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汉唐风月1
“静山老弟你现在想推脱关系,我看是已经迟了吧!不过,我可以当成什么都没看到的。”浓眉大眼将军微微一笑。
“张军长好!吴长官好!”看见这二位联袂站在院子里的唐刀几大步上前,立正行礼问候。
“咦!特良的一日未见,你唐刀咋变得如此势利?”老吴同志故作惊奇发问。
“吴长官此话怎讲?唐刀愚钝。”唐刀堆起一脸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笑容多了,这位指不定就不逮着他骂了。
唐刀可是知道这位的怒火来源于何处,别看他是隶属于43军的,43军也没在第五战区,但只要他今日踏足67军联络处,他四行团和67军的牵连就斩不断。
四行团过几天就拍拍屁股跑路,那位汤姓军团长可能找不到四行团的麻烦,但很有可能将矛头对准67军。
没人敢小看那位同为中将衔的汤姓军团长的能量,现在中国军队的上将倒是有不少,基本都是统一之前的各省老牌大佬,像目前坐镇徐州的那位第五战区司令官,挂的就是一级上将衔。
只是这些一级上将二级上将基本就是个名头,手下掌管的还是原来的那些兵,想凭借上将军衔指挥其他派系部队,没有那位的手令,那是想也别想。
真正手握兵权的,反倒是那些担任军长、师长的陆军中将们,而那位汤姓军团长,更是以中将军衔掌控着两个步兵军共达四个步兵师近六万的兵力,绝对的大佬心腹。
得罪这样一个强权中将,67军这个原本就不被那位所喜的步兵军所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老吴同志只是跳起脚来骂唐刀,那都是轻的。
“你先向荩忱兄问好,再来问候老子,不就是因为荩忱兄以中将领上将衔嘛!老子这又是送兵又是送武器的感情投资都抵不过一个区区军衔了呗!”老吴同志眼睛一翻,少见的阴阳怪气起来。
“长官冤枉啊!张军长那会儿解了唐刀之困,唐刀心里感激之情真是无以言表!”唐刀叫起了撞天屈。
“你娃娃只看到了荩忱兄亲自去给你解围,却不想想没老子拉下老脸找荩忱兄,你还真以为你个小团长是现大洋,走哪儿都有人喜欢呢!”老吴同志又冷哼一声。
“哈哈!静山老弟你这话却是言重了。唐团长少年英雄,先战四行再战松江后战广德,我张某人早就想见上一见,别说静山老弟你出声了,就是不,我也断不会坐视不管的。”浓眉大眼张军长却是笑了。“再说了,静山老弟你没看刚才虽然我在前你在后,但称呼我却是军职,而称呼你可是以长官之名,这亲疏立判啊!”
“嘿嘿,荩忱兄,论到行军打仗你是平津之地有数的名将,我愧不能及,但若是说到我对唐刀这小子的了解,那你却远不如我多矣!”老吴同志轻笑道。“若不是他对你足够尊敬,你哪怕是一级上将,也断不会排我前面的。”
“而且吧!别看他称呼你军职,那可是这小子的聪明之处,若是一上来他就长官长官的喊上了,对于你这种老江湖来说,必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他一旦提高警惕,这小子可就很难从你哪儿弄到好处了。”老吴同志毫不留情的揭唐刀的老底。
唐刀.....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单从称呼和顺序,就把唐刀分析了个七七八八。
也就是他着实不知道唐刀为何对眼前这位如此尊敬,若只是说去解他和20军团的冲突之困,那却是顶多只算得上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以老吴同志对唐刀的了解,既然他敢带着20名骑兵和20军团的两个警卫排对阵,那必然是做了万全准备。不说20军团不敢真个的对着一个实职上校步兵团长开枪,就算真的吃了猪油蒙了心了,那唐刀也一定会有应对之策。
整不好,他手下那个神出鬼没的什么特种兵小队就在附近,两个机枪手必然是第一时间干掉。
而骑兵要么是冲入队列以马刀收割,要么一定是躲在战马之后,以马尸为盾和20军团警卫排的兵对射。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唐刀付出一定代价全歼那两个警卫排。
20军团真要炸刺儿,携众而来,那67军必然选择和四行团站在一起,两支大军别说起冲突,单是对峙,那位汤姓军团长也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甚至,老吴同志一度怀疑,唐刀恨不得最坏结果发生,把他67军拉下水站台,然后一举将那位拉下马,而他自己却是拍拍屁股跑路。
正如老吴同志不懂唐刀对从北方而来的张大军长出乎意料的尊敬一样,他也不懂唐刀为何对那位汤姓中将如此厌恶,宁愿将自己深陷险境也要坑他一把。
“哈哈,怪不得静山老弟你一收到消息就急搓搓的给我发电报,别的不说,单是你对唐团长如此了解,都让我知道你这对唐老弟是欣赏到骨子里了。有这样一个后起之秀,换成我,拉上整个步兵军和姓汤的干一架也是愿意的吧!”张军长看着唐刀一脸无奈,不由大笑。
“长官,长官,咱能不能先到屋里说话,泡壶茶,点根烟,暖暖和和的,这徐州的冬天,冷啊!”唐刀开始打马虎眼。
“你小子......”老吴同志一瞪眼。
但显然,唐刀拉他下水的事儿怨气还没发泄完,杵原地不动还待继续滔滔不绝喷人。
正在此时,赵副官匆匆从前院大厅走过来,抬手行军礼:“长官,战区司令部李长官听说您到了,打电话通知您去司令部。”
“好!给李长官那边回电话,我马上就到。”老吴同志点点头,回头看向同僚,“荩忱兄,抱歉,先不能陪你了,不过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晚间你我把酒言欢。”
“李长官有请,那自是你67军驻防之地要事,速去!”张军长微笑着摆摆手。
“唐刀,你可得帮我陪好张军长,你今儿给老子惹的祸,老子晚上再找你娃算账。”老吴同志再瞪唐刀一眼,转身就走。
“长官,我多陪您喝几杯酒给您谢罪好了,您记得回来时多卖两坛酒,别买太贵的,剑南春就成!”唐刀远远的送了老吴同志一句。
老吴同志差点儿没一个踉跄。
张军长想笑,却终是忍住了,心里更是忍不住生起一股说不出的羡慕之情。
一老一少两人,别看老的又是骂又是揭老底的,只要是有点头脑的,却是能从中听出那是长辈对后辈的无尽维护;少的,压根没恼过,只管笑眯眯的听着,时不时反刺一句回去,却也是让人差点破防,看老吴不乐意买酒的背影就知道了。
所谓战友,就应该如此吧!他敢肯定,这两人,都敢也能为对方挡住来自背后的子弹。
“张军长,屋里请,能聆听您的教诲,是唐刀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唐刀回过头来,却是罕见的严肃。
把见多了世事变迁的张军长也搞的一愣,这个评价可有些高了。
实在是对于此时的这位来说,算是人生的最低谷,别看他军职远高于唐刀,但自从29军丢了平津,他这个29军昔日巨头就承受着‘卖国贼’的恶名,更别说什么军功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此时连连荣获战功的唐刀在名声上可是远胜于这位在未来绽放出属于他的光芒的抗日名将。
不过,这位可是一生戎马见过不知多少大世面的人,虽然心里有疑惑,脸上却是涌出笑容,在唐刀肃手相请下进了67军联络处的会客室。
说是会客室,其实不过是老吴同志的作战室。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铺着军用绿布的长条会议桌,会议桌正对面的白墙上悬挂着一张大幅的中国地图。
长条会议桌上放着三个茶杯,两个茶杯里有水,还有一个茶杯空着,却是放了茶叶,显然,那是属于唐刀的。
没了吴军长这个主人在,唐刀自然当起半个主人的家,拎着放在炉子上已经咕嘟咕嘟冒热气的水壶,把张军长面前的水杯续满。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站岗的张军长的贴身警卫员走进来,说是59军军部来电话找他,张军长眉头微微一皱,冲唐刀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先去前厅接电话了。
军部寻找自家军长的电话都打到67军联络处了,那显然不是一般的急。
用后脚跟想,唐刀也知道这通电话肯定和今天中午的事有关。
那位汤姓军团长说不上手眼通天,但直接找上这位被战区司令官极为倚重的中将军长却还是有几分底气的,就是不知道这位对他唐刀记恨到什么程度。
不过,唐刀既然敢这么做,也不会怕他,就像老吴同志的预感一样,若是够胆,就在这大战将起之时拉上他的五六万人马和一军一团碰一碰,那位受委托坐镇徐州的李长官指不定拍手叫好,正愁找不到足够份量的脑袋杀鸡骇猴以震慑从各派系汇集而来的60万大军,某大佬学生这颗肥头却是再合适不过。
而至于唐刀,当然不会做陪绑,大不了这个团长不干了,军衣一脱拍拍屁股就跑路,由雷雄带着四行团继续向太行山前进,在那里再汇合便是。
指不定,脱去这身皮,还是个大好事。
只可惜,20军团的那帮货们太怂,唐刀这儿一硬,他们直接就软了,唐刀制定的金蝉脱壳大计只能胎死腹中。
会客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巨大的地图,唐刀本能的站在地图之前。
地图前丢了不少烟头,显然,老吴同志没少在这张地图前驻足。
属于金陵的位置,被人画了一个大大的暗红色的圈,不用凑的太近,唐刀也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儿。
原本被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耻辱被这个以鲜血造就的圆圈给唤醒,唐刀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曾经时空中写满了名字的碑林。
那一排排的黑色石碑啊!就像是一把把戳中国人心窝子的利剑,每一把剑上,都有数以千计的名字、冤魂。
“绝不能遗忘,遗忘历史就意味着背弃!”唐刀无比清晰的记得在金陵陆军学院受训时,那个身形矮小而瘦弱的老教授在讲述中国近代史的课堂上遥指着这里,须发愤张震耳发聩。
当时的唐刀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力量驱使着那个身高不过一米六的小老头儿怒吼出超过130分贝的音量。
那是记仇,但那更是责任,对于整个民族的责任。
只是,让唐刀痛楚的是,即使他没忘记,即使他竭尽全力,却依然没能阻止那场发生在20天前的悲剧。
唐刀足够坚强,花了好几天时间将蚀骨的痛楚埋进记忆深处,但这个血腥味儿十足的圆圈,却又将记忆唤醒。
他终究,还是不能忘啊!
或许,那也并不是唐刀一人之痛,以指端鲜血划下那个圆圈的军人,再不顾部队已是半残,依旧选择在此地和日军决一死战,也是因为此吧!
唐刀站在地图前的身形凝固如雕塑。
哪怕是打完电话归来的张军长走进会客室,也没能惊动唐刀。
张军长顺着唐刀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被血色圈起来的地名,原本坚毅的目光,一时间也无比黯然。
那是所有军人之耻!他自然也无法例外。
拍拍唐刀的肩膀,默默的给唐刀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两人就这么站在地图前,默默的抽了起来。
那似乎是排除愤懑,又似乎是祭奠,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中年军人和青年军人,在这一刻,虽没有一人说话,却奇妙的心灵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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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 张大哥(上)
一根烟抽毕!
“老弟,金陵之败实乃人祸多于天灾,我这一军之长都无能左右,你也莫过于太过忧伤!”张军长微微一叹。“日寇自以为以此残酷来打击我中国军民信心,却不知做了一件大蠢事,这样只会激起我全国全军之怒,否则,焉由不过半月,就在此地重聚60万大军之举?”
“张将军,唐刀之殇不仅仅只是金陵之惨剧。”唐刀摇摇头,脸色木然,涩声道。“张将军,如果我告诉您,唐刀在梦里曾见过此惨剧的发生,你信不信?”
张军长恍然大悟!
原来,唐刀忧伤的是,他曾预见过惨剧发生却无能阻止,做为军人,这自然是平生之痛。
所谓在梦里见过,虽有些神鬼之说,但对于一名从军二十余年的老兵而言,反可以将其归于直觉,就像他也曾在华北事变发生之前,心惊肉跳数日。
果然,没过半月,调动频繁的日军就以一名日军士兵失踪为借口要进入宛城搜查,最终导致整个大战的爆发。
浓眉微微一掀,“老弟你是真正的军人,日常以国以军为念,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日寇之凶残,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恶事,哪怕不在金陵,也可能在其他地方。你说的,我却是信的。”
“那如果我说,我在那些个令我泪流满面的梦中......”唐刀将目光投向张军长,目光如炬,“依稀看到过您,您浑身浴血躺在棺椁之中,您怪不怪我?”
唐刀这话就显得极为无礼了,尤其是在极为讲究吉利的中国人这里,人家好端端的站在这儿,你却要说在梦里看见过他战死躺在棺材里,搁一般人怕不得立刻翻脸走人。
张军长当然不是一般人。
微微错愕之后,却是终于知道唐刀为何先前将自己排名于吴大军长之前,敢情,不是因为自己锦上添花的去给他帮忙,而是在梦中见过自己的死亡。
这很不吉利,但却是很符合自己的心境啊!自担任燕京市长和日军谈判失败丢了平津之后,面对铺天盖地声讨‘卖国贼’的汹涌民意,这种结局才是他日思夜想的啊!
脸上露出欢容,铿锵有力的回答唐刀:“我辈军人之宿命,无外乎马革裹尸,若能浑身浴血留尸于棺椁,那分明是说我张某人死得其所,为我所愿也!实在是再好不过。”
果然如此!唐刀心中微叹!
未来军事学者们很多分析表明,枣宜会战那一役,身为集团军司令官,这位名将原本可以将自己的司令部留于后方,而不必亲随大军于前线的,而就算指挥部因为电台信息密集暴露而被日军迂回部队包围,这位也原可以留下警卫营作战,自己化装脱离,可他却是手提驳壳枪亲自参与战斗,这或许都和他因为平津之变立下死志证明自己清白有着莫大关系。
一个爱国将领,被安上一个‘卖国贼’的名义,实是对他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这位心中的死意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埋下,甚至持续数年,这可不是谁能开导一下能解得开的,唯有慢慢化解。
唐刀的脸上柔和了几分,“张军长,方才唐刀是因为再看金陵之名而想到惨受屠戮之军民,心中愤懑无处发泄,故有些胡言乱语,望长官看在唐刀年少的份上,莫怪责于我。”
“哈哈!唐团长这话又哪里说的?自你唐刀违抗军令率100之兵孤守四行,却将日寇杀得魂飞魄散,这世上就无人再敢将你唐刀当成少年,虽然你年龄真的是足够年轻,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颇为艳羡!只恨自己年老体衰,再无法像年轻时那般体力,不然一定手握钢刀和小鬼子面对面见个真章啊!”张军长却是哈哈一笑。
“这样,你虽是年轻,但战功赫赫,歼敌之数比我和老吴这些老家伙恐不得少,我们身为军人,不以年龄论英雄!咱们那,也别张军长唐团长的尊称呼来喊去的,我今年四十有七,比你年长二十多岁,我喊你老弟,那你喊我一声张大哥,可否?”
“用我家乡话,那自然要得!张大哥好!”军人大多性子爽快,张军长都如此说了,唐刀自然不会矫情,嘴上喊得利索,这手伸得也很快。
只是,看着这位刚认的唐老弟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只手,未来全国闻名的抗日英雄将领显然有些懵,“这是?”
“都认了大哥了,大哥不得给小弟发个红包啊!”唐刀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敢情是这个。”张军长大乐,怪不得吴大军长对唐刀的称谓是张口滚刀肉闭口滚刀肉的,这特良的是很精准啊!
不过却是连连摇头,“你想要红包啊!若是在燕京,不说多的,五十大洋我还是拿得出来的,但现在你张大哥我刚刚由军政部参议上任59军军长没几日,军俸已是数月未领,也不怕老弟你笑话,我除了身上这把手枪还能典当几块大洋,口袋却是比脸还要干净。”
“敢情,张大哥您这不是想留下来陪着吴长官扯淡,就是单纯的想混他一顿饭那!”唐刀笑得贱兮兮的。“可怜的吴长官,还以为您是念着往日的情谊,殊不知,饭菜可比人重要。”
被唐刀如此一打趣,换成普通人或许都会闹个大红脸。
“哪里哪里,饭菜很香,但那也要看和谁吃是吧!静山老弟却是不会拘泥于此等小节的。”张军长却是比唐刀想象的还要洒脱的多,面对唐刀如此揶揄也不着恼,反而笑咪咪的回答道。“另外,红包现在没有,也不代表未来没有,等大哥我啥时候领了军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红包搁山海,山海皆可平!”
“打白条也就算了,但还能把打白条说的如此浪漫的,恐怕也就张大哥您独此一家了吧!”唐刀微微一呆,摇头笑道。
“打白条这个评价,和静山老弟评价老弟你滚刀肉一词有得一拼啊!言简意赅,却偏生又无比精准!”张军长微微叹息。
而后,两人相视大笑。
这一笑里,有洒脱,也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唐刀对这位大军长品格的敬佩。一个统率着数万大军的将领,却能很坦然的说口袋比脸干净,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值得令人尊敬的存在。
这一笑,却是让两人之间原本还有的些许陌生感也荡然无存了。
笑声中,两人心情大好的重新坐回桌边。
“老弟,你不好奇我刚刚去接了什么电话吗?”张军长首先挑起一个话头。
“不外乎是第20军团的那位亲自致电张大哥您,想探听一下您对唐刀的看法呗!”唐刀嘴角微翘。“光是对付一个67军和四行团,就已经让那位很挠头了,若再加上您的59军,那位自然是脑壳都疼,他是无比的希望您说恰逢其会罢了。”
“老弟你厉害,竟然让你猜了个七八成!”张军长冲唐刀竖起大拇指,脸色却是淡笑道。“那老弟你猜我怎么让军部回复那位的?若是猜中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我59军能帮得上的。”
面对张军长如此有诱惑力的提议,唐刀这个素来以‘占便宜小能手’之名而著称的家伙如何能放过,看着这位著名抗日将领脸上的淡然拼命转动脑瓜。
“您不会告诉他,你随意,唐刀这厮持宠而娇,就该给他个狠狠的教训吧!”唐刀试探性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