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叶糕
第392章 看走眼了，消失的人头出现了
晚上下班后，警察本部一众高层换了便装，把青山秀信带到了中央区一家名叫“枫叶”的会所举行接风晏。
到场的主要是部长级以上人员。
还有几个长得漂亮，风韵犹存的女性课长，以及几个估计有点背景的年轻男性课长，其乐融融欢聚一堂。
在一个团体里面，有点姿色的年轻女性如果不是身居高位，或者大有来头，那一般都会或主动或被动的沦为这个团体高层人员的内部性资源。
“来来来，工藤课长你坐青山警视身边，让他好好感受下我们北海道本部的人文关怀。”藤本贵荣指着跟他有一腿的会计课课长，同时为青山秀信介绍，“工藤课长是我们本部会计课课长，管账是一把好手，喝酒更是好手，青山警视今晚可得尽兴。”
工藤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深受他的喜爱的女人之一，同时更是他用来施展美人计腐化重要人物的工具。
毕竟连他这种自认为定力强的人物都能被其勾引成功，而且数年如一日的不腻，可见其姿色手段都过人。
还不等青山秀信推辞，留着齐耳短发，身穿一件高领毛衣搭配皮质包臀裙的工藤美心便贴上去一把搂着他的胳膊拖到沙发上坐下，语气娇滴滴的说道：“青山警视，人家对您可是如雷贯耳，心慕已久，今天可得好好跟我讲讲你那些英雄事迹才行啊。”
短裙下一双黑色天鹅绒裤袜包裹的大长腿翘起二郎腿，尖头高跟鞋微微晃悠，似乎随时都可能掉落一般。
她长相只能说漂亮，倒也算不上什么绝色，但身为已婚少妇的气质颇为勾人，像是熟透的桃子让人垂涎。
“好好好，你想听哪件，今天保证让工藤课长你听过赢！”青山秀信哈哈一笑，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腿上拍了两下，随后顺势停留轻轻抚摸起来，整个动作堪称是行云流水。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都愣了一下。
说好的刚正不阿，大公无私呢？
这揩油的动作一看就是老司机。
“光听过瘾可不行，今晚也得喝过瘾，我先敬您一杯。”工藤美心顺势往他怀里一倒，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青山秀信，“警视正请。”
“好，好，好。”青山秀信一脸笑眯眯的盯着她，从接酒杯到一饮而尽的整个过程眼神都完全没有偏移过。
把好色之徒演绎得惟妙惟肖。
“青山君真是好酒量。”随着藤本贵荣开口，其他人都纷纷争相吹捧。
工藤美心又给他倒了一杯，亲手喂给他喝一边说道：“我想听警视正您侦破绫濑美智被杀事件的细节。”
这女人显然做过功课，她不提的话这个案子青山秀信自己都快忘了。
“人太多了，声音嘈杂，工藤课长你凑近点我才好讲给你听。”青山秀信笑着搂住她的腰肢往自己身边揽了揽，另一只手直接往其裙子里钻。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都表情不自然的纷纷移开视线，草，这家伙太不要脸了，反倒把他们搞得不好意思了。
过往通过宣传对青山秀信树立起的认知碎了一地，这个家伙有本事是真有本事，但好色也是真的好色啊！
工藤美心也猝不及防，羞恼的夹住青山秀信的手不准他往里伸，娇嗔一声，“警视正，大家都可看着呢。”
“我喜欢摸，他们喜欢看，这不正好一举两得嘛哈哈哈哈。”青山秀信红光满面的大笑两声，接着在工藤美心的娇呼声中强行把手伸了进去。
呸，下流！无耻！
所有人在心里异口同声的骂道。
唯有中村真一面不改色，心中不得不赞叹北海道警察本部这环境太适合青山警视了，他来这儿就是如鱼得水，米虫掉进米缸，蛆掉进厕所……
工藤美心有些羞恼，她也要面子的好不好，只能看向藤本贵荣求助。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了藤本贵荣。
他妈的，这小子一手摸鱼技术比我们还出色，还用得着继续试探吗？
藤本贵荣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眼了，这小子长得浓眉大眼，风流倜傥的，本以为真是个正面人物，未曾想一试就现了原形，不是啥好东西。
也是，他真要是那么刚正不阿的话怎么可能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
这个年纪，有能力，有背景，有成就，正是飞扬跋扈的时候，又来了天高皇帝远的北海道，就像一朝脱离樊笼，可不得肆无忌惮放纵自己嘛。
毕竟东京来的人，对他们这种乡下地方天然带着一种俯视的优越感。
藤本贵荣在这一瞬间就释然了。
看着自己女人秀眉紧蹙，弓着身子夹紧腿，咬着红唇艰难忍受对方侵犯的模样，他也不由有些于心不忍。
才入职第一天，就当着那么多同僚的面就对女下属如此不收敛，这他娘的也太混账，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同为贪财好色的贪官，他确定青山秀信那种松弛感并非是装出来的。
连他这个无耻之徒都觉得无耻。
“青山君，工藤课长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就不要为难她了。”藤本贵荣笑呵呵开口，话音落下不等青山秀信拒绝就说道：“工藤课长坐过来。”
“藤本部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既然工藤课长是你的心头好那早说啊，扫兴，扫兴。”青山秀信顿时脸色一沉，连连摇头，拿出湿漉漉的手放到工藤美心嘴边，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那清理干净再过去吧。”
剎那间，包间里气氛陡然一凝。
好色，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众人给青山秀信连贴四个标签。
嗅着对方指尖残留的芬芳，工藤美心脸色青白交加变换不定，气愤的紧握着粉拳，自从成为藤本贵荣的枕边人后，她又何时受到过这种羞辱？
藤本贵荣虽然也很不悦，但还是对她微微点头，毕竟既然试探出青山秀信是可以拉拢的一路人，那就没必要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惹其不喜。
毕竟年轻人自尊心重，把所谓的面子看得胜过一切，得让他出口气。
工藤美心无奈，同时心里还有种悲凉感和对藤本贵荣的怨恨，脸上挤出妩媚的笑容，张开红唇含住青山秀信的手指，当着众人的面仔细舔舐。
“舌头真软。”青山秀信脸上的阴云被笑容取代，挥了挥手，“赶紧坐到本部长身边去吧，晚了我可就舍不得了，藤本君好福气，好福气啊。”
“哪里哪里，还要多谢青山君体谅啊，喝酒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随着藤本贵荣主动活跃，加上对青山秀信放下了一定的芥蒂，包间里的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喜笑颜开。
虽然工藤美心没得玩，但另外几名女课长却是要发挥作用的，酒到酣时脱得只剩底裤穿梭在人群中敬酒。
是青山秀信亲手给她们撕掉的。
只用一顿酒，一个多小时，他就成功让所有人对他产生了新的认知。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贪官，也没有人比他更擅长打入贪官集团的内部！
………………………………
大通公园，各种美轮美奂的大型冰雕遍布于此，在灯光下更显魅力。
这里是札幌冰雪节的主会场。
还不到九点，一眼望去已经是人山人海，全都是等待开幕式的游客。
大量穿着冬季制服的警察在现场维持秩序，虽然他们吹着寒风冒着大雪，但他们的上司正在花天酒地啊。
本部次长山下久户没有去参加青山秀信的接风晏，主动承担了今晚上冰雪节开幕式治安方面的全部工作。
九点整，精心搭建的舞台上灯光亮起，主持人登台，邀请札幌市市长上台致辞，并为第43届冰雪节揭幕。
五十来岁的札幌市市长宫下广克身材清瘦，满头银发，在众人的欢呼声和掌声中面带笑容一边挥手示意一边走上舞台，对下方郑重鞠了一躬。
“我是札幌市市长宫下广克，欢迎来自日本各地，世界各地的游客前来参加一年一度的札幌冰雪节，希望诸君能尽情尽兴，满意而归……”
一番比老太太裹脚布都还长的发言之后，他终于说了句让已经昏昏欲睡的游客们精神一振的话：“我宣布第四十三届札幌冰雪节正式开始！”
话音落下，他伸手抓住一旁垂落的绳子扯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扯动。
宫下广克愣了一下，下意识又用力扯了一下，这次扯动了，但掉下来的却并非是红色幕布，而是七颗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瞪大眼睛，绳子从脖子断口至头顶贯穿，连成一串的妙龄女子的人头，还有点点鲜血滴落。
“啊！”宫下广克大惊失色，当场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往后昏死倒地。
一把年纪能倒头就睡，不容易。
“啊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啊！”
看见这一幕的前排观众和记者全都失声尖叫，下意识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甚至连摄影设备都顾不上拿。
后方远些的人群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是被带着跑，不断有人被推倒践踏，惨叫声，尖叫声，哭喊声在短时间内连成一片，乱作一团。
“维持秩序！立刻维持秩序！”
亲临现场坐镇的山下久户看着这一幕寻死都心都有了，大声嘶吼道。
“不要乱！大家都不要乱！”
大量警察入场企图维持秩序，但却加剧了混乱，相较于数以万计的游客来说几百名警察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毫不起眼，甚至是被吞没。
站在舞台上的山下久户看着这一幕脸色发白，气血上涌，险些就眼前一黑晕过去，他知道，事情大条了。
如此大规模的踩踏，不知道造成多少人伤亡，肯定是捂不住盖子的。
还有那七颗人头，他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连环分尸案中失踪的七颗受害者的头颅，他们警方迟迟未破案才导致了这一幕，肯定难逃追责。
“次长，您没事吧！”一名下属见他身体摇摇欲坠，连忙上去搀扶住。
“立刻保护好现场。”山下久户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摆了摆手挣脱下属的束缚，到一旁给藤本贵荣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听着对面阵阵女人的嬉笑声，他又是怒火翻涌，咬牙切齿的说道：“出大事情了！藤本君！”
第393章 像冰糖葫芦，欲把坏事变好事
当满身酒气的藤本贵荣带着一众酒鬼下属抵达大通公园时，现场的混乱已经结束，只剩下一地狼籍，大量救护车来来往往，一名名医护人员不断将伤员或者已经死亡的尸体抬走。
看着这惨烈的现场，所有人的酒劲都醒了大半，感觉如坠冰窟，头皮发麻，知道警察本部的麻烦要来了。
“啊！”一名女性课长惊呼一声。
众人下意识顺着她视线看去，也都是心里一颤，七颗披头散发，怒目圆睁的脑袋连成串挂在舞台中间轻轻晃悠，地板上有一小滩风干的血迹。
“藤本本部长。”一脸疲惫的山下久户带着人走了过来，目光在青山秀信身上多停顿了一下，又转回藤本贵荣的身上沉声说道：“今晚的踩踏事故27人死亡，106人送医，7名警察维持秩序时受伤，市长大人因为高血压晕倒又因混乱耽误了送医，半个小时前送往医院抢救，我们麻烦大了。”
“2……27。”藤本贵荣喉咙干涩的挤出这么个数字，再想到被送去抢救的市长，他险些眼前一黑晕过去。
不管掌权者愿不愿意，但是权力一定程度上本身就代表责任，作为北海道治安工作的直接负责人，发生那么大的事，他这个本部长难逃追责。
“叮铃铃！叮铃铃！”
而就在此时，山下久户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随手接通，原本难看的脸色舒缓了许多，挂断后，长舒一口气说道：“市长那边已经脱离危险了。”
“呼——”
闻言，所有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刁民死了27个就已经够吓人了。
要是市长也死了那就真大条了。
“那就好，那就好。”藤本贵荣喃喃自语的说道，原本死去的脑子又活络了起来，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27人死亡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舆论一发散上面迫于压力肯定追究到底，所以死亡人数必须控制在10人以下，灾害对策官去跟死者家属谈，让他们收钱闭嘴。”
一场成千上万人发生混乱导致的踩踏事故，只有个位数死亡，肯定不会被追责，脸皮厚一点的话还敢自称秩序维护安排得当，跟上面邀功呢。
“嗨！”警部部长出面应道，因为灾害对策官归他管，紧接着又试探性问了一句，“可是这钱从哪儿拨呢？”
没有钱摆平不了的问题。
问题是没有钱。
“我会约见札幌本地一些有头有脸的商业人士，讲明利害，我们这也是为了维护整个札幌市，札幌冰雪节的名声，希望他们能深明大义，慷慨解囊。”藤本贵荣一本正经的说道。
但除了青山秀信和中村真一之外的其他人却秒懂，深知藤本贵荣又准备爆那些跟警方勾结的人的金币了。
藤本贵荣转身意味深长的看着青山秀信，“青山君，今晚的事我没瞒着你是拿你当自己人看，想必你一定会明白我不得已而为之的苦心吧。”
都这时候了还在试探逆蝶呢。
“嗨！本部长放心，我可不是那些迂腐之辈，懂得灵活变通，一切为大局考虑嘛。”青山秀信点了点头。
他现在也是属于北海道警察本部一员，当然要维护集体利益和荣誉。
就算把这件事捅出去将藤本贵荣搞掉，那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他又不可能接任对方的位置，甚至不可能在北海道有所发展，因为真那样干以后本地的警察只会排斥甚至仇视他。
而合力度过这次危机，反而能得到对方的认可，被当成自己人拉拢。
凭自己的名气和个人魅力，融入北海道警察本部被其他警察当自己人接受后，定能拉拢相当一批追随者。
这样再与藤本贵荣，或者其他领导争权夺利那就是内部矛盾，一部分人会支持自己，一部分人则会中立。
而非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去和整个当地利益集团去斗争，难度极大。
“哟西！青山君的确是个识大体知大局的人。”藤本贵荣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面色一肃，看向那七颗串成一串的人头，寒声道：“凶手简直丧心病狂，目中无人，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抓捕归案，以正视听！”
凶手如果被抓了，那让警方下定决心的倒不是因为他杀了多少人，而是他挑衅警方，给警方带来了麻烦。
中村真一刚准备出列，青山秀信就先一步开口，“事态紧急，我身为刑事部次长也不好意思偷懒了，就让我来将这个家伙从阴暗处揪出来。”
他之所以揽过此案，并不是要和中村真一抢功，反而是为了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