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这也太简单了吧?
当晚,过了河的清军,戒备森严,防着准军摸过来搞偷袭。
不过,晚上,除了零星的小战斗之外,准噶尔人并没有发起大规模的偷袭行动。
玉柱心里明白,准噶尔人新败,军心不稳,没敢趁清军立足未稳之时,出来偷袭。
很显然,准军背靠着雄壮的那曲山口,心里颇有些底气,不想继续和清军打消耗战了。
人多就是力量大!
整个晚上,清军都没歇着,几万人一起挖沟,垒土墙。
到了天亮之后,在大策凌敦多布的眼前,就多了一条宽约一丈的深沟,以及半人高的土垒墙。
深沟挖得十分巧妙,恰好封住了出山的道路。
胸墙不足一人高,新军战士们正好搁枪射击。
时代已经不同了。
冷兵器时代,才需要修城墙。
近代战争中,再厚实的城墙,也经不起12磅重炮的持续猛轰。
只是,玉柱摆出的防守阵势,不仅大策凌敦多布没看懂,老十四和年羹尧也都没有看懂。
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呢?
很快,谜底就揭晓了。
玉柱命令新军为前锋,在火器营的配合下,对那曲山口展开了仰攻。
按照大策凌敦多布的设想,他掌握的火炮虽然少了一大半,但是,居高临下的对射,总应该占便宜吧?
然而,玉柱却不按照套路出牌,他居然把火炮当成了迫击炮来使用。
别的小口径火炮,倒也罢了,那十门12磅的重炮,摆成了炮口斜指朝山的架式,这就麻烦大了。
原本,清军只能挨轰,却无还手之力。
现在,变成了对射,大策凌敦多布不禁皱紧了眉头,真的有麻烦了。
准噶尔人沿着山口往上,一路设置了十几处路障,目的就是增加清军往上冲的难度。
玉柱的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命令新军战士们,不停气的举枪射击,打得准噶尔人不敢露头。
然后,再把子母炮拖上山,对着准军的营垒,就是一通猛轰,这便是“大炮上刺刀”的战术了。
这个节骨眼上,子母炮的轻便和射速快的优势,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尤其是,玉柱发明了迫击炮的用法之后,几百门子母炮瞬间发挥了巨大的威力。
想象一下,百余门子母炮,被拖上了山,从各个角度开炮的场景,是多么的壮观?
大策凌敦多布,也组织过好几次大规模的下山冲锋。
只是,他的运气很不好,玉柱把新军战士们摆在了最前边,就怕准噶尔人不冲呢。
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大策凌敦多布明显察觉到,形势大大的不妙了!
一连十几天,清军每天只攻下一座准噶尔人的营垒,当即就转入了防守的态势。
玉柱手下的新军,共有五个标,他采取轮战的策略,免得把大家都拖疲了。
可是,清军攻山,山上的准噶尔人谁敢休息?
时间一长,大策凌敦多布,就觉得吃不消了。
因为,各个营垒里分散的火炮,几乎都丢光了。
守山的一方火炮不足,对付别人尚可,碰见了玉柱,那就只能是被动挨打了!
就在大策凌敦多布,进退两难之时,老十四在岳钟琪的配合下,翻山越岭,带着三千精锐绿营兵,突然出现在了准军的背后,掐断了准军的粮道。
这一下子,等于是给了大策凌敦多布致命的一击,准噶尔人的军心大乱。
玉柱趁势指挥新军战士们,发起了总攻。
前后夹击之下,准噶尔人大败而逃。
就在这个时候,玉柱把两千骑兵调拨给了老十四,让他和岳钟琪带兵去追击准噶尔人。
一般的将领,这个时候,就该全军出击,追击敌军了。
但是,玉柱不是一般人,他是具有朝堂大视野的抚远大将军。
老皇帝安排玉柱来当这个抚远大将军,最主要的问题是,老十四还不成熟。
现在,玉柱若是打进了喇萨,那真的就是功高莫赏了!
这就不是军事的范畴了!
老十四和岳钟琪带兵追出去后,年羹尧不服气了,他怒气冲冲的来找玉柱。
说句心里话,玉柱早就等着年羹尧了。
见面之后,年羹尧怒道:“玉帅,我陕甘的绿营将士,难道是吃干饭的么?”
玉柱淡淡的一笑,反问年羹尧:“攻山之前,本帅给过你机会了吧?”
年羹尧的气势一滞,但是,他眼珠一转,很不甘心的辩解说:“玉帅,末将原本不服您。不过,明人不说暗话,您一出手,就攻破了那曲山口,我是真的服了。可是,将士们远道而来,却寸功未立,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以玉柱对年羹尧的了解,他能说出这种话来,已经算是服软了。
毕竟,年羹尧就算是再傲娇,擅自带兵出击,那是可以杀头的死罪呢。
玉柱故作沉吟了半晌,就在年羹尧几乎要绝望之时,玉柱却说:“好吧,带上你的人,一起去追击吧。”
“多谢玉帅的成全之恩!”年羹尧大感惊讶的同时,几乎下意识的扎下千去。
不管年羹尧对玉柱有何偏见,这一刻,他异常感激玉柱的不记旧怨。
等年羹尧走了后,玉柱索性把那曲山口的诸部兵马,都撒了出去。
在官场之上,要知道,挡人财路和官路,比杀人父母,还要可恨十倍呢!
那曲山口丢失之后,整个雪域都跟着震动了。
这就像是,淮海战役失败之后,凯申的江山,也就完犊子了一般。
只要不是真傻的明眼人,都知道其中的大势!
玉柱呢,不慌不忙的带着新军和一半的火器营,就驻守于那曲山口之上。
美其名曰,替整个大军守好后路。
周荃抖开折扇,笑眯眯的说:“东翁,您把盖世奇功让给了老十四和年羹尧,此举甚是高明。”
玉柱浅浅的一笑,说:“有些功劳,非人臣之福啊!”
周荃频频点头说:“当年的卫青,卫仲卿,卫大将军,也是异常明智之人。他带着主力兵马,吸引住匈奴人的注意力,从而替霍骠姚的轻兵突进千里大漠,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态势。”
玉柱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悠闲的说:“竹生啊,有些人就是看不透啊,总以为立下大功,才会让皇上高兴。”
周荃抿唇一笑,玉柱指的就是年羹尧。
年羹尧这家伙,少年得志,至今没有吃过大亏,受过挫折,导致脾气太傲。
唉,年亮工的底蕴,还是比玉柱差远了呀。
年羹尧连皇帝亲儿子的功劳也敢抢,长此以往,迟早要倒霉的啊!
反观玉柱,明明可以尽取夺回雪域之功,却偏偏把大便宜让给了老十四。
老皇帝又不是没有带过兵的军事菜鸟,他岂能不领情?
果然,一个月后,老皇帝的廷寄,发到了玉柱的手上。
廷寄里,字很少,就一段话,著玉柱畅春园陛见。
众所周知,朝廷的旨意里,字越少,事儿越大!
等玉柱接了廷寄之后,周荃率先拱手道:“恭喜东翁,贺喜东翁,待东翁回返京城之后,只怕是要重掌兵符了啊!”
玉柱微微一笑,在朝堂之上,再大的功劳,也比不过四个字:简在帝心!
只要圣眷正隆,哪怕是再小的功劳,也可以被提拔重用。
若是,遭了皇帝的忌讳,就算是不值一提的过错,也完全可能送命。
第580章 显赫的兵权
回京的路上,刘太清被查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钱映岚大受刺激,几乎每天晚上,都死缠着玉柱,要承接雨露。
一时雨歇,玉柱搂紧了钱映岚,笑眯眯的说:“急啥?管够呢。”
钱映岚嘟起红唇,恨声道:“我先跟着您的,却被她占了先,妾就不服。”
玉柱哑然一笑,女人这种生物,天然具有醋性,很多时候是难以理喻的。
话说回来了,玉柱毕竟是现代人的思维。据他的猜测,钱映岚的难以受孕,恐怕和特殊的生理结构,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现代妇产医学里,女人的生理构造越复杂,男人的种子爬的距离越长,就越不容易受孕。
此次回京陛见,沿途官员们送的程仪及各色礼物,玉柱都一一笑纳了。
年轻人嘛,立下了定国之功,总要嚣张一把嘛?
若真的是,啥都沉得住气了,老皇帝又该胡思乱想了!
实际上,官场上的迎来送往,人情世故,乃是人之常情也!
隆科多捞了那么多的脏银,康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重用他为九门提督。
钱映岚跟了玉柱之后,她的父兄们,也被接来了京城里,安置进了明史馆内。
客观的说,钱映岚的父兄,官都不大,但胜在有正经事可做。
而且,被保护在玉柱的羽翼之下,无论多大的文字风波,也没人敢攀扯到他们的身上,可谓是从此安全无忧也!
所以,钱映岚在被李家狠心的抛弃了之后,很快就把玉柱视作她的男人了。
刘太清就不同了,她的前男人被打发去了宁古塔。玉柱的态度是,绝不主动干预,任其自生自灭。
至于,刘太清的女儿和儿子,则被贬入了奴籍,都在玉柱的镇国公府里当差。
玉柱心里很有数,刘太清刚跟了他的时候,一直是口服心不服,为的是一双儿女和前男人的安危。
女人嘛,先占了身子,再慢慢的磨她,才是正道理。
如今,刘太清怀上了玉柱的种之后,想必心里也踏实多了吧?
毕竟,男女之间,有了共同的孩子做纽带,就有了坚实的责任基础。
哪怕刘太清再不喜欢玉柱,只考虑肚里孩子的前途问题,她也必须打起精神,十分努力的讨得玉柱的欢心。
绝大部分情况下,母亲护崽的水往下流,是人伦大道,是天性!
玉柱很懂老皇帝的心思,他每经过一个大府,都要给老皇帝递一份请安折。
那意思是说,汗阿玛,臣儿乖得很,给您禀报具体的行程了!
老皇帝显然看得懂玉柱的意思,所以,这次玉柱回京之后,并未安排盛大的迎接仪式。
说实话,这才是关系极其亲密的真实表现。
若是,摆出盛大的欢迎排场,那才是见外了呢。
玉柱悄悄的赶到畅春园外,递牌子请见。
只是,玉柱的牌子刚递进去不足半刻钟,张鸿绪就像是一直守在园门前一般,非常及时的露了面。
“奉万岁爷口谕,著玉柱至清溪书屋觐见。”
“嗻。”
进了清溪书屋之后,玉柱抢前几步,正欲行三跪九叩六肃之大礼。
老皇帝摆了摆手,说:“小混蛋,你我情同父子,勿须如此多礼。快,过来陪我说说话儿。”
既然老皇帝发了话,玉柱审时度势的只磕了个响头,便笑嘻嘻的坐到了老皇帝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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