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这显然是曹、李两家,为了维护李氏的根本利益,故意把曹顺当作了弃子。
“堂姐夫,小弟冒昧的问一下,晴雯,她过得可好?”曹罡蘸陀裰死瘢图辈豢赡偷奶峒傲饲琏�
这也太没家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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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柱按捺住心中的不悦,和颜悦色的解释说:“她啊,如今已是饱读诗书的大才女了。”
晴雯跟着玉柱回府之后,玉柱丝毫也没亏待了她。
在隆府里,玉柱不仅没把晴雯当作是奴婢看待,甚至还请来了西席先生,专门教她读书识字,治家理事。
没办法,整个曹家之中,玉柱最欣赏的就是,最干净的晴雯了。
这种欣赏,纯粹是人格上的看重,和男女之情爱无关。
“那她……”曹罨勾傥剩钍鲜翟诳床幌氯チ耍闱峥攘撕眉干闶瞧狭瞬茴的无礼之举。
照礼法,男女七岁不同席!
除了李氏之外,曹家的女人们,全都不能与外男相见。
男人们在这边厢,彼此见礼,女人们那边也没闲着。
官船码头的内侧,围起的长长布幔里,曹春带着小铁锤,和曹家的女人们,挨个行礼问好。
以前,曹春在曹家的时候,就像是野草一般,根本是无人理会的。
然而,转瞬间,由于玉柱的强势崛起,曹春反而成了曹家地位最尊贵的女人。
曹家的女人们,草草的敷衍了曹颐之后,都异常认真的蹲身下去,给曹春行了礼。
“妾拜见勇毅侯夫人。”
和曹家男人们的不知道轻重相比,曹家的女人们,反而更加的识时务。
她们没敢以姐妹相称,而是尊曹春为侯夫人。
说句心里话,曹春压根就懒得搭理这些所谓的嫂嫂和弟妹们。
只是,曹春再不情愿,她毕竟还是姓曹。
不善待母族的名声一旦传了出去,曹春倒是无所谓,就担心影响了小铁锤将来的前程。
于是,曹春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和曹家的女人们,亲热的见了礼。
女人们扎了堆,就像是几千只鸭子一般,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这时,曹春无意中发觉,本应该十分落寞的曹颐,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一直含笑望着小铁锤。
堂堂铁帽子的郡王嫡福晋,一夕之间,栽了个天大的跟头,变成了无品无级的女子。
照道理说,对曹颐的打击,绝对不可能小。
原本,曹春以为,曹颐碍于颜面大大的受损,很可能不敢来通州露面了。
偏偏,曹颐不仅来了,而且,心情看似还不错。
只是,曹颐时不时轻抚着腹部的小动作,令曹春的右眼皮子,一个劲的乱跳,心里总有些硌应。
曹春注意到了曹颐的异常表现,曹颐又何尝不关心曹春呢?
唉,命运多舛呐!
曹颐暗自轻叹不已,她本是高高在上的曹家嫡女,显赫一时的平郡王嫡福晋。如今,却变成了曹家人都嫌弃的草鸡。
反观,原本是野草一般的曹春,却被曹家的女人们,团团围在中间,彷佛百鸟朝凤一般。
这一切,都是因为玉柱那个坏男人!
不过,就算是已经落魄至此,曹颐却心里有底。
以男人的护短脾气,只要曹颐肚子怀的是个小阿哥。将来啊,他的前程,不见得比小铁锤低多少。
原本,玉柱要亲自送曹家人,回曹家老宅的。
只是,大家还没启程呢,宫里就来了旨意,着玉柱带着其子小铁锤,乾清宫见驾。
玉柱带着儿子小铁锤,匆匆的登上马车走了,曹家人就只能交给曹春去应付了。
世事难料,路上竟然闹出了一场风波。
第363章 恶人,还需恶人治
玉柱虽然带着小铁锤走了,但是,他留下了两个人。
其一便是新任通州知州赵东河,另一个则是步军统领衙门的堂内员外郎文德纳。
赵东河,原本是玉柱的师兄,如今早已拜入他的门下,甘为马前卒。
文德纳,柱公之大秘也!
男人带着儿子进了宫,曹春就在现场主持了大局。
只是,曹家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搬到天擦黑了,也只搬了一小半。
曹春的心里,很不痛快。她男人,玉柱的家世何等显赫,就从未有过如此张扬的时候。
偏偏,曹春的娘家人,惟恐别人不知道曹家的富贵熏天一般,完全忘了“财不露白”的朴素道理。
原本引以为傲的亲闺女,却成了脱毛的凤凰,李氏心疼得直掉眼泪。她拉着曹颐的手,窃窃私语,没完没了,浑然忘却了时间。
曹春和李氏之间,不仅没有任何的母女之情,反而是早有积怨。
说白了,曹春在曹家的野草待遇,就是李氏一手造成的。
这边厢,李氏和曹颐忘乎所以的抱头痛哭。
那边厢,曹春的生母赵姨娘,也和女儿腻在一起。
赵姨娘小声问曹春:“可曾掌了府里的对牌?”
曹春暗中撇了撇嘴,亲娘的层次依旧低得离谱。
这么多年下来,赵姨娘居然没有半点长进,一张嘴就问对牌。
对牌,这个时代的大户人家里,主持中馈的主母,掌握的出门、办差、拿钱或拿物的信物。
说白了,若无对牌,内宅的所有人,不仅出不得二门,而且,从帐房或库房里,拿不到任何的钱物。
对牌,即当家主母之令牌也。
没办法,赵姨娘的眼皮子再浅,也是曹春的亲娘,气不得,气不得!
曹春深吸了一口长气,堆出笑脸说:“姨娘,侯府的银子,足够您女儿花销的了。”
“你快告诉我,你有多少私房银子?”赵姨娘喜得直拍胸,急忙追问曹春。
曹春暗中翻了个白眼,再次深吸了口气,小声说:“总有十万两银子吧。”
她故意往少了说,免得浅薄的赵姨娘,出去多嘴多舌,大肆的吹嘘,反而会给她自己惹祸。
不客气的说,以曹春如今在整个曹家首屈一指的重要性,就算是私下里唤赵姨娘一声娘亲,也没人敢挑她的理!
只是,不识字的赵姨娘,眼界太低了,白瞎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和身段。
这位赵姨娘就算是披上了凤毛,也不像凤凰,反似草鸡。实在是拉拔不起,曹春也没辙。
“十万两的私房银子?”赵姨娘喜得直搓手,乐得直咧嘴,笑得花枝乱颤,“那岂不是姑爷的家当,都被你骗空了?”
嗨,这叫什么话嘛?
曹春又一次深吸了口气,她算是彻底明白了,没办法继续和亲妈讲道理了,只得顺着赵姨娘的话意,堆着假笑说:“夫君待女儿甚好。”
“要不,我帮你……”赵姨娘话说出口后,又觉得不甚妥当,便临时收了嘴,曹春何等精明,岂能不知道亲妈的心思?她便扭头看了眼,贴身的大丫头兰芳。
当初,曹春在新婚的当夜,借了玉柱的手,把李氏安插在她身边的丫头婆子们,全都发卖了。
兰芳是曹春嫁给了玉柱之后,新买来的丫头。
所以,兰芳和曹家,全无瓜葛,可以放心的差遣。
兰芳服侍于曹春的身边,也有好几年了,她自然看得懂主子的眼色。
“姨娘,我们夫人早就替你备好了打点下人们的赏钱。”兰芳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双手捧到了赵姨娘的面前。
赵姨娘看见了银票,两眼直冒精光,一把就夺到了她的手上,哪里还顾得上保持体面?
等看清楚了银票的面额,居然是一千两,赵姨娘更是喜笑颜开的说:“我的好姑娘,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亲娘啊。”
兰芳很想笑,却哪敢笑出声呢?
没办法,兰芳忍得很辛苦,只得死死的低下头。
万一露了馅,让赵姨娘心里不舒坦,倒是小事一桩。跌了曹春的面子,兰芳就要吃板子了。
在江南,曹家看似富贵之极,却是顶着巨大亏空的金玉其外罢了!
勇毅侯府的泼天富贵,又岂是赵姨娘所能想象的?
今日之赵姨娘,就如同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尽落下了笑柄。
不过,亲母女之间,赵姨娘即使在私下里丢了人,曹春也没啥可以计较的。
只是,李氏和曹颐,搂在一起哭哭闹闹的,耽误了回城的时辰。
曹春便派人,找了文德纳过来。
她很客气的说:“兴业先生,眼瞅着天色即将大黑了,今晚恐怕回不了城里?”
表字和先生,衔接在了一起,既显亲热,又不失尊重,可谓是恰到好处。
文德纳暗暗点头,因为职责所在,他总跟在玉柱的身边。玉柱的两个正室夫人,他都是十分熟悉的。
主母之一的富察·秀云,不仅仙姿绰约,而且格外的大气通透,令人十分钦佩。
另一个主母曹春,虽是包衣之家的庶女出身,无论说话办事,都完全上得台面,镇得住场子。
尤为难得的是,曹春待玉柱身边的心腹门下,个个贯以先生之名,从不曾看低了他们半分。
关系不同,称呼自然也是不同。
文德纳拱手道:“回主母,门下已经提前和赵知州大致商量了一下。既然,天色已渐黑,就怕路上不甚安全。以门下之浅见,今儿个晚上,索性就宿于通州城中吧?”
见曹春点了头,文德纳又接着补充说:“回主母,赵知州已经提前派人,去包下了城里最大的几座客栈。方才,门下的身边人,已经去实地看过了,足以容得下数百人之多,也装得下若干的杂物。如有不妥之处,还请您教诲。”
文德纳,处处以曹春为尊,既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又无擅作主张,越厨代庖之嫌。
可谓是,安排的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有劳兴业先生了。”曹春很满意,但是,这事她还真的不好当场作主。
因为,曹春的嫡母李氏,还没发话呢。
李氏,虽是李煦的族内堂妹,她毕竟主持曹家内事多年,颇知道轻重缓急。
如今,李氏的亲生女儿曹颐已经成了落魄的草鸡,再要狠狠的得罪了曹春,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了。
所以,李氏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文德纳的安排。
只不过,因曹荃也在场,李氏还需要装模作样的问一下,小叔子的意思。
谁料,曹荃竟说:“贤侄女婿,留下的亲兵,甚是威武。何况又是在京畿首善之地,何怕区区毛贼?不如,连夜回城吧?”
这话也太不靠谱了。
曹春和曹荃几乎没啥接触,不懂他的心思,李氏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在江宁的时候,官面上的人,都知道孙老太君的厉害。
只因,康熙南巡的时候,曾经当着整个江南的高官们,笑道:“此吾家老人也。”
而且,大家还知道,曹寅就是康熙派在江南的耳目眼线。
所以,曹荃即使在江宁城外玩耍的晚了,也有本事叫得开城门。
这事儿,在江宁的官场上,几乎无人不知。但是,没人敢告曹寅的小黑状。
说白了,有老皇帝的偏袒,即使告了曹寅的小黑状,曹寅大概率的没有鸟事。
嘿嘿,曹寅没了事,他又是皇帝的安插的眼线。那么,私下里告他黑状的,就要出大事了!
官官相护的逻辑,就是江南的官场护着曹荃的胡作非为,曹寅给老皇帝写密折的时候,对大家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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