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云一抹万事休
95号院一直是整个胡同里面的明星大院,大多数的工人家庭,这个时候也就是二三十的收入养全家。
像易中海刘海中这种大几十近百的收入,就像是后世一帮四五千收入的家庭,混入了一个年入百万的土豪一样,关键人家的收入还是光明正大的,可以拿出来晒的那种。
所以对95号院每年来走动的亲朋好友,其实大家都是熟络了。
今年,马华是个新面孔,拎的礼又厚,搞得那些看闲的还以为是哪家新女婿上门。
总有人上前搭话套情报的,当听到马华是许大茂的徒弟,一年不到就转正的时候,各种羡慕不言而喻。甚至有几个家里有闺女的还直接问马华有没有说老婆了。
可惜,马华有了。
说的也不是别家的,就是他家的一户老邻居,青梅竹马说不上,但总归是从小熟悉,都知道彼此的情况。
人家姑娘原本也看好马华的为人,但姑娘家父母害怕马华家的负担大,原本想着为自家姑娘选一户比较殷实的人家。却没想到马华只是大半年时间,却是变化那么大。
如此,姑娘家父母,自然也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情。顺水推舟,这个事也就成了,准备开年后就选个日子结婚。
说这个,一是交代一下马华对许大茂的感激之情从何而来,又是如何深厚的。
再就是那年头的爱情与婚姻,并不是吸风饮露,一点物质都不讲。
只是大家都是那样,基本上就是两条长板凳支起一张床,一块长帘子拉上隔开就是一个家。洗脸盆,热水壶,几双碗筷,几床被褥就是家里的全部家当。
这是大部分这个时代年轻人的新婚常态。
那种动不动三转一响的,那属于真正的好人家了。
像马华得了这么多,现在已经超出大部分同龄人的经济水平,怎么感激都不为过。
有人幸福,有人感恩。自然也有人的心里嫉妒如火一样燃烧着。
其中最嫉妒的一家就是闫埠贵。
原来许大茂跟他是关系多好啊?
每次下乡回来,都是没少掉闫家的好处。
结果,全被闫埠贵给搞砸了。
现在双方成了仇人,闫埠贵自然不会厚着脸皮上门去求。
关键是求不到,不然闫埠贵也不是个省事的。
可是看看马华的生活,这个自然也能打探出来。说句不好听的,连马华原来的家庭生活,情感状态,以及跟着许大茂大半年就分房有车,大姑娘追着上门这些,闫埠贵家都打探的清清楚楚。
闫家也不知道打探的有什么用,有些是他家主动打听,有些是别人知道许大茂跟闫家的关系,特意把这些事说到他面前的。
可能就是为了看看闫埠贵懊悔的神情。
这种事,说明大家的心理都有点那种别扭的,轻微的坏心眼。
闫家一家人对闫埠贵的抱怨是不用说的,闫解成直接把上一年被厂里的各种针对,都放到了闫埠贵的身上。
就连一直支持闫埠贵的杨瑞华,也是对闫埠贵的为人处事提出了批评。
特别是年前,因为许家何家的带头,除了易刘两家抹不开情面,其他人家都没有照顾闫埠贵的写春联生意,让老闫同志心里的恼羞更甚。
关键这种事还针对不到许家,也不敢惹,你说这气人不?
闫埠贵敏锐的发现,他们这些大爷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而一切的原因就是刘海中撑不起那个头。
这玩意就像那些遗老遗少在大清亡后,上蹿下跳是一样的。
闫埠贵已经不知道挑唆了易中海几回了,就是想着让易中海出头,重新把大爷的权威给竖立起来。
可是易中海也不傻,真要出主意,易中海有一百种办法。可易中海也不能白白的给闫埠贵出这个主意。
毕竟易中海的名声已经坏掉了,他就是再蹦跶,也恢复不了这个名声。那易中海闹出那些事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易中海能想到的事情,闫埠贵也能想到。这个年头聚人心的办法,要么自己带头拿出好处来,让人人均沾。
要么就是以公绑私,带头响应街道号召,干些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
但这两个一个出钱,一个出力,都是见不到回报的事情。这闫埠贵哪里肯干?
也就是因此,闫埠贵才想着挑唆易中海做这个大头蒜。
年后的闫埠贵是焦躁的,他想着鼓动刘海中,想着挑唆易中海。却没有发现,他儿子闫解成正想着脱离家庭的事情。
还是婚姻的事情,闫解成就比许大茂小一两岁,可是人家娃娃马上开春就能下地跑路了。连院里邻居一直看不上的傻柱都是老婆孩子都有了。
可闫解成还是啥都没有。
因为受闫埠贵的牵连,再加上闫解成也的确是抠了点,不会做人,闫解成现在的名声事业那是相当差。
这个时候,他上面的一个小领导,也就是车间小组长家闺女看上了闫解成。
应该说闫解成的皮囊的确不差,至少收拾的是相当利索。人家姑娘就看上了他这个俊样。
姑娘150/150的身高体重比,那不用说,真要长得有点好模样,见识过男人的,也不定会看上闫解成这一款。
姑娘家唯一的问题就是家里姐妹三个,没一个男娃,想着招个上门女婿。
而姑娘老子呢,其实对闫解成并没有什么恶感。至少这个时候的闫解成老实懦弱好管,以后不用担心自家姑娘受欺负。
于是就对闫解成开出了给房,给车,给升工级的承诺。
这玩意,韩信落难之时都得受胯下之辱。要知道韩信那个时候,可是没内裤的,也没兜裆布,更没卫生纸跟个人卫生,所以胯下之辱真不是小孩子钻个裤裆那种。
何况他闫解成,何况女的除了富态一些,其他条件都那么好。
但闫解成也有个最大的问题,他是闫家老大,他是闫家将来顶门立户的人。再说闫埠贵自认书香门第,哪怕现在书香变成了闫埠贵身上的屎尿味。但也不耽搁闫埠贵有那种文人的骄傲。
闫埠贵是肯定不会答应自家大儿子去做上门女婿的,除非加钱加到他满意。
当然,就算加钱,闫埠贵也不会同意。最多扭扭捏捏的走个场面,让那姑娘嫁进闫家。至于夫妻俩结婚后,夫妻俩住哪?生孩子跟谁姓?那就是闫解成的事情了。
可在闫解成而言,他也是个会算账的。明摆着姑娘家所有的东西,以后都是他的。他又怎么舍得拿自己的钱来给闫埠贵?
所以闫解成就想到了偷户口本这个事情。
这个事,靠闫解成一个人肯定完不成。其实大多数人家的户口本都是跟粮本各种票证放在一起的,不会藏的多严实。毕竟买粮买东西这种事,都是谁有空谁去粮站供销社排队去。
藏的那么严实,每次拿就是老麻烦的一件事。
可这个绝对不包含闫家,先是闫家的家风,就是防着任何人。就连吃个饭,都得把门关严实,防止别人蹭他家的饭香。
再就是院子里经过刘光齐那个事,闫埠贵夫妇也怕自家几个子女做出那种败门风的事。
所以闫家的各种跟票沾边的事,都是藏在老两口房里柜子里藏得严严实实的,钥匙夫妇俩身上一人一把。
这玩意,闫解成得花成本了!
没过两天,闫解成拎了一瓶酒,没灌水那种。
顺便的还有三两肥肉。
在门口扫地的闫埠贵看到自家老大如此大方,简直是两眼放光啊!
闫埠贵赶忙丢下没几根枝条的扫帚,上前想捧肉,却是感觉到不合适,双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开口对着闫解成笑道:“老大,今天怎么回事,捡着钱了?”
闫解成一个白眼翻了过去,说道:“没,这不是我集体宿舍申请下来了嘛!以后我住到厂里去了。轻易不会回来,一来一回八分钱电车票呢!所以干脆买点肉回来,跟家里好好吃一顿,也当为我送行。”
“嗯,嗯嗯,以后没事别回来。再说回来也别坐车,可以跟别人借车嘛!实在不行走回来也行。”闫埠贵还是紧紧的盯着酒肉,根本就没注意听闫解成说了什么。也就说到的时候,耳朵里才听到了一点事情。
闫解成又是一个白眼,又举了举手中的白酒说道:“我还买了一瓶酒,今天我好好陪您喝一个。”
“啧啧”闫埠贵不停的咂着嘴,想说什么,想想好像这是儿子第一回给自己买酒,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总归还是想着等会是不是拿自己那瓶一半凉开的酒水跟这个换一下。
这时,闫埠贵被酒肉迷了眼,根本就没想起来自家大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第244章,闫解成偷东西
其实把闫埠贵多妖魔化,那也是不太正确的。
闫埠贵并不是多奇葩的人,那种自家媳妇孩子都饿死了,还要死撑着文人脸面的那种才是奇葩的人。
闫埠贵再不好,他也把自家四个孩子全部养大成家。全部各自安排家业,而且一个个还有闲钱做生意。
也许平时闫埠贵要是不那么表现的话,多跟易中海学学,说些苦口婆心,绝对正确的话语,那么闫埠贵可能就是另一个结局。
闫埠贵是不同意三两肥肉,一顿全部造掉的。
但闫解成坚持,其他三个孩子虽然没说什么,也是一个个两眼发光的站在那,直咽唾沫。
最后闫埠贵还是心软了,让杨瑞华把这点肉全部做了。当然,数量要切好,一个人两块,或者三块,绝对不能多一块或者少一块。
这就是闫埠贵的绝对公平。
当闫解成给闫埠贵倒上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上半杯,想着把闫埠贵灌醉的时候。
闫解成倒完酒,把酒瓶放到了桌上,却被闫埠贵一把夺了过去,直接放到了自己这边的桌脚下面。
谁也没注意,那个地方现在还有另外一个瓶子。
闫家的吃饭,先是分菜。
说闫家吃根咸菜都要数的人,绝对是污蔑。
一般不是大菜,多吃一块,少吃一块,闫埠贵杨瑞华都不会计较。
在闫家来说,鸡蛋以上才是大菜。
而且,闫家还有一项别人家很少注意的美德,那就是几个孩子幼年的时候,都有着闫家自己的特殊对待。
比如像那回聋老太太到闫家蹭饭的时候。闫家就给闫解娣准备了一条小鱼。那条小鱼,哪怕其他几个人再馋,也不会想着吃一口。
闫埠贵最大的错误,就是本来把应该是自家几个孩子自愿做的事情,变成了条条框框,让几个孩子一定要按照这个事情执行。
以至于当孩子以为这种规矩吃了亏,产生了叛逆心理,然后就是给闫埠贵的背刺了。
把老大培养出来,老大成家立业,然后帮助弟弟妹妹不是正常的么?
以及其他的事情,搞得太肉麻,这才让几个孩子长大后,跟别人可能相处的很正常。但被闫埠贵多拿一根牙签,都会觉得自己吃亏了。
就像现在,闫解成一开始劝酒的时候,闫埠贵还以为自家儿子真的孝顺。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闫解成也就浅尝了点,两三轮劝酒下来,闫埠贵也看到了闫解成的不对。
闫埠贵与杨瑞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狐疑。
闫埠贵索性将错就错,拿着另一瓶装了大半水的酒,陪着自己儿子演起了戏来。
等到一瓶酒干,闫解成还是一开始倒的那半杯。
至于其他几个孩子,已经吃完自己的份额,学习的学习,出去玩的出去玩了。
闫埠贵装作醉醺醺的说道:“老大,你是有什么事么?有事就跟爸说,爸能帮的肯定帮你。”
闫解成没有理解到自己老头话语的深意,他只看到,自家老头,到现在还是说话很有条理。
于是闫解成伸手,想接过闫埠贵手里的酒瓶,想着再给闫埠贵倒一点,把他灌醉,才能进行自己想做的事。
闫埠贵哪里能任由自己儿子发现自己藏酒的秘密。便直接把酒瓶往后托去,嘴里装作拿不住话的模样说道:“你别抢我的,我的酒,我慢慢喝。伱要喝,自己买去。”
闫解成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爸,我不是抢您酒,我是给您倒酒。”
闫埠贵装作不信的模样,瞪大眼睛对着闫解成说道:“你是我家老大,你是闫解成,你别想骗我,小时候就你最调皮,总想在我口袋里偷零花钱。”
说罢,闫埠贵啷戗着起身,怀抱着还有残存的酒瓶,装模做样的跑进了厨房。
不一会,闫埠贵又跑出来了,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又是装模做样的坐了下来,用手撑着自己额头,昏昏欲睡。
闫解成试探着说道:“爸,爸,我扶你进去躺一会?”
闫埠贵“嗯啊嗯”的就是不吱声。
闫埠贵知道,今天自家老大肯定是有事情,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舍得花这么大的代价把自己灌醉,肯定是大事情。
闫解成起身,上前扶着闫埠贵,闫埠贵也顺手捞起了桌脚边的酒瓶往怀里一揣。闫解成愣了一下,他也没注意刚才他爹从厨房出来到底拿没拿酒瓶。
不过也就是愣了一下,闫解成可没想到闫埠贵会跟自己用兵法。
等到闫解成扶着闫埠贵进入里屋,密密麻麻的废品堆积,让闫解成不由有点头大。都是老两口别人不用捡回来,用又用不上,丢又舍不得丢的东西。
闫解成试图在闫埠贵的腰带上寻找用绳扣挂着的钥匙,却不料闫埠贵是侧着睡着了,把钥匙压在了身下。
闫解成试着扒拉,却换来闫埠贵的哼哼声。闫解成慌乱的看了一眼身后,见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闫解成这下也麻爪了,自家老子睡的这个姿势也太坑娃了。摘不下钥匙,就拿不到户口本。拿不到户口本,就不能跟自家胖妹结婚。
就不能迎娶白富美,就不能人生自由。
闫解成抓着脑袋,想着各种可以用的办法。