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土
方林岩对这家伙有一种本能上的抗拒,有些冷漠的道:
“愚者先生,你好。”
愚者道:
“首先,我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和水手两人都没有用真面目出现,因为我和他都已经并不是人类了,而是一种十分特殊的生命形态存在,嗯,类似于异变后的全知者-——全知者就是空间战士的最高阶形态-——然后又被混沌轻度污染。”
“简单的来说,如果对我们的外貌不加掩饰的话,那么凡是看到我们的人,都会被持续造成精神污染,然后不受控制的开始堕落,甚至肉体发生异变,最后彻底沦为混沌生物,基于混沌之力的无序性,所以这种事情并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方林岩听了这解释后,皱了皱眉头,总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愚者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伸手一抹,将脸上的遮蔽物去除掉,当方林岩的目光投注到了他的脸上之时,脑子里面顿时嗡的一声,眼中反馈过来的信息是一片搅动着的紫黑色物质,似乎像是扭曲缠绕的触须,又仿佛许多个交错混杂的旋涡
那种感觉,完全是一种超越日常语言与感知的存在,粘稠,滑腻,恶心,无可名状!甚至连思维都无法正常进行。
好在这时候,水手不动声色的横移了过来,挡在了方林岩的面前。
在视线被遮挡的一瞬间,方林岩瞬间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一样,直接跪倒在地,大口喘息着,他此时才发觉自己的灵魂上仿佛都有什么诡异的东西绞缠了上来,极不舒服!
水手走上前来,拿出了一片好像扁豆一样的东西放在他的鼻孔旁边,顿时方林岩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辛辣味道被吸入了肺中,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这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然后方林岩就发现,自己就这么看了一眼,生命值居然直接下滑了差不多七八百点,更诡异的是他觉得自己下颌有些痒痒的,伸手一摸居然长出了十几根两三厘米长的细小触须,表面光滑粘稠并且还在自行蠕动!
这个发现顿时让方林岩大吃一惊,急忙查看身体的其他部位,竟是发觉右手皮肤下面一厘米左右,居然也出现了大大小小隐隐若鱼鳞一般的东西,用手虚按的话,甚至能触碰到它独特材质的轮廓,甚至仔细闻一闻都能发觉身体上散发出难闻的腐臭气味。
好在水手很善解人意的将那块散发着刺鼻气息的扁豆塞了过来道:
“抱歉,我没有控制好时间,让你多看了两分钟,这是一块莨菪根,你平时没事多闻闻,过两三天就能从此时的轻度污染状态当中恢复了。”
方林岩大吃一惊,在他的感知里面只看了一眼,顶多两秒钟啊,怎么听水手的话意,自己居然看了好几分钟?忍不住道:
“我一共看了多久?”
水手道:
“五分钟左右吧,凝视愚者的堕落形态还是有点好处的,可以刺激身体的潜能,让基础属性获得增长,所以我就故意拖延了一下时间才叫你。”
方林岩叹了一口气,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一查看基础属性,发觉果然精神和感知同时增加了15点左右.
此时愚者淡淡的道:
“我们躯体的混沌化其实已经很严重了,之所以还能保持意识的清醒,没有彻底堕落,原因就是这里十分特殊的时间守恒状态,再加上我体内的大蛇之血对时间威能的掌控。”
“但是,这里不会永久存在的,造物主的遗骸终究也有崩溃腐朽的一天,若我们不做出任何改变的话,那一天就是我们的死期,最后的结局是彻底被混沌同化。”
方林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道:
“你们想尽办法让我来到这里,想必是觉得我可以派得上用场了?”
愚者却避开了方林岩的这个问题不答,直接道:
“跟我来。”
然后愚者对着旁边的蛮憎恶吹了声口哨,这头庞大的怪物便停止敲打G点,将手中的锤子朝着旁边一抛,然后把两人抓了起来,放到了肩膀上。
这里居然有早就备好的位置,并且坐上去还相当舒服!只是从远处看去都被层层叠叠的肌肉遮住,所以很难被发现。
方林岩更是留意到,蛮憎恶这么信手一抓,居然既让自己被拈了起来,又没有让自己觉得疼痛,要知道,这可是一头高达三十米,怪力甚至可以将整个魔导战堡都撕裂的怪物,可见它对力量的掌控已经趋于完美。
紧接着这个大块头就大步朝着远处走去,大概只走了十来步,方林岩顿时就觉得眼前一花,自己仿佛进入了一条长长的通道当中,然后在这里光都被拉长成了一缕一缕的丝线。
“这是.进入了相位状态?”
方林岩吃惊的道。
对这个状态方林岩并不陌生,他召唤出来的构装生物:奥的余烬,还有刃飞翔突进过程都能进入相位状态当中。
关键是蛮憎恶这么一个巨物居然还能以高速进入相位状态,那就真的是极其恐怖了。以它的体型做出如此动作,就像是奥尼尔/姚明这样的庞然大物做出街舞手托马斯回旋,或者是花样体操选手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那样令人震撼。
相位状态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根据方林岩的推测,这段距离应该是为了规避主位面的险恶环境,那应该是连蛮憎恶这样的怪物估计都无法正面抗拒的恐怖力量。
等到从相位状态退出之后,方林岩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处浩瀚无垠的平原上,这里头顶就是清澈的星空,地面则是那种仿佛熔岩凝结不久的黑红色地面,方林岩俯身一摸,竟然发觉还真的有着余温!
紧接着愚者跳下了蛮憎恶的肩膀,就在前方徐徐带路,走出了二十几米之后方林岩只觉得眼前再次晃动,本来空无一物的星空平原上赫然出现了一座一座高耸的方尖塔!
这些方尖塔的制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四棱形,上小下大,颜色呈现出黑红色,高度估计至少都超过了两百米,每座方尖塔之间的间距则是超过了两公里。
如此宏伟的建筑在星空平原上整齐排开,看起来极有气势,还有一种宏伟而博大的肃穆,甚至令人的呼吸都要放轻一些,唯恐破坏了这其中的气氛。
“这些方尖塔都是墓碑。”愚者忽然道。“一共有四十七座。”
“啊?”方林岩大吃一惊:“墓碑?那你的意思是,这里其实是一处墓园了?看起来有些像是寝陵啊,难道这里是不朽者族群用来埋葬族人的寝陵群?”
愚者微微摇头道:
“不朽者可没有墓葬的习惯,他们觉得纪念亲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将遗体分尸,然后吃下去。”
方林岩听了之后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一句“你说的是真的”差点脱口而出。
但觉得以面前这个愚者的性格,怕是不会在这方面开玩笑的,所以强行忍耐了下去。
愚者的行进速度看起来有些慢,其实方林岩要用小跑的才跟得上他,当愚者来到了第八座方尖塔门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然后默默的低头在那里站立了一会儿,像是在默哀似的,然后就朝前走了过去。
大门徐徐自动开启,同时脚下的地板则是微微一震,像电梯一样徐徐朝上升去,塔内的光芒则是次第点亮。
等地板停下的时候,方林岩便见到前方就是一处巍峨的祭堂,内部的高度都至少超过了五十米,殿堂里面洁白的大理石柱子直径都超过了八米,整体面积估计超过了万余平方米。
祭堂的内部空气应该是持续流通的,并没有什么陈旧难闻的气息,仔细闻去反而有淡淡的香味,而且这祭堂当中的装饰风格也是有些独特的:
全部清一色的挂着写着白色“奠”字的灯笼,周围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木头架子,上面摆放着的居然是大大小小的兰花,随风摇曳,有暗香袭来。
祭堂的中央当然有一座雕像,这是依照墓主人生前的样子制作的祭像,用于承受香火,不过被好几层纱幔笼罩着,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方林岩能感觉到愚者来到这里之后,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变化,是悲伤,是痛苦,还是无奈?
愚者在这雕像前方矗立良久,然后淡淡的道: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方林。”
“我的父母还有一重身份,乃是亲生的兄妹!然而直到他们成婚之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结果他们无法面对现实,最终自尽身亡。”
方林岩听到这里顿时一愣,古代的时候表兄妹通婚的很常见:亲上加亲嘛,但亲兄妹就真罕见了。
不过对于欧洲唯血统论的王室来说,近亲通婚那真的是太普遍了,一战时候英国乔治五世、德国威廉二世、俄国尼古拉二世都是表兄弟,所以血友病这种遗传性疾病在欧洲各个王室成员中广为流传,甚至被称为皇室病。
而且近亲通婚会有较大概率生出低能畸形儿,可却也有小概率生出天才!
没想到这个愚者居然是近亲通婚生出来的天才,那么性格尖锐孤僻一些就很正常了。
却听愚者继续道:
“我一直都觉得父母的死有些意外,所以当有能力了以后便去调查,后来才发觉,我的爷爷-——当然,也是外公并不是普通人!”
“根据我搜集到的相关资料,他名叫林封谨,出生于1895年,关键是在80多岁的时候,外貌居然和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模一样,在这种情况下还先后与多个不同的女子结合,生育后代!”
“有确切的资料显示,林封谨的子女当中,年龄最大的出生于1913年,年龄最小的出生于1990年,一共足足有一百多人,我的父母只是他众多子女当中的两个而已!”
“他对待子女的方式都是一视同仁,在同居女子怀孕生产以后不久就玩起了失踪,在失踪之前则是会给女方留下一套房屋,还有一笔巨款,将孩子养到成家立业是没有问题的。”
“除此之外,凡是觊觎那些女人单身,上门坑蒙拐骗的,往往都下场极为不好,不是横死就是失踪。”
听到了这资料,方林岩都有些傻眼了,这个林封谨可真是厉害啊,堪称种马中的种马!这家伙的生命的唯一动力好像就是搞娘们播种?
愚者接着道:
“本来到这里线索就断掉了,但我依然不甘心,因为能感觉到这其中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于是我就耐着性子,挨家挨户去调查,最后终于被我发现了其中的真相。”
“林封谨这个人看似滥情,但选择受孕的女性还是有所挑剔的,他若看上了一个女子,那么就一定会陪伴在她的身边,直到这个女子成功怀孕!哪怕是之前流产也不例外。最诡异的是,与他在一起的女人,几乎都有流产,滑胎的经历,往往要第三胎才能成功受孕将孩子生下来。”
“于是我就去尝试掘墓,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件不对劲的事情,与林封谨欢好过的女人前两次怀孕后小产出来的,全部都是畸胎,而且生下来的玩意儿都是大同小异,形似卵状,难怪这家伙会坚持陪在女人身边。”
“否则的话,传扬出去那女人就没办法活了,林封谨自己的身份也要被揭破,而且他还会根据生下来的畸胎外形来给女人开方,服药调理,最后重复两三次才能生出正常的胎儿。”
此时方林岩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本来对愚者的故事没有什么兴趣,然而听说了畸形胎儿都是类似于卵形,顿时心中就咯噔一声:
“真有这么巧的事?”
愚者淡淡的道:
“这和巧合没有什么关系!后来我通过类似于占卜,预知的道具探知,在我生长的主位面上,林封谨已经死了,死因是被一名空间战士斩杀,当时战斗的时候乃是在大西洋上,连尸体都落入了海中,无处寻找。”
“不过没关系,我接着又去其余的位面寻找,发觉有的位面根本没这个人存在,有的位面这个人却是惊鸿一现,然后就不知所踪,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与时间,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子位面里将这家伙抓了个正着。“
听到了这句话,方林岩心中咯噔一声,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呼吸都情不自禁的屏住。
果然,愚者此时也看向了他,一字一句的道:
“林封谨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一名空间战士和妖怪生下来的后代,他的母亲叫做赤姬,喜欢穿红衣服,乃是一条清末时候的赤链蛇成精!”
“卧槽卧槽卧槽!!”
方林岩已经在心中狂叫了起来。
愚者冷冷的道:
“而那名不走寻常路的空间战士的名字,就叫做方林岩!!”
尽管方林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依然被雷得外焦里嫩,一时间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回想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自己在甲午战争那个位面,确实是兴之所至当了一回许仙,没想到后面居然引出来了这么多事!
呆滞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林岩涩声道:
“我我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
愚者淡淡道:
“你做的事情,其实和我并没有什么关联。对于我来说,你只是来自于另外位面的一个人,恰好和我的祖先外貌和名字一模一样而已。”
“事实上,命运变幻莫测,在你自己这条时间线上,究竟有没有遇到小赤这名蛇妖都很难说,就更不要说拥有无意播种出来的林封谨这个儿子了。”
方林岩听了之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他只觉得脑海里面乱糟糟的。
而愚者则是轻轻一挥手,祭像前方的纱幔徐徐被拉开,果然里面的这尊祭像与方林岩的外貌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要老二十岁左右。
愚者给他上了一炷香,然后跪拜下去磕头。
很显然,在愚者的心中,这个死掉的“方林岩”才算是他承认的亲外公。
方林岩甩了甩脑袋,勉强理清了自己的思绪,然后道:
“好吧,这一切听起来很复杂,那么我能问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吗?”
愚者道:
“你说。”
方林岩徐徐道:
“抛开表面一切的浮华东西,我想要知道最终的真相——你们想方设法把我弄到这里来,还拿着我的队友生命做人质,想必也是大费波折,消耗了巨大的资源,那么,你们想要做什么?”
愚者道:
“在所有的位面当中,只要出现了方林岩这个人,那么他最终都无可避免的会接触到一样东西,那就是衔尾蛇之戒。”
“或许你觉得这是幸运,这是天降神器的大机遇,但并不是这样的,你获得了它就无可避免会使用,而这玩意儿的副作用,则将会在很久后才暴露出来,那就是持续缩短你的生命上限,并且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速!”
“这甚至都不是衔尾蛇之戒问题,而是以人类这样的卑微生命,胆敢染指命运这样的至高之力要必须付出的代价!这就有点类似于一开始接触到核能的那些人,要想从无到有掌控核武器这样的恐怖威能,那么就得承受被辐射的可怕后果!”
说到这里,愚者默默转头看向了面前的雕像:
“这位就是与我一脉相承的那位方林岩,按照辈分来说,我应该叫他太爷,他也早早的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依靠衔尾蛇之戒的启示找到了我。”
“那时候,我的情况已经非常特殊了,我所在的空间已经腐朽即将陨落,为了极限求生,它甚至打算与我合二为一,想要借此来逃离凋零的命运,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我想尽办法都被这件事折磨得十分痛苦,几乎濒临绝望的境地。”
方林岩听到了此事以后,也是惊异无比的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有料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愚者继续道:
“然而当我的这位祖先发现了此事以后,尽管他自身已经面对十分凶险的局面,却毫不犹豫出手,利用衔尾蛇之戒的强大力量帮我大幅度延缓了身上的这项问题,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因此而溘然长逝。”
“于是我想尽办法打算复活他,可惜他是因为命运之力导致的死亡,而命运之道则是所有位面当中的至高法则当中最强大的几条之一,所以普通的复活效果根本无效。”
“我想来想去,唯一复活他的途径,那就是获得超脱于命运的力量,这力量虽然极为罕见,但绝对不是没有的,比如造物主就一定拥有这力量!”
“因为造物主的本来命运是与自身的位面一起毁灭!而它们却能逃脱这个宿命,跑到另外这个位面当中来苟延残喘,所以,我就开始探询这方面的蛛丝马迹!然后发现了比斯卡数据流,又进一步知道了造物主的详细情报,最后终于寻找到了这位陨落的造物主的遗骸!”
“等等!”
方林岩突然道。
“造物主的相应情报,素来都是各大空间视为禁脔的东西,并且还在混沌污染区这样的可怕地方,甚至多个空间联手都没能找到相应的重要线索,你凭什么就能做到这一切?”
愚者淡淡的道:
“你说的空间,是第一代的诺亚空间,而烙印我的梦魇空间,其实是第二代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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