智敏想了想，点了下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父子俩在屋内又待了一会，直接结账，出了这个馆子，回到了家中。然后甄宝开始联系人，准备各项事宜，包括再拍人去打听金银珠宝的运输情况，集中父亲的投奔过来的一些可靠的老部下，准备酒水火车等等。
另一头，范克勤也没有回安全局，而是直接回了华章的家。虽然再有一会才能到下班的时间，但也不用回去了。而是进入华章的家后，一直等着。正当他掐灭了一根烟的时候，房门一响，华章从外面走了进来。
范克勤看了眼表，嗯，华章应该是正点下的班。大美妞手里还提着路上买的一些事物，进来后放在了桌面上，道：“你跟甄宝出去了？怎么样，谈的什么事？吃饭了没？“
范克勤道：“你看见了？“
华章道：“对，中午的时候，甄宝不是和你出去了吗？“
“是，出去了，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件事。然后我又见了甄智敏。他们要拿下一批，私自搜刮的财货。是外地一些国府长官的。“范克勤想了想，华章看见了，那其他人也看见了。但也没觉得什么，毕竟之前自己和华章是帮着警备师，去长江雷公嘴那面调查来着，他此时过来也没关系，毕竟表示一下谢意之类的，也是肯定需要的。就算被人看见了，也是相当合理的。不会想其他的。
然后范克勤就把前因后果，怎么见得甄宝，又是怎么见的甄智敏，自己怎么考虑的，观察到甄智敏，甄宝两父子应该是个什么心态，自己怎么个判断的，随后又把和甄智敏商量的计划等等详细的跟华章说了一遍。
讲完后，范克勤看着华章，道：“你的上级肯定是需要资金的，即便是刚刚拿下了两艘运输黄金的船只，但一样是九牛一毛。所以这批货，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也肯定是愿意拿下的吧？“
华章点了点头，她觉得，那是肯定的，组织毕竟非常困难。两艘黄金船但看是多，但药品，武器，弹药，军服，被褥，食物……总之等等等等，这钱是真的不抗花啊，确实是九牛一毛。如果真的能够在拿下一批，怎么会不愿意呢。
于是华章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范克勤说道：“你们出人，扮演我的心腹，然后跟甄智敏的心腹合作，去把这一批金银珠宝拿下。事后，分开时，我那份扣除三八式步枪生产线，之前赊欠药品布匹的钱后，咱们二一添作五。然后以前的赊账，也是一笔勾销。“
华章想了想，本身组织在这方面确实是极有信用的。本来就要还的，是以范克勤说扣除欠款，这本身就是合理的。然后呢，剩下的二一添作五，也一样挺合理，毕竟这个消息是范克勤提供的，运输的车辆，也是范克勤提供，计划也是范克勤设计。是以，对半开还是占便宜了呢。所以华章略微想了想，道：“我想组织会同意的，但我依旧要尽快联系组织，把这个消息传给上级。人手的组织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自然越快越好。”
“好。”范克勤说道：“白天监侦车是什么情况，我没在不清楚，你应该知道吧？”
“他们在城西地区偏多一些。”华章说道：“如此，晚上应该不会可同一个方向巡逻，所以我们可以去一号安全屋发报。“
“可以的。”范克勤说道：“还是老规矩，我和你一起去，我给你把风，如此才会更加保险一些……”
第3896章
一号安全屋，就是在城西地区，范克勤两个人，来到了这里之后，分了开来。华章去安全屋发报，范克勤则是来到了附近的一个高点，嗖嗖嗖的上了楼顶棚。来到了边缘的位置，举目四望着。
大约也就是五分钟后，范克勤忽然就看见前方一条街上，灯光亮起了，左右排成了一排，大约有六个之多。这些的灯光从一个街面上一侧的建筑右侧，好似毒蛇般出现，然后在最前方的灯光带领下，一转弯，直接往范克勤这个方向开了过来。范克勤看得很是清楚，组成一连串灯光的就是车辆。而借助着自己超凡的视力，别看直线距离能有一公里左右，但是他一就能够看清楚。
即：第一辆车子是个连体车厢的车子，后面几个灯光则是轿车。而那个连体车厢的车子，正是监侦车。看到这里，范克勤感觉，坏了，自己和华章之前的判断，出现了一些偏差。到不能说是错误的，白天监侦车在城中偏西侧的地区转悠，按理说晚上了，你肯定要去别的地方转悠转悠啊，不然总在一块地方转悠，那其他地方怎么办啊。可是现在监侦车的车队没有这么在其他地方，还是在城内偏西的地方。
其实这也是个概率的问题，毕竟范克勤他们不可能控制监侦车在哪，所以这是个概率的问题。偏大偏小而已，不是说保证就是这样。是以范克勤想到自己和华章的判断有了偏差之后，回身就跑到了楼顶的另一侧，翻身就跳了下去，途中用手压了两下落体时经过的窗沿，双脚落地立刻便朝着道路对面狂奔。
然后范克勤有穿过了一个巷子，快要跑到头的时候，右侧的院墙猛地踹了一脚，绳子腾空，往左飞跃，双手微微一搭这一侧的墙头，身子直接飘了过去，落在了一个三栋居民楼形成的一个院子当中。
范克勤快步冲进了一个单元门，嗖嗖的开始往楼上飞奔。别人一步可能最三级台阶，但是他一步就是八级，跟会轻功似的。两步就能窜上去，很快的来到了顶楼，也就是第四层，拿着钥匙直接捅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回身带上门，左转进入了卧室，就看华章正在窗户侧面的一张桌子前，滴滴答答的发送着信息。其实范克勤一开门，华章就察觉到了，毕竟发报本身就是比较威胁的时刻，是以华章的警惕性始终是提着的。不过她听见是用钥匙开的门，所以心中也清楚，这是范克勤开的门。而范克勤此时忽然闯进来，不用问就知道，这是出了问题的。
不过华章的手上却没有停，范克勤来到了跟前，低声道：“监侦车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路程的话，一点五公里最多，以他们的车速，找准方向，顺利的话，两分钟之内。”
华章听罢，立刻滴滴答答的发送了连续几段极短的信号，跟着把耳机一摘，一边拆卸电台，一边道：“我们先走，已经发送了待续的信号。”
“好。“范克勤答了一声，也三两下就帮着华章从窗户旁边拆下了，顺手将开着一条缝隙的窗户关好。这一次，范克勤搞到了的间谍电台，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东西相比普通的电台，小巧太多了。是以，两个人三两下就收拾好了，把东西往一个公文包里一装，直接出了这个房子的门，但这时候两个人就不能太慢了，快速的往下跑着。
范克勤是快，但下楼这玩意，只要伸手矫健，本身就比上楼要快。是以华章别看是女性，体能，力量，肯定是天生的不如男性，但她的灵活性却非常高。往下一纵，看准了脚下踩着的台阶，踩一下，然后继续往下一纵，如此半层楼就下来了，转个弯，再次纵身点一下中间的台阶，一层楼就下来了。
是以，华章确实是没有一点拖后腿，跟的还是相当紧的。如此，两个人嗖嗖以嗖嗖的下了楼，出了单元门，立刻跑出了这三栋楼构成的居民楼门洞。过道，往右侧跑了将近七八十米后，再次往左一转，进入了一条巷子里。车子就藏着这个地方，范克勤之前的一连串行动，可不是光行动，脑子不转的。
他根据之前自己实际看到的，监侦车的车队，来的道路方向。判断了一下对方行驶过来的几种可能性，启动了车子后，开出了巷子口，立刻往左一转，沿路往前开去，跟着，到了一个路口，再次左转，往前开了一段后，往右打轮，沿路继续向前开。
到了这条路上后，范克勤说道：“嗯，还行，到了这里，基本上不可能碰上监侦车了。咱们去城东区的二号安全屋，那里远离此地，他们会在这附近转悠转悠，正好利用这一点，咱们赶过去，把你没发完的电报，发完。“
“好。“华章说道：”我大概还有五分钟，最多五分钟就可以完成。“顿了一顿，又道：”你这么快就找过来，是不是监侦车的方向，我们判断出了问题。“
“概率的问题。”范克勤说道：“白天在城西，我们本身判断，他晚上应该在其他的地方，这个概率上的判断，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们晚上就然还在城西的范围内。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也许他们发现了一些什么？还是说白天他们本身就截取到了这里有可疑的信号？你白天的时候发现了吗？“
华章说道：“没有，白天的时候，我去了一次，但更多的是听负责和电讯处监侦组对接的侯平他们的汇报。我总去不好。“
“嗯。“范克勤说道：”这样做是对的，从正常的工作汇报中分析出来，能够避免自己的风险。这次是概率的问题。总是会出现的。看看明天，你可以留意的一下电讯处监侦组的情况。“
“好。“华章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留意的。“
第3897章
两个人说着话，一路开到了二号的安全屋。这里是属于城东区，范克勤挑的地方。一座三层居民楼，前面还是没有什么太高的建筑遮挡视线。华章自己进入屋内去发报，范克勤则是到了三楼的楼顶，继续保持对视线范围内的一切，进行监视。
这一次，华章非常快的，就完成了发报。之前说是五分钟，实际上，都没有到就完成了。跟着收拾好了电台，装进了公文包后，立刻下楼，发出了一串咳嗽声。范克勤在楼上听见声音后，立刻来到了另一侧，看了看，果然见华章已经在楼下了。于是来到了侧面的位置，往下看了一眼，确定了位置，直接纵身跳了下去。
中途在二楼的位置用手压了一下窗沿，缓了缓下坠的冲击力，便落在了地上，跟着沿墙壁转到了街道一侧，跟华章汇合，坐上车子直接回到了华章的家中……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个人起来，洗漱完毕吃过了早餐，来到了安全局。范克勤看了看外勤队进入训练情况，还没等回去呢。就看董桦衣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和范克勤并排站在操场上，眼望着外勤队训练的情况。
董桦衣看了一阵，道：“这是训练的建筑突击啊？”
“对。”范克勤笑着回道：“怎么的？要不要上去给兄弟们露一手。”
“没安好心啊。”董桦衣也是乐了，道：“我一上去，还露一手，不把屁股露出来就算好的了。多少年没来这个了？当初在我在训练的时候都没来过这种。”
范克勤道：“怎么这么有空呢？虽然电讯处也参与了训练中的一环，但今天没有啊。”
“找你呗。”董桦衣吧嗒了两下嘴，幽幽的说道。
“怎么了这是？“范克勤道：”看你这状态不对啊，找我不是正事啊？还是说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董桦衣闻听此言，道：“有点不好说，我呢，还有点……说不好。“
“我操。”范克勤说道：“你在这跟我说绕口令呢？到底什么事？咱们之间，说话痛快点，有事直说呗，怎么的？借钱啊？没说，说个数，借多少？”
“你这兄弟啊，真是够意思。”董桦衣又乐了，不过紧跟着又正色了起来，道：“不是借钱。我是真有点说不好。”接着压低了声音，道：“我感觉啊，克勤，咱们局里好像是有内鬼啊。”
“内鬼？有什么根据吗？“范克勤很是差异的看着他，道：”还是你发现了什么，跟我说说。“
董桦衣道：“别在这了，去你办公室吧，我详细跟你说说。“
“嗯，行。“范克勤点手叫过负责进入训练的刘晓亮，如此这般的吩咐几句，让他继续领着人训练。然后转身，带着董桦衣回到了前面的安全局主楼。上楼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范克勤给他到了杯茶，拿出烟来，各自点上了一根。
范克勤吐出一口烟雾，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道：“说吧，你根据什么这么说的？“
“嘶。“董桦衣嘬了下牙花子，道：”根据……我还真他吗没有什么根据，就算是一种感觉吧。“
“嗯，感觉……有时候也挺准。“范克勤说道：”因为这种感觉，其实还是你发现了什么，只是你的主观发现了，但可能是因为发现的东西，隐藏的很深，所以潜意识提醒自己有问题。所以你仔细回想一下，怎么感觉的，从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感觉？“
“就是今天上班后。“董桦衣抽了口烟，整理了一下思路，道：“确切的说，就是听了各组的汇报。监侦车组的汇报，昨天晚上九点四十二分的时候，在城西区域巡视时，接收到了一个神秘的电台信号。然后他们迅速的按照信号的强弱，开往了信号源的方向。
你可能也知道，刚开始弄监侦车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什么经验，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车组跟我汇报的时候，用了很肯定的词汇，他们确定了，极快时间内，就已经找准了方向。可是开了一段路，他们的原话是，一分钟接近，但不到的时间，信号源就消失了。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这个神秘信号可能也是发完了报，断了电源，自然也就没有信号了。可是截止到信号消失之前的那一刻，他们的信号捕捉显示已经很强了，也就是说，他们其实，距离信号源，并不远了。”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嗯，我明白了，就是说，监侦车从发现的时候，其实距离信号源本身就不算远，一分钟不到嘛，消失了，而那个时候监侦车的车组，更加接近了信号源。这东西能从经验上看出，大概距离吗？”
“能。”董桦衣说道：“距离信号源越近，信号捕捉的蜂鸣音就越强，所以他们现在有了经验后，能够大概判断出距离，但也只是大概啊。这东西真的没有太准的，毕竟很多东西都会对空气中的信号有影响。但大概吧，他们当时信号消失的时候，距离信号源，应该是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了。“
范克勤皱眉想了一会，道：“然后呢？你不是说，你怀疑局里内部有内鬼吗？我怎么没听出来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嗐，你听我说啊。”董桦衣道：“这是一次啊。之前也有过几次。关键是地点。我翻看了之前的监侦车组的记录。上个月月初，信号出现在城西南地区，但白天监侦车也是在城内西南侧活动的多一些。而月中，信号源出现在城西侧，白天监侦车组活动的地方，也是城西侧。而昨天也是一样的，白天，我查看记录，监侦车的行车轨迹记录，也是在西侧活动多一些，而信号源出现的初始位置，也是西侧。“
说到这里，董桦衣说道：“你看出来了吗，克勤？白天，监侦车在哪里活动，那么出现的神秘信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