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见女人哭得实在是伤心,玉柱心下不忍,便掏出了袖内的白帕子,轻柔的替她拭泪。
钱映岚倍感温暖,索性伏入男人的怀中,一边抽泣着,一边腻声道:「爷,您是真正的男人,比那个没胆子保护妾的懦夫,强一万倍,妾真的心服了。」
嗨,玉柱的心里甜丝丝的,心情异常之好,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以前,哪怕她都打起摆子了,也死活不肯说,玉柱比她的前男人更强。
多年夙愿,一朝得偿,玉柱心下大悦,索性抱起女人,摆到了炕上。
「玉郎,玉郎……」情到浓处,钱映岚忍不住的唤出了声。
玉柱邪魅的一笑,巨大的满足感,瞬间爆了棚。
女人的身心,俱被镇服,男人想不开心,都不可能啊!
捡回一条命的钱映岚,显然是打心眼里,感激男人的救命之恩。
钱映岚亲眼所见,男人为了护住她,居然敢当着老皇帝的面,冲侍卫们大肆发威,这是何等豪迈的男儿气概?
饱读史书的钱映岚,非常清楚,男人的行为,等于是当面挑衅老皇帝的绝对权威。
至于后果嘛,一言以蔽之,十死无生也!
末了,钱映岚伏在男人的怀中,柔情万种的说:「爷,您真猛。」
「哈哈。」玉柱大笑出声,翻身又把女人覆到了身下。
清晨,玉柱在秀云的亲自服侍下,更衣洗漱。
玉柱望着蹲身替他系腰带的秀云,笑道:「你的胆子也不小啊,皇上吩咐送来的钱氏,你只问了几句,就放了回去。」
秀云替男人系好了腰带后,站直了身子,浅浅的一笑,说:「爷的心肝宝贝儿,妾若是真的下狠手,收拾了她。唉,就怕板子打在她的身上,疼在别人的心里啊。」
玉柱心下大乐,没外人的时候,秀云的俏皮话,一套接一套的,令人目不暇接。
摆得出贵妇的气派,下得了厨房,即使是在床榻间,也毫不做作。
更重要的是,颜值高得离谱,美若天仙的评价,恰如其分。
此等极品女人,若不是老皇帝亲自指的婚,上哪里去找?
此时的同福胡同内,玉柱出行的仪仗队伍,已经在吴江的指挥下,逐渐摆开阵势。
和隆科多的响鞭开道不同,玉柱在人前,向来都是低调的作风。
用早膳的时候,秀
云夹了一个炸得酥脆的金银馒头,轻轻的搁到了玉柱面前的食碟内。
玉柱夹起馒头,轻咬了一口,嗯,味儿很地道。
见玉柱几口就咽下了金银馒头,秀云笑眯眯的说:「爷,瞧您用得挺香的,索性多用几个吧?」
玉柱点点头,说:「我喜欢吃啥,你全知道。」
秀云柔柔的一笑,说:「瞧您说的,您是妾的男人,把您伺候舒坦了,是妾的职责所在呢。」
嗯,这个时代的女人,哪怕是秀云这种公爵夫人,其实也是挺辛苦了。
就说玉柱要出门上衙这事儿吧。
男人要去衙门里当差,秀云就必须比男人起得更早。
从更衣洗漱,用的早膳,乃至出行的替换衣包等等,全都要提前安排的妥妥贴贴,才不会被外人戳着脊梁骨,在背后说闲话。
没办法,典型的男权社会,对女人颇多束缚,在所难免。
用罢早膳,临出门的时候,隆科多的贴身大管事佟甲来了。
「回二老爷,老太爷有几句话,命小的务必禀了您。」佟甲异常老实的跪在玉柱的跟前。
玉柱点点头,温和的说:「说吧,老太爷有何吩咐?」
「回二老爷,老太爷说,衙门里不管是谁,但凡不听吩咐的,请您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意处置了他们。」佟甲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直捏了把汗。
明面上,隆科多是让玉柱不必顾忌什么。
实际上,隆科多说了这番话后,玉柱反而不好随意处置隆三爷的心腹军官们了。
「嗯,你去回禀了老太爷,就说我到衙后,有些个不听吩咐的刺头儿,该拔,还是必须要拔了。」
毕竟是亲父子,玉柱也不想瞒着隆科多,在背后搞小动作。
再说了,以隆科多执掌步军衙门这么多年的资历,隆党一系的心腹军官们,肯定不老少,耳目也异常之灵通。
众所周知,官员在任的时间越久,培养的铁杆心腹党羽,就越多。
所以,历朝历代,都执行的是流官制度。
但是,康熙晚年之时,却因格外的宠信,纵容隆科多掌握京城的兵权,长达十余年之久。
实话说,已经算是罕见的异数了。
作为隆科多身边的心腹管事,佟甲自然明白主子的小心思,那是担心玉柱闹的动静太大了,有可能伤了父子情分。
所以,佟甲就怕说的话不中听,惹恼了玉柱。
不成想,玉柱化复杂为简单,径直说清楚了原则立场。
玉柱的话,翻译成大白话,也就是说,不听话的军官,哪怕是隆科多的心腹,也不会手软。
佟甲暗暗松了口气,玉柱挑明了态度之后,他反而不担心回去要吃板子了。
因为,玉柱既然这么说了,也就是告诉隆科多。
除了必要的立威之外,隆系的军官们只要站稳了立场,在大面上听他的招呼,他也不可能故意找碴的整人。
第671章 老帅
玉柱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老皇帝一直待在畅春园里,大朝、常朝和御门听政已经很久没有举行了。
玉柱也乐得逍遥自在,索性踩着点出门,去步军衙门里坐衙办差。
以前,隆科多去衙门里办差的时候,步军衙门里的军士们,几乎都要在沿途采取禁街的措施。
这就十分的扰民了。
没办法,隆科多出生的时候,清军已经入了关。
从佟图赖住进北京城里开始算起,隆科多算是典型的,含着金钥匙成长起来的八旗三代子弟。
在隆科多的心目中,压根就没有不扰民的概念。摆出步军统领的气派,让草民们都畏惧于他,就必须抖威风,讲排场,甚至是乱棍打人。
玉柱的仪仗队伍,不管是人数,还是排场,都无法和隆科多相提并论。
不过,就算是玉柱再低调,大队伍出胡同口的时候,还是碰见了老熟人。
玉柱靠在马车里,正闭目养神之时,忽然听见道旁传来了请安声。
「骠下巡捕一营副将罗兴阿,请老帅大安。」
老帅?
嗯,没错的,玉柱以前担任过步军统领,那时候称玉帅,没毛病。
但是,这次玉柱回锅复任步军统领之后,老部下们再称玉帅,就不大合适了。
官场之上,称谓问题,绝非小事。
这年头,下级官员们,喊错了顶头上司的头衔,那叫忒不懂事儿。
得罪了顶头上司,轻则被穿小鞋,重则丢官罢职,甚至很可能还有牢狱之灾。
说起来,罗兴阿既是隆科多的老部下,也是玉柱的老部下。
想当年,玉柱中了状元之前,罗兴阿便是参将了。
都十多年了,罗兴阿才从参将升为副将,官运自然算不上亨通了。
不过,步军衙门里的带兵官们,虽然权势极大,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捞到不少的黑钱。
但是,甘蔗没有两头都甜的道理,有得必有失。
步军衙门的特殊性质决定了,衙门里的军官们,捞黑钱很容易,晋升却极难。
因为啥呢?
玉柱的两个副手,左翼总尉和右翼总尉,都必须是老皇帝的心腹之人。
这两个副职,几乎都是上三旗的包衣出身,且为空降下来的实权派。
所以,步军衙门内部的军官们,都有个透明的天花板,看得见,却始终摸不着。
罗兴阿,以前没有硬靠山撑腰,仕途眼看到了头。
后来,因赵东河的缘故,让罗兴阿有幸结识了玉柱。
幸运的是,罗兴阿搭上了玉柱的线后,很快就被玉柱引荐给了隆科多。
罗兴阿能被提拔为巡捕一营的副将,从根儿上说,只有一个原因,即隆科多看在玉柱的面子上,拉了他一把。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罗兴阿算是玉柱的人了。
既然是自己人,玉柱自然要另眼相看了,他撩起了车帘,和颜悦色的和罗兴阿打招呼。
「老罗啊,今儿个我要去衙门里上任,你不怕耽搁了稍后的点卯?」
「回老帅的话,骠下特意前来护送您老人家,去衙门里升座点将。」一直扎着千,未起身的罗兴阿,毕恭毕敬的回答了玉柱的疑问。
玉柱哑然一笑,罗兴阿的确是个机灵鬼呢。
当初,罗兴阿嫌林家孝敬的银子不够多,故意为难林家。他不仅带兵抓了林燕儿的二哥林章武,还扣下了价值不菲的货物。
结果,大兴知县赵东河,收了林燕儿的亲姐
姐为妾,便打着师兄的幌子,请玉柱出了面。
罗兴阿见了玉柱之后,非常的识趣儿,不仅当场下令放了林章武,还亲自登门,给林家人赔礼道了歉。
客观的说,玉衙内的面子,罗兴阿给的足透了。
今天,照道理说,罗兴阿就不应该来接玉柱去上任。
因为啥呢?
罗兴阿这么一搞,整个京城里的人,也就都知道了,他是玉柱的人。
玉柱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人,他的力量隐藏得越深,越容易出奇不意的虎口夺食。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玉柱毕竟担任过九门提督,他若是在步军衙门里,连个心腹的军官都没有,老皇帝又该起疑心了。
伺候老皇帝这么多年了,玉柱以和中堂为榜样,一直在暗中揣摩老皇帝惯用的帝王心术。
说实话,摆个心腹在明面上,让老皇帝清晰的掌握了,反而不是件坏事。
这便是,一啄一饮,可以顺势而为的巧合了。
「上马,陪我说说话。」玉柱笑眯眯的吩咐了罗兴阿。
罗兴阿不由精神一振,今天的马屁,总算是拍对了路子。
若能得了玉柱的进一步赏识,即使无法晋升为左、右翼总尉,将来总有机会爬上一镇总兵的宝座吧?
罗兴阿起身后,并无胆子骑到马上,而是亲手牵着马缰,一路小跑着,紧紧的跟随在玉柱的马车旁。
玉柱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心下不由暗自感慨不已,何至于此呢?
唉,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类似玉柱这种罩得住小弟的顶级权贵,理所当然的被小弟当成了祖宗供着。
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罗兴阿尽心服侍的姿态,做得足透了,表达的是绝对的驯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被人敬重到了极处的感觉,真的棒极了!
此时此刻,玉柱的情绪,或多或少,有所波动。
这人呐,为啥都喜欢用听话的奴才呢,看看罗兴阿的表现,就知道了呀。
「老罗啊,你是我的老部下了,跟在车外,气喘吁吁的这么跑,像个什么样子?还是上马,陪我唠唠家常话吧?」玉柱不想太高调了,就和罗兴阿打了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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