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岩隐士
“是的，李冰这小子一直在有兄弟专门跟着。”华章没有点燃香烟，说道：“另外，现在的李冰仿佛就是个常人，除了之前跟高海洋接头之后，一切如常，车马行，家里，两点一线的跑着，有时候也出去喝点小酒，跟同事们小聚一下，但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下班就回家，或者买个菜什么再在回家。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昨天也是如此，这小子正常下班，然后回了家，晚上没出来。不可能知道高海洋被咱们拿下了。”
范克勤道：“嗯，希望如此啊，我就怕他还有其他的，我们还不知道的同伙，不过监视注李冰就行。如果他一直保持着生活习惯，并且没有突然消失在咱们的视野里，那就说明，李冰并没有怀疑高海洋。所以等着就好了。”
华章拿起范克勤放在桌面的银壳打火机，帮范克勤把烟点上，自己也抽了一口，道：“处座，那艘装着炸药的恐怖船，您怎么想的？卑职现在很担心，如果这艘船那么多的炸药，如果半途咱们进攻的话，真的很不利啊，而且能不能开枪还在两说着。这要是引爆了炸药，动静太大了，肯定没法引出更多的日谍分子了。”
范克勤吐出一口烟雾，道：“嗯，这就要看是什么样的船了……而且我分析，应该没问题，你想想。江里终究不是大海，船只最大能多大啊？因此那么一艘船，上面押运的日谍分子，也不会太多，三到五个基本就是极限了。而小日本的间谍机关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肯定是越低调越好，怎么才能低调？必然是要把知情人，控制在一定的人数内。所以押运的人，五个以上太多，三人以下又不太保险。总不会少，或者超出这个数字的。”
华章点头同意说道：“处座说的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人数不多，在几秒内瞬间杀死对方就有了机会，他们仰仗的，无非是秘密运输。而秘密运输反而会给他们一个心理暗示，认为咱们不清楚情况。虽然押运的人是专业的，船上又有火药。但总体而言，最起码不会变的草木皆兵。因为船终究要沿途补给的，要是每个补给地，他们都强烈怀疑，疑心太重的话，反而会导致他们的行为诡异，区别于常人，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一点他们也一样会清楚，所以表现得更加大方点，才是最好的一种掩饰。我们就可以利用这种机会，快速的拿下他们。”
范克勤道：“没错，那么我们再往前推一推。他们会什么时候把船派过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续道：“正如之前我说的那样，小日本启动了一个两年多没有启动的暗子，经过了试探，通过考察之后，就要开始派遣船只了。但因为低调，一定会把人数控制在最小，那么准备那些炸药，挑选随行人员，详细布置整个计划的执行步骤，是需要一个时间的。尤其是在高海洋的情况没有得到安全确认之时，他们不可能冒然先把船派来，所以这个时间一定会往后延，如果是你的话，你感觉船只什么时候过来合适？”
华章听罢，静静的思考了一会，才说道：“卑职以为，像您说的，必须要确认一个高海洋的情况，不然派遣船只等于给咱们送菜。这必须要小心求证才行。于是这也就解释的通，在高海洋接到特殊频段的指令后，李冰的出现是为了什么。而现在，李冰和高海洋的接头后已经近一个月了。考察，确认安全情况，这确实需要耐心的观察一段时间才行，再加上船只的准备，计划的布置，挑选合适的间谍过来……处座，卑职感觉，就是最近了，有可能对方的船，已经出发，正在来的途中……”
第873章
华章接着说道：“因为小日本准备的时间也不易过长，太长的话，反而会增加泄密的可能性。”
范克勤还是同意她的观点的，事实上，他考虑的还要更多一些，于是说道：“你说，这个高海洋说的是不是真的？是否真的有这样一条船？”
华章闻听此言，眉头微皱，道：“您的意思是，我们被高海洋蒙蔽了？他在说谎？”
“不。”范克勤说道：“他没有说谎，李冰也没有说谎，这个计划真真假假的可能性，太过于灵活了。”
“灵活？”华章有些不解的说道：“还望处座见教。”
范克勤说道：“一个在两年多前布下的暗子，现在启动了，这个动作，自然是真的，因为现在确实有一个叫做李冰的人，再跟他联络。而且那个特殊频段的联络，也能证明，高海洋是没有说谎的。但……小日本策划此事的那个人呢？在他们大本营的某个首脑呢？他有没有说谎的可能？”
华章似乎有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说道：“处座，您的意思是，这个计划真假不论，但这个计划随时会转变真假。如果高海洋有问题，那么计划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执行，如果高海洋没问题，那么在咱们后方，启动这样一个恐怖计划，似乎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行动。但问题是，小日本的大本营怎么想的，对吗？”
“对。”范克勤说道：“你想想，这里面一切看似都是符合逻辑的，高海洋虽然自从被他们变成汉奸，已经两年多没有任何动作了。但小日本不可能真的放弃这样一枚暗子的，所以自然会启动他，用到他。这是很符合逻辑的。”
华章掐灭了烟头，说道：“没错，每一枚暗子都有作用，不可能真的就弃之不用。”
范克勤说道：“然后呢，毕竟是两年多没用过，试探一下，并且派了李冰这个人过来，和他接头，起到一个安全保险的作用，也是非常合理的。”
华章再次同意道：“没错。”
范克勤道：“这一切都符合逻辑，但只有一条我感觉似乎不太对劲，那就是由李冰这个起到安全保险的人，在和高海洋接头时，交代的有点具体。”
华章听罢心中也是狐疑，想了想才道：“这……处座，如果说，李冰是安全保险，由他交代高海洋要接应一艘船，一艘上面有大量炸药的船。高海洋知道了这一点后，有什么问题的话，也能早点暴露出来……”
她说到这里，立刻也感觉到很不对，看着范克勤道：“处座，这似乎有点刻意！”
“是啊。”范克勤说道：“如果我布置一起任务的话，是不会这样做的。只要把对方应该怎么做说明白也就好了。不会还说，那艘船上有着什么。只需要让他接应就可以了。”
华章听罢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说道：“那这是为了什么呢？单纯的试探高海洋？用整个计划能否实施来试探，似乎对于这样一个汉奸来说，不太对啊。”
范克勤道：“无意中说漏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真的很低，近乎不可能啊。”
华章说道：“那李冰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范克勤道：“我们反过来想，李冰这么说了，这对于高海洋来讲，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无论他是否知道那艘船上装的具体是什么东西，他都要去接应，因为他确实已经成为了汉奸。如果是单纯性的试探，那么日本人的计划，就可能不是什么恐怖之船计划。”
说到这里，范克勤突然一怔，抬头看着华章道：“李冰除了现在这个住址之外，还给自己设立了一个备用的安全屋。”
华章听罢如有所思道：“对！并且付了半年的房租。这是要长期备用的一个动作。”
范克勤道：“李冰……大概率是正牌的日本间谍……日本间谍很专业啊，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要潜伏在一个地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似乎是在正常不过的动作了，如果是我的话，要潜伏在某个敌占区，也会给自己设立一个备用的安全屋。但这个家伙的动作是，刚到本地，就拿下了两个驻地，然后住在另一个地方，并空置一处房子。什么意思啊？”
华章道：“卑职明白您的意思了。这里面不合理的地方就一个，就是他太快给自己准备后手了。站在对方的角度，他到了这里，就算准备备用的安全屋，也要过一段时间，有个缓冲才对。”
“没错。”范克勤道：“刚到了一个地方，低调点，等不那么扎眼了，慢慢的准备一个安全屋这无可厚非。但他到了这里立刻就准备了一个。这就说明，他是带着目的来的，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很可能会用到！”
“他只有在可能感觉危险的时候，才会用到。”华章道：“可李冰目前依旧住在现在的住址，没有用到这个备用房子。那就是说暂时他感觉还是安全的。但是，一过来，他就知道自己会用到安全屋，所以……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有什么动作，而这个动作，必然是有危险性的，因此才早早的准备了房子。”
“嗯。”范克勤笑了笑，道：“他知道自己要来干什么，换句话说，李冰才是带着任务来的。一个带着任务来的人，跟高海洋接了头，并且说了让其接应船只，另外还说了一点点具体的内容。你再想想，这又是什么意思？”
华章听罢说道：“只有一个可能……转移视线，声东击西。但是……处座，卑职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他跟高海洋接头是建立在咱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吧，他不可能未卜先知，确定咱们会锁定高海洋啊。”
“他当然不会未卜先知。”范克勤笑道：“但是他一定准备了什么，让高海洋暴露。我虽然还不清楚他的方法，但如果真是要声东击西，吸引咱们注意力的话……一定就是在高海洋接应船只的时候。”
第874章
华章听罢也是笑道：“对！应该就是如此了，如若不然，为什么在接头时暗示高海洋具体的信息呢。这很可能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为了到时候展开自己的计划，而做的铺垫。”
范克勤说道：“是啊。至于那艘船，我们到也不能放松。因为我感觉，还是会有这样一艘船的。”
“卑职也这么认为，船肯定存在。那……计划呢？”华章问道：“如果我们发现了恐怖之船，还要拿下吗？”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还要继续，一样要拿下船只。另外，我们要两条线齐抓。无论船只是不是对方用来吸引咱们的目的，咱们都要变成已经被吸引的样子。也都要按照之前商定的情况来办。可另一条李冰的线，你也要抓起来啊，我让老齐跟你配合。这样你的人手就比较充裕了，从现在开始，凡是和李冰接触过的人，他到过那里，你都要拍照留底。争取尽快弄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
华章明白范克勤的意思了，不管是不是对方的声东击西计策，自己首先要稳住。因为是两条线都往下查，因此那艘装满炸药的船只被自己发现，并且半路拿下并不要紧。如果对方也能够发现的话，反而会认为中国特工已经上当，把注意力按照他们的设想转移了过去。这样李冰就一定会动了，只要他动，就有了将对方计划连根拔起的机会。
但反过来说，李冰没有动作，或者那艘船是真的，也没关系。范克勤这样的安排依旧能够将利益最大话。
华章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找齐组长。”
“嗯。你去吧。”范克勤道：“我给他打个电话。”
“是！”华章挺身，随即走了出去。
范克勤抄起电话，直接给调查组拨打了过去，找到了老齐后，道：“一会华章过去找你，有一些行动，我已经安排了华章负责。但是人手不够，所以你要支援她，具体情况让她跟你介绍。”
“是。”老齐说道：“卑职明白。”
挂断了电话，范克勤再次考虑了一下这件事，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给自己泡了杯茶，慢慢的喝着。没一会肚子有点咕噜咕噜的叫唤，看了眼表，发现竟然已经一点多了。
于是他立刻起身去了食堂，快速的吃了一口，再次回到办公室，点了根烟开始抽了起来。
也就是香烟刚刚抽完没多大一会，庄晓曼走了进来，说道：“处座，上海分局来电。您过目。”
说着她把一份电文递给了范克勤，而后退了出去。
范克勤拿着刚刚更换的密码本，将内容意译出来，却不是他想的，对于昨天自己的最新必杀令，所有回复。
而是发现了一个新情况，日伪特工总部，也就是七十六号的特务正在上海满城搜捕什么，但至于到底要抓什么人或物，上海安全分局还没有掌控。另外，他们还望总部能够提供大量梯恩梯炸药，以及再近期派遣伪装船只，在黄浦江下游藏匿。
电文很短，而且任何具体的内容都没有。范克勤却知道，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还是那句话，一个计划在实施前的保密很重要，哪怕需要人配合，也只要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就可以了，没必要解释具体内容。
哪怕是对于总部都要如此，除非特别重要的情况。当然，那样的话地方分局会派遣专员回总部解释情况。剩下的其他的正常行动，只能在事后才会打具体的行动报告。
这是范克勤来到了安全局后弄得新规定，这和之前几乎是正好相反的。
范克勤分析了一下，上海的日伪特工总部在满城抓人，还有当地分局需要大量的梯恩梯，还要派遣伪装船只，在黄浦江下游藏匿，这一切应该是有关联的。
是以范克勤按下了蜂鸣器按钮，说道：“晓曼，你进来一趟。”
没一会庄晓曼走了进来，道：“处座。”
范克勤道：“你一会出去后，把总务处的仓库管理员叫上来。然后你再去找机要员，查一查我们在上海附近，有那些在江面上的眼线在。注意，你查东西的时候，不能让任何人注意到。等你查完回来的时候，你再把熊巴山叫到我办公室。”
“明白。”庄晓曼道：“我现在就去。”
等庄晓曼出去后，没一会的功夫，敲门声响，却是总务处的仓库管理员来了。范克勤让他坐下，问道：“现在咱们的梯恩梯还有多少了？”
管理员听罢，回想了一下，道：“七百多捆，不过并不在咱们局里，虽然说这东西比较稳定，还算安全，但毕竟是市区。所以都存放在郊外的秘密仓库，上次合帐的时候，郊外仓库报的是这个数，想来应该不会有错。”
范克勤听罢点了点头，道：“这样，你再以对账的名义，到实地核对一下，具体有多少然后你再告诉我。”
管理员立刻答应，道：“明白。那卑职明天告诉您行吗？”
范克勤道：“可以，但这个事情，你嘴上可得有点把门的。”
“明白。”管理员保证道：“卑职肯定主意，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档子事情。”
范克勤笑了笑，道：“行，就这事，你忙去吧。另外，我现在找你是因为想让你出库一批训练的器材，就像你的说的，没有任何别的事情。你这样，回去后就把相关的东西准备一下，让人送到训练场。”
“是，卑职现在就去。”管理员再次答应一声，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范克勤又等了一会，庄晓曼敲门进来道：“处座，熊组长来了。”说着退了出去。
熊巴山来到了办公桌前，道：“处座，您有什么吩咐？”
范克勤道：“入川的水路就那么几条，现在咱们沿途都有眼线了吧？”跟着指了指前面的椅子道：“坐下说。”
熊巴山闻言坐下，道：“都有眼线，小日本想要入川，除了能飞，也只能走水路。所以卑职不敢放松。”
第875章
“嗯。”范克勤道：“如果我给你提供某艘船的情报，而这艘船有没有可能瞒得过你的眼线？”
“不可能。”熊巴山非常自信，道：“处座，您忘了，这当初还是您和卑职等研究的，只要知道一艘船的特征，除非是神仙，能够随意改变外观，或者说是不需要沿途补给，不烧燃料，要不然，他必然会进入咱们的视线。”
“那就好。”范克勤道：“如果下面发现了船，多久能够报上来？通讯器材，配备全了吗？”
“您放心。”熊巴山道：“我一早就找了电讯处和总务处配合，每一处都配备了电台。只要发现，就能够立刻回报。”
范克勤道：“行，那你准备吧，这段时间……我会告诉你帮我查一艘船。你要及时的吩咐下去，也要第一时间查到这艘船到了那。”
“明白。”熊巴山笑道：“处座，卑职绝不是吹，就像刚刚说的，除了是神仙船，要不然，只要入川，必然能够盯死他。”
“好。”范克勤道：“那你忙吧，等我消息。”
“是！”熊巴山挺身说了一句，告辞出了办公室。
没一会庄晓曼走了进来，说道：“处座，卑职已经查清楚了，在上海附近一共有四艘咱们的船。分别在启东，金山，罗巷，以及最近的塘口。”
范克勤问道：“嗯，塘口的船，不要动。让另外三艘船，购足燃料，其中罗巷的船，去黄浦江下游左近呆着。其他的在原地待命。”
庄晓曼道：“明白。”
范克勤说道：“嗯，然后你在给上海分局发报，用最新的密码，将船只的这个消息，给他说明白。还有，再告诉他们，梯恩梯，明天开始往上海运输。词句，你自己斟酌，先拟定好了再去发报。”
庄晓曼点头道：“是，我现在就去。”说罢，转身出了大门。
范克勤也跟着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直接上楼通过了廖望坤见到了孙国鑫。
落座后，范克勤将情况说了一遍，而后道：“局座，还是用调查一组老齐的渠道将梯恩梯以走货的形式运过去吗？卑职有点担心，那么大批量的梯恩梯，恐怕很不容易运输啊。”
孙国鑫皱眉问道：“上海分局没说具体要多少？”
“没说。”范克勤答道：“他们在电文中只是说需要大量梯恩梯。”
“哎呀。”孙国鑫感叹了一句，道：“那应该不需要把库存都弄过去吧，那可是将近一吨半的量啊，怎么着？他们想要把七十六号抹平吗？这个老段，野心倒是不小，倒是值得鼓励，可他有这个能力策划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吗？”
说到这里，孙国鑫很是担忧的看向了范克勤道：“克勤呐，这次我得批评你啊，这你是打算支持他们的行动了？支持……各地分局打击小日本这个出发点倒是对的，可这个行动，需要这么大量的梯恩梯，你也不想想，上海本就是龙潭虎穴啊！老段虽然能力也是有的，但你不能把谁都想的和你一样吧。你端掉了牡丹江的日本领事馆，干掉了上特高课的总课长，炸死了日本本土来的外务省大员，又炸平了小日本的兵器研究所等等等等的行动，这些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用过这么大量的梯恩梯吧。你啊，你啊，赶紧给庄晓曼打电话，让她停下发报。”
范克勤其实总体对于各地分局的行动，还是支持的。因此只要各地分局的行动，只要一报上来，首先支持再说。而且总体而言，成功率还是非常不错的。大概是百分之七十以上。当然，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左右，自然是失败了。
不过，这个概率其实已经非常之高了。另外，还有一点，范克勤支持上海这次行动的原因是，上海分局前一段时间干的正经很不错，在他写军事调查计划书的这一个月时间，上海分局干掉了小日本的一名领事，日伪特工总部的机要科科长，以及支持小日本财物的一个汉奸商人。这个成绩是在一个月内取得的。
范克勤在写计划书之余，读了对方发过来的行动报告，觉得上海分局的局长段耀东，能力真的是不错。行动可谓环环相扣。因此，现在上海分局要求支援，他才直接决定支持。
此时他听见孙国鑫这么一说，范克勤倒也不能驳局座的面子不是。于是立刻抄起电话，给庄晓曼打了过去，好在庄晓曼还在拟定要发过去电文，还没有发报。因此范克勤道：“晓曼，你这样，先暂停发报。至于什么时候发……等我消息。”
说罢挂断了电话，范克勤说道：“局座，我知道您担心，不过卑职考虑的是，倒也不是清仓支持，郊外的仓库大概还有七百多捆梯恩梯，卑职只打算运过去八十捆。而且，还要分时间先后分成三到四组运输。这样一来，就会起到一个前期的保险作用。就算是损失了，也不会损失太大的。”
“嗯。”孙国鑫点了点头，道：“你这么考虑，倒也算全面。不过，这还是不保险。电文中提到的大批梯恩梯，什么叫大批，老段没弄明白自己到底需要多少东西吗？这是心里没有计划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说的这么含糊呢。我看……还是让他们说清楚的好。”
范克勤想了想，道：“局座，上海毕竟离这里较远，您也知道，小日本现在的无线电监侦技术进步可是不小，分局消息如果发送的太频繁，风险就会增高。另外，如果让他们做具体的说明，虽然咱们频繁更换了密码，但是万一被对方截取到，并被对方破译，那才是真的毁灭性的打击。”
孙国鑫再次“嗯”了一声，思索道：“你的侦查组还在上海吧？”
范克勤一怔，点了点头，道：“对。局座想让他们跟当地分居接头，了解一下计划？”
孙国鑫道：“如果不动的话，安全性自然就会大增。现在上海分局这个行动还没有实施……”
第876章
孙国鑫说道：“那就让他们暂停。我想，老段的保密意识总还是很强的，计划必然只有几个人知道，甚至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因此他要是不动，就肯定不会涉及到泄密。让你的侦查组跟老段联系，详细的了解他的计划，然后由他们作为专门的发报人，跟咱们汇报……算了，干脆，接触之后，让他们直接入川。咱们当面了解之后再说。”
范克勤点了点头，心中知道，这还是孙国鑫有点不放心段耀东。但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是以道：“行，我回去给侦查组发报。”
孙国鑫说道：“嗯，那就这样，先等一等吧。”
范克勤陪着孙国鑫又抽了根烟，起身告辞而出。到了楼下后，如此这般的吩咐庄晓曼，让他给五人侦查组发报，别的情况先暂停再说……
就是如此，接下来一连三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到了第四天，华章找到了范克勤，向其报告进度，因为高海洋再次收到了特殊频段的信息。
华章说道：“处座，这是具体内容，高海洋在接收时的意译原件，您过目。”说着，将一张普通的信纸递给了范克勤。
范克勤接过，放在眼前看着，只瞧上面写着数字和文字，数字下面则是文字。很显然，那些数字就是暗码，下面的文字则是高海洋意译后的具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