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原本,说到这里了,老八径直打住,也就没事了。
然而,令玉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八竟然又说:“儿臣不孝,将此事还告知了九弟、
十弟和十四弟。 ”
玉柱瞥了眼,心想,难怪老八拿着一副小王炸,却输得精光,敢情是性格上头有着严重的缺陷啊。
说白了,这种事情,老八自己硬扛下来也就是了,怕个卵?
然而,老八却傻到把老九、老十和老十四,都拖了进来。
唉,和老四一比,老八的没担当,简直是令人发指。
康熙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发怒,只是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吩咐道:“跪安吧!”
等老八出去之后,康熙凝神细想了一阵,忽然对玉柱说:“你去看看胤初。”
玉柱一听就懂,康熙彻底的后悔废了太子,这是想找台阶下来了。
“嗻。”玉柱早就想走了,领了旨意后,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了乾清宫,往咸安宫那边去了。
玉柱去过咸安宫后,回来禀报康熙,胤病了。
康熙想了想,就召见了李光地。
“胤初的病,如何医治,方可痊好?”康熙故意暗示李光地,试图让李光地传出消息,复立胤初。
很明显,胤的病由废太子而引起,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对症下药,只有复立。
李光地那可是老江湖了,答得滴水不漏:“徐徐调治,天下之福也。”
就是这句话,误导了康熙。
康熙以为,李光地会把他想复立胤初的意思,主动传递出去,告诉给群臣。
于是,围绕着复立太子的更大一场戏,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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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你敢惹老子?
吏部左侍郎,庆泰的府里。
送女来京完婚的曹寅,正和庆泰坐在一起,商议玉柱和曹春的大事。
实际上,曹春早就来了京城,一直等着玉柱回来完婚。
只是,玉柱先是出兵雅库茨克,又在木兰围场护驾,然后抓了张明德,忙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玉柱接了诺罗布的位置,署理领班带刀一等虾。
曹颙高兴坏了,因为,他和二姐曹春的感情甚好。
曹寅本就是皇帝的哈哈珠子出身,他自然明白,领班带刀一等虾,意味着啥?
女婿如此得圣宠,凡是认识曹寅的人,都纷纷向他道贺。
可是,曹寅有苦难言。只因,他和玉柱并不亲近。
曹寅想亲近的大女婿平郡王讷尔苏,却一直视他如草芥。
唉,曹寅来京城这么久了,讷尔苏连请他吃顿饭的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一次。。
显然,讷尔苏压根就不想搭理曹寅。
曹寅成了典型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
庆泰心里有数,玉柱告诉过他,曹寅一直想巴结讷尔苏那个铁帽子郡王。
既然是皇帝的指婚,哪怕庆泰对曹寅再不满,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嫁妆的事儿,上次康熙拉偏架,算是谈妥了。
只是,曹家在曹颐出嫁的时候,投资太大了。
然而,庆泰给玉柱准备的婚院,也异常之广大。
以至于,曹寅备着打制家什的紫檀木,竟然不够用了。
如果是在江宁,曹寅只须放出风去,自会有人将紫檀木,送上门来。
可惜的是,如今是在京城里,所谓的江宁织造的牌面,不值几个钱。
更重要的是,曹寅投资甚大的两个靠山,皇太子胤初和皇八子胤禩,竟然都倒了。
曹寅的老熟人们,都对他避而不见,惟恐沾惹了祸事。
这一下子,就把曹寅的虚弱状况,揭了个底儿掉。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和玉柱以及佟家的关系不近。
不然的话,以玉柱如今的显赫权势,曹寅又是他的岳父,想要锦上添花的人,那可就多了呀。
海浪退却之后,才知道,谁没穿底裤!
庆泰也是老官僚了,他自然不会让曹寅感受到表面的慢待。
“亲家公,紫檀木不足,换红酸枝也可。”庆泰还是大意了,以为曹家只是舍不得厚嫁庶女罢了。
谁曾想,曹寅面露难色的说:“不瞒亲家公您说,红酸枝也不多了。”
庆泰皱紧眉头,不悦的说:“亲家公何出此言?”
曹寅十分尴尬,但又不能不解释,只得硬着头皮说:“唉,主要是长女成婚之时,在平郡王府耗费木材过多。”
庆泰一听就懂了,平郡王讷尔苏那小子,打小就骄横无比,异常之挑剔。
曹家为了巴结平郡王府,在讷尔苏的挑剔之中,浪费了许多的紫檀木和红酸枝。
紫檀木,红酸枝,实际上,这座侍郎府的仓库里,早就堆满了。
玉柱是庆泰格外喜爱的嗣子,庆泰自然不可能委屈了他,早早的就利用权势和人情,搞到了不少的珍稀好木料。
官场上的老官僚,向来都是走一步,至少看五步,庆泰也不例外。
说白了,庆泰就是预备着,万一曹家的木料不足,他这里可以临时挪借过去。
然而,就算是侍郎府里的木料很充裕,并不意味着,庆泰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曹寅。
“亲家公,不知您是何意?”庆泰放下手里的茶盏,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曹寅。
曹寅也知道,只怪他自己被猪油蒙了心,连续选择了三次,三次都押错了宝。
太子被废,老八差点被皇帝宰了,讷尔苏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曹家。
曹寅涨得老脸通红,但是,再尴尬也必须求援了。
“不瞒亲家公您说,在下此来,是想暂借若干紫檀木,万望亲家公俯允。”曹寅哈着腰,低三下四的求饶。
庆泰的心里大爽,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如果不是皇帝的指婚,犬女安嫁虎子?
后院里,瓜尔佳氏正拉着玉烟的小手,笑眯眯的说:“你哥哥要成婚,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十三岁的玉烟,已经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只见,她吃吃一笑,说:“窝克(婶母),我能准备啥呀?不过是帮着哥哥多做了几双鞋子,多绣几块手帕子罢了。”
玉柱从雅库茨克抢了不少的好东西,也没少往瓜尔佳氏这里送。
不夸张的说,李四儿得了六成的话,瓜尔佳氏至少收了四成之多。
玉柱向来是大事不糊涂的性子,庆泰那是亲叔父兼阿玛,妥妥的自己人,礼物的多少也就是个心意罢了。
只要,玉柱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庆泰,也就可以了。
瓜尔佳氏毕竟是外人,人心隔着肚皮,玉柱自然要格外的尊敬她了。
不敬嫡母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玉柱还要不要前途了?
让老大胤提被终身圈禁的最后一根钉子,正是他的生母惠妃,帮他钉死的。
惠妃居然找到康熙,哭着说:“胤提大不孝,请皇上替臣妾诛之!”
这一下子,彻底惹怒了康熙。于是,胤提就彻底的完犊子了!
这几年,玉烟一直跟着瓜尔佳氏学规矩,长见识,两人的感情倒是甚好的。
瓜尔佳氏的娘家大侄儿,和玉烟的年纪相仿,她娘家也有意两家结亲。
瓜尔佳心里明白得很,这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痴心妄想!
玉烟是个啥身份?
且不提皇帝的亲舅舅佟国维了,玉烟的亲阿玛是九门提督隆科多,她的亲哥哥是满洲状元郎、御前领班带刀一等虾。
瓜尔佳氏,也是满洲老姓之一。
清琳,虽然姓瓜尔佳氏,但是,她的娘家却仅仅是個旁支罢了,并非正支嫡脉。
不然的话,清琳又何至于嫁给庆泰这个半老头子,成了续弦的太太呢?
且不提庆泰这边的琐碎之事,正在值房里的玉柱,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曹顒练习马术的时候,摔下了马,伤情不明!
玉柱正当值,肯定走不开。他总不可能去找康熙,告诉皇帝,臣之内弟摔了,要脱岗去看吧?
于是,玉柱便找来了塞勒,请他帮着请太医,并临时照顾一下曹顒。
如今的玉柱,已经是塞勒的顶头上司了,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按照宫里的规矩,侍卫们本无资格请太医瞧病。但是,规矩都是难为没有实力之人的门槛罢了。
类似玉柱这种红得发紫的领班带刀一等虾,别说请一般的跌打太医了,就算是请院判亲自出马,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嘿嘿,若是驳了玉柱的面子,难道不怕皇帝生气的时候,玉柱趁机上眼药,害死你全家老小么?
天子近臣,就是这么的牛气!
太子刘据,身为当朝皇后的嫡子,居然被江充这个幸臣,逼到必须起兵造反的地步。
丞相李斯,手握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结果呢,被赵高轻而易举的诛了三族。
由此可见,谁距离皇帝越近,谁才是真正的掌权大爷!
只是,塞勒去晚了一步,曹顒摔昏了过去,曹府的下人们,直接把他送回了曹家的老宅。
曹春尚未过门,但是,礼法上,曹顒已经是玉柱的内弟,也就是常说的小舅子。
等玉柱下了值之后,赶过去一看,平郡王嫡福晋曹颐,早已经到了。
“我弟弟不是自己摔伤的,而是显亲王府的成信,暗中下的毒手。”曹颐隔着屏风,咬牙切齿的把真相告诉了玉柱。
玉柱微微一楞,略微一琢磨,就知道了。
现任和硕显亲王衍潢,不仅是豪格的曾孙,还是铁帽子亲王之一。
豪格是被多尔衮,想办法弄死的。
顺治亲政之后,就恢复了豪格一系的名位,并改和硕肃亲王,为和硕显亲王。
成信,是衍潢的异母二哥,兄弟俩的感情甚好。去年,显亲王衍潢上了奏折,替成信请封。
康熙也很给衍潢面子,不仅封了成信为三等奉国将军,还让他担任了三等虾。
如果不是曹颐说了实话,玉柱做梦都没有料到,平郡王讷尔苏这个大怂包,竟然不敢替曹颐出头,去找成信算帐。
玉柱也不是个憨憨,不可能听信曹颐的一面之词,就替曹颙出头。
“唉,平郡王也是铁帽子郡王,他若是亲自出了面,显亲王衍潢总要给几分薄面吧?”
玉柱不动声色的这么一问,冰雪聪明的曹颐就知道了,玉柱这是质问讷尔苏,连内弟被人害了都不敢出面帮忙,算什么男人?
曹颐尴尬得要命,被玉柱隔着屏风骂了,她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独自咽!
见曹颐没敢吱声了,玉柱叹了口气说:“大姊放心,此事就包在小弟的身上了。”
没办法,正值玉柱即将和曹春完婚之际,成信敢出手暗害曹颙,那就是藐视了玉柱。
讷尔苏可以装怂,玉柱不行!
玉柱刚刚就任了领班带刀一等虾,他若是当了缩头乌龟,还怎么统领全由满洲亲贵子弟组成的御前侍卫们?
“多承相助,妾不敢言谢,必有后报。”屏风后头的曹颐,无声的哭了。
曹颐的所谓回报,玉柱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要琢磨的是,怎么找成信那个龟孙子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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