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岩隐士
而且这笔账,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治下的人不信任,那就会造成贬值更加严重,没人愿意要这种钱了,我甚至愿意以物易物,或者是要银子,金子,或者是外币,我也不要你的钱。在这种情况下,恐怕贬值的会更加严重。
你想想,一个人背着一麻袋的钱,甚至都买不起一根炸果子的情形,那有多可怕吗?别说你可以印大票啊,你看看世界上钱币上数额非常大的钞票,这些国家那一个不是被动的,是不得不这样做,你真以为他们愿意呢。
宁元忠本身是懂得这样的道理的,所以在发现这个情况后,便开始秘密调查这方面的事情。于是在经过一段时间侦查分析后,宁元忠还真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在本地的一处印币工厂里,正在疯狂的印制汪伪的货币。宁元忠不愧是分析大师,在之前,印币工厂虽然也算是机密,但整个银行其他的部门,可不是全都机密的。再者,印版来了之后,才更加严了起来。在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主要是因为,老蒋这面的法币,其实也在贬值。没有什么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加紧印制货币。那么加班加点的印制,忙成那样了,就算是保密也只是本基本的那种。在和之后范克勤将汪伪的印版偷出来后,又加强了这方面的安保工作,两下一对比,就让宁元忠分析出了个大概。
比如说,两个小区,每个小区正常的保安人数是十人,但是现在突然其中一家多出了好几个保安。这些多出来的保安不可能什么装备都没有吧?制服需要吧?武装带需要吧?更别提武器了,就连吃喝拉撒也比以前多了。
宁元忠就是通过这方面的对比,分析出了印制汪伪货币的工厂。然后就是求证了,他不敢大张旗鼓的去侦查。只能接着职务之便,对金融系统进行监察。最终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几个月,才算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然后宁元忠又考虑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后,决定这个东西不是自己能够破坏的。也不可以是自己动手的,那样做风险太大了。再者一个人也做不成什么事,虽然说他自己有着一个独立的电讯小组。可也不能拉着这帮人一起干啊。
是以,这也是宁元忠,在给小鬼子总领事馆发报中,提到的,要对方派来五个,有能力,并且有敢死之心的人过来,听从自己的指挥。
于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宁元忠一边通过自己的手下,把安全局的一些情况,让自己掌握,从而用他非常出色的分析能力,一步步的,试图让自己找到究竟谁才是鬼。另外一面,他也在收集那个印币工厂的信息。
这两个,无论是鬼的,还是印币工厂的信息,确实都不多。只能一点点收集,累积。相比之下,鬼的进度更慢,可是宁元忠相信,只要他有耐心,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可以找到谁才是那只鬼。
而印币工厂的信息,他现在通过各种间接的渠道,已经掌握了很多。比方说,大概的地点,印币工厂里有多少人?有多少安保力量。这些安保力量,用的什么样的装备。印币工厂里,有多少量车子等等,宁元忠虽然没有实地查看,可是全都是通过一些有点关联的信息,分析出来的。
这就好像有家人的垃圾桶,和报账单你看了后,也能大概掌握这家人一共有几口,而且都去干过什么差不太多。道理反正是一样的,虽然你没有实地看过,可是这些信息,除非是对方故意释放的误导信息,否则,一定会分析出来这些情况。
宁元忠自认为没有暴露,是以,对方怎么可能会给自己误导信息呢。再加上这些东西,都是他将时间拉长,用之前几个月的时间,一直到了现在,一点点的累积分析总结而出的。作假的可能性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概率非常低。
这一天宁元忠到了单位后,打算缓一天,他就是这样小心的人。就算是他对自己隐藏的非常有信息,还是通过收集这种看似不保密,一点关联没有的信息,进行分析后得到情报的方式。但他依旧觉得,不能连续做。又时候,就是要缓一下,如此一来,更加安全保险。
不过,宁元忠是这么打算的,可惜的是,有人不让他休息。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拿起一份办公室配发的晨报看了起来。
这是他故意养成的一个习惯,几乎是每天早上来之后,除了有特别着急的任务外,他都要把几分报纸先看了再说。为什么说,他是故意养成的一个习惯呢?那是因为,这几份报纸当中,晨报上,有自己约定的暗码。一旦某一天用上了,自己突然之间读报纸,那可能相比之下要显眼一点。但是你要是每天都有看报的习惯,那就不一样了。别人就算是见到你在看报,也会下意识的忽略。
宁元忠就是这样,不过今天他拿起晨报首先翻看了一下各个报道的大标题,然后再打算细度时,在第三版广告区,他看见了一个启示。
这个启示是这个年代最平常不过的一个寻人启示。或者叫寻亲启示也没问题。因为动荡年代,亲戚朋友因为各种原因,相互之间找不到了的,那简直不要太多。是以很多人都会利用报纸来刊登启示,寻找自己的亲朋好友。
宁元忠首先看的,就是这个启示的落款:“弟心元启。”
第2394章
看到心元这个名字后,宁元忠瞬间在脑子里就明白了,这是总领事馆给自己派的人到了,并且按照自己的约定,给自己发了联络信号。
然后宁元忠,看向了具体内容。具体内容无非是,寻大兄丁宁。这个丁宁就是宁元忠自己。再然后有个联络的信息,这就是这些人给自己的,如何联络他们的方法了。
放下报纸后,宁元忠警惕心再一次的起来了。这倒不是说,他发现了什么。而是他谨慎的性格使然。
自己可以跟这些人是有暗号的,毕竟谁都不知道自己才是土星。是以,如此看,自己也不必真正的和这些人见面,只要能够让他们听自己的话,捣毁老蒋的印币工厂。尤其是自己总结出的那个工厂,就可以了。主要是能够破坏老蒋正府制造汪兆海那面的货币的能力。
一只狼破坏了羊圈,叼走一直羊,主人知道后不可能不修的,他不会因为既然羊圈已经坏了,就那样吧。这就是亡羊补牢的故事。现在老蒋他们已经能够有印刷汪兆海那面货币的能力,一样的道理,真的就不管了吗?当然要管。要不然,贬值的会更加严重。
宁元忠下班后,依旧没有联系那组人。他就像是平常那样,回到了家里,跟老婆孩子相处。等转过天来,还是正常的上班。等快下班了,这才将自己今天写的一张纸,放在了烟盒里。跟着出门下班。
下班后,宁元忠路过了一条街,特意到这里买了包烧鸡。然后借着这个功夫,来到了一家宾馆中。当然,他没进去,而是趁着里面那个前台接待分神的时候,将信封直接放在了他的桌面上。
跟着他便立刻出来,在街斜对面,佯装买烟,跟街边小摊讨价还价的样子,实则是在观察这个宾馆里面的接待员。
这个接待员分神,也只是因为要给自己泡杯茶而已,还是很快的就回来了。见于自己刚刚短暂的离开,估计可能是刚刚的功夫有人正好过来送信,见自己没在,就放在柜台显眼的地方了。看了看房间号和收信人姓名。他抄起内部电话,直接拨了个号码,说道:“为,是丁心元先生吗?这里有你一封信啊……不是,刚刚有人留在柜台上的……不知道,没看见啊,我刚刚上了个厕所,可能那时候留的……好,那我就在这等你。”
挂断了电话,也就一份来钟,那个叫丁心元的客人走下了楼。见此,前台立刻将信拿出来,往前一递,道:“你好丁先生,这是您的信。”
“谢谢了。”叫丁心元的说了一句后,接过信来,看着封面上的字,问道:“送信的人,你没看见?”
“对。”前台说道:“上厕所前还没有,等我回来,这封信就放这了。”
“好。谢谢你。”丁心元点了点头,拿着信转身走了。
在街道斜对面的宁元忠,毕竟距离宾馆里面有一定的距离,所以看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更是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不过还是能够瞧见,有个人下来,应该是和前台的取了信,并且还询问了几句,然后大大方方的拿着信走了。
很好,最起码对方的心里素质,在宁元忠的心里,有个比较好的印象。也没有必要再看就下去了。于是付了钱,在路边的小摊上,又买了个很好看的手帕,回去送自己闺女。然后便开始回家了。
而那个叫丁心元的家伙,拿着信上楼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后。没有立刻看信的内容,做这一行的不小心点是不行的。他心里已经想到了,这封信可能是自己到这里后的接头人,给自己发来的内容,毕竟在寻人启示上,自己跟联络人等于交代了自己的地址。对方能够找过来,这其实并不奇怪。
可是万一呢。所以丁心元现在防的,就是万一的情况。是以他躲在窗户边上,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街面上的情况,每一个小商小贩,经过的路人,他都相信的,用挑毛病的眼光观察了一下。最后没发现是任何问题后,他才坐在了椅子上,拿过信,拆封抽出信瓤展开看了起来。
新的内容不短不长。欣赏写了一个大概的地址,确切的说是一个地理范围。不过这个范围比较小,应该很容易找。另外,信里还写着这是一座工厂,可能从表面看是普通的印刷工厂。但是里面的看守却很严。大概多少的警卫力量,甚至里面的警卫,可能用什么装备,有多少人,也都写了。
信的内容,最后还强调了一句,印刷版非常重要!
非常重要的意思,其实不难理解,比如说有一个封保密等级很高的信件,上面跟你说这封信非常非常重要。所以下面的话,一定是:即便是万一你送不到目的地,也要保证不要让敌人有任何机会窥视到信的内容。也就是销毁的意思。
这封信,通篇用的,没有一句是极度明确的字眼。比如说破坏!销毁,杀人,破袭等等这种词汇。就是直接写了地址,可能是一个什么厂子,然后猜想了一下,说是印刷工厂,印版很重要。之所以这样,丁心元是能够理解的,因为这封信万一没有落在自己的手里呢?如果是普通人看见了,也不会立刻就想到,要搞破坏,爆破,纵火等等袭击手段。因为里面根本没有这样的词汇。
不过看完信的丁心元明白了,这是自己小组,想方设法进入重庆后,要袭击的目标了。于是,丁心元将信的内容,全都记下来后。直接烧掉,扔在了垃圾桶里。然后他正常了过完了一个晚上,该洗漱洗漱,该睡觉睡觉。等到第二天,已经上午十来点钟了,他才在房间里出来,并且退了房。
这里肯定是不能呆了,不过再想要联系上宁元忠,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依旧可以用登报的老方法,来再一次的联系上对方。
第2395章
丁心元来到了陪都之后,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有些束手束脚的。他知道这个感觉的来是什么?是外来人口登记政策。前天刚刚从船上登岸的时候,已经进行过登记了。这个几乎是必须的,因为你如果不登记,根本就不给你发放“证明”。
而你没有证明,走在大街上,如果偶然一次接受了盘问,第一时间就是要看你的证明的,你没有的话,那没说的了,直接就会开始查你。要不然,你为什么不登记?这又不是外来人口登记政策刚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排队登记可能要挺长时间。而现在可能也就是几分钟的时,赶上运气不好,你才可能会排个十几二十分钟的,那你为什么不排?没说的,你肯定是有问题啊。
至于说,川地虽然复杂难行,但是总会有其他的方式进入陪都的,悄悄的麻烦一点,从别的方向潜入进来也是可以的。可你依旧会遇到这个问题。走在大街上,只要有了一次盘问,那你就完了。如果你不想的话,那你就是要登记才行。
而且这个登记,还不是一次性就可以完全搞定的。只要是外来人口,是需要:刚来,三天,三天,十天,半个月,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这样的日子,反复登记的。而且是要你主动去,你所居住的街道办事处登记的。允许你早来点,或者是晚来点,但却不允许你不来。你不来,证明有效期一过,你就会立刻碰上麻烦。
丁心元进入陪都的日子,今天正好就是第三天。是以,他虽然从之前的那个宾馆退房出来了,可是却依旧有一种时刻被监视的感觉。而且还需要自己主动去登记,让人监视。这种感觉,真是让他有一种,好像浑身上下被上了绑绳一样,哪哪都不舒服。
可是不去登记还真不行。万一自己没有证明,被弄进去了,就算最终对方没查到什么,还是把自己放出来了,可进去的那段时间是不可控的,万一耽误了什么大事,比如说第二天行动,结果你因为这事,前一天进去了,那不是操蛋了么。
所以丁心元,在街面上溜达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在一个叫做苏顺巷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带小院的房子出租。其实别看带个小院,可是总体面积,真的不大。不是使用面积,正是总体的建筑面积可能也就五十多平米,里面真正能够用的,刨除一个小院外,房间里面就是一个小单间罢了。
但是丁心元还是很满意的,按照上面贴的出租告示,找到了房东。为了让自己更真实,所以还特意的讲了讲价,最终押一付三,付了一个季度的房费。这算是有了个落脚点。
不过丁心元还是在心里感觉很是束缚,因为有了落脚点后,你还要去所在街道片区的登记处登记。登记的内容有一项就是,你现在住在那里。因此,这个房子的所在信息,一样会被登记上。这就是丁心元感觉束缚的来源了。
但没办法,你必须得填写。因为你就算住在大街上,感觉上是居无定所,也得写的清楚,你住在那个大街上。是在公园的长椅上,还是在“王富贵”家墙根下,又或者是抢了桥洞里野狗的窝。要不然人家就是不给你证明。除非你有问题,要不然,你凭什么不说。
那说不能瞒报吗?就是自己瞎编一个地方不行吗?行啊!当然行。但你遇到了盘查的,不用多,只要遇到一次。人家一看,我操,你登记的时候明明写的是某某地方,怎么现在不在那住呢!!你小子怎么个意思?为什么你登记的地方,你根本没住过。如果稍微往深处差一点,你这根本就瞒不住人。这不等于是告诉盘查的人,自己有问题吗!
允许时间滞后,但你瞒报,那等于是找死呢!什么意思呢,时间滞后的意思是,比如说登记完了,但是没等到下次登记的时间呢,你换地方住了。这是允许的,但要在你下一次登记的时候,记录上去。如此人家可能抽查的时候,一查,哦,你之前确实住在你登记的那个地方了,也是在两个登记时间的中间你换的居住地。这你才没事。所以瞒报,在丁心元的眼里,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要不然,本来之前没事,你特么自己都会给自己因为瞒报,作出事。
没办法,丁心元送走了房东后,在街面上买了点吃喝的,提着直接去了所在街道的登记处,进行重新登记。运气还不错,他到的时候,前面就拍着两个人。没一会就轮到他了,正常的登记后,最近三天的有效期的证明到手了。没错,像他这种新来的,三天之后还有个三天,然后才是十天,一直到一个月一个月的登记。
那说我要在陪都买房呢,我以后就常驻了,不行吗?行啊。第一轮,也就是一年内,依旧要按照外来人口登记政策登记。然后你说你要成为陪都人,在这里长居。可以!之后是每个季度登记一次!最起码现在就是这样的,至于说什么时候结束?你看看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吧。麻烦?没办法,小鬼子闹得,总比让小鬼子的间谍满大街随便溜达强吧。
那说就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不可能的!这么说的人,全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老祖宗早就总结出来了:“世间安得双全法。”什么意思,有利有弊是必然的情况,只不过要看溢处大,还是弊处大罢了。你要说完全把弊处去掉?不好意思,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事。连公认的,“读书”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严格的说,都是夸张的说法,你看书时间太长了,还可能对眼睛不好呢。
证明到手了之后,丁心元提着东西,没有直接回刚租的房子。而是绕了个路,来到了七条街外的一个地方……
第2396章
随手在某个地方,用碎砖块画了个形状。然后这才回了出租屋。没错,丁心元在召唤他的同伴汇合。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另外四个人,被丁心元在事先约好的汇合地,接回了自己租的小院。
首先丁心元将宁元忠的那封信的内容,转达给了另外四个人。其中还说了自己看完信后的一些推测。如,印刷厂应该是这面的印币工厂等等。
等他说完,旁边一个化名叫奚茂典的特务,说道:“这些安保力量,可是很严密的,硬攻肯定是不行。”
“是啊。”化名祖敬的另一名特务符合道:“我们可以为了帝国不要性命,但是硬攻那么多的人,那么多条枪,只会白送性命,却不见成效。而且还等于给对方提了醒。”
“如果不能硬攻的话,其实我们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丁心元见其他几个人也同意奚茂典和祖敬的说法后,开了口,道:“我们肯定不能冒冒然就动手,蛮打必然是行不通的。另外,我个人觉得这份情报,也并不具体。我们还需要实地的侦查一下才行。”
这话几个人倒是纷纷同意,丁心元便立刻分配起了任务。首先了解了一下其余四个同伙的登记情况,证明的有效时间。其实他们虽然都是分散着来的,但是基本上都是一起进入的本地,所以全都是和丁心元差不多的情况。
等了解完毕,丁心元放了心,说道:“这样,仇天成和景文德,你们俩去联系装备的问题。剩下的,咱们下午就去城外侦查一下。看看具体的情况再说。晚上八点,还在这里接头。”等他说完,这几个特务立刻行动了起来。
就在他们行动之后,一名安全局的特工,也通过电话,给华章和施传德报了信。其实这些日子华章和施传德两个人,几乎都没怎么休息。一直在安全局盯着整个行动。
前一段时间,宁元忠没了动静,只是通过他的一些手下,用看似很正常的工作,来秘密调查金融系统,银行系统的一些事情。其中当然也包括安全局的情况。但是他的这种行动,还是那句话,跟别人不一样,没有证据还真拿他没办法。
所以华章和施传德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不过到了某天晚上。华章和施传德,得到回报。说宁元忠今天回家的时间,比往常要晚了大约将近二十分钟。
现在的宁元忠是他们高度怀疑的主要目标,虽然布置了不能惊动对方的命令,但是只要能够观察到的一些情况,是必须立刻上报的。而为了不惊动对方,宁元忠在路上,基本上是不怎么采取全程在视野内的跟踪方式。但是宁元忠,本来每天上下班都很有规矩,可这一天突然下班后,比往常完了将近二十分钟,这就立刻就引起了监视点的警觉,立刻上报给了华章和施传德。
而华章和施传德也是高度重视,二话不说,立刻将跟踪的特工叫了来,详细的问了一下。由于有不惊动的命令在,这名特工倒是没有跟的那么紧。可跟的虽然不那紧,但是大概的行动路线,他肯定是知道的。
然后再跟以往这些日子,宁元忠的行动线路一对比,立刻就知道,在某一条街上,施传德时间上耽误的有点久。再加上监视点的特工,用望远镜盯着宁元忠下车回家后,手中还提着买的烧鸡。是以,华章让自己手下的一名组长暗中带着人,去查,很快就查到了那家买烧鸡的店了。
那说宁元忠的烧鸡就露在外面?当然不是,有油纸包着。而轮廓,油纸的大小,却能够看的出来。再者,油纸的东西,肯定不能是蔬菜啊。那肯定是荤菜。是以到了这条街上,具体一查,已作比对,那肯定就是这家卖烧鸡的店了。
然后这个组长顺着这条线,稍微侦查了一下,这家店绝对是属于老字号了。宁元忠可能也是看重这一点,所以看起来特意绕了个路,过来卖个烧鸡,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就好比有些人,馋了愿意吃一口城南的水爆肚。可是他家住在城西,但依旧愿意多绕一下,去这家水爆肚吃完了才回家,是一样的道理。从这一点上看,宁元忠依旧是非常小心的。
可是也有一点,宁元忠掩饰的很高明,可是老字号,而且是再早父传子的老字号。在安全局的这名组长眼里,是日伪据点的可能性一样不大。因为这家店很早,几十年前就在了。要不怎么说是老字号呢。而且里面的老板,最开始是现在这个老板的父亲。现在的这个老板很小就跟着他爹,在经营这个烧鸡店。这附近的人全都知道。
是以这个店就排出了是日伪据点的可能性,因此这个组长做了个大胆的举动,拿着相片,给了这个老板不少赏钱,让他认了认。
这个老板记忆力只能说是普通人水准,可是依旧走了老字号的运。因为过来大多数买他家烧鸡的老熟客那是居多的。是以宁元忠之前在他的记忆力是没来过的,最起码不是什么熟客。
这一下,安全局的组长就完全肯定了。宁元忠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过来买个烧鸡。他肯定是做了什么。
因此,给华章和施传德打了电话,将自己的查到的东西一说。华章和施传德立刻派了人,让他们伪装成警务局的人,以普查人口为名义,在烧鸡店所在街道以及周边,进行走访。
宁元忠毕竟是总监室的主任,他的穿着打扮,就算再低调也和这个年头普通的老百姓不一样。走访后,倒是打听着了宁元忠在那一片曾经溜达过。
不过这并不足以说明问题,因为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些。当时那些摆摊的,走路的行人都已经换了不少。但这时候华章和施传德两个人,经过了思想上的碰撞后,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第2397章
华章和施传德研究后的推测:那就是宁元忠,到了这条街买了个烧鸡,在这周围他必然是要做什么的,这是个大前提。再结合当时,他是管小鬼子总领事馆要了几名死士,从时间上看,这些人会不会是已经到了啊?
而且宁元忠这一段时间可是很低调的,可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那是不是说,只有那些人到了,然后突然有了联络信号,才会让宁元忠有了到这里,买烧鸡的行为呢?
于是乎,华章和施传德立刻就开始让人盯着外来人口登记查,尤其是查卖烧鸡附近居住的一些新来的人。这一查还真没查出来什么。有几个外来人口,虽然是住在周边的,可是查调查后,却没什么问题。
因为登记这种事情,当时的信息一定是滞后的,比方说有人刚刚坐船来了陪都,一上岸开始登记。这时候你还不知道你要住在那个地方呢,所以也没法子登记居住地址。而这个外来人口登记政策,也会给你开证明。但是三天后的再次登记,是为了什么?就是给你三天时间,你总会找到住处了吧,就算没有住处,你住大街上,也能够登记明白,你住在那条大街上吧。
不过第二天,华章和施传德就有了收获。是在北区的一个人,他登记的时候,现居住地是一个自己刚刚租下的小院子,而之前他住的地方,正是那个卖烧鸡所在街道的一家宾馆。而且这个登记姓名为丁心元的人,来重庆的时候,到宁元忠去卖烧鸡的第二天,正好是他登陆的第三天。
华章看向了施传德,道:“那家宾馆是他之前居住的地方。我们可以派人过去查一查,另外,这个叫丁心元的人,我们现在应该上手段,盯着他了。”
“我同意。”施传德,道:“最好现在就派人,他昨天如果和宁元忠见面了,那么今天他他就退了房,这肯定是意味着他们已经完成了接头,很可能是要有什么真正的动作了。”
华章立刻把人叫了过来,来的人是三组的组长。华章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最后道:“这个叫丁心元的完全盯死,他们的一举一动争取都不要逃过你们的眼睛,在弄清楚他们的根本目的之前,可以适当的放松,但是之后,立刻紧起来。如果有异动,可以立刻抓捕,尽可能的拿活的。所以你要时刻准备好抓捕行动,争取做到随时都能够动手。明白了吧?”
“明白了。”三组的组长点头表示明白,立刻带着人走了。
而华章这边也连续派人,同时有另一路人马赶去调查那个宾馆。由于怕这个宾馆是小鬼子的据点,冒冒然的上去打问情况可能会被小鬼子知道情况,所以,对宾馆也先进行了一番调查。尤其是昨天值班的那个前台,经过了解,这个前台身家清白,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直接找到了对方,亮了警务局的身份后,这个前台很是配合。将当时的情况,全都说了一遍。几点中,送那封信的人自己没看见,但是丁心元收了信后跟自己怎么对话的,全都说了。毕竟是昨天的事,而且这个宾馆也不是那种大型的,里面的住客没有太多。所以这个前台倒是记得很清晰。
这个情况立刻汇报到了华章和施传德哪里。虽然那个前台,没有看见宁元忠进入宾馆送信,可是就凭着送信人没有露面,这必然是一个反侦察的手段,是有专业性的人干的。而有反侦察的手段,那可以说,必然是间谍无疑了。
巧合是不可能巧合的。宁元忠这一段时间都很低调,跟平常没两样,然后突然回家晚了。又突然去了那家距离宾馆并不远的烧鸡店买烧鸡。而宾馆又恰恰在那时候发生了没有送信人的送信事件。收信人丁心元又是新来重庆的人。在这之前,土星曾经联系过小鬼子的总领事馆,让其派人过来……等等等等。这一切的一切你要说是巧合,说出大天来华章和施传德也不相信。
到了现在,虽然依旧没有什么宁元忠的实质性证据,但是,在华章和施传德的心里,已经可以判定,宁元忠绝对就是小鬼子的高级间谍,代号土星。
华章和施传德现在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判定,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而更加巨大的进步,他们没想到在晚上,三组的组长回来汇报情况时,便带给了他们。
三组的组长,找过来前,已经让人把今天拍摄的交卷,转交给安全局自己的暗房。让他们赶紧洗出来,然后立刻送上来。自己则是敲开了华章科长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开始汇报起来。
三组的组长叫虎玉树,光是看姓氏,简直霸气侧漏。这是个比较稀少的姓氏,但是读出来后,你甚至感觉挺萌,因为读音为“猫”,叫猫玉树。是以熟人都叫他老猫。
虎玉树说道:“科长,教授,有收获。我和兄弟们赶到后已经是中午了,发现丁心元正要出门。然后就跟着他,来到了彩旗大街周边。丁心元很小心,就在周边转悠,转悠了差不多能够一个多小时,然后买了点吃喝,就开始往回走。”
说到这里,虎玉树顿了顿,说道:“在他往回走的时候,我们发现了,有几个人竟然跟着他。加上丁心元一共是五个人。很显然,丁心元在转悠的时候,挺小心,没有跟这个几个人打招呼。可能是相互对了个眼神,然后丁心元在前面走就行,因为后面的人就会自动跟上他。也是由于这一点,我们反而没有在当时发现。
信号,兄弟们很机警,很小心,采用的是分散式,提前量式的跟踪方式。要不然反而有被对方发现的概率。所以肯定,这几个人必然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人员无疑。”
华章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其实在心里……
第2398章
听他这么说,华章也能够感觉到一点“后怕”的。情报特种工作,就是这样。有时候,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呢,可能就露馅了。刚刚虎玉树那么说,还真不是夸张。如果跟踪丁心元的时候,不是运气好点,伪装的也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丁心元转悠,谁知道他后面跟着谁啊。还真是有可能,被丁心元后面加入的几个人发现的。而那时候,可能虎玉树他们还不知道被发现了呢。
虎玉树接着说道:“不过发现他们,就好办多了。重新做了安全,只留了五个兄弟,远远地吊着,预防他们半途分散,也好一人跟着一个。不过宁元忠他们没有,直接回了他刚刚新租下来的一个带小院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