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百开始崛起 第1030章

作者:汉唐风月1

  总兵力高达25万的日军,有机会和超过50万的中方主力好好较量一番,若是胜利,则可以借着这场胜利给全岛军民狠狠打上一针鸡血,以利于和盟军在太平洋以及东南亚战场上的持续鏖战。

  是的,对于‘一号作战’计划来说,打通大陆交通线只是战略目标之一,那只是军事战略目的。

  而最重要的,是连续失利之下,不管是天皇还是日本大本营,都急需一场胜利来向全体国民证明,大日本帝国不是日耳曼,在远东地区还有独立作战并获得胜利的能力。

  是的,对于已经日薄西山的日本帝国来说,一场会战的胜利已经是弥足珍贵,唯有如此才能从国内征得更多的青年加入军队,而后再将其投入到战火中,成为延续战争的养料。

  自负至极的薛姓上将只看到了‘日薄西山’,却未曾想到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何况是已经将百年辛苦积攒下的老本都放上赌桌的红眼赌徒呢!

  而抵达中国的岛贯武志和横山勇见面后,经过实地考察以及横山勇提供的第9战区中方将领个性、作战特点等情报分析再和横山勇一起对大本营原定方案进行反复推演后认为:

  这次帝国在兵力上占有绝对优势,潭州虽然坚固,但不足为虑;相反,沿粤汉铁路和湘桂铁路进攻主线两侧的中国军队更应该重视,西面的第六战区在去年的常德会战中损失惨重,无须过虑;东面的第9战区在湘江两翼的侧击、伏击、尾击,才是决定此次会战胜负的关键。

  两人共同判断,中方由于准备不足,很难在第四次潭州攻防战中就对帝国大军展开侧击,极有可能等到帝国大军进攻湘南的衡阳时才会展开。

  因此两人决定,不按照大本营制定的‘速战速决,先攻柳桂,再行决战’的战略战术,而是以重兵围攻衡阳的同时,再以这个中国目前最大的后方工商业基地为诱饵,吸引中方第9战区的其他部队来此低决战,力图在这个阶段的运动战中尽可能的多歼灭中方主力。

  当11军将这个决定上报给派遣军司令部,已经将自己的前线指挥部都前移到江夏的中国派遣军司令官田俊六都不敢做主,而是上报至大本营,结果日本大本营竟然批准同意了。

  在大战来临之前,中日双方大将做出了完全截然相反的选择,一个将自己最可靠的智囊彻底架空并发配,而另一个却是极度信任,甚至是在近乎‘戴罪立功’的身份背景下,向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提出修改既定战略战术的意见,这本身就是一种极为难得的智慧和勇气。

  不同的选择,已经决定了第四次潭州会战的结局!

  只不过,世间之事就是那般巧妙,中日双方在湘省各自最好的高级参谋以及作战最为强悍的将领,没在潭州碰着面,却将在衡阳碰个结结实实。

  这其实也是注定了,衡阳城内外,尸骸将堆积如山!

  只是现在的中日双方将领和官兵门,都将目光投注在潭州,这个湘省的省会,拥有有3000年悠久的历史文化2400年建城史的古老城市身上。

  在横山勇和岛贯武志的指挥下,为了这次湘桂作战的第11军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虽然一些参战部队是由国内新兵组建的独立步兵旅团置换出来的治安师团,缺乏足够的实战经验,但日军用了两三个月世间来训练,并制定了极为细致的作战方案。

  方案甚至具体到了每一次战斗的细则,包括兵力配置、作战进度、后方兵站、警备、气候、地理环境等等。堪称完美的符合了中国那句老话:“成功都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比如,薛姓上将在前几次潭州会战中搞出来的‘化路为田’的战术,这种堪称简单粗暴的战术可把第11军给坑苦了。

  这种战术初始于1939年第一次潭州会战,第9战区吸取了南昌会战的教训,破坏一切可资利用的道路,包括铁路、公路甚至乡间小路,破路2000多里,把整个湘北变成了泥塘,让日军机械化部队和重炮寸步难行,导致日军各师团宁愿要杀伤力小但更容易拆卸运输的山炮、步兵炮和迫击炮,这也导致日军炮兵打击能力和城市攻坚能力直线下降。

  到了第三次潭州会战,第9战区对于这种‘化路为田’战术更是运用的炉火纯青,把岳阳道潭州的几百里路基本上都挖成只容一个人走的田埂,田埂外的路基全部掘毁,放水变成水田。

  这也就算了,参加第三次潭州大战还是预备第10师师长的方显绝不但把道路瓦城田埂,还不断变换田埂方向,忽左忽右,让日军不得不蛇形行军,结果被两翼埋伏于水田中的中国军人伏击,打得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穿草鞋甚至不穿鞋的中国军人在水田里的机动性甩了穿牛皮靴的日本步兵十八条街。

  一说起这个,亲眼目睹到好多到死都舍不得脱下牛皮靴同僚的日本第11军老兵们都是眼泪哗哗的。

  穷人欺负富人的方式,就是如此的不讲理。

  而这次,横山勇却是放下中将司令官的面子,下到基层去听取那些基层老兵和尉官们的建议,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别说这么多小短腿们一起冥思苦想了,他们终于想出了应对之道。

  湘北丘陵上到处长满了松树,湘省民众们平时就靠这些松枝、松针烧火以及取暖之用,所以他们在破路时可舍不得砍了这些松树,这就给日军开通道路提供了可能性。

  日军此次修复道路时,一改过去主要对已破坏道路进行修复的做法,而是通过伐倒松树垫出路基,开辟出应急道路来,在没有松林的平原上,则不惜用牛马和人力拖曳,将一门门重达数千公斤的重炮给生生拖进湘北战场。

  此外,日军还充分利用洞庭湖和湘江水运来维护后勤,掳掠了2500多艘民船运送野战重炮和炮弹。

  这一次,在擅长大兵团作战的岛贯武志的指挥部署下,日军5个一线师团,在140公里至200公里的宽广正面齐头并进,最外侧的两个野战师团,就像一只鹰的两支强健有力的翅膀,阻挡着两侧中方军队的侧击,其余二线师团就在一线师团100多公里处,一旦一线师团黏住对手,他们马上跟进,形成梯次进攻。

  日军使用‘广正面、波浪式’的战术策略,总能形成局部兵力优势,并保持住战场的纵深。

  而于此同时,天空中的较量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

  位于桂、柳各地机场的米国空军以及中国空军,装备着野猫、地狱猫乃至在欧洲战场上广泛使用的‘浩劫’攻击轰炸机,从飞机质量上已经全面超越日军的零式战斗机和九七战爆机。

  自去年年底的常德会战以来,日军在空战中已然是屡屡败北,由空中向地面打击的主角早已变成中国和米国的战机。

  这也是薛姓上将乃至方显绝都确认自己获得制空权的重要根据。

  只是这一次,日军显然并不想将制空权拱手想让,第五航空军团在大本营和派遣军司令部的大力支持下,向战场上投入了超过260架战斗机和110架轰炸机,是自1943年来从未出现过的大规模机群。

  这显然也大大超出了中方和米方的预料,在潭州开战的第一阶段,中方和米方竟然没能掌控制空权,反倒是损失巨大,仅开战的第一天,就损失战机超过28架。

  而日方虽然也损失了不低于30架的战斗机,可并没有丧失制空权,在柳州机场蓄势待发的28架浩劫攻击轰炸机不得不停止起飞,以避免遭受更大损失。

  接下来数日,日本陆航依旧不死不休的投入大量战机至战场,地面上的步兵们在拼命倾泻着火力,天上也在卖命绞杀,不断的有战机冒着浓烟坠落。

  最终因为战事紧急而派出的‘浩劫’攻击轰炸机虽然也成功的轰炸了日军地面上的步兵,但亦有4架‘浩劫’和9名米国飞行员永远的留在阵地上。

  中方设想的完全掌控制空权,在会战的前期并没有出现。

  地面上,在日军疯狂的攻势面前,第9战区所属部队根本无法像过去一样实施包围和侧击,甚至根本就站不住脚,反而被机动性及炮火占有绝对优势的日军黏住,分割包围,分别予以重创。

  5月10日,东路日军突破鄂南通城;

  5月11日,攻占平江,继续南下。第3师团攻击西北,第13师团攻击东南,两师团分别夹击潭州附近的重镇浏阳。

  5月13日,西路日军攻陷沅江,攻宁乡。

  5月14日,中路日军渡过新墙河、捞刀河、浏阳河。

  5月15日,日军为了重挫潭州守军士气,开始在夜间用飞机对潭州城进行轰炸。

  虽然潭州城内早就实施了灯火管制,但随着逃难难民激增,不少汉奸间谍混进城内,趁黑夜点亮灯笼或是打出信号弹,给天空上的日机指引位置。

  潭州城内,已是一片惶然!

  5月17日,日军攻下浏阳,占领株洲,完成对潭州的彻底合围。

  潭州之战,已经是在所难免。

  薛姓上将左支右拙,还是无法稳住前线的部队,终于,在急剧恶化的局势面前,他再也没有了昔日目空一切的自负,只能将战区司令部撤至耒阳,将麾下的嫡系第4军留在潭州对敌。

  第4军,曾经是粤军的王牌部队,北伐时就有‘铁军’之称,粤军名将几乎都出自该军。

  此时的第4军其实已经脱离粤系而归属了中央军,全军下辖3个步兵师,全军兵力达2.5万人,因为是薛姓上将的嫡系部队,装备以德械和米械为主。

  第4军光是麾下的山炮营就拥有各式火炮50多门,不算什么冲锋枪、半自动步枪,光是炮兵方面的重火力,他们也不虚日军一个主力师团。

  而这次大战,第4军还有战区直属的炮兵第3旅助阵,该旅最牛逼的火炮不是拥有的12门全新的米制75毫米山炮,也不是6门105米式105榴弹,而是当初中国下血本向日耳曼帝国莱茵金属公司订购的24门150毫米榴弹炮中的4门。

  第三次潭州会战打到最危险的时候,就是靠放在岳麓山上的这4门重炮,连续不停地炮击,把攻城的日军步兵给打崩了。

  按道理来说,哪怕守城的只有中方这2.5万精兵,投入超过10万大军的日军想攻占潭州,也得付出可怕的代价。

  中方军政部预估的,最少也能守10日以上,第9战区其他部队也可以抵达相应位置对日军进行侧击,只要坚持到江南的援兵抵达,湘省内的兵力将达到40余万,随着制空权最终的获得,这场已经有些糜烂走向的第4次潭州会战也不是没有重获胜利的可能性。

  而为了快速拿下这个拥有灿烂文明和悠久历史古城,横山勇和岛贯武志也做好了伤亡万人以上甚至更多的准备。

  但此时的中方指挥系统却整出了令日方也惊愕万分的极度愚蠢的一幕!

  横山勇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是连赢三场潭州会战的中方所为,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前三次指挥战役的阿南唯几和他这两名帝国陆军名将又算什么?

  被愚蠢比下去的,只能是白痴了!

第1480章 硬骨头来了

  薛姓上将自己跑到了耒阳,却又担心第4军独立难支,原本参谋长赵子立是最好的人选,可以留下来当守城最高指挥官,但人又被自己给发配到了衡阳,思来想去于是把深受信任的作战处长徐本昌给留在潭州。

  军令上说的是统一协调指挥潭州防御战,可关键是徐本昌自己不过是个陆军少将,而第4军可是个军级单位,从军长到3个师长都是中将,少将指挥中将,那不是搞笑嘛!

  说白了,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薛姓上将依旧无比自负,认为只要自己下了军令,第4军的将领们就得如奉纶音无条件执行。

  可对他薛司令官亦步亦趋,不代表他随便派个人就能指挥得动第4军的悍将们。

  徐本昌其实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从军20多年军事主官最多也就当过旅长,更别说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了。

  但此人却也是极其聪明之人,眼看自己被丢下当成‘救火的锅’,也知道自己缺乏这个能力,便只能向已经远赴衡阳的中将参谋长赵子立求助。

  赵子立回电他:应将全军主力部署于易守难攻的岳麓山,而不是潭州城内!

  5月19日,日军正式开始攻击潭州。

  日军吸取了前三次正面直攻潭州的教训,没有直接打潭州,而是采取大迂回战术,从东西两个方向进攻潭州城和岳麓山。

  当晚,第58师团攻击长沙城,接受过山地作战训练的第34师团和68师团一部则绕道岳麓山侧背进行攻击,他们以地、炮、空协同战术,企图先行摧毁岳麓山上的炮兵阵地。

  第9战区所属的炮兵阵地第3旅和第4军麾下炮兵营部署在岳麓山的50多门火炮固定阵地及第90师的防御阵地,都是以支援东面潭州侧翼安全为目标,没想到这次日军从侧背发起了进攻,一时间只能仓促调转炮口迎敌。

  收到消息的徐本昌立刻打电话给第4军军长张德能,跟他说岳麓山若是丢了,潭州必然是守不住的,如果岳麓山不失,就可以用岳麓山的炮火控制整个潭州城区,潭州就丢不了,所以当务之急是首先确保岳麓山,请第4军立即往岳麓山再调一个师的兵力。

  这个战术到没什么问题,可关键是中将军长张德能一听,就认为这个作战处长是在给自己发号施令,这不是借着司令官的军令给自己蹬鼻子上脸吗?

  直接借故说这是薛长官临走之前的军事部署,他这个当军长的也没法改,还得向薛长官请示。

  徐本昌无奈之下只得再打电话给已经远在耒阳的薛姓上将,却遭到薛姓上将劈头盖脸的一阵批评。

  此时,谁承认当初赵子立说得是对的,那都是对他之前所有说过的话的彻底否定,岂是自负的薛姓上将所能忍受的?

  于是,这个乱哄哄的晚上就是在日军卖力进攻,中方官兵拼命防守,而潭州城的各位将领们还在苦恼纠结该如何部署防御。

  这已然是犯了致命的错误!

  到了20日上午,苦苦思索了一夜的第4军中将军长鉴于当前日军的攻势,终于决定按照徐本昌所说的调整部署,命令第59师、第102师各留一团守潭州,其余全部过湘江向岳麓山靠拢。

  但这个时候,却又再次犯了兵家大忌。第4军之前就没有渡江的打算,军部也没有掌握足够的船只,要不要渡江以及该如何渡江,从头到尾都缺乏安排部署,而在渡江的过程中,薛姓上将打电话过来询问自己嫡系麾下部署情况,言辞中颇有不满,这导致张德能又开始迟疑不决、首鼠两端,使得20日这一天的渡江作战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极度混乱之中。

  湘江江面宽达1000多米,从潭州城横渡湘江到岳麓山,要以湘江中间的水陆洲为中转站分两段完成,每段渡江,做小火轮约需半个小时,坐木船则要一个小时。

  但是,此时第4军掌握的船只从潭州到水陆洲只有1艘小火轮,从水陆洲到西岸只有十几条木船,收到命令准备渡江的部队却高达1.7万人。

  由于准备不足,协调不力,第4军从20日晚上开始渡江,直到21日上午都还没有完全渡过去,上万人在江边排成长龙,到天亮后,渡江部队不停被对岸日军以机枪扫射,再造岳麓山区域日军的大炮轰击,部队逐渐开始动摇,很快由个别士兵的逃离逐渐发展到全军溃散。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要命的是,第4军渡江部队的官兵突然找不到自家军长了。

  原来,这位第4军军长在当天晚上带着自己的卫队过江后,精神和肉体都已经极度疲惫的这位陆军中将倒头就睡,临睡前还命人不得打扰,压根不知道这一夜外面发生了如此严重的状况。

  等这位一觉醒来,天色早已大亮,湘江边上的局面早已不可控制,上万人的大军全线崩溃,很多官兵官兵不再渡江而慌不择路的向南逃去。

  所谓兵败如山倒,这时别说这位中将军长了,就是薛姓上将在此,也无法阻挡这犹如雪崩一般的溃败,这位中将军长也只能跟在溃兵的后面往湘潭方向逃去。

  日军都还没怎么打,一个精锐的主力步兵军就只剩下一个师又两个团还在潭州进行防御了,另外6个步兵团就这样烟消云散。

  你说横山勇是不是被中方这一波愚蠢到极致的操作给震惊了?

  最终,岳麓山上的炮兵阵地遭到了日军飞机和大炮的狂轰滥炸,虽然火力最凶猛的4门150榴弹炮并没有直接暴露在外,但其他炮兵阵地却损毁严重,炮兵们的战斗力损失惨重,迟迟无法获得支援的90师士气低迷,坚持没到2日,就阵地失守,其师长率领师部和警卫营逃离战场。

  岳麓山阵地在23日即宣告失守,潭州城内的两个步兵团除少数兵力依旧继续坚守外,余部也开始向城外突围。

  5月24日,第4军留守部队伤亡殆尽,潭州城陷落!

  第四次潭州会战,从日军5月8日开启进攻模式到潭州全城陷落,竟然不过半月,其崩溃速度堪比豫省的第一战区。

  薛姓上将在收到潭州城全面陷落的电文后,呆呆的站在自己在耒阳的临时司令部里足足一个小时之久。

  曾经的自负和傲慢,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苦涩!

  那位被他发配至衡阳的年轻参谋长所预言的,竟然全面成真!

  潭州以如此快的速度就失守,全国哗然!那位也是难堪至极!

  这种压力还不仅仅只是来自于国内军民舆论,而是盟军在欧洲战场和太平洋战场都捷报频传,而在东亚大陆的中国战区,却面临着自全面抗战以来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潭州可是湘省重地,潭州一失,湘北全失,若湘省被日军全面占领,那将意味着中国南方和华中平原被生生的切割开,于全国战局都是极大的不利。

  就在23日岳麓山失守当日,那位就在山城紧急召开军事会议,以重新选定决战地点,参会的各高级将领一致认为,以此时日军投入的兵力,绝不仅仅只是占领潭州,他们一定会进攻衡阳这个湘南最重要的城市。

  在外指挥作战的副总参谋长人称小诸葛的白姓上将特意致电军政部:“为了有足够时间组织柳桂会战,希望有一支守军能够在衡阳拖住日军!”

  当天的军事会议终于确定了‘中间堵、两边夹’的战术方案,而这个方案的中心,正是衡阳!

  衡阳,这个在唐刀和方显绝一月前不断提起的城池,就这样出现在中日两方高层的眼中。

  衡阳,这个自西汉建县的城池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中日双方高层都将其视为必争之地,甚至比省城潭州还要更重要。

  这一切都因为衡阳当前的地理位置以及当前中国的战局所决定的!

  衡阳在民国初年还只是个人口不到6万,马路窄到无法通行汽车,城市里也没有点灯,一到晚上就乌漆嘛黑的,就是个土掉渣的小县城。

  但到了20世纪30年代,中国蓬勃兴起的铁路、公路交通建设热潮,彻底改变了这座湘南小城的命运。

  到1939年,衡阳到宝庆的衡宝公路开通后,可直通黔省!至此,衡阳成为湘、赣、粤、桂四省公路网的重要枢纽。

  抗战全面爆发后,中国沿海各大港口相继沦陷,大批物资只能从香港输入,在羊城装车,运到衡阳,再从衡阳通过铁路、公路运往全国。

  1938年,羊城沦陷,物资就只能从粤、闽、浙三省的小码头出发,沿着细如蛛网的交通线汇集到粤省韶关、赣省铅山等集散地,最终,条条大路通衡阳,都通过衡阳转运到全国。

  还有湘省内发达的水系,只要从衡阳通过湘江,经湘潭过潭州入洞庭,再进入鄂西,最后改由公路送往山城,就可以将物资辗转送往西南大后方了。

  而因为战争,由江南、华北、华中逃难来的民众,多由潭州经过抵达衡阳再选择去往黔省还是滇省,不少人干脆就在衡阳这座小城停下南撤的脚步留了下来。

  仅仅只4年时间,衡阳就从6万人口暴增至30万,到1942年,政府更是干脆将衡阳设为省辖HY市,由留学过米国的衡阳人赵君麦担任HY市长。

  赵君麦的确是搞行政的好手,2年间,就把衡阳发展成为拥有6000家商号,工厂130余家的中国极为重要的金融业和制造业中心,1944年第一季度,衡阳工商纳税额居全国第二,仅次于陪都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