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岩隐士
老齐点了点头道：“这山城交通不便，他们也就坐车和坐船两个选择。火车站都是窄轨列车，他要坐的话，方向上有点南辕北辙了。”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都是前几年为了运石头方便才修的，我回来的时候就是坐的火车，人很多，座位少，很不舒服。再加上方向不对，这个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抽了口烟，接着说道：“那就只剩下公路和船了，但公路的话，坐汽车还是太累，不过无论是这两个选择的那一个，都方便咱们动手。”
赵德彪说道：“坐船的话……劫船？或者在路上的时候，就动手？他可是有七个保镖，就怕闹出太大的动静。”
范克勤道：“不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看目标在那个码头撤吧，如果还是珊瑚坝码头……”
第397章
范克勤续道：“珊瑚坝码头，那长长的阶梯是个好地方，人少，如果是晚上的话，人更少。而且那里无遮无挡，我们五个，同时出枪，在几秒钟内就可以干掉他们。然后装在袋子里，直接运上船。”
说着他再次抽了口烟，又道：“就是血迹的话有些不好办。”
老齐说道：“血迹的话，应该没关系吧。第二天有人看见了又能怎么样？谁能通过血迹来判断死者是谁？我甚至感觉，极大的可能性，没人会关心血迹。”
范克勤皱眉细细的想了想，道：“子弹，弹壳，也会留下，就算我们花时间捡起来……时间拖的越久，风险也就越高。”
白丰台道：“那就不在大台阶动手，能不能想办法将人骗上船呢。咱们在船里已经铺好了油毡，喷上血也没事，到时候把油毡一收，扔江里就好。不过这小子会黑天走吗？”
赵德彪说道：“可能行倒是有，别忘了这小子还得跟处座联系，处座完全可以用什么方法和借口，控制他离开的时间。”
范克勤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先把所有可能性都摆出来，咱们大家一块商量。”弹了下烟灰，接着说道：“第二种可能性，坐车，我们并不能完全排除这个选择。毕竟他后面还有没有事，还想去哪，我们可是不清楚的。如果是坐车的话，我们开两辆车子，跟上，只要他出了城，在大野地的话，几乎随时都是我们的机会。”
老齐点了点头，道：“是啊，七个人，最大的概率是坐两辆车子，我们也开两辆，抵近射击先把车子的胎爆了，然后无论我们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弄死对方。在装袋，搬上车子，运上咱们的船，装在铁笼子里，直接沉了，人也就彻底消失了。”
范克勤“嗯。”了一声，道：“还有一个方法，不在他撤离的时候动手。寻找机会，或者咱们可以人为的制造机会，将他干掉。”
白丰台想了想，道：“科长说得对，我们确实有这样的能力，毕竟他是来谈判的，在哪谈判我们确实能够有一定程度的控制力。”
范克勤道：“好了，现在我们已经总结了三个大概的方法，接下来咱们看看那一个是最有效的。”
说着，范克勤将香烟掐灭，扫了扫众人，说道：“第一个，在他撤退的时候，码头动手。血迹确实如老齐所说，就算被人看见了也不可能判断出死者是谁，可是他们是有八个人的，我们想第一时间干掉对方，必须要动用枪支。而用了枪后，我们需要装尸体，拾起弹壳等物，然后再搬走尸体，这需要多长时间？装尸体好说，不会太长的。但是弹壳和弹头呢？黑天的话，只要漏掉了一个，不用咱们军统，就是一些老巡警都能够判断的出，这里肯定是死过人的，再通过血迹的大小，喷溅状态，就会知道人还不会少。虽然后续找不到尸体，他们依旧不可能会侦破。但时间一长，一个师的参谋长失踪，可能就会有真的行家来侦查了，虽说他不知道杜立秋等人到哪了，毕竟是秘密前来的。但是人数呢？杜立秋和七个保镖失踪，人数他是可以确定的。如果是高手的话，他会查所有的悬案，或者特殊的情况。因此他依旧有概率找到本地码头，虽然这个概率很低。最后，我个人觉得，我们这么干，风险有，但不高。可是却不能做到将风险降到最低。最起码如果是我来办这个案子，咱们山城码头的血迹，一定会让我注意上的。”
其实还有一点，范克勤没说，那就是自己的话，也同样会注意到杜立秋离开之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事。因为他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带着保镖走啊。这样一查，反正是自己的话，必然会注意到不久前多诺万公司的运货情况。是以这个方法，并不保险。总结起来一句话：“第一现场被暴露了。”
老齐道：“嗯，虽然说像科长这样的绝顶高手，少之又少，但现场是会被人看见的，而且人数还是不可控的，所以，只要有人还记得曾经在码头有大量的血迹，那么这个风险就会一直存在下去。”
赵德彪道：“是啊，虽然尸体他们不可能找得着，久而久之，一定会被时间冲淡，可我们不是只有这一个选项，所以我看暂时先搁置吧。”
“等会。”白丰台皱眉说道：“要是血迹可控呢？”不过等他说完却立刻又摆了下手，道：“不对，还是控制不了。”
老齐问道：“你什么意思？说说。”
正在白丰台要继续发言的时候，旁边的电话突然叮铃铃的响了起来，范克勤看了眼老齐，用手一指。老齐顺势抓起电话说道：“喂？……嗯，老板在呢……好，你等会。”说着，抬头问道：“科长，昌明回报，说目标一行人已经进入了彩云街四十二号的一个独门独院的小洋楼。经过他的观察，是一个约么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的女人，给他们开的门。”
范克勤道：“让他继续盯着，有情况随时汇报。”
老齐当下对着话筒说道：“老板让你继续看着点，有事随时打电话。”说完挂断了电话，目光灼灼的看着范克勤。
范克勤笑了笑，道：“我们还在这里研究呢，没想到机会却自己找上了门。”
众人都是一乐，老齐说道：“也不白研究，刚才科长的一番话，让卑职等依旧大开眼界。今后要是有类似的行动，绝对能够用得上。”
范克勤“嗯。”了一声，说道：“现在这个机会很好，估计那女的和杜立秋有染啊。我安排让他出去和处座谈判。趁这个时间我们就摸进去，你们提前在准备些油毡，进屋后，拿下那个女人，铺好油毡，只要他一回来，统统击毙，尸体装进袋子里，铺好的油毡纸也都装在备用的袋子里，然后运到车里，按计划沉江。”
第398章
说完了大概的计划，范克勤看了看众人，老齐几个当即表示这个办法好。赵德彪道：“嗯，有个封闭的空间，再好不过了，全都弄死不用担心随时被人看见。”
老齐说道：“这样的话，我们只要注意，开枪的时候，别弄得满屋都是弹孔，事后在让人发现就行了。”
白丰台在一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表情来看，他也十分中意这个计划。
范克勤道：“既然大伙都看好这个计划，那我们细分一下任务。”说着他一指老齐，说道：“一会我和你们回一趟处里，把卡车开出来，去一趟五金商店，将防盗网全都运到船上，正好天要黑了，今天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谈判的，趁着天黑人少的时候，我们把这事干了。然后赵德彪去替换康昌明，继续监视对方。你要注意的是，不能让对方发现你的行踪，而且要尽量将彩云街四十二号里面都有谁，弄清楚。”
赵德彪点头道：“明白。”
范克勤跟着又看向了白丰台，说道：“老白，运完防盗网，你和老齐去将油毡买来。然后回到家里，尽量的将油毡用火烤了，粘连在一起，在折叠起来，这样我们行动的时候，就能够更加快速的，将彩云街的房子铺好。之后半夜的时候，去替换赵德彪回来，你们就可以每个人都能睡上几小时，不会太劳累。”
几个人全都表示没问题后，范克勤说道：“干完了这些，我会去安全局一趟，面见处座，将这个计划整体汇报一遍，我相信一定会得到处座的支持的，然后处座就会配合我们行动。他什么时候会和杜立秋谈判，取决于明天一早你们的汇报。但我想，这个时间并不能拖得太久。不过，今天是没关系的，他刚来，自己去了彩云街，明显是想休息一下。但是明天再拖一天，后天就必须要谈判了，要不然他恐怕会心生疑虑。是以再监视的时候，你们必须要打起精神，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说到这里，范克勤的目光再一次的扫过众人，说道：“还有没有问题？”
见众人全都保持沉默状态，表情很是坚定，范克勤点了点头，道：“好，我先打个电话。”说着抓起了听筒，给安全局打了过去，没一会的功夫便被对面接通了，于是说道：“帮我接孙局长办公室，我是军统情报处的，好，我等着。”
等了大概十来秒钟，顾惜君的声音传了出来，道：“喂，孙局长办公室。”
范克勤道：“小顾，处座在吗？我找他有事。”
顾惜君明显听出来是他，说道：“是范科长啊，您稍等片刻。”
果然，过了没一会，孙国鑫的声音才传了过来，说道：“克勤，你找我？”
范克勤道：“处座，我有个计划，想向您当面汇报，但得等到晚上，您能在安全局等我一会吗？”
孙国鑫半点犹豫都没有，说道：“我这几日，天天加班。你可以随时过来。”
“是。”范克勤道：“那晚上见。”
挂断了电话之后，范克勤当下摆了摆手，道：“好了，按照刚才说的，开始行动吧。”说着，一马当先的朝着外面走去，老齐几个人也立刻穿戴好了外套，跟在后面走出了家门。
众人全都上了范克勤的车子，很快的就回到了情报处，下车之后，范克勤让他们在大院等一会，跟车队的队长打了个招呼，自己借用一下卡车。对方二话没说，直接将钥匙从旁边的钥匙牌上摘了下来，而且还吩咐一名手下，去给范科长帮忙，当司机。范克勤笑着拒绝了，只说自己已经找到了司机。
等出来后，范克勤将钥匙扔给了老齐，让他们几个坐卡车，自己仍然是开着自己的轿子，再次驶出了情报处大院，来到了中山路的五金商店。
这一回范克勤没露面，老齐几个进去的，没一会的功夫，就看他们每个人都搬着一个防盗网走了出来，开始往卡车上装。
店里面也跟出了两个工人，帮着他们一起抬防盗网。如此反复两、三次，范克勤数着数，正好是十四个防盗网，加上之前取的两个，就一共是十六个。这样一来，每两个防盗网合在一起，便会成为一个棺材般的钢筋笼子，跟杜立秋等人的人数正好相符。
等付完了钱，老齐等人重新上了卡车，跟在范克勤车子的后面，一路使向了码头。没一会的功夫，范克勤却在距离码头三四条街区的地方转了个弯，停在了一个胡同里面。
老齐从车上跳下来，道：“科长，您这是？”
范克勤道：“现在刚六点多钟，等天黑我们在去码头。”跟着又一指旁边的一个苍蝇馆子。道：“这是码头附近最著名的苍蝇馆子，咱们在这里吃点晚饭再说，留一个人守着汽车，轮班吃。”
白丰台闻言给自己点了根烟，道：“我还不太饿，你们先吃。”众人也不和他客气，在范克勤的带领下，直接进入了苍蝇馆子。
之所以叫苍蝇馆子，不是说里面全都是绿豆蝇之类的虫子，而是说这个馆子很小，比较破旧。里面一共就三张饭桌。而且现在正是饭口，一进去后，竟是坐满了，而且还有一桌人，一看就是码头上的工人，正聚在一起喝酒呢。
范克勤扫了眼，人最少的一桌也有两个人，根据桌面上的食物残余，可能也刚吃没多长时间。赵德彪不管那个，见范克勤正在看这桌的食物。哪能让自己的长官站着等啊？两个大步到了跟前，用身子挡着店里的视线，轻轻地的将衣摆往旁边一撩，露出了腰间的手枪。也不说话，就用一双由于吊眼梢子，看起来十分强势的眼睛，盯着这两个人来回看着。
这两个人一愣，其中有个人立刻从旁边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纸袋，将剩余的饭菜等物，全都装进里面，立刻付钱走人了。
第399章
赵德彪见此，将其中一个带靠背的木头凳子拉开，说道：“科长，您坐。”
范克勤一乐，这个行为确实有点欺负人了，但你要说违反什么原则性问题还真没有，于是也没做任何表示，直接坐在了凳子上。点了六个菜，又要了点馒头，大饼之类的面食。开始和众人西里呼噜的吃喝起来。
现在正在任务时期，自然是不能喝酒的。再者晚上他们还得去彩云路监视，喝酒容易犯困。
等吃的差不多了，赵德彪去给白丰台换了回来，范克勤又点了几个菜，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正好老齐他们都各自有一些任务，到时候饿了，直接就可以吃了。
范克勤是上午十点多钟，和钱金勋碰的面，又等了一会监视人员的汇报，几乎就已经快到中午饭点了。等到了老齐家的时候，又一直没吃饭，一直在商量策略等问题，是以众人全都饿了，吃得很快。也就半个来点，基本也就吃喝完毕。
饭馆里面的厨子做东西也得等一会，因此待他们付钱走人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出了门，在车上抽了几根烟，等到了天色完全黑下来。跟来时候一样，范克勤开着轿车在前，老齐等人在后面，一路到了码头。
话说码头上，天一黑，基本人就很少了。除非有赶夜路的船，停靠过来，要不然基本没什么人。
众人就趁着这个时间，开始从车上往船里搬运防盗网。范克勤还特意到了船上看了看，发现老齐他们办事还是很靠谱的。整艘船在小火轮中算是大船了，甲板等等地方，已经铺上了油毡纸，范克勤详细看了一遍，甚至蹲下身子看了看两个油毡接缝的地方，发现已经被火烤过，粘在了一起。
等他们搬运完了防盗网，范克勤又四下看了看。老齐几个特意将这些防盗网往边上靠，这样一来，竟是空余了一部分地面。很好，如此在行动的时候，也能更加方便一些。不至于连脚都下不去，有腾挪的空间。
再次来到了大路上，范克勤吩咐，道：“按计划行事吧，我明天早上，会再去双环胡同听你们的监视情况。”说完，直接上了车，不管老齐等人怎么去执行，他直接往情报处驶去。其实主要还是老齐等人干这方面是老手，自己已经布置的很是细致了，他们这要还干不好，那真就该考虑换一批人手了。
一路很快的来到了安全局，范克勤把车停在门口，直接上了楼。通过顾惜君进入了孙国鑫的办公室。
孙国鑫还是那么忙，没闲的的时候，正在批阅一份文件。抬头看了一眼之后，立刻低下头接着刷刷点点的写着什么东西，道：“克勤来了，你先坐会。”
范克勤道了声：“是。”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
大概五、六分钟后，孙国鑫写完了一整段，这才放下笔，合上了文件，道：“杜立秋的事，怎么样了？你又是怎么计划的？说说。”
“是！”范克勤一路上早就整理好了思路，于是直接说道：“上午十点四十五分左右，副座找到了我，说杜立秋刚刚在珊瑚坝码头登岸，于是我立刻给老齐他们打了电话，让其派人跟了上去……”当下，他把今天怎么收到了钱金勋的消息，去了老齐家后，又是怎么研究的各种方法。康昌明传回消息后，如何根据消息最终确定了行动计划，来安全局前安排的大小适宜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处座，这个计划还得麻烦您配合一二。只要您跟他谈判的时候，不马上跟杜立秋达成什么协议，来回扯皮拖延些时间。然后找个借口暂停，等第二日再和他继续谈。这样目标必然还会回到彩云街，届时，我已经布置好了埋伏，只要他跳进来，就可以按照方才我向您汇报的计划行事了。”
孙国鑫听的很仔细，时不时的还插言详细的问几个问题，此时听完，心中感觉还是很满意的。他又想了想，问道：“目标一行总共八个，彩云街的房子里已知最少有一个女人露了面，而你准备的笼子，也只有八套，能够吗？”
范克勤答道：“处座放心，那笼子卑职故意做的大了些，一米八长，宽九十，两个笼子合在一起厚度达到了四十。因此屋内就算是再多出几个人来，只要将尸体扭曲，两个人放在一个笼子里，也基本没什么问题。”
孙国鑫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首先潜入那座房子，将里面的人制住，而后埋伏起来。但是对方可是有八个人的，能保证第一时间将这些人统统射杀，失去抵抗能力吗？要知道，杜立秋的保镖，是他的心腹。你们必须在短时间内倾泻出足够的弹药，才能保证让他们没时间出枪开枪啊。而大量的倾泻弹药，会不会打中墙壁等地，让弹头留在现场？”
范克勤道：“这个可能确实存在，不过老齐他们几个是老手，枪法确实极佳。另外，卑职在埋伏的时候，会尽量布置成这个样子……借您的纸笔用一下。”
孙国鑫将一个空的笔记本和本子随即递给了范克勤，后者接过后，在空白纸的中间，连续画了八个小圈。然后又在纸的正上方，左下，右下，分别画了几个方块。而后用笔指点，解释道：“这是目标一行人，这三个地方是卑职安排的埋伏，形成三角式伏击阵，让他们无论是身前，身后，或者是侧面，都无法躲避，也能够第一时间承受最大的火力。这样一来，他们必然会被卑职等人，第一时间剥夺还击的能力。”
孙国鑫本来就很懂行，此时看了这个简易图后，直接就明白了过来，心中更是满意范克勤的战术布置。不过他看了一会之后，又问道：“克勤呐，这个三角伏击阵确实精妙。避免了自己人对射的可能，同时又能让敌方避无可避……”
第400章
孙国鑫接着说道：“同时又能让敌方避无可避，达到最大的杀伤性。不过，克勤呐，那是个房子，杜立秋进屋后，会和所有的保镖到达房子中间吗？”
范克勤道：“不能保证。但杜立秋和这些保镖进屋后的第一时间，应该会集中起来的。您想想，目标开门进屋，这些保镖会在外面磨磨蹭蹭，或者干些别的事情吗？我想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小的，最起码在第一时间他们也会跟着进去。而只要第一时间他们进屋，就是我发动袭击的时机了。”
孙国鑫点了点头，从旁拿过之前的那张纸，用手点了点，再次问道：“你来看啊，第一时间无论是杜立秋还是他的保镖，大概率会进屋，这个可能性确实很高。但进屋之后的第一时间，他们可进入不了房子的中间啊。距离门是无限接近的，这样一来，三角式伏击，似乎只有两个点能起作用，第三个点，是没法倾斜火力的，对于这点，你是怎么考虑的？”
范克勤接过笔来，在那张纸的边缘画了两个小竖杠，在中间又打了一横将它们连起来，说道：“处座，这是门。按照刚才的推断，他们第一时间会进屋，而刚刚进屋的话，背后就遭到了攻击，他们会怎么反应？必然会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背后的，门的方向。或者是赶忙护着杜立秋往房间中心撤。这两个反应的结果，无论是那一种，对另外两个火力点都是绝佳的机会。另外，如果这个门的位置，我们的攻击力很高的话，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第一时间就会连续杀伤三、四个人。这样，近半的人都会被射杀倒地。这时候他们的注意力被身后吸引，那屋子里的两个火力点也开始倾泻子弹，他们有很高的几率，在做出还击动作之前，就会被咱们一网打尽。”
孙国鑫听罢，笑道：“嗯，考虑的很周密。”跟着，他拿出一支雪茄，递给了范克勤说道：“我相信，明天杜立秋肯定会联系我，如果是在白天的话，我会找个借口在下午和他谈判，然后我会示弱，答应他几个条件，不过在原则性问题上，不会让步，同时却又会许给他一些别的好处，当做补偿。但这些好处是远远不能跟他说的，四成份子相比的。而他现在既然到了本地，就说明他不捞到足够的好处，是不可能会到这里的。是以他不会答应，而中间的扯皮会很多，而此时时间也较晚了，我会告诉他明天继续谈，毕竟公司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他看见我确实在一步步向后退，警惕心必然降低。这时候你已经在彩云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他一回去，就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范克勤点头，道：“处座英明。只是他是带着八个保镖啊，就怕他太招摇，万一有人见过他和您在一块的话……”
孙国鑫笑道：“不会，正像你原先分析的那样，他是秘密过来的，而我们会面，必须要保密。他不会不知道太过招摇的和我约见是什么样的后果，若是让其余人知道了，他所说的条件是更不可能达成的。所以在约见的时候，我会挑选个合适的时间，地点的话就算让他选择也没关系了。这样一来，就会让你的计划得到充分的实施。”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嗯，处座，也别太晚，若是太晚的话，说不定他未必会回彩云街驻地，临近找个酒店休息了。”
孙国鑫道：“放心吧，七点钟结束谈判是个很不错的时间。”
两个人就这样，把种各样的可能，几乎全都分析了一遍。范克勤在晚上近十点，才从安全局出来。到家按照老习惯，泡澡昏睡。
等到了第二天，首先去情报处，听了一下赵洪亮和马超群的汇报，由于每天都会发生大量的案件，房租出租，销售等等情况。是以他们的工作现在反而很忙，不过这些工作可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这需要长此以往一直下去才能见效，不过赵洪亮和马超群现在基本都是派遣半数人去做这些工作，留下的半数人则是在行动处展开训练，正好狙击枪到了，范克勤让他们将原先的神枪手都挑选出来，提出了城市狙击的一个概念，让他们全都自己好好的琢磨一下，甚至还要求他们必须总结出心得体会，写成书面的材料，在半个月内，交给自己审核。
忙活完了这些事，范克勤开车出了情报处大院，在路过一个商场的时候，在门口的熟食店，买了点红肠，馒头，酱肉，还有一箱荷兰水。没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双环胡同。
进入屋内，发现老齐已经不见了踪影，康昌明，赵德彪，白丰台三人却都在。而且正在吃饭呢，看菜品，应该是昨天打包回来的那些，不过已经不多了。显然昨天晚上去监视值班的人，吃了一部分。
范克勤将东西放在桌上，道：“正好我也没吃，大伙一块吧。”说着，接过白丰台递过来的筷子，抄起一个馒头开始吃起来。
旁边的康昌明，从厨房拿了个菜刀，将红肠和酱肉干净利落的切片。赵德彪好像刚睡醒不久，有点口渴，拿过一瓶荷兰水起开后，咕嘟咕嘟的喝了半瓶下去，说道：“嗯，这下子胃口开了。”
范克勤一乐，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吃喝起来。这帮人吃东西都很快，没用上十五分钟，就全都吃完了。一人拿了瓶荷兰水开始慢慢喝着。
范克勤发了一圈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抽了一口后，问道：“老齐呢？盯着去了？”
白丰台说道：“奇哥早上换的我，我则是半夜换的德彪。”
康昌明说道：“等晚上我去换老齐。”
范克勤“嗯”了一声，问道：“按顺序说说，目标什么情况？”
康昌明是昨天第一班，是以首先开了口……
第401章
康昌明说道：“昨天我监视目标到了彩云街，进入了四十二号，独门独院的一个房子，外面是砖墙，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况，但是在开院子门的时候，是一个女人给他们开的门。除了那个女人之外，我确实没见到四十二号里面还有其余的人。我还特意装作路过的人，在四十二号相邻右侧的那个胡同走了一下，然后趁着没人，扒墙往里看了眼，发现院子不大不小，能有……三十多个平吧。在另一头，也就是……嗯，正对着四十二号的话，左手边的墙根底下，堆着一些杂物，上面盖着油毡，但是从露出的下半截看，应该是一个破沙发，还有桌子之类的。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一辆自行车。别无其他的东西了。……嗯，应该说当时我就看见了这些，我不敢看太长的时间，所以这一点并不敢保证。”
范克勤听罢，问道：“然后呢？没什么特殊情况？”
“没有。”康昌明喝了口荷兰水，答道：“目标进入四十二号后，就再没出来过。那女的也没有出来过。我特意看了，四十二号是没有后门的。”
范克勤听罢，想了想，道：“你是……一直监视到了晚上，目标进去后，又没有人再出来过，那也就是说，那女的很可能知道目标会过去。而且是他小拼的可能性非常大。”
康昌明说道：“科长的意思是，这家伙提前通知过这个女人？”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对，你们想想，他们一行八个人，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提前准备，凭空多了八张嘴，进去后竟然不用出来买菜，就说明这个女人是早有准备的。那目标既然低调的过来，却又提前通知了这个女人，见不得光的小拼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赵德彪听罢，不由得佩服道：“科长这个分析，我看就算不全中，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范克勤喷出口烟雾，道：“然后呢？一直到老白接班，都没有任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