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音1
姜善和高文武都还能记得海洋馆的遭遇,消失的章鱼大脑,威胁要吃掉的头。
“所以吃猪脑真的能补脑?”姜善想起以前猪脑花可是好东西。
高文武皱皱眉,只能说三个字:“别扯了。”
姜善猛然抬头看向门的方向,几乎与此同时门外有声音传来,“里面,有没有人?”
是京港卫队的人来了。
“有。”高文武几乎立刻回应道。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隐约听到武器上膛的声音,然后门外的声音严肃了许多:“举起双手,不要轻举妄动。”
显然现在门外至少有三杆枪对着这扇门,稍有异动可能就要品尝一梭子穿心而过的感觉。
高文武立刻就抬起了双手,同时表明了身份:“我是生物实验所高文武,不要开枪。”
姜善不太情愿地跟着举起了双手,隔着门又看不到,何必草木皆兵。
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里面什么情况,有几个人?是否遭遇袭击?有无人受伤?”
高文武沉声道:“情况有点复杂……我们有三个人。郑奕所长目前处于昏迷状态。两人受伤。”
说话时高文武下意识瞥了一眼姜善,他都不知道用“受伤”形容姜善现在的状态贴不贴切。
姜善也第一次听到郑所的姓名,正义,这名字还真是弯都不带拐的。
门外警惕问道:“是否有穿戴防护装备?”
高文武顿了顿:“没有防护装备。”
一听到有人昏迷,还没有防护设备,外面的人明显紧张了,隐约听见一声短促的命令:“大家退后。”
随后声音才再次传来:“所有人禁止离开房间,待在里面等待下一步指示。”
高文武皱皱眉,主要是昏迷中的郑所需要得到医疗干预,但看样子目前也只有等了。
为了尽快平息暴乱,京港卫队显然也是动了真格,听着不同寻常的枪声频率,高文武内心都不由凛然,看来这次怕是要死不少人。
高文武忽然走过去把郑所身下的衣服抽出来,递给了一旁的姜善:“你把我的衣服披上。”
姜善现在的样子,他怕姜善被进来的京港卫队当作异类。
姜善瞥了一眼衣服,表情间似乎有一闪而过的嘲弄,随即伸手接了过来。
“让他们最好不要靠近门口写着‘内有恶犬’的牌子的地方。”姜善出于好意淡淡提醒了一句。
……
外面传来的各色惨叫声渐渐远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似乎往屋内扔了个烟雾弹,在漫天的白烟中,郑所被抬了出去,高文武和姜善被各自穿着防护服的人分开带走,这种待遇姜善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到有人往她头上套玻璃罩,她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终于基地的各种骚乱告一段落,但是这一次魏远小队被分散开来,安排在各个不同的房间内接受问询。负责讲述事件发生的整个过程。
——
这次最大的损失是整个仅剩的医疗器械都被毁了、包括唯一一台血液分析仪也被砸穿。
姜善的血液分析结果,自然也在这场风波里付之一炬了。
因为这次基地沦陷的严重性前所未有,灾后重建的会议上,还来了很多生面孔。
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冲着
不可能。
姜善的存在还没有那么广为人知。
幸存者姜善的消息,并没有机会传出去
医疗资源本就紧张,现在还如此的雪上加霜,所有人脸上都是凝重之色。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就算这次勉强压制住了,
伤亡人数也是个问题,有被流弹伤到的,很多人都无法安置。
医疗资源紧缺,受伤人数还在加重,简直是不可开交
高文武坐在简陋的监控室里,开始了他的询问笔录——
“你是说其中一个人,他能乔装成了郑奕所长的外貌?甚至骗过了你?”
“是。”
“这种伪装和郑奕所长完全一模一样?”
高文武皱皱眉:“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询问的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你确定一切都是你亲眼所见吗?”
“当然确定。”
高文武感到一丝不舒服。
“再问一遍,你近距离接触了那两个‘人’?”或者说怪形。
“是。”
“你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这种时候,最好是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如你所说,那两个人都已经是被侵蚀感染后的异化模样,你近距离接触了他们,侵蚀物质很可能蔓延到你身上。”
高文武看着隔着两层玻璃和他对望的那两个人,不理解对方始终这么咄咄逼问的用意:“把我也送到松山病院检查一番?”
那两个人的脸孔虽然套在防护服中,但高文武能看出来这两人他没在基地见过,是上面新派下来的人。
“这都是正常询问流程,请不要抵触。”
高文武面无表情,正常询问还是带有敌意的诘问,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
郑所从昏迷中醒过来,看到的是自己躺在一间四面发白的病房中,以郑所的级别,他的待遇自然是好很多——
郑所的询问记录:
“我没有看见那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郑所天亮之前曾趴在办公桌上休息。
“一睁眼就看见他们站在面前。”对于郑所来说那冲击力也是够大的。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方程式。”反正不能给他们。
侏儒把郑所五花大绑,郑所的反应已经算是很镇定了,“他们背后应该是有组织的。”
两个负责询问的人仔仔细细把郑所的话记录下来,最后的言语也温和客气:“您可能需要在这里待一阵子。”
四面没有窗的房间,多么似曾相识。
郑所沉默:“我能理解,不会给组织添麻烦。必要的隔离措施是需要的。”
两个人随后退出了房间,随着门被关起,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魏远(博士)的询问记录——
因为魏远一直待在教堂之中,整个过程几乎未曾参与,最后推开他门的,是返回的张政和赵颖。
但是,在暴乱之前的前半夜,被第一个射杀的医生正是倒在魏远办公室的不远处。
“那名医生是在您的眼皮下被枪杀的吗。”
“是的。”
“那么晚了,他为什么去找您?”
“我不知道。”
那个询问的银发年轻人盯着魏远,视线几乎锁进了魏远的眼睛里:“他真的一句话……都没能来得及说吗?”
“没有。”
这个银发男人虽然没有人单独特殊介绍他的来历,但一看就是个审讯高手,魏远能感觉到他浑身刻意散发出的压迫。
银发男人似乎也是棋逢对手了,魏远的眼睛里面一点波动都没有,几乎看不见任何情绪。
这样的人很可怕,就算在从前上了测谎仪都没有用。
“您再好好想想?”银发男人循循善诱,“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会产生暂时的遗忘也很正常。”
这话听着像是在暗讽魏远不是普通人一样。
“我们查出了那名医生的路线,他是从实验室离开后,直接去的您那里,他的情况明显是有很紧急的事情……?”
魏远看着银发男人:“或许是吧。但他没能说出来。”就死了。
“枪响之后,您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
魏远说道:“当时天色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凶手应该是从远处射击。”伸手不见五指。
银发男人忽然有些揶揄:“天色黑暗,凶手还能从远处直接命中目标?”
魏远望着他:“所以怎么确定他的目标是射杀那位医生?或许他只是想随意射击一个人。”
可能是那名医生,也可能是别人。
银发男人不语。
随后他笑了,他透亮的目光看着魏远:“魏博士,恕我直言,您是想要掩护什么人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们并不熟
魏远盯着银发男人,两人的视线几乎交织在一起,轻轻道:“袒护?”
银发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审讯手段,轻佻地看着魏远。“这几天只有一个人用到了实验室里的血液分析仪,而那名被枪杀的医生之所以那么晚还待在实验室,也是在等血液分析结果出来……”
这个结果一出现对方就立刻就找了魏远,显然是这个血液的结果有蹊跷。
魏远似乎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鼻梁两侧,轻声说道:“这是你的推测,还是有证据?”
银发男人沉下脸。
这种时候哪里会有什么证据,没监控,没录音,没目击证人。
魏远放下手,神色带着冷淡望着对面的银发:“即使是在现在这种时刻,以怀疑为前提的定罪也不被允许。”
银发男人神情阴沉。
……
赵颖、张政的询问记录——
“我们顺着后山的小路一直去了烽火台,路上遇到两个抢劫的人,但是被我们的枪吓跑了。”
“不,我们没有开枪,一路上都没有开过。”
在场已经有人检查了枪的状态和弹夹,确认了这支枪短期内完全没有射击过的痕迹。
“当时只想尽快找到救援人员,我们根本没有想过那么多。”
“不是,没有。”
审讯询问:“所以你们两个一直都是一起行动,中间没有分开过?”
赵颖张政:“当然了。”
张政本来就是护送赵颖,他还负责拿着枪,怎么可能会和赵颖分开。
赵颖说话的过程中,对于姜善的称呼自然而然地说出了“阿善”。
没有意识到对面三个询问的人员互相使了怪异的眼色,其中一个人有些凉凉地问赵颖:“你跟那个幸存者关系很好?”
赵颖仍然没有知觉:“是啊。”
反倒是张政感受到了一丝隐约的不友好在流动,但在三道视线注视下他没办法提醒赵颖。
“能说说你们在海洋馆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海洋馆……为什么?和这次事情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